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穿越 五)+番外——猫小碧
猫小碧  发于:2011年10月25日

关灯
护眼

一直以来,朱厚熜越发的坚定了建立印度贸易公司的想法。他不觉得大明能够后发制人,还是占据了先手比较让人放心。

于是从上一年开始,朱厚熜就陆续派人去往南洋,在当地驻扎下来,做生意,然后一路把商路铺到印度去。

当地人必然是排外的,但是大明也不是吃素的。有海军坐镇,不过是做个生意,又不强买强卖,难道还不行吗?好歹保持

着和睦的基调,总算是一路平安的把生意做到了——僎他。

这就是后世的马来群岛了,虽然离印度还有一定距离,但是就是这一路,也让大明获益不少了。再加上这些周边国家本来

就畏惧大明,现在等于是和缓的招抚一样,逐渐地能够在周边形成一个防护圈,日后对大明也有利。

朱厚熜上台以来的政策,对属国都不是很客气,比如被打得很惨的鞑靼和安南(越南的旧称)。又见识了大明海军的厉害

,来来往往的大明船队也让这些南方临国们见识了大明的富庶,于是这些国家准备朝贡。

本来就是大明的属国,只是朱厚熜继位之后,他们没有来朝贺,一来是朱厚熜当时没有顾得上通知这些属国过来,二来这

也是属国的试探——看看新上台的皇帝是不是好欺负,如果性子软的话,那属国也就不是属国了。

对于没有朝贺这件事情,朱厚熜没有怎么在乎,但是他却不是好欺负的。嘉靖十三年对安南的作战,几乎把安南整个国家

都灭掉。带兵出征的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领,这就足够让猴子们知道厉害了。

只是在这些南洋属国前来朝贡之前,朝鲜先来了使臣。这倒不是为了赶在别人前面,正好压在别人头上,主要的原因是,

朝鲜换了新一任领导人。

朝鲜王死了,朱厚熜附和着表示了一下哀悼。但是使臣们此行主要想传达的事情,其实与死掉了的朝鲜中宗关系不大,或

者可以说几乎没有,他们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让朱厚熜给他们新上任的朝鲜大王一个正式的认可。

其实朱厚熜觉得这很无所谓,朝鲜虽然被太祖命名,又向大明称臣,但是他们实质上还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大明不承认他

的皇帝也没有什么意义。况且棒子们一向因为过于不自信反而会衍生出自大的情绪,在现代社会苏沉照见识的多了,这个

时代的朝鲜也是如此。

比如才死了的朝鲜中宗李怿,他自己分明就是个白痴脑残,没什么本事还喜欢寻欢作乐惹是生非,要让朱厚熜说,这人还

比不上正德堂兄——起码正德堂兄还曾经带兵出征,也算是有些本事的。但是那个脑残他就是十分自信,不断地派奸细到

大明刺探情报,然后他自己还根据那些情报编纂成册,分析评价大明历代皇帝,大放厥词。

拿着锦衣卫送回来的李怿评价大明天子的文本副本,朱厚熜边看边笑。他以为自己是谁?弹丸之地的一个仰人鼻息的小国

王,还敢评价大明天子。说成祖是“以一言之失,诛戮大臣,略不假借,甚为不可;崇信释教,非帝王盛德”,宣宗是“

兴居无节,岂美事乎?”,还有说朱厚熜自己“好自用,天下之事无不总治”。要不是李怿离得远,朱厚熜真想把他揪过

来跟他说,乌鸦落在猪身上,想说别人黑,先瞅瞅你自己是副什么德行!

虽说心里是有些气愤,朱厚熜也没有无聊到绑架朝鲜大王就为了教训这么一句话的份上,事实上他把那本评价他家历代皇

帝的册子烧掉之后,也就把李怿这个人忘了。毕竟蚂蚁在大象面前实在是算不得什么,李怿说什么,真的是太无所谓了。

至于那个脑残派来的奸细,朱厚熜估计了一下,全部杀掉的话有些过于残忍——毕竟上千条人命不是说要就要的。于是朱

厚熜让锦衣卫给了李怿一个警告,随即那脑残为了自己皇位的稳固,就立即哆嗦着把他派来的奸细都收回去了。朱厚熜觉

得这人兴许就是喜好八卦,才派来这么多奸细过来,打听一些其实很无关紧要的东西——当然,在大明的间谍机构如此精

细严密的情况下,想打听什么重要的事也不是这些不专业的奸细能办到的——然后他自己再私下里八卦一下,满足自己。

只是当八卦和权柄相比较的时候,当然还是权柄更重要。

用他自己的皇位威胁了李怿之后,朱厚熜就完全忘记了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直到这会儿朝鲜使臣们过来说,这个人死

了,申请大明允许他儿子接他的班。

这有什么好申请的呢?朱厚熜没有反对的意思,当然也没有反对的必要,直接就同意了朝鲜使臣们的要求,然后让他们赶

快回国去。

朝鲜的使臣们有些惊异于这次大明皇帝近似于逐客的行为,先前的皇帝们不都是表示自己很好客,使臣们想要住多久都行

,临走还要再三挽留?就算是走了,总也要有“赐”下来的礼物吧?难道说就要让使臣们空着手离开吗?

眼见着朝鲜使臣有点想要赖着不走的意思,朱厚熜很是郁闷,难道是他太客气了?这都明摆着说了,请你们离境,还缠磨

着不走人,难道真的要人送啊?

真的不是他不好客,而是朝鲜来的人太多了,先前又扒了一部分国宾馆的建筑还没有重建好,等到南洋诸国的使臣来京了

,可都没地方住了。

难不成要让人家住客栈?这不是大明一贯的待客之道,朱厚熜虽说抠门,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再者,朝鲜的使臣们在北

京已经住了大半个月了,事情都办完了还留着干嘛?他们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大明可是食宿全包,规格不低,浪费严重,朱

厚熜很心疼。

好容易撵走了朝鲜的使臣,南洋的使臣又来了。说是称臣纳贡,那些贡品朱厚熜还真是看不太上。珍珠什么的,他自然不

稀罕,土特产也没什么意思,至于美女,有徐阶在,他敢收么?所以朱厚熜兴致缺缺的接见了使臣们,反正这会儿他最为

尊,怎么着也轮不到别人说他的不是。现在又是各国再向大明朝贡,他作为主君傲气一点才好。

南洋的使臣来了,按照规矩要参观一下大明的繁荣,于是朱厚熜安排理藩院的人带着他们在北京转悠了一圈。使臣们见了

什么都想买,虽然单价平均下来不高,但是总量惊人,于是最终的数目也不算少,能抵得上王守仁十年的工资了。朱厚熜

对那些白吃白拿的人颇为愤愤,但是人家也是热情地前来天朝上国参观的,不能对人家不礼貌。

这是个国际形象的问题,朱厚熜再小气,在这方面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忍受到南洋各国的使臣们离开了。期间挑拨离间惹

是生非的事情他也没少示意手底下的人去做,等到使臣们离开时,原本很和睦的几个国家之间隐隐也有了对立的意思。

朱厚熜看着纸上标注的,今次会面哪个国家和哪个国家的使臣因为待遇不均的问题争执,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哪个国

家和哪个国家的使臣因为在大明皇帝面前比试分出高下,其中一方丢脸一方洋洋自得,又会有什么影响。至于他特意着人

传播的谣言,送过去京城名妓制造出的美人计,给某国使臣安排的仙人跳,不一而足。

你们让我因为花钱的缘故心里添堵不舒坦,我也不会让你们好受的!谁说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能引发大的灾难?战争从来

都是小事化大!朱厚熜眯起眼睛,将那张纸凑近蜡烛点着了。徐阶坐在一边看着一本游记,叹气道:“你也不怕这么阴谋

诡计损伤阴德?”

关于是否赏赐使臣们,并且给属国回礼的事情,朱厚熜也是和大臣们争执过的。除了徐阶之外,几乎所有大臣都觉得应该

给赏赐,给礼物。大臣们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因为自古以来中国人就是这么办的。徐阶没有反对,也只是因为他和朱厚

熜“夫妻一体”。

什么叫做习惯性?这就是了。朱厚熜摇头叹气,对着徐阶抱怨着,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他这只是因为悭吝的习惯发作,而不

认为他这是正确的选择?“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朱厚熜拿着扇子敲了敲书案边缘,叹气道,“墨守成规难道就一定是对

的了?”

徐阶回道:“若是你并不贪财,我也不说什么了。关键是你分明就是因为吝啬小气才不给使臣们赏赐,不给属国赏赐,大

臣们都觉得这是丢了大明的颜面呢。你现在却说你是为国为民,谁相信呢?任是你能说得石头上开出花来,这会儿也没人

相信。”

石头上开出花来,朱厚熜是说不到这个境界的。但是说服徐阶认同他,朱厚熜还是有这个把握的。他拿着扇子掩住自己窃

笑的样子,只道:“你说,那些属国前来朝贡,是为了什么?我们接受他们的朝贡,又是为了什么?”

“朝贡自然是因为我大明国势强盛,他们想要依附于我国,寻求庇佑,或是担心大明攻伐;而我们接受朝贡么,一方面是

面上好看,另一方面,既是朝贡,自然也要得些好处的。”徐阶也不说那些虚的,直接说出来缘故。

“这不就是了?”朱厚熜拿着扇子,摊手,“既是我们的属国,他们想的是不被大明攻占,或是在被人打到门上的时候,

大明能为援手。他们原本想要的就不是大明的赏赐,也不是钱财珠宝之类的身外之物。那些金珠玉器的,千里迢迢运回他

们的国家,一路上尽是要担心损坏,其实这些使臣们或许心中还并不想要我们的赏赐呢。

“而我们,你也说了,一是扬我国威,二是得些实际的好处。你说赏赐使臣,赏赐属国,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们来称臣纳贡,这不是我们用赏赐换来的。金钱换来的称臣,和当年宋朝时有什么差别?我们现在不用金钱来换,又

何必虚耗这些原本可以更加有用的钱财?

“至于说得到实际的好处,这些属国纳贡,东西只是少少,也不怎么值钱。而我们的赏赐,动辄百万,到底是我们得到了

好处还是我们吃亏了?要叫我说,这些日子他们在北京,买东买西的,花掉的钱比他们朝贡的还多,已经是我吃亏了,我

又为什么要给他们赏赐?”

朱厚熜说得慷慨激昂:“这些属国又不是归我养活,属国不向我大明缴纳税款,就不是我大明疆土。他们的人民不是我的

子民,很多人连大明的威名都没有听说,我的赏赐也不会让他们觉得感恩戴德,从此就臣服于大明。若是我给他们赏赐,

让他们学习大明的先进技术,反倒是帮助他们的国家富强起来,对大明造成威胁!这些天管他们吃住花销到处乱逛,我觉

得自己已经足够冤大头了,现在他们好容易滚蛋了,难道我还要给他们东西?这到底是他们来朝贡还是我自己找了几个祖

宗养活啊?不给赏赐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说着,他斜了徐阶一眼:“你自己想想,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我难道不是为了大明考虑吗?你以为我真的就是因为抠门

才不给赏赐吗?”

第一百五十章:新的弟子

徐阶很想说是,但是朱厚熜的借口虽说乍一听有点强词夺理的感觉,其实也是很有道理的。他想了想,没有说什么。

朱厚熜拍了拍徐阶的肩膀,道:“看问题要深入辩证的分析啊,青少年。”

跟朝臣们解释为什么不赏赐属国的任务就被交给徐阶了,朱厚熜口中的“青少年”为此咬牙切齿很久,但是又不能抗旨,

只好去跟那群中老年人辩论。

而朱厚熜自己,则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从嘉靖二年的新税法开始,越来越多的基本法被制定出来,诸如《刑法》、《民法》、《婚姻法》等等。它们都在大明律

的基本框架之内,又是大明律的补充和辅助。朱厚熜一直觉得,大明律有时候过于繁复,有时候却过于简略。原本应该是

担任宪法责任的一部根本大法,还是继续作为宪法存在好了。刑部辛苦许久,到了嘉靖二十二年,换了几任的刑部侍郎,

修订来修订去,终于基本建立了大明的法律体系。

终于算是有法可依了,朱厚熜捧着国立印书局出版的一本最新版的《大明婚姻法》,很是感慨。这么一来,建立法制社会

终于能有个开头了。

有法可依,也要有执行机构才行。现在的公检法机构,监察机构算是被朱厚熜独立出来了,但是法律执行机构还跟立法机

构分不开呢。

于是从京师开始,各部都尉这个从宋代开始就渐渐名存实亡的职位重新活跃起来。一个叫做公共安全局的单位,独立于各

衙门之外,开始负责当地治安情况。

而当公安局被民众接受,并且站得住脚跟之后,衙门的权力进一步被分散,一个名叫法院的机构也从县衙里独立出来。

等到这三个机构真正能够稳定下来,各司其职,并且百姓们也习惯了这样的改变时,已经是嘉靖二十五年末了。

朱厚熜忙活这几年,觉得也还真是有效果的。顺天府的衙门他也去看过,分流了一些人员之后,顺天府看起来冷清不少,

但是就观察结果来看,效率还是提上去了——毕竟只管政务,不用操心判案子拿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顺天府文官出

身并不通习律法的府尹,还真觉得轻松不少。专业的事情就应该由专业的人去做,这些年科举设立律法科,不是单纯为了

培养师爷用的,总得让他们有独当一面的时候。

当然,机构多了,想钻空子,吃闲饭的人也就有了机会。于是这时候检察院重新让人见识了它存在的必要——不仅仅是站

在一边占个位置的作用,监察机构是不能被忽视的。

上一次的廉政风暴已经过去很久了,许多人都已经不记得那时的厉害,现在算是重温了嘉靖帝对贪腐的痛恨,会带来什么

样的结果。

精简了各地的机构,刷出来一群虫子,顿时全国上下都因为皇帝的杀鸡儆猴而肃立了。朱厚熜也很高兴他又有一群可以使

用的免费劳动力——西北的树还在种,黄河两岸近年来绿化情况好了很多,但是还是年年都要闹出来点什么,种树要持续

,河道的清理也该开始了。

从他上台以来,倒不用昭示仁政而特意留下几页名册,少杀几个人犯,事实上朱厚熜在位这么多年,也真没有杀多少人—

—几乎都被送去植树造林,造福子孙后代去了。就算是日后黄河治理好了,朱厚熜觉得这些苦力们也有去处。

看看东北,北大荒不是还没开发呢吗?松嫩平原上需要众多的劳动力呢。

去做义务劳动的队伍出发的时间不巧,正是腊月该过年了,朱厚熜摇头叹气,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声“可怜可怜”,然后回

过头继续吃他的火烤甘蔗。这东西在南方原本都是用来喂猪,近些年来才有人拿给人吃。朱厚熜不怎么忌讳这东西是不是

原先是喂猪的,这是冬天难得的水果(呃,应该算是水果吧?),吃得很欢。

甘蔗能制糖,且产量很高,这时候糖还是很金贵的东西呢。朱厚熜在得知这时候还没有人开始用甘蔗制糖之后,就转了转

眼珠,随即他名下的产业里面就又在南方多了个糖工厂,专门用甘蔗制糖,然后加工成各种糖果。

这种制糖方法不算难,于是顿时凡是产甘蔗处都建立起了制糖作坊,一时间糖价大跌。甘蔗从猪饲料变成了有价值的经济

作物,价格翻了几番,南方农民们种植甘蔗的积极性也增强许多。不仅仅是南方,就连中原地区,北方地区,也有人开始

试着种植这种能做出金贵的糖的植物。北京郊区种植甘蔗也能成活,但是口感就完全比不上南方的了,朱厚熜吃了两回,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