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向日葵 中——小马疯跑
小马疯跑  发于:2011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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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还有一般女人们在一起最爱说什麽来著,除了穿衣打扮,当然是自己的老公了。

再没出息,武末末也只能再没出息一回了。

武末末轻手轻脚的跑到阳台上,这阳台和阳台就隔了一堵墙,虽说比客厅好一点,可除了几声笑声之外,还是什麽也

听不见。

武末末壮了壮胆子,从这户人家屋里的柜子里翻出一条旧毛巾来,又翻出一块花布把头一包,想找个眼镜找不到,只

能将就了,拿著毛巾搬了个凳子,武末末爬上窗户开了窗,半边身子探出去了。

难怪听不到声音,原来隔壁阳台的窗户就没开。武末末一只手把著窗沿一只手用毛巾擦窗户,往下一看,头一晕差点

没摔下去了,太他妈的高了,下面停的车就跟一个个小甲虫似的。

武末末赶紧缩回身体,用脚死死的把住窗沿,再一次把身体探出去了,伸了一点点头到隔壁,只能看到阳台和客厅隔

开的那个玻璃推拉门是敞开的,然後电视上有人在唱歌,好像沙发上坐了个人,武末末想看仔细点,可玻璃的反光太

强,看不清这女的是张梅还是和张梅一起的。

正想把头再往过伸点,突然那边坐著的女人向阳台走过来了,武末末吓得赶紧退回去整个人钻回了阳台,手里的毛巾

还在装模做样擦著玻璃。这回他算是听到声音了。

“唉,这隔壁不是没人吗,我刚怎麽看到个人影。”

“眼花了吧?”这声音武末末非常熟悉,正是张梅的。

紧接著那边阳台的窗户拉开了,有一个人伸了头往这边看,武末末赶紧拿著毛巾在她们能看见的地方抹了抹。

“应该是做清洁的,人家那房是要卖的,估计是不是出手了,找家政打扫卫生呢吧。”

“我就说呢,猛然冒出个人头来怪吓人的,还花花绿绿的。”

“你还能再神奇点不,还花花绿绿呢,是什麽,蜘蛛侠?要是蜘蛛侠请他过来吃顿饭,再顺便把咱们墙角他的同类带

走,唉,对了,静儿,晚上吃什麽,别再吃面条了,好不容易逮著空回来,连吃了三天,你不烦我都烦了。”

“我不是忙吗,今天光写医嘱都写的我手抽筋了,要不我给你做馄饨?”

“行,多放点香菜和小葱。哎,再烙一张饼吧,你上回烙的饼特好吃。”

“好,你饿不,你要饿,我就现在做。”

“做吧,做吧,我都等不及了。”

“死馋鬼,你剥葱去我来拌馅儿。”

武末末贴著墙根捂著肚子,再一想那个放小葱香菜的馄饨,他最爱吃的馄饨,武末末真馋了。

咽了咽口水,把毛巾给人放回去,原本白色的成了沾满灰的了,武末末又重新取出来把灰拍打了拍打,再把窗台上的

鞋印子擦了擦,重新锁了门下了楼,原本还以为好歹能听到点郭宁的消息呢,没想到两个馋女人尽商量吃的去了,到

了公交车站,武末末把装数码相机的包往胸前一跨开始等车。‘

东张张西望望,一打眼武末末看到街对面的一条南北小巷里就有一家卖馄饨的,再一想刚才那两女的讨论的馄饨,武

末末突然想起了什麽,脑子一醒,扭了头就往刚才的小区跑,一口气冲回了刚才待的1702。武末末又准备爬阳台了。

凳子还没搬过来,武末末的手机就响了,吓了武末末一跳,一看是万姐的,武末末赶紧躲到人家的卫生间里才敢接起

来。

“小武,你照片拍完了吗,完的的话,我手上还有一个地方,能不能再跑一趟。”

“万姐,我完了,不好意思,我中午不知道是不是吃东西吃坏了,拉肚子,正在医院挂水呢?”

“严重不?”

“不严重,不严重,那个单子我明天早上拍吧,今天上午带的那客户应该有戏唱,还有我今天拿了两把钥匙,明天才

能拿回去。”

挂了手机。武末末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在阳台上,仔细地听著那边的动静,中间有馄饨味飘出来了,然後是那两女的在

说一个电视剧里的事,武末末饿得是饥肠辘辘,也只能忍著。愣是等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武末末也不敢开灯,重新站

在凳子上爬上了窗台,头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往那边伸,终於能看得出那边的全貌了。

那边装修的不错,黑白两种基色,开著一盏不太亮的落地灯,有两个女的躺沙发上看电视,那个叫静儿的躺张梅的腿

上,张梅拿著一根雪糕吃著,偶尔雪糕滴落到静儿脸上,张梅会伏下身去顺势一舔,而张梅的另一只手还在揉捏著那

个衣衫半解的静儿的乳房。

武末末惊得差点没一头从十七楼摔了下去。

手忙脚乱的锁了门再跌跌撞撞的冲下楼,武末末跑出了这个小区,站在路边叉著腰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郭宁,郭宁,你到底他妈的在干嘛?你到底他妈的在玩嘛!

夏天的向日葵--79

第二天,把钥匙还了,武末末重新拿了单子开始了新一轮的拍照建档带客户跑单子。挤著公交从东倒到西,再从西倒

到东,十趟二十趟的跑。

中间他会想张梅的静儿的关系,会想那个吃了三天吃烦了的面条和那个特好吃的烙饼,也想郭宁帮张梅要写的东西和

郭宁说要带他吃饭还有郭宁说他们过的不错。

然後他就每天盯著万姐给他的单子,希望也能碰到像上次张梅的隔壁,不过这次要换成郭宁的。

可巧事来一次就算是老天有眼了,等了几天,连靠近郭宁的那个区的都没有,让他自己贸然撞上去,刀架脖子上他也

不会去。

武末末等不下去了,决定豁出去。

他买了一张电话卡,趁去各地拍照跑路的空隙用不同的公用电话往郭宁他们处的大办公室打电话。

郭处长在开会。武末末挂断了。

找郭处长你稍等我给你转过去。武末末挂断了。

郭处长你的电话。武末末挂断了。

等武末末把男声、女声,尖声、粗嗓,来来回回都用遍了,武末末终於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郭处长去外地出差了。

紧赶慢赶跑到张梅住的1703的门口听了二十分锺,确定里面是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武末末马不停蹄爬上了公交车就往

郭宁的小区跑。

在小区对面的金源超市逛到了关门,又去夜市吃了一大碗牛肉面,吃饱喝足有力气了,看看时间到了11点。武末末终

於走进了小区。

在8号楼的下面看了半天,二楼的窗户还亮著灯,三楼的窗户漆黑一片,又跑到地下停车库等到了凌晨1点半,武末末

出来看到整栋楼除了五楼还亮著一盏小小的灯,再往上可以忽略不记了。

武末末搓了搓手,又在花园里抓了两把土抹了抹,感觉手不那麽滑了,起身一跳,勾住了一楼的空调栏腿一蹬人一下

子窜了上去,再扒二楼的防护栏,二楼的空调栏,三楼的防护栏,三楼的空调栏,上到三楼,武末末紧紧地拉著窗户

的外缘,小小心心地沿著窄窄的细钢条走到了最靠里的窗户,轻轻推了一下,没推动,再往下看黑咕隆咚又高又险,

武末末的汗当场就吓出来了。

死死贴著窗户,手指头扣著窗棂。武末末又推了推还是没推动,这扇厨房窗的暗锁早就坏了,当时武末末一直想重换

一个,可今天拖明天明儿拖後天,一直到他被扫地出门还没修呢。难道那次给郭宁说了之後郭宁就把它修好了。

武末末後悔不已,不死心,又用力推了一下,这下窗户终於动了一动,武末末扒窗户上仔细看了一眼,天很黑还是能

看到锁头那有一点点白,武末末一下松了口气,那里面是自己当初为了能关死一点夹了一点纸片,现在全是这纸片作

怪呢。

猛一使劲,窗户终於开了,再一使劲,武末末跳进去了。

“蹭,蹭,蹭”武末末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包括了厕所的灯,然後才开始一点点检查起来。

主卧还是那个主卧,什麽都没变,连床上铺的床罩还是那次他喝醉酒後铺的黄色的床罩。

原来这两天脑子翻过来倒过去的想那次醉酒後这房子的变化,他真没觉出来变化了,初开始还以为自己喝的太晕没看

出来,现在才明白是这房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就连他喜欢把一个布艺的装垃圾的小竹方筐放床边都没变。

打开最里面的柜子,里面全是自己过去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挂著,拉开下面的抽屉,自己的内裤,再一层,自己的袜

子,再一层,有围巾手套和一些装饰品。

你他妈的王八蛋孙子。武末末一骂出来,眼泪就收不住了,蹲在柜子跟前捂著胸口一拳头一拳头捶著柜子门。

捶完爬起来再打开郭宁的柜子,里面是雷打不动的郭宁的习惯,衣服下面必挂著相配的裤子。再冲到另一间客房,床

还是那个床,柜子还是那个柜子,里面是夏天的凉被冬天的厚被,他和郭宁买回来的四条洗澡用的大毛巾,还有去年

他过生日时老秦送的两只情侣熊。

冲到书房,一台电脑和一个笔记本连自己的耳朵上抠了个洞的熊猫鼠标垫还放在笔记本的右边。

跑到客厅打开鞋柜,里面有自己的鞋和郭宁的鞋,最上层最好拿放在最外边的是自己穿了好几年的那双阿迪的拖鞋。

最後冲进浴室,在没有发现一件女人用的东西後,武末末转回了身一头扎进了那张大床上泪流满面。

我操你,郭宁,我操死你,你够狠的啊你。你折磨我真折磨出乐趣了。

躺了足有十分锺,武末末把头正过来了,头枕在胳膊上,想了想还是把鞋脱了,一坐起来就看见床单上的鞋印子,赶

紧爬起来拍了拍,才重新躺下。

想天想地想著他和郭宁的这些年,郭宁最开始的强势不通情理,郭宁後来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想著郭宁说的那些话

,郭宁最早说:我没有拦著你爱严磊,想爱你可以继续爱他。郭宁後来说,我们没有相互取暖,我们在相依为命。

想著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事,他们一起买的这张床,两个男人一起买床时的无所顾忌打打闹闹,想著这个家一点点在他

的手下成了模样,他们刚搬进来一周嘴角就没闭上过,想著在这床上郭宁的激烈和他的迎合。也想著结婚几个月的郭

宁结的叫一个什麽婚,女人在别的地方摸另一个女人的乳房呢,他倒躲这屋里修炼内功呢。

一侧脸床头柜上的那个多用日历的锺表上已经两点多了,武末末哭够了,冷静了下来也有点头大,进来容易,出去该

怎麽出去,从门出还是爬下去,这越想越没主意,索性坐起来,继续翻。

床头柜最上头的抽屉里,上次用过的润滑剂还大咧咧地躺在里面,除了日常用的小零碎,里面还有一套钥匙,就是当

初自己给郭宁寄回去的那套,上面还挂著自己挺喜欢的一个小木偶。

这个抽屉翻完了,再翻下一个,翻到最下面,翻出一张纸来,拿著那张纸武末末就愣住了。

一首诗,六句话。

最上面是自己刻意写的很工整的大标题:你是夏天里的一朵向日葵。

现在这首六行诗的下面加了几行龙飞凤舞的注解,是郭宁的字。

前面是用黑笔写的: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然後是铅笔写的在右下角:你是夏天里的一朵向日葵,我是你身後发黄的小草。你小子还不给我转过来,我捏死你!

旁边还画了一个低著头的向日葵亲著一撮子小矮草。

最下面有一句是用蓝笔写的:

小傻冒,一定要越挫越勇。这个旁边画了一个难看的哭脸。

什麽意思?

武末末拿著这张纸似乎把什麽一下都看穿了,似乎又什麽也摸不著边,忧伤著,纳闷著,心酸著,也欣喜著,突然‘

咚、咚、咚’几声砸门声响起来,吓得武末末差点没把这张纸扯成两半。

郭宁回来了?郭宁怎麽可能回来了,不是说还要两天才能回来吗?

武末末脸色一下子千变万化,一把掀开了床罩就想往床下藏,想想太危险,又开了柜子,一看还是不行,赶紧把纸先

放回原来的抽屉里,然後手忙脚乱的穿鞋,想了想,还是先关灯,壁里叭啦把灯全关了,外面的敲门声越敲越急,武

末末也急得不行,越急越不知道该干什麽,刚跑出去,想了想又跑回卧室把刚才躺皱的床单拉展了,再轻手轻脚的走

到他刚刚爬上来的厨房,刚打开了窗户伸了个头出去,一个超大的手电筒光一下射了上来,吓得武末末“啊”的一嗓

子惊叫起来再一屁股墩在了地上。

夏天的向日葵--80

想了不到十秒锺,武末末挣扎著站起来强打著精神软著腿走到门口偷偷看了一下猫眼,这一看,门外一群人,武末末

那颗心就彻底的不在位置上了,慌得他一口气差点没憋死过去,手忙脚乱抓著门把手转了半天又把反锁的保险扳过来

扳过去也打不开门,折腾了半天才想起这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赶紧跑回去拿了那把钥匙开了门,门还没拉开,外面的

人就把门一顶,几条人影冲了进来,还不待武末末反应过来,就被几只手一个擒拿式,连哼都没哼出去就被按在地上

了。

“照照他的脸!”一个粗重的男声,接著一个强光手电筒打在武末末的脸上,又一只手拽著他的头发把他的头硬往起

提。这回儿,武末末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接著也不知是拳头还是肘子的东西狠狠地在武末末後背上来了一下,武末末

惨叫一声,还没忘了洗脱罪名,“请别动手,我就在这里住,我就在这里住,我不是坏人,误会,是误会。”

一个男人反问了一句,“你真在这住?快,先把灯打开。”

灯开了,武末末迷著眼看著围了一圈的公安干警,站在最前面的是他们小区门口的保安,叫什麽名武末末忘了,有两

次他没带钥匙还坐在一起吹过牛打过牌的。

武末末这下可遇到救星了,赶紧把头抬起来冲著那个保安扬了几下喊开了,“哎,是我呀,不认识我了,我是这户郭

宁的弟弟,咱俩不还一起打升级来著------”

话还没说完,那个保安就指著他叫了起来,“怎麽是你呀,你不知道咱们这个院子自那两户丢了东西後上个月起就全

部装了监控啊,一早就见有人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啊,不不不,不是鬼鬼祟祟,我就说呢您大晚上的有门不进爬窗

干嘛呀。”

武末末心想上个月装监控,要知道装了监控我还爬窗干嘛,找死啊!

“我不是以为你认识我吗,想著没事就爬了,快帮我说说情。”

保安跑过来就想扶武末末,让旁边一个警察阻止了。

“先别急,先让他把身份证拿出来。你说是就是了,是户主的亲弟弟吗?那你刚还跑窗户边想干什麽?”

武末末挣了挣手,总算手先解脱了,赶紧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递过去,“我们不是亲兄弟,但我一直在这里住著的,

我一听敲门就估计是闯祸了,就想著窗外肯定也有人,就想著从窗口给你说一说不麻烦你们上来了……”

警察同志狠狠地歪了他一眼“你还到挺会想,比我们都想的周全。”

武末末赔笑,“哪里,哪里,也就是慌了,没干过坏事不是吗”

说完又看了看保安,保安忙点头,“是,是,他一直在这住著,从装修开始,就是他一直在忙活,在物业上也登记过

了的。”

那几个干警这会儿才相信估计是搞错了,赶紧把武末末一拉从地上拽了起来。一脸的怒气。

“我说你,自个家也不带这麽爬窗户的,这楼又不全你家的,人家一楼二楼可不能由著你去爬,万一你摔下来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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