他在恼怒间脑中灵光一闪,似乎记起了什么。
那把剑,落在地下的上好的剑。当初训练洛名时候配给他的并不是剑,当初下了好大力气训练他使暗器的功夫,最后他却是提一柄剑闯荡,这么些年自己也没在意。可这把剑上的图腾这样怪异,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陆——皓。是了,那一晚刘聍身边的那个陆皓!跟王莽比划时候使了剑,当时就觉那是一把好剑,只是更留心那剑的主人才没多留心那把剑,此时同样图腾的剑却从洛名身上翻出。他想到很久前曾想收了洛名的这把剑给他上上规矩,洛名惊慌失措的样子。
他渐渐停了下来。
洛名依然闭着眼睛,身下已是一片血染的绯红,大概是要换花样折磨自己,这样想着他便不愿睁眼。听得叮当一声,刘欣已下了床拾起剑冷声道,“这剑我收了。”
洛名忽一下睁开眼,目不转睛地随着刘欣握剑的手流转目光。
刘欣冷冷地笑了,“想要回来就求朕。”
洛名哼了一声。
“来人!”刘欣披上外袍,对着循声进来的太监道,“将这剑拿下去熔了!”
“不要!”洛名终是开口,见刘欣嘴角挂上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微闭上眼睛接道,“您将我一块儿熔了罢!”
“你!”刘欣又是气急,这少年这样倔强无异于火上浇油,啪一下掷下那剑喝道,“还不拿走?”
那太监忙拾了剑出去。
只见洛名的目光百转千回跟着那太监游走,直到眼中一片虚无。
“想要回来就求朕,现在还来得及,再耽搁一会儿就只剩一锅铁汁了。”见了洛名百转千回的目光,他心内不忍与快意夹杂,这么似笑非笑说了一句。
哪知洛名猛抬起头恨恨地盯住他,这目光再次激怒了他,他猛扼住洛名脖颈。
真丝薄被从洛名光裸的身上滑下,刘欣见他全身青紫交加,几乎找不出一片好皮,下」身更是一片狼藉,沉声道,“你别打量朕是傻的!那个陆皓是你什么人?他跟在刘聍身边参与谋反是灭族的大罪!”
洛名只狠狠地盯住他再不说一句话。
他顺手抓过床边的工具夹在这倔强的少年下」身,冷冷笑道,“朕晓得你硬气,想死么,朕偏不成全你!朕倒要看看你能耗到几时?”
洛名痛得轻呼一声,死死咬住唇,唇上立即漫出一片鲜艳的红,一股咸腥的湿气漫了一嘴,床下人竟还伸手狠狠掰开他唇齿,暴虐地咬了上来。
“唔……”口腔被刘欣暴虐的舌占领,他止不住地颤栗。
大颗大颗的汗珠沿着发线向下掉落,他几乎痛得晕死过去。
“求饶!你最后的机会!”百忙中刘欣放开他满口腥甜的唇恶狠狠地威胁了一句。
他咬着牙,疼得浑身颤栗,几乎是哆嗦着道,“请!赐!死!”
“你再犟!再犟!”刘欣又狠狠地压了上来,身下的少年却再无反应。
洛名在巨大的痛楚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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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名,洛名……”
睡梦中他似乎听见有人低柔地叫他。
“承欢,我疼。”他低低地梦呓一句。
“醒醒。”
洛名被摇醒,梦里的人俨然在眼前,他不相信似的伸手去捉,并不是一片虚无,他清晰地感受到承欢的脸,承欢的体温,承欢低沉的嗓音。
长大后,第一次在承欢眼里看到这样多的心疼。
他恬恬一笑,“你来了。”
“你,你怎么弄成这样?”
“我没事情,你快走,宫里禁卫重重,皇上跟太后都不是善茬,你快离开。”洛名说了这几句话后一阵气喘。
承欢将他抱进怀,低声道,“我带你走。”
“不,这个密道他知道的,我逃不掉的,你快走!”
“不!”承欢坚定起来无人可以动摇,他心疼地替洛名穿衣,“我带你一起走,我不再回王爷那里,走到哪里算哪里,我们在一起!”
洛名一惊,硬撑着身体起身,一阵巨大的疼痛随着尾椎骨传遍全身,他低吟一声,不确定似的问,“真的吗?我们一起走,只有我们两个,不论生死,我们在一起?”眼里却溢出了奇异的神采。
承欢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抱紧了他强调般地提高声道,“真的!我带你走!”
“好。”洛名笑了。
他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了,从十年前承欢进宫开始,直等到今天,换来承欢这话,听到他懊恼地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放董贤回去?为什么要让你受这样的折磨?”
“我没事,”洛名已伏上承欢背脊,他重伤未愈,无法行走,低柔地安慰承欢,“早知这样就能一起,我早就这样做了。”
“你这傻孩子!”承欢在心里骂了一句。
伸手在床沿的几个机关处敲击几下,床板裂开,承欢背着他闪进密道。这一刻,他再顾不得其他,只要带洛名离开,只要两个人一生一世在一起,哪怕下一刻就坠入阿鼻地狱也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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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欣缓缓推开了门。
“皇上,”一直跟着伺候的太监问道,“要不要找人追回来?”
“不追了,由他去吧。”
他轻轻叹了一声。明明洛名背叛了自己,可是为什么他竟不忍心置他于死地?给了他那样大的折磨羞辱后,还是放了,从今后是生是死便看他的造化。他仰头看了看越来越暗的天色,阿卿,你也该回家了……
番外
承欢将洛名照顾得很好,带他来到进宫前安身的地方。一片茂密的丛林里一处小房子,房前有潺潺的流水,看来十分闲适。他本没想带着洛名走多远,只是要兑现自己的承诺,照顾洛名到不能再照顾的一天。
奇怪的是,这一路他们并没遭到围捕。
洛名在他的精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好,很快就能下床走动,再之后便能与他比划练武,他自然是高兴的,头疼的是洛名渐渐复原,也越来越爱黏他。小时候爱黏他他哄着是尽兄长本分;受重伤时黏着他他尽力照料是血浓于水的真情流露;伤好了人又大了还这么黏人实在叫他头疼。
他从前跟着刘聍做事时,受过不少伤,一到阴雨天气身上就疼得厉害,这一回,一连下了几天的雨,他滞留在林子里,盘算着待到天晴该去镇上买些粮食回来了。
洛名在他身后伸手环住他,“承欢。”
唤他的声音低柔又带着小小撒娇的语气。
他不由颤栗了下,想要不动声色地拂下洛名双手,无奈洛名圈得他很紧,只得不自在推了推洛名道,“放开来,伤才好多久又这样皮了?回床上躺着去。”
“不。”他在承欢耳边轻吹了下,话音柔软。
“别闹!”
洛名并不理承欢的抗议,环住他的手悄悄拉他的衣带。
“别闹!”承欢正色,握住他手,摔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这样尴尬地握着。
洛名固执地推开他阻止自己的手,轻声道,“我看看,从前我伤过你,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又疼了?”
他再也捺不住,有点儿狼狈地推开洛名站起身,听到身后的洛名似乎被撞了一下,绝美的侧脸慢慢红了。
他虽与洛名身份相仿,是主子暗地里栽培的人,却没被主子点过侍寝,实际与洛名并不一样。
见洛名一双狭长的凤眼狡猾地看向自己,微微向他抱怨,“你撞疼我了。”
承欢微偏过右脸,左脸一片阴暗,看不出表情,犹豫地问了一声,“要紧吗?”
“疼。”洛名皱眉,仰着脸看他。
他犹疑一下,拿不定主意地往前踱了一步,被洛名猛一下拽上床。
“你别动!”他被洛名按住,见洛名顺手取过床边的药瓶,往他裸露的皮肤上倾倒。
“你拿开,我才不要这东西!”
这瓶药是他们出宫时候,洛名顺了来的,虽是灵药,可一直是用在他后庭,承欢有点着恼,伸手一挡,药汁淋了一身。
洛名抿嘴笑道,“可以用在身上的,治筋骨伤痛很好的,喏,都被你弄洒了。”
承欢又怒又尴尬,扭过脸不说话。
“不过这药我会调,明儿雨停了,我去镇上买回来原料调了治你的旧伤。”
“你管好你自己!”见他凑脸上来,承欢的侧脸又是微红一片。
他不断向前,终于将承欢推倒在床,凑脸上去亲了承欢一下。
承欢是刘聍亲自调教出来的好手,稍一用力便能挣开这个任性的弟弟,不知怎么却觉手足发软,见了洛名脸上泛出艳丽的神采,哑声道,“不要闹!快起来!”
他并不理承欢的抗议,痴迷一般地笑,正吻在他左颊的伤痕上,承欢有点恼,下意识地伸手遮了下伤痕,终于推开他。
洛名狂乱般地扑上来,将承欢渐起的身子压下去,伸手褪啊衣衫,单手抚上他侧腹,指下一片光滑结实的触感。他单手向下,摸到承欢两腿间的柔软,轻轻笑了一声。
他受了这下刺激,低吼一声,猛翻身压倒洛名,急怒的原因,脸上一片绯红,见了洛名微微眯眼轻笑的表情,不自觉地在他脸颊吻了一下,唇一靠近洛名细致的肌肤就后悔,被洛名伸手勾住后脑,微扭脸热烈地回应他。
“啊……”洛名惊叫一声,原来承欢伸手在他下身捏了一下。
“你再闹!”承欢似是不满之前洛名的举动,威胁似的说了句。
洛名微微歪头,挑着眉眼笑笑地看他,刺激得身上人又是低吼一声扑倒他。
燥热!
承欢几乎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不受控制地聚向小腹下方,低头见了洛名媚惑的表情光裸细致的肌肤忍不住想要抚摸。洛名已不知在何时褪光了身上衣物,微微的惊异感与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感直达承欢感官,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呀……”洛名又是低叫一声,因承欢并未经历过男人间的情事,并不熟悉,拿捏不住轻重。他只觉承欢腿间的柔软在慢慢涨大,调皮地抵着自己。他柔柔地笑。
惹得承欢弓身向前咬住他唇,细细地吸吮一气后,暗哑着声道,“你可不能怪我。”
“不怪不怪。”洛名软声答他。想这一天想了那样久呢,小心地褪下承欢的外衫,细细地观察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感到承欢的圆润更紧致地顶住自己,他从枕下摸出一只精致的小瓶。
“干嘛?”承欢气息不匀地问了一句。
“润滑油。”
承欢的眼色也愈发透亮,轻轻分开他双腿,取了些油剂在他身下涂抹。他只觉燥的浑身发烫,想将自己的凶器狠狠捅进身下人诱人的甬道,想到前些天洛名受过重伤,只是强忍着欲望细细在洛名甬道周围涂抹油剂。
洛名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抬首含住他的昂扬。
“唔……”他舒爽地哼了一声,见了洛名低笑的表情,忽然有了恼羞成怒的焦躁感,终于不再管其他,翻身压倒洛名,用力将自己的昂扬刺进身下人的甬道。
进入一小半,听洛名轻哼一声,虽脸上还挂着媚惑的笑,仍叫他担心地停下动作,欲望无法释放,只得低头狠狠地咬住洛名双唇,吮得那唇肿的高高透亮,才放开,看洛名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的样子,觉得很过瘾。
“还敢笑!”承欢依旧觉得浑身燥热,低低地威胁一声。
洛名伸手抱住他腰身,邀请他,“你进来,我不疼。”
“是你说的!”
“嗯,你进来!”
“疼吗?”承欢轻缓地送进去一截,哑声问他。
“不疼。”他笑着摇摇头,话音未落,啊的一声,原来承欢将裸露在外的巨大一气捅进他身体。
承欢俯首吻了吻他面颊上的汗水,慢慢运动起来。
“快一点。”他低声催促。
承欢嘿嘿笑了一声,立时加快了速度。
“啊!”他被捅得低叫一声,“啊!嗯……啊!”
这家伙是第一次么?为什么捅得这样恰到好处?
承欢找到了身下人的敏感点,不住试探那里,弄得洛名扭身求饶,“不要了。”
“现在求饶晚了。”承欢低低一笑,快而迅猛地冲刺几下。
“啊!痛……”洛名又是低叫一声。
他终是有些心疼,逗弄过后还是放缓节奏问洛名,“弄疼你了?”
见洛名漂亮的脸微微皱起,一副享受的表情,狭长的凤眼狡黠地看向自己,气恼道,“哪里疼了?明明是一副享受得不得了的样子!我要罚你!”
这一下再无怜惜,迅猛地冲击起来。
“啊……承欢,你……啊呀……”
他承受着身上人的冲击,终于不再能说出话,幸福的泪从眼角缓缓滑落下来,被在身上驰骋的人霸道地吻去。他只想和他在一切,纵是前方生死不明,在一起,就足够……
21.断袖
董贤回来的时候,正值寒露节气。天冷的缘故,病的愈发厉害,刘欣亲自出宫去接,只迎到一个清瘦昏沉的睡影。
他这一下病的很沉,宫里的太医轮番上阵诊断开方熬药调理,他还是怏怏地提不起精神,一天有大半时候在沉睡,不过因此逃过了责罚,刘欣担心他的病情都来不及,闭口不谈其他。
偶尔清醒时候,总能见到床前的刘欣怔怔地瞧着自己。
他这次逃走,身心都受了重创,与生俱来的那把美人声为病痛所噬,听到老太医与他诊断时候幽幽地道,“性命倒是无碍,声哑的问题,老臣恐怕只能尽人事。”
“会失声吗?”
“失声也不至于,不过总要美人自己放宽心,加以内调才能好。”
他在昏昏沉沉中睁眼看了下四周,心里居然升起一股凉凉的快意。见了刘欣淡淡应了一声,挥手打发了太医。
见他转醒,刘欣走过来轻轻拍拍他头,手指伸进他缠绵的长发里温柔地抚弄他几下。他受宠若惊,皇上不要罚他了吗?还是有更厉害的惩罚在后面等着他,一双明亮的眼睛静静望着床边的君王,一语不发。
“以后不要再离开我,除了朕,没人保的了你。”刘欣沉沉地发话。
阳光静静地从窗外洒进来,在这个孤寂的君王身后投下一片暗影,他忽然不知该答什么,张张口,啊了一声。
嗓音变了,他呆了一下,轻声笑了,原来太医的话是这个意思,从今后再也不会有人说他以这把美人声惑主了吧?
“听见没?”刘欣见他早是神游四海,不满地在他发间抓了一下。
他漂亮的小脸仰起来,哑着声问,“皇上不罚我了吗?”
“你不乱跑,朕就不罚你了。”
他见刘欣答的这样平静,居然大着胆子问了一声,“我做不到呢?”
刘欣怔忡一下,手指的力度不自觉就变了,眼里泛出危险的光,不过那眼光一闪而过,他低声道,“你做不到,就这样罚。”手指已塞进床上人的股间。
听董贤柔媚地低叫,“我,知道了,啊……我真的,知道……”他哀声娇喘,随着刘欣动作扭动身体。
刘欣随即恢复温柔的神色,轻抽出手指,淡声说,“朕会看牢你,我不想放人,你走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