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鬼 上——狂上加狂
狂上加狂  发于:2011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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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一个陶俑的下半身被炸个粉碎,而另两陶俑被爆炸的余力波及,震得摔倒了地上,虽然不至于粉身碎骨,

但粗壮的大腿也被炸成两截。

忽然,水根发现那个被炸开的陶俑的裂口处,依稀有东西在蠕动,水根壮着胆子,从石棺后面绕过来一看,原来陶俑

的泥胚里包裹着一个猴子似的东西。

它高约一米,有六七岁的孩子那么般大的光景,皮肤是黑褐的颜色,眼睛暴突出来,头上黑色的毛发被扎成了一个冲

天的辫子。

那猴子似的东西从里面爬出后,如僵尸般向水根走去,走到他的面前后,用土豆大小的拳头一下下地捶打着水根的大

腿。

只是那力道如猫儿般,连挠痒都闲力道不够。

水根厌恶地一脚踹开了它,回头再开绍的情形。只见与绍缠斗的那只陶俑的胸口早已被他击穿。在那陶俑的胸口处也

有个黑猴的东西被绍掐在了手里,稍一拧劲儿,便断成两截,再也不能动弹。

绍又走到两个正用胳膊支撑爬起的陶俑面前,如法炮制,砸开胸部,抓出了黑猴怪物。

“那是什么东西?”水根情不自禁地问道。

“这是镇守皇陵的童俑,需是七岁的健康男童,在被喂食了七天七夜的蛊血后,被活生生地封在泥胚中窒息而亡,这

样他们的亡灵就与陶俑合为一体,可以操纵陶俑攻击进入皇陵的入侵者。

水根听了感到一阵恶寒。再望向那个被他踹倒在地的小僵尸时,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有人说对待儿童的态度,能显示这个社会的文明程度。

水根虽然也知道古时的殉葬制度及其残忍,但是利用这些本该天真烂漫的孩子的生命,制出这么恶毒的物件来杀人,

真是令人发指。

不过这位拓跋珪能把自己的亲儿子砌到墙里,那把别人家的孩子封到泥坯里也不足为奇了。

就在这时,墓室的上方一阵晃动,可能是刚才雷管的爆炸,撼动了墓室的支撑点,墓室的天花板开始慢慢出现龟裂。

可绍并没有理会这不挺晃动的墓室,他踩扁了几个小僵尸后,杀气腾腾地朝惊慌无措的水根走过来。

可惜本来已经元气大伤的他,刚才又耗费了气力与童俑搏斗,此时已经是强弓末弩,纸老虎一只。没等手指头搭上水

根呢,人已经趴下了。

水根却没心情高兴,绕着趴在地上的邵急得只抓头发,可惜光秃秃的头皮上只有天花板上掉落下来的渣滓。

“完了,完了,这下全得留下给你爹陪葬了。”

就在这时,水根突然顿住了脚步,他发现正对着大门的那面墙壁——被冯局长他们凿开的地方,突然往外一陷,又裂

开了一道口子,水根眼睛够尖的,一眼就看出这里应该是一条隐藏的通道。

虽然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总好过被活埋在墓室里啊!

水根狠狠地踢了绍一脚:“你这个当儿子的就陪你那个歹毒的老子!”说完,人就往那条密道里奔去。

在钻入密道时,吴水根不小心又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绍也不逃,只是挣扎着爬到了棺材那,抱着那个万人的骨骸缩

成了一团。

迄今为止,这个阴气森森的绍,从来都是让水根感到无比的恐惧和厌恶,这现在再看这个像孩子般蜷曲,却还抱着爱

人骸骨不放的千年老鬼,叫人感到一阵的不忍。

绍抱着骨骸静静地挺躺着,此时他的灵力全无,又万念俱灰,如果墓室坍塌,也许真的会魂飞魄散,再无聚拢之日了

突然有人拽起他的身子,绍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冒牌货又折返了回来,吃力地把他背到自己的身上。

“我可不是要救你啊!好歹这是我同学戴鹏的身体,既然你快挂了,那他就有救了,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饼,但我可

不能只顾自己逃命,不然,不是跟你们这帮禽兽一样了?”

就这样水根背起了一个随时会杀了自己的千年厉鬼,边磨磨唧唧边紧张兮兮地踏进了漆黑的密道。

没走几步,身后一阵轰然巨响,那座埋藏着一段爱恨纠葛的宫廷秘史的古墓被掩埋在了一片瓦砾之中。

走得匆忙,没带出探照灯。水根把心一横,摸索着向前方的黑暗走去。

他发现这洞口有越走越往上,脚下有台阶,刚开始因为看不见,摸索着总是踩空,前胸硌在石头台阶上,疼得都快岔

气了。

老鬼倒是很享福,身下有人肉垫子,实惠惠地压在倒霉蛋的身上。

水根有点后悔了,救这烫手山芋干什么?难不成自己就是被压的命?这孙子倒是会享福啊!

走着走着,脚下一软,好像踩到了什么肉呼呼的东西,水根吓得“啊”了一声,这时黑暗中传来比水根还凄厉的吱吱

声。

原来是耗子!水根心中一喜,看来离地面已经不远了。

果然又走了三五分钟,走到了密道的尽头,只见半米的洞口被土石掩埋着,有个酒杯口大小的小洞透过来点点的星光

,估计是老鼠挖的入口。

水根用肩膀使劲一顶,顶开了有些松动的土块,终于把脑袋露出了地面。

当新鲜的空气挤进鼻腔时,水根情不自禁地大叫:“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他欣喜若狂地爬出了土坑,又伸手去拽半死不活的老鬼。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伴着一声高喝,一支硬邦邦的管子捅到了自己的后脑勺。

十六.

水根这才发现,这个成“申”字形的古墓,另一个通道居然通向君山监狱高墙之内,就是犯人们放风的小广场的围栏

外的那座小山丘之上,狱警们经常到这片山丘下吸烟纳凉。

“老实点!举起手来!你们是哪个大队的?居然想越狱!”

如果条件允许,水根其实特别想拥抱一下警察同志。

在经历过一连串惊心动魄的冒险后,被人用枪口指着,都变得那么的亲切和有人情味。

而绍也没比水根强上哪去,微闭着眼睛,任凭警察给他戴上了手铐。

到了监狱的审讯室,监狱长亲自地审问了他们俩。

这清河王根本得瑟不起来了,一扫在墓室里的高大威猛,瘫在椅子上,任你训斥威胁就是一字不吐。

水根也不好跟人狱警同志解释,说这位吃百年香灰了,正牙碜得说不话来。

他就只能多说点,缓和下审讯室尴尬的气氛。水根跟狱长特诚恳地说,他们俩根不是不越狱,实在是在协助冯局长的

时候,那洞不知怎么就塌了,他俩被困在那洞里了,后来好不容易找一密道,也不知怎么就钻回来了。

当然那些匪夷所思的离奇情节,水根一字未提。孩子学聪明了,知道人民警察的神经特纤细,承受不了牛鬼蛇神的荒

诞故事。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冯局长会怎么跟狱长解释。

所谓言多必失。

这狱长脸倒是挺黑,可惜水根早就看出来他跟人家包青天不是一种族的。如果他随便说出对冯局长不利的话,难保冯

局长不从中作梗。

其实苦孩子已经想到,就算自己没死在墓室里,那个冯局长也会杀自己灭口的。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左右是连人带鬼

的都想弄死自己,他还怕什么,见机行事吧!

狱长听了水根的解释,立刻给走出审讯室去给冯局长打电话核实。

过不大一会的功夫,他就脸色难看地回来了,朝扣押着他俩的狱警一挥手:“把他俩先送回囚房吧!那口毒气井的确

发生了爆炸。冯局长重度烧伤,正在医院里急救呢!”

水根惊讶地眨了眨眼?怎么回事?那冯局长是真的再原路返回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还是在故布疑阵?

等踏进空荡荡的囚室的时候,水根突然想到:跟他们一起进去的龙哥僵尸二人组呢?

因为压根没把他们当人,下意识自然就忽略了二位。仔细回想下,好像在踏进墓室的时候,两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难不成冯局长的事故跟那二位有关?水根情不自禁地望向在对面床上直挺挺躺着的绍,这位虽然挂的时候只有16岁,

但在勾心斗角的宫廷里泡大的,能有几个省油的灯?

冯局长心存算计,他也备不住有个后手。

就自己是一棒槌,傻乎乎地惹俩阎王哭着喊着来杀自己。

水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了所以然,干脆也躺在床上,把被一盖,好不容易囚室清净了,一人加一半死不活的鬼,正

好休养生息。

不一会,筋疲力尽的水根就睡死了过去。

铁窗外的月光恬静地撒下室内,酣睡的孩子自然没发现,对面床上一直半死不活的人,突然睁开了泛着精光的眼睛…

都说人累极了的情况下,会有梦魇发生。就是半梦半醒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了。

这个夜里。水根发现自己梦魇了。

整个身体好似被千金巨石压住,难受得要喘不过起来了,偏偏眼睛好似抹了胶水,怎么睁也睁不开。

觉睡到这份儿上,不但不解乏,反而更遭罪。水根在粘稠的梦境里拼命地挣扎,终于微微把眼皮掀开了一条缝。

在雄性充斥的牢狱中,如果有位姑娘衣衫半解地躺在你坚硬冰凉的席塌上,是每个苦闷的劳改犯至高的追求。

但前提是:那姑娘甭管丑俊,起码得四肢健全;再退一步说,就算缺胳膊断腿,但起码脑袋得在脖子上啊!

所以,如果时光能够倒转,那么水根多么希望自己回到闭着眼睛的那一刻。这样,他就不用跟一夹在膈肌窝的血淋淋

的脑袋大眼瞪小眼了。

看着那掩映在乱发中的苍白无力的脸,水根不住地嘟囔着:“这是梦,没事,等醒了就好了……”

他决定忽略掉有一断头女尸正跨坐在自己肚子上的事实,接茬睡觉。

可是那越来越靠近的“枭枭”的怪笑离自己的耳边越来越近,水根忍不住再次张开了眼睛。

我操了!只见无头的女尸,手捧着个脑袋递到了水根耳边,那脑袋张开血盆大口,正准备把耳朵一口咬下来。

没等水根撕心裂肺地惨叫,突然一只手猛地插进了那女鬼没有脑袋的脖腔了。

那准备咬耳朵的脑袋立刻发出一声尖厉的叫声,整个身体剧烈地扭曲变形,然后被牢牢抓住她的清河王一口口地吃掉

其过程之惨烈,水根惊得都闭不上眼睛了,然后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吃一切肉类了。

终于打了个饱嗝的清河王,精神似乎好了很多,看着水根瞪着眼睛的傻样,还冷冷地哼了一声。

“她……她是什么东西?”

清河王转身倒回到床上,就在水根以为他不想搭理自己的时候,慢悠悠地开口说:“定魂石在你的身体里滞留了很长

时间,就算现在离开了你的身体,也留下了微弱的气息,看来孤魂野鬼很喜欢这无害的味道,所以每当午夜时分,就

会有地下的亡灵寻上来想要吞噬这股力量,来壮大自己。”

水根明白了,没了定魂珠的自己,就好像除去了刺的刺猬,没了保护,反而因为鲜嫩的肉质而招来豺狼的吞噬。

“……谢谢你了。”不管怎么样,如果刚才绍见死不救的话,自己的耳朵早就让那女鬼当下酒菜了。

听了水根的感激,绍邪气地一笑,清秀的脸蛋有种说不出的歹毒;“我的阴气大伤,已经不是人血所能弥补的了。这

些怨鬼的灵力虽然薄弱,但对我也是大有好处。等我恢复了元气,自然会亲自料理了你,哪能便宜那些破落户?”

水根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感情自己就是一蚯蚓啊?等他钓够了鱼,再拿自己打打牙祭。有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嘛?

拓跋珪,您英明啊!

这种货色被砌在墙里一点都不冤枉!

[诱饵]

十七.

别的劳改犯进来以后,只要一门心思的踏踏实实劳动改造,争取早日减刑。

他倒好,晚上被鬼压,白天还得接茬去劳动车间缝针线活。

最近监狱里接的都是这些女人活计。因为前段时间邻市的监狱接了一个挖矿的活计,一群劳改犯没日没夜地从事重体

力井下劳动,结果发生了安全事故,有四个犯人再也没有上来。这下就糟了,犯人家属上访,恰好赶上领导班子改选

,此事件就成了新官上任显示新政风的头把火。

于是整个省的监狱系统从上到下进行了一系列的整改运动。但凡高危行业的工种,监狱一律不得承包。这下可好,原

来只有女子监狱才会承接的织毛衣,针线活也成了男子监狱青睐的项目。

缝个布熊什么的还好说,但织毛衣的活也太难为人了点。可是在监狱里就是要把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

当水根看到身边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用一天的时间就织出一件毛衣的时候,差点把没舌头吞进去。

于是只能低着头认真地学习挂线、推针。幸好新收的犯人工序比较简单,就是织围脖,没有什么花式,清一色的反正

针,只要织完两条完成了任务。

可坐在他身边的绍却纹丝不动,眯着眼睛看着摆在他面前的针织线和毛衣棒。

有个狱警走过来,拿个警棍点了点绍,说:“怎么还不动手跟你们组长学习,告诉你,就算是新收的犯人,如果不完

成额定的技件,就别想回去休息!”

绍还是不说话,拿一副“你死定了”的眼神看着狱警。

水根看那情形,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城乡级高干子弟的身体,装得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虽

然这阎王目前身体虚弱,不得不蹲在苦窑里装怂,可等他回复了元气,只怕要翻开账本一一清算。

想到这,他连忙一拉绍,示意他要尊重下狱警同事。

于是绍又用那副“你死定了”的眼神看着水根。等狱警走了后,绍长手一伸,就把水根已经织了一半的围脖抢过去,

堂而皇之地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水根刚要怒吼,绍就晒笑道:“你确定今晚想一个人在牢房里过夜?”

想到昨儿晚没脑袋的佳人,水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可不!要是绍被留下来赶工的话,自己岂不是一人过夜。要是今

晚再招上来个,估计自己得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可平白要自己赶工四条围脖出来,心里却是越想越憋屈的。

水根抢回了围脖,回瞪了绍一眼,粗声说:“你多牛啊,我还就爱让鬼啃了,反正你也是迟早要弄死我,小爷不受你

那个气了!不就是个死吗!等下辈子的,谁欠谁的都要一笔笔的还清!”

听了这话,绍的脸色变了,挺清秀的眼角微微往上一吊,整个人的气质顿时杀气腾腾。

“下辈子?哪还有什么下辈子?欠下的就是欠下了,等着有人来还就是个傻子。可笑本王最恨痴情寡断之人,却是做

了天字一号的傻瓜,你说等来世,好,我就等你到下辈子,可等来的却是什么……万人!万人!到头来,你还是骗了

我……”

这番颠三倒四的话,谁听得都迷糊,狱警听到他的高吼立刻赶了过来。

水根却是心里一惊,看来自己不知道哪句话又触动了清河王哪根纤细的神经了。

狱警过来大声的训斥着绍,而绍眼底的血色却是越来越红,水根一阵的心惊胆颤,又开始责任自己太不懂事,惹怒了

眼前这位爷,就算自己不怕死,只怕也要牵连无辜的人,自己一大活人跟鬼较什么劲儿啊!

“那个……是我不好,刚才把543织的围脖抢了过来,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

将自己快织完的围脖推到了绍的面前,水根连忙站起来低着头跟人家狱警解释。

结果他反被狱警训斥了一顿。

当水根坐下来的时候,眼圈有些微微发红。绍也缓过劲来,冷笑道:“你还叫个男人吗!被那种货色说了几句就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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