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向日葵 中——小马疯跑
小马疯跑  发于:2011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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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向日葵---46

一过完年上班的第一天,严磊就一脸痛苦地告诉武末末,他和朱可分手了,两家人连年都没过好。

武末末用了十分锺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又好好的消化了。

“为什麽?”按理说朱可还有几个月研究生就毕业了,这本该是两个人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这时候吹个什麽劲啊!”

“朱可要去新疆。”

“她告诉你的。”武末末吃惊。新疆那真是远的都超过武末末想像了,他记得他们院子里就有一个从新疆回来的,号

称又坐火车又坐汽车走了差不多一星期才跋涉到这里。

“所以你就要和她分了?”

“我是那种人吗,是她要和我分。我说她就是上月球我也他妈的会等她,可她不,崇高的就像刘胡兰,他奶奶的,真

不明白她读了个研,到底学了什麽怎麽就把人生观给彻底的颠覆了。”

“她不能变了吗?”

“要能,我还在这忧郁什麽劲儿呢,我房都弄好了,就等著她毕业後就能过门了,她倒好,给我来了个撒鸭子跑人了

。”

几天後,武末末去见了朱可。

朱可正忙著和同学从学校附近那间出租屋里往外搬东西。武末末总算进了严磊和朱可生活了好几年的小窝。

那个严磊曾经站得高高钉上去的窗帘还挂在那里,两只漂亮的小猪泛起了旧色。地上是扔得乱七八糟的垃圾。

武末末刚提了一句严磊,朱可就叫起来了:“末末,我当你是朋友,但你今儿可别跟我提严磊,严磊就是一头强驴。

“可严磊多在乎你呀!”武末末还想当说客。

“在乎,我二十五了不是五岁,我不是小鸡崽,他不是鸡妈妈,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看著朱可把东西扔进了车里就准备上车,武末末一下急了,一把拽住朱可,“那你要去几年,还回不回来了?”

朱可气恨恨的停下来,“总共七个月,就七个月!严磊非要把事情弄得跟个生离死别似的,还跑到我们家把我爸妈弄

的鸡飞狗跳,好像我一去就得死那儿了,末末,你也别来劝我,我和严磊这回算玩完了。”

从朱可那里回来,武末末又去找严磊,逼问了半天严磊才说他并不是不让朱可去新疆才要和朱可闹。“可你知道去新

疆还有谁吗?那个诗社的眼镜你还记得吗?他们俩一起去。这几年那家夥就从来没有消停过,大言不惭的说只要朱可

一天不结婚他就有争取的权利,他奶奶的,你说我能让她去,让她去,明摆著让她红杏出墙去,我刚扯出眼镜不靠谱

来,朱可直接给我炸锅了,说我不信任她,说她没法和一个不信任她的人再继续下去。”

武末末也无言了。

朱可定的二月底出发,到新疆刚能赶上新学期开学。

严磊从二月中旬就像发了疯似的,每天缠著武末末喝酒解闷。每天翻过来倒过去也就那麽几句话:我不能没有她,我

爱朱可,为了她,我什麽都可以不要。

“那你去找她把这话告诉她别说给我听呀!”

“她不听,她不见我不理我。”

武末末就什麽也做不了,只能听著,听著,再听著。喝著,喝著,再喝著。

郭宁见武末末每天回来都是一脸疲惫,偶尔的还有点酒气,这真挺难得的,就问,末末,你们最近很忙吗?

是有点忙,说完武末末就後悔。可话说出去拐不了弯。

朱可终於走了。武末末站在火车站台上看著严磊蹲在楼梯口哭得像个孩子。武末末扶起严磊,死死地抱著他,拍著他

的背。“冷静点,也许分开分开不是坏事,你俩都需要降降温,才有机会冷静冷静把问题想清楚,再说了你们之间只

是个小问题,朱可自尊心强,你也让著她一点,有什麽事就值得弄成这个得性的。”

武末末被严磊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郭宁这边到是鸿运当头,郭宁的头升了,位置一下空出来,争的人很多,郭宁也

是其中一个。郭宁给武末末提过一次,武末末当即兴奋的在房子里转圈圈还说要不要给邻导送送礼,不是现在都兴这

个,再狠点,干脆送钱,现在不都说买官卖官吗,咱们也去买一个。郭宁就骂武末末没脑子,要事情真这麽简单就好

办了。

郭宁知道严磊和朱可分手已是朱可走了一个月後,还是郭宁无意中碰到了严磊的妈妈才知道的,严磊妈妈还让郭宁有

功夫开导开导严磊。

回来後郭宁本来想问武末末最後还是放弃了,晚上躺在床上,看到武末末又一次摸黑回来悄悄的洗了涮了还是满脸通

红,就知道之前武末末一定和严磊又在一起喝酒了,脸还没待黑下来,武末末光溜溜的身体爬上床就往郭宁怀里钻,

堆了满脸笑容然後就开始施展武末末式的魅力,又揉又捏又舔,郭宁的那点郁闷也就填掉了一半。扯著那副越来越滑

溜的身体再听著那个唱暗香的极有磁性的嗓子发出来的声音,郭宁真有种拿他没一点脾气的感觉。

疯完之後,郭宁点著武末末的脑门就给了武末末一个暴粟“你这身体能值一百分,里面装的最多也就50分,胡涂个没

完没了。”武末末搂著郭宁的脖子嘿嘿直笑,“那可不,里面装了一半排泄物呢,要是那也能值个50分,我三天不用

大号了。”

“你这个缺心眼的,别恶心人,末末,如果说------”

“什麽?”见武末末一下装成聆听教诲的模样,郭宁住嘴了。

“如果什麽?”武末末手一下伸到郭宁的腰眼上一捅,郭宁绷不住劲了,笑著压到武末末身上。郭宁现在其实也是一

个头两个大,他是他们处里唯一一个单身汉了。先不提说媒的一串串,邻导关心的同事帮忙的都快踏平他们处的门槛

了,光是在政府机构三十岁不结婚还野心勃勃的男人在领导眼里再有能耐也是不靠谱的。

“说,如果什麽?”武末末逼问。

“如果再来一次怎麽样。”

武末末色眼一眯,“呦,你什麽时候还这麽绅士了,还来征求我的意见。”说完武末末直接翻身上马,二次开战。

严磊接到了一个大单,是兰洲的。其实这几年严磊做销售一直做的顺风顺水,销售直接和收入挂钩,武末末知道严磊

在公司里算挣得很多的,多多少,武末末也没操过那个心。一上班看到销售部报上来的兰洲的单子,再一看安装时间

和负责人武末末眼睛就亮了,等不到中午吃饭就把严磊叫出去了。

“去一趟新疆吧。从兰州飞过去,这次用户给的时间充足,完全有时间去一趟新疆。新疆我查过了,朱可待的那个地

方差不多就够得上鸟不拉屎的地了,撑上两个月应该快到她的极限了,你这时候送温暖送关怀还怕她不感动的哭出来

,尤其还是千里追妻------”

“你真觉的管用?”其实严磊也不是没想过去新疆。尤其是朱可家里人完全站在他这一边,可他给朱可总共就打通了

一次电话,还是废了老牛鼻子的力气找到了人,严磊激动的连一句我想死你了都没说出口,电话里的朱可直接冷冷的

来了一句:我还活著呢!就挂了他的电话。

“肯定管用,你打电话是一个月前就冲她的那个脾气肯定还陶醉在献爱心上呢,这又过了一个月,她的新鲜劲应该过

了,你要再不去,等那个眼镜在荒芜之地又安抚又体贴得了月,你就在家坐著哭吧。”

武末末陪严磊买好了第二天的飞机票,还没返回公司,严磊又拉住了武末末,“末末,再陪陪我,我觉得我心慌。”

武末末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下班,这一阵郭宁特忙,十个晚上有七个晚上是不回来吃饭的。

“那我先上个厕所,你上去收拾东西。”把严磊打发了,武末末快速冲进了一楼卫生间拔通了郭宁的电话。郭宁今天

去下面一个市里开会去了,早上走的时候说要会议结束的早就回来。

“你晚上回来吃饭吗?”武末末问。

“我正往回赶呢,估计还有一个小时下高速,给我做了什麽好吃的。”

武末末吭吭卡卡半天才说,“那个,郭宁,我今儿单位有点事,要加一会班,你要不在外面随便吃一点吧,明天我一

定给你做好吃的,明儿中午我就提前把海参买上。”

挂了手机,武末末一阵心虚,真想再把电话打回去重说一遍,可这一犹豫又没胆了。

夏天的向日葵---47

严磊拿了东西出来,武末末和严磊又去了他们常去的离单位两站地的那个小饭馆。果真,严磊一喝上就止不住了,三

瓶啤酒下肚看到旁边桌上有人喝白的,非闹著要喝白的,严磊做了好几年销售,酒量早练出来了,武末末没办法,只

能要了一小瓶。

等严磊一喝上白的,就不再是严磊了。

末末,你说我能行吗?武末末点点头,肯定能行,朱可还是爱你的,就冲她走的时候一肚气,不爱哪来的气。

这话武末末已经重复了四遍,如果不重复,严磊就会顶著一张灰败的脸再用祈求的目光盯著他。他知道严磊就想听这

话,佰八十遍都不会厌,他要不把这话死死地夯进严磊脑子里,让他确定以及肯定,这事真的不是一般的真,朱可除

了他谁都不会爱,别说眼镜不具备竞争力,就是朱可最喜欢的布拉德.皮特站她面前,皮特也没戏,别听朱可走的时

候说的厉害可全是气话。武末末就得这麽说,不这麽说,严磊一准儿还没上飞机就先崩溃了。

“行,哥哥就信你,咱们俩伴了都十多年了,末末,我就信你,你一直跟我贴著心,我都记得哪。”

武末末苦笑了几声去夺严磊手里的酒瓶子,严磊一把打开了,“武松上山还得喝三碗呢,我也得喝。你不能喝你随意

,我喝,喝了明天我去新疆当孙子,只要朱可还认我,就是当重孙子我也认。”

白酒很快见了底,严磊的眼睛早直了,武末末的那句话还在重复,隔五分锺不说,严磊的指头就点过来了,现在很直

接,指著武末末的鼻子就一个字:“说!”

武末末就说。你肯定能行,朱可爱死你了,再说你们好几年的感情哪就是那个瘦猴子眼镜能比得上的。正重复著,武

末末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三个1,武末末瞥了眼严磊,知道他已经半糊涂了除了那句话就听不懂别的就接起了

电话。

“末末,你忙完了吗-------”手机里的杂音很大,听上去郭宁的声音都变调了。

武末末看了眼已经趴在桌子上的严磊声音软了好几倍,“你到家了吗?等会行吗,再等一会会,现在我还走不开。”

“那你在哪里?”

武末末看了看外面不想再撒谎了,“单位附近的家常菜馆,还有严磊,他喝高了。”

“噢,那算了。”

“你有事吗?吃了没?”武末末还没问完,那头的声音已经断了。

武末末一分锺也呆不住了,不管严磊糊涂了挣著还要喝,快快的结了账,把严磊的一支胳膊挎肩上,使足了力才把严

磊强制性的架起来,好不容易拖著严磊出了饭馆,看到严磊的车还在路对面停著呢,武末末头都大了。严磊跟个塔似

的压得他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开了後车门,武末末把严磊推进去,“哎,你去哪儿啊,还把你往家送,我都没脸了。”严磊那个小屋不租了已经搬

回家住去了,前两次武末末把严磊送回家去,严磊那个气度不凡的妈就好像严磊喝醉全是他带坏了似的,脸吊著,话

还说的不阴不阳的。武末末可不想再糟那份罪,严磊新买的房子他也不知道在哪里。

“哎,你到底去哪儿。”晃了晃严磊,严磊咕咕哝哝半天,武末末干脆扯著严磊的脸蛋,‘啪啪啪’的给了好几下,

“你他妈的给我醒过来,喝喝喝,怎麽不喝死算了,你到底去哪儿?”

“末末。”严磊嘿嘿笑了起来,眼睛直直的,手抬起来打武末末的手,嘴里还在咕哝著:“末末,你真好看,我发现

你越来越像个娘们了,真的,你摸摸,这脸,滑的------”

武末末的脸一下烧了起来,把严磊摸过来的手打下去,一把掌抽到严磊的肩膀上,“放狗屁,几杯猫尿就把你喝成猪

了,怎麽不醉死你。”把严磊的身体扶正,手又开始拍打著他的脸,“到底去哪儿了,你他妈的吱个声,再犯混我把

你扔路边了啊。”

严磊又嗯嗯两声再次睁开了眼睛,“敢扔了我,你---”,严磊木呆呆地盯著武末末,一会儿发愣,一会儿冒哭腔,

“你敢扔了我你,你敢扔了我你------”,突然往前一扑抱著武末末就亲了上去。

“妈的,疯了你-------”武末末脑子一晕伸手去推,严磊的嘴已经牢牢的封住了他的。

武末末用力一搡把严磊搡起来了一点,还没待喘口气,严磊再一次扑上来,重重的酒气带著热热的气息堵住了武末末

的呼吸,紧跟著一个东西挤进了口腔逮著他的舌头就吸吮起来。

身体里一个什麽东西‘喀!’碎掉了,绷了十几年的东西一旦找到出口就慌不择路的乱撞,撞到黑墙的弹了回来,挤

出去的夺路狂奔,还有杂七杂八上不著天下不挨地的浮在空中虚得让人心悸。

武末末睁著眼睛什麽也看不见,什麽也听不见。他的嘴被死死地堵著,嘴唇被另一个嘴唇辗的生痛------

我是严磊,和你一个班的,转来刚刚两个星期。

十年前的声音一旦想起来还是那麽清晰。

我喜欢上一个人,我们系的,叫朱可。

五年前的伤口一旦痛起来还是那麽剧烈。

时空变换,百转千回,从《痴心绝对》唱到了《暗香》再唱回了《痴心绝对》。

哪个更好,哪个又更对。

他的脸在一个人的手里揉著捏著,这个人让他痛了近十年也怨了近十年,现在不但脸让他捏著,连整个心也被他拿在

手上任意的揉著捏著-----

憋,憋的要死,痛,痛的要命!

原来,原来真的还有那个点。不是妄想,不是虚构。那个点在偶然的,突然的随意的一拨,就从埋得死死的心里涌了

上来,把心里面已经变掉了的东西纠正了回来。

武末末呜咽了,从被堵得死死的气息中透出了一小缕哀伤小声的呜咽著。手颤抖了半天终於搂上去了,死死地抱著身

上的男人武末末抖如筛糠,似乎抖一抖,筛一筛,剩下的就成了他这麽多年想也没法想的东西。

抱著那些想了很久盼了很久突然掉在手里的东西他连回应的力气都没了,他知道那个一嘴酒气的口腔里的味道多麽冲

人,可他早醉得连自己是谁都忘掉了。

十年,长的都没法细数的十年,很多东西散了,淡了,只剩下现在车内後座上的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原来折腾到最後才明白,一直以来,错的是你,对的是我。

武末末把脸用力地埋进了那个除了酒味再闻不到其它任何味道的男人的怀里,就是缺了那股曾经迷幻过他的味道,武

末末也被彻底的迷惑了。

眼泪一点点落下来,把他所有的委屈和隐忍释放了出来,武末末贴著男人的脖子都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才能让身上的

男人明白,他曾经是那麽的爱他,他曾经是怎样悄悄地捧出了一颗心等著他来回应------等的他已经彻底的放弃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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