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个跟董小贤略略相关的狗血爱情故事,分不清谁主谁配,尽量交代如何勾搭上,和只能在最后又回归历史大潮流,中间全是瞎编,您若得闲,不妨一看。
爱究竟是什么,倾尽一生依然一场空……
本来是要尽量往喜剧靠的,淡素后来发现我好像有点hold不住~按剧情发展来吧~正剧
戏说,连皇帝的生卒年不会完全按着历史来。除了西汉这个大背景还对头,少量事件碰巧跟历史事件发展吻合,碰巧,咳咳,只是碰巧~文字全部都在丫丫~
不要认真~
上卷
楔子
潮湿狭小的牢狱。半个月。于他这样一贯养尊处优的鸾宠来说,已然到了极限。
他住的是单间,算是唯一的优待,环境上却没照顾到,漆黑阴冷。他从进来的那天起便没说过话,牢丁送饭过来他也不怎么动,原本就清瘦的身子越发的清减,抱着膝倚在牢房一角,每天有那么一刻的功夫,牢丁会拿着烛火靠近这间牢狱查看,淡淡的光影打在他脸上,脸色苍白得可怕,整个人蜷缩着看上去孱弱得可怜。然而细细看过去,却是个绝色的美人,他是最标致的瓜子仁脸型,比最娇柔的美女更有一番滋味,细长的眉,五官小小的,只有眼睛是大大的,牢丁依稀记得他被送过来时眸子还是亮亮的怯生生的,这半个月下来,却是常常闭着眼睛了,偶尔烛火的影子打在他脸上,少年茫茫然地睁开眼睛,眼神却是淡淡的,再没了当初的灵动。因为年纪轻身子又实在是孱弱的缘故,只看面容甚至辨不出他的性别,只这男监暴露了关在这里的少年还是个男孩子,也是,若是这样柔弱的女孩子关在这里怕是挨不了这些天。
他却清楚自己还活着,也许在这样静谧的环境里才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听清自己心的声音。他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依旧爱着那个男人,那个高高在上,将他弃之如敝屐的男人,当朝权贵九王爷。他记得王爷也曾爱怜地把他抱在怀里,霸道地吻他,那个时候他以为王爷是爱他的,尽管不能对外公布他的身份,尽管陪在他身边的日子寥寥无几,他依旧很满足,为了这份爱,他背叛了当朝天子——刘欣。可他忘了,他们两个是兄弟啊,天子刘欣与九王爷刘聍,他们身上本就流着一样野性的血,贪婪霸道,不同的只是刘欣爱他,而刘聍,爱的只有权力。可是为什么,他仍是这样的在意,即使被抛弃,仍旧是放不下他。刘聍,他的劫。
咯吱——咯吱——
监牢里铺了一层稻草,久了以后,那过道里便也带去了稻草,人一走过,便是窸窸窣窣的声音。细碎的脚步声传过来,他想又到了牢丁来查看这间牢房的时候了,习惯地闭上眼睛,却听得那细碎的脚步声后跟着另一步伐,在这样阴暗的环境里他的耳朵已练得很灵了。突然就怕起来,这些天他听到的一直只有牢丁一个人的脚步声,突然有的陌生声音叫他忐忑不安。会是谁呢?难道是来送上路饭的?他脑袋里乱糟糟的,细细的手指渐渐圈紧。欺君之罪可不是小事,他还以为自己不会怕,因为是为了自己爱的那个男人进的这里,可是这些日子下来,一点点风吹草动也会叫他怕得发抖。毕竟,从前他不是在皇帝的羽翼下便是在王爷的呵护下生存,尽管小心谨慎,却没有任何谋生及面对事情的能力,卷进当朝天子与九王爷的纷争后锒铛入狱。许是自己的身份让自己习惯了沉默,他没有说过任何事,还好也没有人严刑逼供他,无非是看紧了他不要逃跑罢了,他疑心有人对牢头打过招呼,却不能肯定那个人是皇帝还是王爷。
原来还是不甘心的,尽管深知自己的低贱,对于爱情,从来便是低到尘埃里的态度;尽管曾经当朝天子为博自己一笑,甚至愿意放弃天下,可心底的那种卑微是永远都变不了的。仿佛一个可耻的烙印,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的卑贱。鸾宠也是人哪,也会有感情,也会伤心会痛啊!
这个时候,那一前一后的脚步已然到了跟前,今儿牢丁没有拿着烛火往监内探照,而是挑起一盏灯笼,晕黄的灯光均匀地洒在监室里,他微微抬了下头,愣住了。
十五天了,那个男人,终究是来了。
监室外的男人袍服雪白,一尘不染。他记得九王爷是不爱穿白衣的,尽管他觉得王爷穿上白衣是那么的英气逼人,他淡淡地想,大约是风头还未过去的缘故,服饰也素了起来。事实上,在他眼里,牢狱外的那个男人无论是怎样的服饰打扮,怎样的身家财产,他都爱他。他这些天总显得黯淡的眸子又现出了痴痴的神采,在那一瞬间。
王爷只是朝着牢狱内淡淡地扫了一眼。似乎,王爷这些日子过得还不错,脸上没有太多的倦容,头发墨黑,越发衬出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高贵光泽。
这个男人,无论站在何处,都能衍生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他的背脊挺直,淡淡对牢丁道,“放下灯,你先去吧。”
“诺。”那牢丁恭敬地放下灯笼,缓缓地退下了。
那一刻他突然就在想,这个牢丁倒是不欺软的,从来没有为难过自己呢。这么想着,便微微地歪了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注意到男人的神色变了一下,似乎是微微地皱了下眉,又很快地恢复平静,手里拿着一把钥匙,不徐不疾地打开牢锁。
他有点想笑,高高在上的九王爷,在这样阴暗潮冷的地方给一个囚犯开门,微微撇嘴时才觉得似乎连笑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虚脱一般倚在墙角。
九王爷走了过来,很随意地挨着他坐下,顺手搂过他。王爷一向是细心的,看出了他的孱弱,这点跟刘欣很像,大多时候,都独当一面,不会让他感到尴尬。或许,不同的只是,他不若刘欣那般的痴傻,终究会在最后关头舍弃自己。大约,是再也保不住自己了,才选择舍弃。
王爷瞧着不远处的饭菜,略有些责备的口吻,“今儿的饭菜一点儿也没动么?”
他便点点头,尽管没有力气,却是勉强支撑着自己回答他,“我不饿。”
男人粗糙的大手覆在他额上,他觉得一股凉凉的气息顺着额头漫下来,很舒服,因为长年行军打仗的缘故,王爷掌中起了一层密密的茧子,此时轻轻摩擦在他光洁的额头,说不出的受用,他定定地瞧着男人,眼里泛出不自然的亮。
“你病了。知道吗?”王爷的口气里仍是责备。
他便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微微地摇头,说,“没关系的。”
久久的沉默。
“你这样子,我很难受。”男人打破了这种沉默。
他才惊觉自己又走神了,勉强地笑了,他见到王爷后思绪总会不自觉地乱飘,微微地歪头看着男人,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似的,甚至自己都不能察觉。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在王爷养着的鸾宠里也算胆子大的,可惜性子单纯了些,始终没学到谋生的本领,最可惜的是,竟真的对这个高高在上的九王爷动了真情。
“你怎么一直不来看我?”他固执起来的时候是真任性,尽管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资本,或许换了别的伶俐的优伶,此时瞧着王爷还能来看自己,会声泪俱下地恳求王爷看着从前的情分把自己放出去,可他不会,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男人这么久都没来看自己。男人虽然没清晰地表达过爱他,却也说过不愿离开他。这些日子,每一天他都在煎熬,那面前这个说过离不开自己的男人呢,为何无动于衷?
果然,九王爷微微拧起眉,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顿了一会,他道,“阿卿,你知道我从来就是这样的人的。”
他有些失望,微微地扭过头。沉默良久,王爷又说话了,“有一天你觉得后悔了,我会放你走。包括现在,你想怎样做本王都不会拦你。”
王爷说“本王”两个字的时候,语气会有点冷,平日里跟他说话都是自称“我”的,只有在不惬意时才会用微冷的语调跟他说话,他愤愤地想,如果放得下自己早就告发他保命去了,甚至他还可以去争取皇帝的爱。只是自己爱的人,始终是面前这个骄傲的活生生的人啊!只要一句好听的话都不可以么?就像从前他说会保护他那样哄他安心都不愿意了么?可王爷在这件事上却是超乎寻常的固执,是的,他得承认,在这件事上,王爷是坦诚的,或许刚认识他的那阵子,王爷是想过瞒他,当时王爷霸道地说,“你一日是我的人,终身都不可回头!”可很快的,王爷就变了口风,告诉他任何时候只要他后悔,随时可以离开。“本王会为自己的一切负责”!不得不承认,王爷说那句话时的气势震慑了他,皇家风范,大抵如此。
静了一会,王爷淡淡道,“阿卿,本王不想你日后反悔,觉得是本王在逼你。你是未央宫的人。”最后一句王爷说的有点儿艰难。
“你从来就知道我打未央宫出来。”他微微的有些嘲讽地笑了,心里有点儿恼的意思,不知觉地又偏了偏头。
王爷轻轻扭过他小小的脑袋,“阿卿,咱别闹了成吗?我来看你,时间也有限……”
王爷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他晓得这是在向他示软了,语调称谓都变了,对上王爷那双深沉的眸,他的心思慢慢变得柔软。
“恨我吗?”
怎么会恨他呢?面前这个高傲得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宠爱过他呵护过他,尽管在生死关头,终究是抛弃他。可是他,又如何能恨得起这个男人呢?你就是我的神啊!
他轻轻地摇头。
“我会叫个太医给你看看,前些日子风声太紧不能够来看你。”
他终于是情不自禁地哭出来,可怜地蜷在王爷怀里。这次王爷没有再像以往一般宠溺又责备地骂他总是爱掉眼泪,只是轻轻地拍他后背,温柔的唇覆在他微烫的前额,“你受委屈了,我会尽快安排你出来。以后,是去是留我不会勉强你。”
他哭得更伤心,这个男人是成心的,明知自己离不开他,却一遍一遍提醒他离开,他哭着软声道,“王爷说过要留阿卿在身边一辈子的。”
“只要你愿意,便依旧留在本王身边。”他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
“我爱你。”他咬着唇,轻轻地向面前的男人表达自己的爱意,实际上,他经常对王爷表达自己的爱慕,是的,这点他又不像个成熟的鸾子,很怕王爷不知道自己的爱慕似的。事实上,对王爷那样一个优秀到几乎让人难以仰望的男人,多一个鸾子或是少一个鸾子的倾慕大约是不会在意。可是,少年不管这么多,仿佛要在一遍遍的叙说中肯定自己爱王爷的心情。
王爷如从前一般没有回应他的话。
事实上,这些年,王爷也没有给过他什么承诺,除了告诉过他会保护他,一辈子。就如同王爷身边的一只宠物,是王爷特有的东西,他便想尽办法保住,对于权势,对于地位,他也一贯是这样的态度。然而,到了保不了的时刻,王爷也会毫不迟疑地舍弃他。这一点,他一直很清楚……
01.脔宠
“阿卿,又在摆弄漏壶了。”随着一把似宠溺似责怪的男声低起,身后的男人揽住了他腰,瞬间,就把他缠得严严实实,紧紧地锢住。
他不安地扭动了下,放下了手中的钟漏,柔声哀求,“皇上,臣快喘不过气了。”
锢住他的男子哈哈大笑,没有在意他微微不安的语调和那一声生疏的称谓——皇上,一只手松开,在他鼻子上轻轻一捏,“阿卿,朕喜欢你的声音,真好听。”
他背对着抱着他的男子,没再说话,他的这把美人声,是与生俱来的,不必装腔作势也比后宫的三千粉黛更加柔媚动人,却常有人怪责他以柔媚惑于君主。然而,他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无大权势的人家的孩子还不就是这样过了。乱世之中,本就笑贫不笑娼。
董贤,字圣卿,美貌倾城,为皇帝所喜,带入宫中已有一年。此刻,抱住他的男子赫然是一国之上的君王——刘欣。
“什么时候醒的?”刘欣微微撤了点力道低声问他,呼出的热气撩得他耳朵痒痒的。
“刚醒一会儿。”
“嗯?”身后人掰过他脑袋,在他唇上印上一个深深的吻,迫使他对着自己,不满道,“不许这么含糊,好好说,几时起身的?”
“诺,”他朦朦胧胧地应了一声,“寅时三刻起身的,皇上。”
注意到了可人儿朦胧的回答,刘欣蹙眉,抱怨,“阿卿,朕都跟你说了,往后就我们二人时不必叫我皇上了。叫我刘欣,欣,怎样都可以,就是不要再叫皇上了,记住了吗?”
他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么任性的君王,年纪是比他虚长几岁,却这般天真。这样的交待,他如何自处呢?且不说满朝的王侯大臣已对他媚惑幼主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之后快,只是这男人自己,说是这般说了,在他面前,却还是习惯地自称“朕”,他又怎么敢逾越呢?
“阿卿,回答朕。”刘欣期待地看着他。
他便一笑,低低地答应一声,“好。”
却因为这个笑,让刘欣忍不住更抱紧了他些,在他耳边鬓间深深地磨蹭,密密地吻落在他脸上、颈中,宠爱不够似的轻轻地含咬他耳垂。他红着脸,任刘欣轻吻,细声地请求,“不要这样了,等会儿要上朝了。”
“理会得,”男人也是一笑,“阿卿,你真朕的贤内助呢。”
他红着脸,不答。男人伸手穿过他腋间,从他身后拿起了他先前摆弄的漏壶,问道,“还是喜欢这个?”
他从前是在宫中管报时辰的,也就常常跟这漏壶打交道,后来被刘欣看到收在身边,益发宠爱起来,自然就不必再去管从前的工作了,只是对那漏壶有了兴致,无事时也会拿上把玩把玩,刘欣的寝宫自然而然地就有了这些小玩意。事实上,只要他喜欢的,刘欣总会不遗余力地送到他跟前。只是他不知道,君王的宠爱能维持几时?尤其,是这见不得光的同性之爱。在他还不能确定是否爱这个人的时候,被这个人强行地带来,或者,他也没有表现出排斥或是不愿意,因为他没有自保的能力,父亲虽是御史,却不能保他一世,他很清楚,这乱世之中求存只能各人自凭本事,而他自己也不过是宫中管报时辰的一个小官,除了逆来顺受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他轻轻地点头,“嗯。”
“朕下令收集各地不同的钟漏进献宫中,与你把玩可好?”男子笑着问他。
他连忙地摇头,他的事已是闹得朝中一团乱了,若是再得君王这一道令,天下人会否也把他当作那惑主的妲己褒姒,怨他使得君王不务正业,乱了国家纲常?
“怎么呢?”男人心疼地抱紧微变了脸色的小东西,真想把这倾城之貌的小东西揉进身体吞吃入腹,这般便可以生生世世地护着他,不必再看到他微微惶恐的神情,这样怯怯的神情缠得他心都纠结起来。
他是一国之君啊,为何面对这个小东西时总是这样无奈?
“不要了。”董贤只是摇头,不说原因。
看着他有些惶然的神情,他也没再问,只道,“听你的好了,你说要朕便下令,你说不要朕便依你。”
“皇上,谢谢。”他一失神,又叫了这个生疏的称谓,引得刘欣不满地扑倒了他,“不长记性的小坏蛋,朕可要狠狠地罚你!”说着也不顾他的害羞惊诧,狠狠地咬住他唇,深深地吮吻,吻得他小脸通红,窒息般地攀住他脖子,大眼睛可怜地看着他无声地求饶。
这时候掌时的太监果然来催了,“皇上,该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