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害怕还是害羞？害怕你倒不用，只要你好好做复健，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如果你不听话，呵，从这里开始，向下，全部失去知觉的事情，我用一根针就可以做到哦，想试试？”看见那兔崽子拨浪鼓一样把脑袋快要摇飞，女人收回指甲，站直，“害羞你更不用，我给你做过不只一次手术，该看的不该看的早看光了。”

崽子嘴角抽了几下，这女人站在他面前的气场让他真的很想反身抱住枕头只露出两只水汪汪湿漉漉的眼睛，小心翼翼而可怜兮兮的抽噎着问，“变，变，变，变态么，阿姨……”当然，也只能想想而已，别说他没那个脸，就算他有那个脸，他也得有两双自由的手和能自由转动的腰。

其实他不忌惮被威胁或者被伤害，这女人现在就算拆了他的骨头，把他活着剥皮抽筋他大概都不会眨一下眼，只是不久前某一天，睡着了醒过来以后，再看到这女人时，虽然那张脸依旧带着令他讨厌的表情，可却没有办法像从前一样反抗了，心里埋下了一种莫名畏惧的感觉——不能惹她，绝对不能惹，不能惹她生气，不能让她更讨厌自己，莫名其妙就开始这么想，然后也这么做着，完全说不清楚缘由，这让他觉得这女人是不是给他注射了奇怪的药水，或者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他催眠了。

就像现在，以他的个性，手脚不能动也会动脑子狠狠祸害这女人一通才对，可他唯一想到自己能做的该做的就是刚刚那水汪汪湿漉漉的画面。

被追杀太久了，伤受得太多了，药物用得太滥了，果然人也变态了么？

自省的时候女人已经走了，破天荒的放开了他一只手，终于恢复自由，那只手臂贴着床乱晃了几下，撞到什么，赵思贤抓起来看，发现是自己的病例，恶魔医生刚刚写过，借着夕阳微弱的光线看了看，那张原本就苍白的脸突然冒着汗发红，眼神颤抖着一忍再忍，终于还是没忍住，狠狠把一打病例扔飞，雪白的纸片散在夕阳余晖中，跳跃的文字上画着各种搞笑的脸孔，旁边密密麻麻写着——诊断结果：ED、痴呆症、IQ<70、情绪障碍、躁狂症、精神分裂初期症状明显、狂犬病。后面大大字反复勾画——大概会咬人，当心！！！！！

韩阳是被自己的笑呛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记得刚刚究竟做了什么样的梦，只觉得心情特别好，唇角明显上扬的弧度证明他的确是笑着醒来，身体的震动牵扯背后伤口，丝丝折磨的疼，于是抽了口气，挣扎着想起身，肩膀被人按了下去，紧接着那人在床前蹲下身，手摸上他的额头，“醒了？”

“嗯。”韩阳回答，却发现自己喉咙哑的厉害。

“发烧了，喝水。”

韩阳顺从的张嘴，由着恩宏用勺子一口口喂他，薄荷味的柠檬水，喉咙稍微觉得舒服点，“我睡了多久？”记忆里是跟着恩宏出了斗兽场就失去意识。

“一天。”

“下一场是？”

“十天后。”

“十天？”他没记错的话，比赛之间间隔最长不过3天。

“嗯，因为观众特别要求，所以老大给你破例，但也只有十天而已，对那些看了昨天比赛的人来说，你已经变成神了，每个人都期待你成成为新的兽王呢。”恩宏揉了揉韩阳的头发，几分宠溺几分自豪。

而韩阳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我要跟你打吗？”

“现在还不确定。”

韩阳松了口气，背后的伤口除了本该的疼，更多是麻痒的感觉，因为这感觉有点熟，所以，“妈妈来过了？”

“嗯，听说你受伤就来了，不过之前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心情很好似的，就算看你伤成这样也不过就是踹了我一脚而已。”恩宏说着把手压在侧腹，“你的伤口已经缝好了，用了她的药，很快就会愈合，不过因为是特效药，她说过也许会有点难过，如果你醒了就喂你喝汤，有精神吗？”

“疼吗？”韩阳盯着恩宏的手指，没在意自己的事。

恩宏顺着他的视线看，摇摇头，说不疼是胡扯，但比起看到韩阳背后的伤那一瞬胸口莫名泛滥的疼，这简直不足道。

“恩宏你，挑战者很强吗？”也许是这个原因吧，他总觉得恩宏今晚很不对劲，也或许是月光不对劲，看着恩宏的时候，总觉得那张原本就漂亮得不太真实的脸，隐约有几分……妖气？

“还好。”连回答都很简单。

“可是……”韩阳又看向恩宏淤青的脸颊和嘴角，还有额角的纱布，凭他对恩宏的了解，能伤到那张金恩宏引以为傲的脸的人，一定很厉害，厉害到让恩宏如果想赢的话，就不得不舍弃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能把恩宏逼到这种程度的人，这就是中央斗兽场的实力吗？

“我没事。”恩宏皱眉，被不断的担心，眉间隐约浮现不耐烦的迹象和另外一种韩阳熟悉又陌生的情绪。

“恩宏去休息吧，我没事的，睡醒就好了。”他知道恩宏伤得不轻，“既然妈妈已经来过，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最晚到后天我就应该可以下床，倒是你，伤得不……唔……”后面的话被悉数堵了回去，金恩宏贴上来，用嘴唇贴着他的，霸道中带着几分凶狠的吻，闭着眼睛，陶醉地啃噬，用力吸吮他的舌尖。

起初惊愕而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韩阳，在察觉恩宏的舌缠上来时，本能的用牙齿咬下去，尝到血腥味的同时恩宏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压向自己，就算是疼也没放开，仍旧持续着，比刚刚更强硬的深吻，远远不及赵思贤的吻技，生涩但却远比那崽子来得凶猛，想要让他咬碎吞下肚一样，这时候他才能明白以往赵思贤对自己是多么的小心翼翼。

男人骨子里叫做情欲的东西真的爆发起来的话，大概多少都会带有一些暴力因子吧，尤其是生来高自尊的强硬男人——在与恩宏四目相对的瞬间，他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可思贤却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欲望而伤害他……这样的好，他曾经不懂，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珍惜的，原来这就是人性。

无法忍耐侵占性的撕咬，韩阳忍着拉扯伤口的剧痛起身想躲开，手臂一撑，却被恩宏顺势翻了个身，由趴着变成仰面躺着，恩宏又随手抽了枕头垫在他臀下，防止他压到背上的伤口，这么一折腾，尽管恩宏很小心，伤口处却还是传来撕裂的疼，等韩阳从疼痛里喘着粗气回复神志时，自己已经被恩宏分开双腿，无法抵抗。

“在……”双手被举到头顶，恩宏从来都是一只手就能轻易压制住他两只手腕，韩阳一边躲着恩宏游走在他脖颈间的舌，一边想着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这样……”

恩宏根本不理他，起身抓起床单一角塞到嘴里，用牙咬住，手用力拉扯，嘶的一声，自床单上扯下一根布条，韩阳瞪大眼，觉得他不是开玩笑的，于是也顾不得会不会把伤口弄到裂开，抬腿踢过去，恩宏一点也不意外，淡淡笑着轻易化解他的攻击，并且还游刃有余的将他两只手腕并在一起，用刚撕下的布条绑在床头，两只手轻握住他的脚踝，身体压下来，膝盖向上挤压他两腿间的敏感，低头，舌尖舔着他的耳垂，“知道么，我今天差点死了，不是输，是死，我一直觉得输了是比死了更严重的事情，所以如果我选的话，宁可选后者，可是，我决定的那个瞬间，脑子里出现你的脸，突然想着还没跟你说其实我爱你，还没告诉你我从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想对你做这样的事，这种事，让你变成我的，这种事，竟然还没有做过，这么想的时候，就觉得，输了什么的，都tmd无所谓，我只要能活下来然后再见到你告诉你我爱你然后让你变成我的，就行了！”

韩阳往旁边躲，却暴露出颈部大片肌肤，感觉恩宏用牙齿细细的啃咬，禁欲许久的敏感身体无可奈何的被挑逗着战栗，“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输，了？”

“怎么可能。”恩宏一粒粒解开韩阳的衣扣，慢条斯理的，安静欣赏那因为受伤失血而比平常苍白，却更美好的身体，忍不住俯身去吻，留下许多痕迹，在含住他胸前突起时，满意听到他极尽克制的吸气声，“兽王怎么可能输呢。”

“别这样……在……我们，是朋友啊……啊！”

极短促的一声呻吟，却已经让恩宏沸腾，“放心，我知道你受伤，不会让你痛苦的。”

第18章：爱与爱的不同

“我们的契约，不包括……呜……”

恩宏用指尖挑起韩阳胸前一片银色羽毛，放进他口中，一只手钳着他的下巴逼他张开嘴，另一只手跟羽毛一起探进去，手指肆意玩弄他的舌尖，从容而优雅的姿态让冷艳兽王的称号名副其实。

无法闭合的口溢出唾液，韩阳被玩弄到周身燃烧，眼中的无措渐渐变成愤怒。

感觉到杀气，恩宏放开钳住韩阳下巴的手，果然下一秒韩阳就咬上来，恩宏没抽回手指，仔细体会骨头要断掉的疼，突然觉得很满足，血腥味溢出，兽王的瞳变成深沉的红，恩宏勾起嘴角笑，那种带着凶残的嗜血笑容让韩阳本能的察觉危险，但却已经晚了，他的反射神经永远都跟不上恩宏的速度，没来得及躲闪，就被人轻易脱光了下身。

“就算是恨我”恩宏舔着从韩阳嘴角溢出的，自己的血，咬人的小东西不肯放开牙齿，就算是手指断了他也觉得值得，“我也已经停不下来了，从第一次见面就想要做这样的事，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一直以来对他而言，性不过就是生理需要，跟谁解决都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看得顺眼不顺眼，技术好不好而已，唯独韩阳不同，因为从没体会过那种不能压抑的兴奋感觉，所以最初，并不懂那种情绪是什么，“现在也还来得及，让你变成我的东西。”

被异物硬撑开身体的瞬间，韩阳染了恨意的眸萌生出恐惧，他比谁都清楚，如果那个人是恩宏，他绝对没办法反抗。

真是奇怪的事情，之前他还曾经认为如果是事出有因，他出卖身体替赵思贤赢些东西回来，这种事，是可以被原谅的，而现在他竟然会觉得，被强行施暴这种事，就算他是真的无力反抗，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眼前是被欲望熏红眼丧失理智的兽王，身体里蠕动的手指与口中泛滥的血腥让他想吐。

“看到韩阳差点被人杀死在笼子里的时候，就更坚定这种想法，如果我们两个都死不了，那么一定要在今晚让你变成我的，我不想留下任何遗憾，在死之前，就算你恨我，也好过你心里只有赵思贤一个人，要在这里留下痕迹……”说着，第三根手指用力挤进去，腻滑的感觉，大概是流血了，但是已经完全停不下来，韩阳大汗淋漓的脸孔苍白，敏感的身体因为欲望颤抖，也因为压抑颤抖，这副模样，刺激得他更加疯狂，“不能，再让你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所以一定要你变成我的东西。”

韩阳看着他，瞪着他，有那么一个瞬间，恨意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

“呜——”因为疼痛，韩阳哽咽着扬起头，终于松开自己的口，两只手握紧床栏，身体绷紧，伤口裂开，血渗了出来。

“疼吗？”恩宏俯身吻去韩阳脸颊的大颗汗珠，“再忍忍，很快就好了，很快韩阳就会变成我的东西。”

“在……你……说……爱我……”剧烈的疼痛缓解之后，韩阳觉得身体像散了一样，虚弱而残破，喘息不定的问，“是这样，说的，吗？”

“嗯”恩宏吻他的唇，反复啃咬，“很爱，比爱自己还爱，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想要一个东西想到疯狂，什么都不在乎，只剩下你。”

“小贤他，也，爱，我……啊～～”私处被用力撑开，疼痛沿着脊椎一路刺激到头顶，韩阳惨叫了一声身体软下去。

恩宏咬着他的耳垂，留下齿痕，撑开的手指又并在一起，继续四处作乱，“在我的床上不许提别的男人！”

“爱，跟爱，是不同的……”韩阳转头，因为疼痛而陷入迷茫的眸子重新找回焦距，带着些许悲伤看恩宏，那种悲天悯人的感觉对恩宏来说仿佛被兜头淋了盆冷水，手指无意中触碰到某一点的时候，能清楚感觉到韩阳身体的回应，于是反复揉弄，那身体已经因本能而不受控制的随着他的动作扭动，可那眼神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粹悲悯。

欲望变成愤怒，恩宏抽出手指起身解自己的腰带，耳边滑过韩阳凉凉的声音。

“小贤他爱我，想要我的心情，不会比你少，可是，他从来没强迫过我，就算是我受伤，一动不能动，就算我被他骗着吃了奇怪的药，失去力气，可是，只要我不想，他从来都不会强迫我……他跟你是一样的人，头脑清醒，骨子里却有着兽性，可是就算是这样，就算他最疯狂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强迫过我。”

恩宏停下动作。

“我对他的纵容，没人比他更懂，如果他要，我就算反抗，也不会真的让他没办法得逞，可他，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对我，从没有过……”

恩宏没答话，手却贴着身体滑到两边。

“所以我说，爱跟爱，是不同的，在，你爱我，我相信你是真心，你对我好我懂，可你的爱只是想得到而已，让我变成你的，这样就好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小贤不同……”

“别说了……”

“小贤爱我，所以总是给我我想要的东西，我不要的，就算他再想要，也绝对不会强加……”

“别说了！”

“所以，他爱我，胜于爱自己，而恩宏爱我，却其实更爱自己……”

“我tmd叫你别说了！”恩宏猛的从腰间抽出皮带，狠狠扔过去。

韩阳没躲，金属皮带夹贴着他的脸颊重重砸在床上，他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尽管他下体赤裸着敞开，双腿间有丝丝血红渗出，而其实更狼狈的那个，却怎么看都是金恩宏。

“爱跟爱都已经这么不同，那么爱跟朋友的喜欢之间的不同，就更多了……”

“你tmd给我闭——”恩宏扬起拳，却在与韩阳视线相接的瞬间僵住，那双眸仍旧纯粹悲悯，但却比刚刚温暖了许多，恩宏捏紧的拳颤抖着，一些一直以来都很清楚却假装不存在的事实像倒塌的城墙般压过来，落在他肩膀和背上，让他无力承担，最终整个人软下来，瘫倒在床脚。

“对我来说，无论小贤，对我做了什么，任何事，我都不会恨他，而你，对我那么好的你，如果今晚真的做了，那么我一定会恨你，恨到想要杀了你也说不定，以后，再也不会对你笑，会一直恨着，死去以后一样还是会恨，你和小贤，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不同……”

恩宏没回答，空气里安静只剩下呼吸声，韩阳有点艰难的翻身侧躺，背后的伤口一定裂开了，血湿漉漉的粘住衣服。

“一点点……也不行吗……”过了许久许久，恩宏才哑着喉咙开口，“韩阳的爱，分给我一点点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