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王爷——素飞柳
素飞柳  发于:2013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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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时得罪过你吗?”我看着他愤然的表情笑着问道。

提到这个,风语似乎有很多话要说,话匣子一打开似就收不住了,开始噼哩啪啦倒豆子:“这十殿下为人顽劣不堪,他犯下的事可谓罄竹难书,你知道吗?以前有个宫女就在他面前叹了口气,他便冤枉那宫女偷了他的东西,害那宫女硬是被杖责了五十大板,五十大板啊,这要打在一个男人身上都算重了,更何况是一个女子,当时十殿下看了却在一旁笑得很是得意,那时候我就想打他了!”

我点点头,拾阶上了三楼,“难道这事无人查证便定了那宫女的罪吗?”

第二十七章:会情郎

“谁敢要求查啊,十殿下是皇上以前很宠爱的一位妃子所生,他对十殿下可是疼爱得很,而皇后本就是性格温和之人,十殿下在他面前又总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这样一来,任谁也不会去相信一个宫女的自我辩解吧。”

临窗边放着两把椅子,一张小圆桌,似是午后闲暇饮茶之用,我坐下来,能看见小楼的侧面,那是一片繁茂的树林,占地面积很大,中间的地方有一座塔楼的建筑,依稀能看见有人影在里面晃动,太远又看不真切。

“王爷应是知道的吧,为何要这样任由十殿下继续胡为下去?”风语坐在我对面,正在往茶杯里倒茶,听见我的话,端着茶壶的手犹地一顿,随即笑道:“十殿下小时候从树下摔下来过,差点连命都没了,从那以后所有人都让着他,即使是王爷,说话也不能太重,就是怕伤了他。”

我抿了一口茶,轻点头不再言语。

本打算明日启程,如今司徒然突然而至,行程自然也就耽搁了下来,一个王爷已经难以招架如今又多了一个娇纵跋扈的十殿下,接风洗尘的晚宴两天摆了两次,月镇天虽满脸堆笑,却在听见司徒然那句这月府也不外如是时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一旁的风城见状,连忙圆场:“家父是生意人,虽有几家小店也只能糊口罢了,十殿下能委屈前来,自是令鄙府篷毕生辉。”

司徒然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拉着司徒擎入了席,风言等人也跟着坐了下来,我站在一旁竟不尴不尬起来,如今若入席的话,不知司徒然又会如何说话,虽不怕他如何说,可若被风城知晓,只怕司徒然活不过今晚,若司徒然死在这里,对风城自是百害而无一利。

“晚儿,过来坐。”司徒擎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说道。

司徒然瞪了我一眼,随即不甘的别过头去,想来司徒擎定是给他做了些功课。

月伶清并未前来,想是被司徒擎拒绝了现在还在伤心之中,换了任何女子被如此优秀俊朗的男人拒绝都不可能马上缓过气来,自是要伤心许多时日的。

宴席结束后,司徒然便拉着司徒擎走人,我也正好去找风城,不知他是何时被司徒擎放的,有没有受伤。

他带着我穿过走廊和庭院,进了屋内,门刚一关上,他立刻上前来将拉到桌边坐下,问道:“少主,炙毒过了吗?身体是否还有异样?”

我摇摇头,道:“无事,司徒擎把你抓起来有没有对你严刑拷打?”

他顿了一下,随即放开我,有些莫名其妙:“司徒擎没有抓我啊,更别提严刑拷打了。”

我看着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是吗?昏迷前看你被风言和风语缠住,我还以为他们以为你是要加害我之人呢。”

他拉我在桌边坐下,细细说道:“看见我深夜在你房里,你又一副中了毒的样子,他们自然是怀疑我的,风言和风语二话不说的冲上来跟我缠斗在一起,等我有功夫看你的时候你已经被司徒擎抱走了,情急之下我只好将你所中之毒告诉了他,想必他也知此毒的厉害,立刻找了寒露来救你,对了,为何你的寒露会在他身上?”

“在无忧林里,有刺客刺杀司徒擎,对方的暗器上渗有炙毒。”我看着他,淡淡的说道,风城如预料般差点惊坐起来,我按住他的手,说道:“你帮我查一下刺杀司徒擎的到底是何人,是否与萧绝有关。”

闻言,他点头应下了,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我,“本来以为再过三个月你就能离开擎王府了,哪知……”

他说的自然是我被司徒擎挑中,陪同他下江南一事,“无事,反正剩下的三颗寒露够我撑回京城了。”

听我如此说他似才放下心来,又说了一会儿话,时间竟已经很晚了,他将我送回小楼前,又说了无数遍小心才闪身隐入夜色里,我回身朝小楼走,竟看见司徒擎正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看着我。

那双眼睛被月光映衬,如同孤狼般冷傲绝然,心里一凛,我提气走上前去,低头问道:“王爷找属下可有事?”

“我只是在想你与那月风城到底亲腻到什么程度,我以为你今晚就留宿在他那儿了。”他双手环在胸前,声音冷漠淡然,似有无数冰剑暗藏其中,直直的朝我射来。

司徒擎大晚上的不睡觉站在这里,难道就是想说这个?

心里虽疑惑,脸上却依然平静,“属下与月风城只是至交好友,要说留宿,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只是属下惦记王爷的安危,便赶了回来。”

“本王身边高手如云,少了你倒也不打紧。”他依然一副冷然的口气,眼睛直直的望进我眼里。

我看了他一会儿,点头道:“王爷身边的确不乏高手,如此倒是属下太过看重自我了,既然王爷已不再需要晚歌,那晚歌便先告退了。”我说完便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还未走出两步手便被人拉住,司徒擎绕到我身前,笑道:“晚儿真小气,本王只不过说了你两句,你便不高兴了。”

“王爷您从来高高在上,自然不能理解属下此刻的心情。”我抽回手,心里竟隐隐觉得难受。

司徒擎刚才那副脸孔,让我极不舒服,仿佛你满心欢喜的为着某人,对方却冷着脸不领情那般,让人觉得不堪。

我的确是为着司徒擎回来的,想起上次在客栈时,风言几人被对方无声无息的引开,以至于将司徒擎独自留在危险之中便一阵心悸,若那时我不出现,中了销魂散的司徒擎找不到渲泄的对象便是会七窍流血而亡吧。

“好好好,是我错了,别生气了,谁让你这么晚都不回来,让我在这里等了你好几个时辰。”见我脸色难看,司徒擎便知我生气了,于是拉着我的手讨好道,我挑眉看向他,“王爷当真在这里站了几个时辰?”

“我有必要骗你吗?”

我点点头,笑道:“王爷在此等属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等你啊。”他看着我,不满的说道。

“自然能。”我反握了他的手往里走,月光下,我们的影子被拉了好长,在某个点上纠结在了一起,我想,若与这人在一起,应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到前厅的时候,发现所有人竟然都在,我忙放开手,退于司徒擎身后默默跟着。

他看了一眼,然后跨进了屋里,司徒然看见他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扑过来,嘴里叫道:“七哥我好困哦,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司徒擎接过他的身子抱在怀里,格外的小心翼翼,我低下头,听见司徒擎温柔的声线说道:“现在就睡吧。”

“嗯。”司徒然的声音已经有些困乏,双手挂在司徒擎脖颈上,司徒擎抱起他转身上楼,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对我说:“晚儿,你早点睡,今晚不用守卫。”

我点点头轻应了一声。

“小晚,你刚才去哪里了?”正准备上楼,突然听见风语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向他,笑道:“只是随便走走,这月府虽不及王府的气派,倒也别有一番风景。”

“去会情郎了就直说呗,何必说得这么隐蔽呢。”飞廉在一旁插话道,眼神在我身上瞟了两眼,带着满满的讥讽。

飞廉会如此说话让我有些诧异,还未及开口,风语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便是一巴掌扫了过去,飞廉捂着自己瞬间红肿的左脸,一副惊讶又愤怒的表情。

“兰飞廉,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他妈的以为你是什么狗屁继承人就了不起吗?要不是当年王爷好心救下你你今天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晚歌,连王爷都得对他礼让三分,到底是谁给你侮辱他的权利?说!”风语脸上被冰雪覆盖,似是无法穿透般冷峻绝然,我愣在原地竟忘了说话。

飞廉恨恨的瞪着他,随即想是想起了什么轻笑道:“我不觉得自己有何错,他的确是去会情郎了我们都看见了,你也看见了吧,月风城可是一路牵着他的手走掉的,左风语,我早知你对我怀恨在心了,哼,可是你不觉得你恨错人了吗?当初可是他先喜欢上我的,我可从未主动招惹过他哦,只不过后来我发现我跟他实在是合不来所以一拍两散罢了,你自己喜欢他却说不出口,喜欢的人喜欢别人这换了谁都会不甘,可是你却把全部的怨念发泄到我身上了,这说不过去吧。”

风语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突然迅速的出手向飞廉攻去,飞廉也毫不闪躲的直接迎上了风语,两人就这样在前厅里打了起来,舞英坐在一旁喝茶,对这两人的你争我斗似没有半分兴趣,而风言则抱着剑站在一旁,嘴唇仿佛有若隐若现的笑意。

第二十八章:瑾云

其实对于飞廉的话并不生气,只因他不是我在意之人,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可以装作听不见,为着这样的人与自己置气简直就是在自找罪受。

我皱着眉想上前劝说两句,却被风言以眼神制止,最后只好也跟着退到外围观战。

不知楼上的司徒擎是否会听到楼下的声响,若是听见了怕也只会一笑置之吧。

他对属下一向纵容,从王府出来这一路上我已经深刻体会到了。

风语和飞廉两人都没有用兵器,纯粹的肉搏,等到两人终于累得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

“左风语,你就是个懦夫!”飞廉喘着粗气吼道。

风语歪过头瞪他一眼,不甘示弱的回击:“你又好到哪里去!你还不是一样喜欢人家不敢说!”

“这是两码事,我不说是因为不想打扰她,而你呢,我当时都已经给他下了春药只等你进去春宵一度,结果,你竟然去找了个妓女过来给他,你说说,这世上有你这样的人吗?那妓女进了风言的房间之后你是什么感觉啊?是不是恨得肠子都青了?”飞廉笑着说道,戏谑里夹杂着一丝隐约的无奈。

“谁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那根木头我有的办法收服,谁让你半路插上一脚啊!要不是你自作主张给风言下药,打乱我原本的计划,我怎么会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那根木头的第一次应该是我的才对,都是你!!!”风语越说越激动似又要站起来与飞廉再战三百回合。

无奈体力已经透支,爬起来又跌回了地上。

一旁一直没有动作的风言终于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将地上的风语打横抱起,生硬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声音也是愉悦的:“原来你一直在为这件事伤心啊。”

风语瞪他一眼,别过脸去,嘴硬道:“谁伤心啊!”这样说着的某人耳根却红了。

风言好心情的笑了几声,随即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那个女人一进房间我就让她从窗户走了,而且,除了你,我谁都没有碰过。”

虽然用内力偷听别人的悄悄话是不道德,可是,就是很好奇风言要说的话,果然,不枉我辛苦一回。

“真的吗?”闻言,风语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问道。

风言点点头,慢慢的低下头去,嘴唇准确无误的含住了风语的唇。

“啊啊啊!!少儿不宜啊!”飞廉在地上捂着眼睛叫道,舞英无奈的摇着头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带进了房里。

看着这已然忘情的两人,我笑着上了三楼。

原来风语之所以对飞廉不满,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想必他对舞英同样不待见的原因也只是因着舞英与飞廉的兄弟关系罢了,真是一个单纯的人啊。

风言喜欢飞廉?

这大概只是为了让某人跳下陷阱而设下的圈套吧,只不过中了圈套的风语到如今都被蒙在骨里罢了。

翌日醒来时,阳光已经挂在天空中了。

我揉揉睡眼从床上坐起来,窗外传来若有似无的笑声。

从窗子往下看,司徒擎和司徒然两人正在湖畔边似乎在垂钓,这时似乎有鱼儿在咬饵,司徒然立刻笑着叫道:“七哥,快快快!鱼儿上勾了!”

司徒擎笑着将鱼杆拉起来,深紫色的衣衫衬得他身材修长,自有一番难掩的魅力,鱼杆拉上来了,鱼勾处的确挂着一条肥大的鱼儿,月镇天应该禁令这湖里不能钓鱼吧,所以鱼儿才会养得这么肥还未被人吃掉。

“哇哇哇!!!好大的鱼哦!!七哥,你好厉害!”司徒然拍着手扑过去在司徒擎脸上亲了一口,司徒擎愣了愣随即将手里的鱼放进一旁备好的桶里。

我皱着眉看司徒然脸上那明亮的光芒,竟隐隐的觉得诧异。

下楼时,看见飞廉,他似将昨日之事忘得一干二净,看见我竟然还微点了下头,我轻应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到了前厅,风语说早膳已备好,让我去叫司徒擎和司徒然用膳,我走到他们所在的湖畔时,水桶里已装了满满的一桶,仔细看去才发现这鱼不是普通的鱼儿,而是少见的极品石斑,若被月镇天知道恐怕得疼断他几根肠子吧。

“王爷,十殿下,早膳已备好了。”

司徒擎和司徒然两人闻声望为,表情各一。

“晚儿,怎么不多睡会儿?是不是然儿的叫声吵醒你了?”司徒擎边说边朝我走来,我看着他的右脸,那里不久前被司徒然亲过。

“属下一早便醒了,只是不想起身而已。”我回过神来匆忙应道,听见司徒然不满的哼声,抬头望过去,对方立刻闭上了嘴巴乖乖的站在那儿,似还未从昨晚被我教训的阴影里走出来。

司徒擎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我说道:“然儿的确被我们宠坏了,难得有人敢教训他,晚儿,以后还得请你多替父皇和我管教管教。”

我淡淡的应了一声,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

他司徒然如何于我无关,昨日只不过是他触怒了我,自己一时没忍住教训了他罢了,若他聪明的不再招惹我,我便可以当他不存在般。

“我钓了几尾鱼,等下让厨房煲了汤给你补补身子。”他一手提起水桶,另一手搂过我的肩朝小楼走去,独留司徒然在身后也不闻不问。

我任他搂着一步一步朝前走,隐约还能感觉到身后司徒然刺骨的目光。

早膳的时候风语问司徒擎何时启程,司徒擎沉吟了半晌对一旁的司徒然道:“然儿,我即将要去的地方不便带上你,你先回宫如何?”

司徒然听罢立刻放下筷子,委屈的看着他,“七哥,你又打算丢下我吗?”

“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好好走一走这江湖,只是这次真的不行。”司徒擎声音温柔,语气却强硬得很,司徒然扁扁嘴,似要哭了一般,我埋头安静的喝粥,对于他俩的谈话没有任何兴趣。

司徒擎说什么也不会带上司徒然自然是有原因的,即将开始的武林大会复杂多变,凡接到请柬的都是江湖中有地位之人,司徒然这样的性格若去了,不出两个时辰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见事情没有转环的余地,司徒然似也认了命一样,随即说道:“好,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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