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疼痛地被绑成粽子,双腿大张着,流血的双腿间还埋着筱云愤怒的欲望,耻辱的模样,眼神却是冷的——到底,是谁在逼谁!我已经那样成全你们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因为我的父亲杀了你的父亲,所以你在报复么,夺走我的一切,毁了我的一切,你就满足了么,那么为什么不让我死了?或者你想亲手杀了我?
他哑着嗓子,说得断断续续,筱云却好像听得很清楚,双眼血红,如同被重伤而逼到绝境的兽,更用力的扇他的耳光,那嗓音竟比他更嘶哑——白啸云!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老头的事情关我P事,他活着都没看过我一眼,他死了凭什么让我记着他的仇!你就是因为一直欠着我的所以才对我那么好是吧!可tmd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的是你的心!安冉是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被你爱,我才是你该爱的人,我是跟你有血缘的人!
那一晚,很疯狂,他被与自己有血缘的兄弟凌虐着,身体和心灵,都是伤。
一整夜都没有屈服,却在天色微明的时候,被筱云用唇含住欲望,逗弄到失控,从高潮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以后在这混蛋面前再也没有尊严可言。
果然,那之后,这混蛋变本加厉的对待他,严重的时候整日在床上跟他鬼混,折腾地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那时候,对筱云,是恨着的,恨到一旦有力气就一定会掐死他的程度,而最终让他活下来的,却还是筱云的一句话。
我敢弄哑你的嗓子,就一定敢干出更疯狂的事,你再敢死一次我看看,我剥光了你先奸尸再把你扔在白氏门口,白氏的脸都被你丢尽,那时候,我看你有什么脸去那边见你的死鬼老爸!你不是喜欢安冉么,你要是敢死,我就送他下去陪你,绝对不会一刀杀了他那么简单,会让他快活死,像你现在一样,比你现在还快活。
他并不是害怕筱云的威胁,他只是不明白那事情不是筱云做的,为什么筱云就算要被他恨着,也还是一口将那事情应承下来,如果筱云不是在护着安冉,那么就一定是在护着他。
这么想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疯了,却又忍不住心脏疼痛。
爱和不爱,在他歇斯底里着被捆在病床上的时候就已经全部都忘光了,到如今剩下的,就只是对那个憨憨的傻小子的不解,或许,还有点心疼。
如果自己死了,那小子该怎么办……
从医院被接回白家之后,筱云还是会天天摸到他房间里,事情没有任何改善,每次都是筱云用强,仗着他在入睡前一定会被看护注射药水,无力反抗。
而他没有告诉筱云的是,在医院的时候他见过师傅,是安冉请去的,他的手和嗓子还有身上其他的伤,经过那人一段时间的医治,已经好了许多,尽管没有办法再唱歌,经过摔断再加上深度割腕的反复创伤,手腕也落下了后遗症,但比起之前半个废人的状态,却已经是好了很多,如果他想反抗,筱云一定没办法得逞。
他不想被筱云像对待女人一样对待,可却没办法戒掉筱云抱着他的时候,某个瞬间,呼唤他名字时的动情,只有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是被人需要着的,是被爱着的,完事之后筱云习惯抱着他睡,渐渐的他也只有在那样的怀抱里才能不借助药物入睡。
到最后,事情变成,也许不是筱云无法离开他,而是他无法离开筱云,只是这些话,他从来没跟筱云说过。
他的精神渐渐好起来,筱云也越发放肆,开始只敢在卧室,后来竟然随时随地都想抓了他压在身下,终于事情被白老夫人撞破,赤裸而双腿大开的躺在地板上,仰望着那老人愤怒的脸,筱云仓惶着从他身体里退出,在老人高高举起的手杖下将他紧紧护住,他从筱云肩膀上看见那老人痛心疾首的样子,心里觉得无比痛快。
就好像第一次看见筱云为他而心疼的时候。
老人的手杖最终也没打下来,因为忌惮筱云,只抖着声音说了句——滚,滚出这个家,永远不要让我看见你!
第二天,他滚了,却不是自己走的,是被筱云带走的,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小旅馆的床上,筱云趴在他胸口,像只狗似的乱蹭——我们以后就要亡命天涯了,奶奶一定会冻结我的账户,所以我昨天把钱都提出来了,拿不了的就换成首饰,还用了一部分托朋友办了几个签证,不能让奶奶知道我带你去哪儿,所以接下来的旅行会很辛苦,大概要先辗转几个国家,因为暂时不能赚钱,钱也要省着用,而且,为了不被查到行踪,也不能带你去住星级酒店,啊,本来应该是很好的蜜月旅行,结果像是逃亡一样,对不起,要你跟着我辛苦。
他真的是一头雾水,一歪头,说了句蠢话——我记得,她说让我滚,没说让你滚……
P话!筱云不客气的掴他的脸——你滚了我怎么办,当然你滚哪儿我就滚到哪儿啊!
关你什么事!他愤怒地抬腿踹,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打了起来,当然,那时候筱云不是他的对手。
对着他要狠狠落下去的拳头,筱云突然委屈的一瘪嘴,眼泪落下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现在只有你了,如果你讨厌我,不想看见我,你就打死我算了,不然我活着也没意思了,哥……
那一瞬,他心软了。
心软的结果自然是被吃干抹净,而这种模式,成了他们日后的相处方式,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直到遇到韩阳,他从来没对筱云笑过,就算是身体渐渐习惯于被侵入,也懂得如何索取快感,他也还是在放纵的时候习惯虐待自己,靠疼痛保持最基本的清醒,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斜睨着全情陶醉的筱云,唯有如此,他觉得自己才能活下去。
筱云骂他贱,也会动手打他,但都在他被绑好了无法反抗的时候。
两个人,像两头刺猬,彼此伤害着活下去,直到遇见韩阳——那个,轻易就解开他心结的人。
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对筱云,是多么的不公道,原来筱云对自己的感情,是多么的坚持而执着。
从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唯有筱云,是不可背叛的,哪怕放弃自己。
也许,是从那时开始,他才真的坚强起来吧。
即便后来听奶奶亲口讲述筱云的父亲与自己父亲过往的种种,也都能心平气和的面对,罢了还贴心的安慰那个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失去两个儿子的可怜母亲,其实,那不过是一桩豪门深院里再常见不过的闹剧。
奶奶一直希望他的父亲能继承白氏,即便他父亲做出了另她无法原谅的事情,她也还是抱持着这种坚持,而筱云的父亲,白氏最努力的人,一直希望母亲能够看一眼自己,一直希望什么时候能够有资格继承家业,而对于只肯看着哥哥的母亲,他的期望,最终变成了对哥哥的存在的怨恨。
终于老天给了他机会,他利用哥哥怀孕的妻子作为威胁,以最原始的粗暴方式侮辱了他仇恨的哥哥,却在那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在啸云出生以后,仍旧用啸云的小命当作筹码,逼着哥哥跟自己上床,后来,聪明的哥哥拿到了两人发生关系的录影带——如果被母亲看到你是这样的儿子,她会多么失望——这样说着,让弟弟终于有所忌惮,而放开手。
哥哥带着自己两岁的儿子从白氏消失。
而弟弟,找了五年,五年之后终于找到了哥哥,却没想到,再见变成永别,哥哥杀了弟弟,继而杀死了自己。
他是真的着了魔,奶奶这么说筱云的父亲,从一张许多人的照片中指着其中一个给啸云看——他娶这个女人,并不是因为他想结婚,而是因为这女人长得像他哥哥。
经年的旧照片上一张脸,像极了过世的父亲,更像极了他自己。
筱云最初看到你的时候,应该是害怕的——奶奶握住他的手——筱云的父亲从来不管他,因为他长得不像妈妈,而像爸爸,那个无意间得知真相的悲伤的母亲,一直对筱云说,这张脸,是一切痛苦的根源,以后看到这张脸,要躲开,躲很远,远远地离开,直到死之前,也还在这么说,你的脸,跟你父亲一模一样,就算是个孩子,筱云记得母亲的话,记得母亲冲动时毁掉自己脸孔的模样,所以,一定是害怕的。
难怪,他看也不肯看自己一眼。
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一定是最合适的,白氏的继承人,可是,你那张脸又长得那么像你的父亲,我对他的绝望,让我不得不忽视你,我不想,再失望一次,一厢情愿的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又一厢情愿的失望甚至绝望,那样的事情,我受够了,筱云居然会跟他父亲一样,爱上自己的哥哥,爱上你,呵……像是诅咒一样的东西!
我不会像我的父亲那么软弱——他迎上老人被岁月磨砺逐渐失去光彩的视线,淡淡的回答。
老人脸上露出想要哭泣的笑容,将手中的黑匣交在他掌心——这是印章,白氏以后的路,拜托了,作为白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当家,要将白氏引领到怎样的路上,全凭你了。你跟筱云的事情我不管,但有一点,白家不能后继无人,也不能落入外姓之手,你们两个,至少有一个要生个重孙子给我,虽然我希望是你,但是筱云的话,我也不反对,筱云心眼比你小,让他生的话,他没什么话拿着。
啸云一脸黑线,心想以前怎么没看出这老太太这么罗嗦,掌心,却将印章牢牢捏了起来,他终于赢到了他该赢的全部,以他的固执,和坚强。
到了现在他也还不是十分明白父亲曾经说的幸福是什么,但被筱云抱在怀里从白氏最高层的窗向下看时,他觉得那就是整个人生,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也许,寻找幸福的路从这里开始还很长,但只要有那个憨憨的大孩子陪在他身边,不管怎么漫长或者艰险的路,他都觉得无所谓,手被牵住的时候,像是握住整个世界!
特别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