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王爷——素飞柳
素飞柳  发于:2013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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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擎微挑眉看向我,似是在疑惑为何我不将他王爷的身份告诉语衫,但他并未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坐着。

“小女子语衫见过各位公子。”语衫似乎不太想跟他们打交道,草草的行了个礼便要拉着我离开。

“余小姐,你要带我的随从去哪里?”还未迈出步子,身后司徒擎淡然的声音便传来,语衫的呼吸瞬间一滞,俏脸瞬间黑了下来,她转过身去看着司徒擎,几乎从牙齿缝里迸出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司徒擎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好整以暇的说道:“我说,你想带我的随从去哪?我在这里他哪也不能去。”

语衫似懵了一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向我,问道:“晚歌,他说的可是真的?”

我老实的点点头。

“你怎么会跑去给人做下人呢?花叔叔和凰伯伯那么宠你,他们怎么忍心让你去做这种事的?是不是这个人逼你了?”她指着司徒擎,眼睛里快冒出火来了。

“没有,语衫,这件事晚点我再跟你解释好吗?”我拉下她的手,不想她对司徒擎如此无礼。

风言等人显然不想与她计较,即使她失礼的用手指着当朝七王爷也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为什么要晚点?我要现在!你花晚歌何时做过这伺候人的事?从小到大,谁不是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就算花叔叔和凰伯伯不要你了,可是我余语衫是绝不会抛弃你的!我今天一定要把你从这人手里抢回来!”语衫边说边抽了腰间的长鞭,一副马上要开打的架势,我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乱来。

这里的人除了司徒擎和司徒然以外,每一个人都能成功的将她杀掉,我不想语衫为此送了命。

第三十一章:谢谢

“哦?余小姐,你倒说说你要如何从我身边抢走晚儿,你又有何资格抢走他?”司徒擎微微眯起眼眸子,唇畔的笑容冰冷得让人颤抖。

语衫跨前一步,仰起小脸说道:“就凭我是晚歌未过门的妻子!”

她的话一出,所有人似都倒抽了一口气,我无奈的站在原地,看见司徒擎的双眼里瞬间大雪弥漫。

他看了看语衫,然后将视线移向我,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我点点头,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竟用了很大的力气。

跟语衫的亲事是从小便定下的,除了我,晚唱和晚墨也都有着指腹为婚的对象,只是因着这几年发生的事太多,所以才都没有成亲罢了,若三年前我没有中炙毒,晚唱不会陪着我在擎王府耗这三年的时间,恐怕他早已儿女成群了吧。

因为我一个人,晚唱和晚墨失去了很多东西,比如自由。

其实爹爹常跟我们说,若不喜欢这亲事只要退掉便可,可是每次想到语衫充满希翼的脸,便狠不下心来拒绝。

她的倾心爱恋在这些年间被不断的放大,而我对她只有一种情怀。

那与爱情无关。

司徒擎突然站起身来,风言等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我忙走上前却被语衫一把拉住。

“晚歌,难道你打算跟他们走吗?”语衫的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袖,说话的时候嘴唇微微抿着,微红的眼眶似要落下泪来,我的心一软就要答应她了,结果身子却突然被人用力一拉,我便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余小姐,他是我的随从,我这个主子到哪里他就得跟到哪里。”司徒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语衫的脸已经不能用精彩来形容,她娇喝一声手中的长鞭突然扬起朝司徒擎而来,我迅速的转身将空中飞舞着的长鞭抓在手里,用力一扯,长鞭便从语衫的手中剥落了下来,她似是没想到我会因着外人与她作对,嘴唇张张合合的终是没说出话来,只是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语衫,你不能伤害他。”我将长鞭递还给她,轻声说道。

她看着我,美丽的眸子里盛满了无数失落和难过,我别过脸竟不忍看。

我从小将她当亲妹妹般疼爱,如今看她这般心里自是不好受,只好走过去在她耳边轻言两句,她抬头来看向我,小脸乍然明亮起来,“真的?”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王爷,在西湖这段时间里,可否让语衫同行?”我转过身看向司徒擎,发现他正沉静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我的问话才回过神来,沉吟了片刻终是答应了。

语衫见他点头更是高兴,对着他的表情也终于缓和了一些,道了声谢谢。

第三十二章:我说的可对

这祥瑞客栈原是余家的产业,后来因着语衫无事可做便向自己的父亲要了来,余伯父当初会答应怕也只是想着让她玩玩吧,哪知这客栈在语衫手里竟经营得有声有色,倒是始料未及的,后来也就全部归于语衫名下了。

语衫因着我的缘故让人准备了客栈后的别院,语衫让人带他们前去,自己跟在我身边问我一些这三年的境况,看得出来我莫名其妙的消失让她很是担心,字里行间都透着心悸和忧虑。

我揉揉她的发,笑道:“以后我不会随便消失了。”

她抬起眼来,美丽的眼睛里浸着泪水,突然身体前倾扑到我怀里,“呜呜呜,晚歌,我真的好担心你,你以后不要离开我了。”

我拥着她纤细的身子轻声安慰。

末了,她吸着鼻子满脸通红的低垂着头,声如蚊蝇:“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

我笑着说无事,她竟不依起来,硬拉着我要带我去换衫,我无奈,只好任她拉着向前走。

这别院是属于女儿家的小巧精致,语衫的闺房就在别院的最后面,庭院里有花香在飘散,明月弯弯的挂在天边,倒是适合饮酒赏月的好时机,路过凉亭时,一抹修长的身影突然闯入视线里。

那人背对而立,双手负于身后,如墨的黑发融入夜色之中,唯有身上雪白的外袍格外醒目,我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看着站在凉亭边正望着远方的男人。

“晚歌,怎么不走了?”语衫扯扯我的衣袖,问道。

正待回答,那人却突然转过头来,俊雅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那双黑眸里流转着光芒。

“王爷。”

我看着他,轻唤道。

“王爷?”语衫在一旁疑惑的重复道,然后呀了一声便没了声响,想必已猜到了司徒擎的身份。

“两位好兴致,不过这景致确是适宜谈情说爱。”一眨眼功夫,司徒擎已走到了面前,声音虽是带笑的,却让我犹地一凛。

我愣愣的看着他,竟不知该如何接下话头,倒是一旁的语衫听了这话顺势的挽住了我的手臂,她是江湖儿女自然大方爽朗,大家闺秀的矜持婉转对她没有任何影响,“王爷独自一人在此赏月,岂不浪费了这良辰美景,不如我叫几个姐妹来陪你。”

语衫的话音刚落,司徒擎便笑道:“如此便多谢余小姐了,这漫漫长夜若无佳人在旁,的确是寂寞难忍耐。”

“不用了。”

司徒擎和语衫两人同时看向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何会出声反对。

“王爷赶了几天的路已经很累了,今晚让他好好休息吧。”我不知我是在解释给谁听,竟没有勇气去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的脸,语衫说要找姑娘来陪他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晚在客栈的房间里,司徒擎是如何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

那感觉虽然疼痛却渗透着丝丝温暖。

所以,竟然无法想象司徒擎拥别人入怀的画面。

语衫看着我,愣了好一会儿才笑道:“这样也好,王爷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亲自带你们游西湖,如何?”

司徒擎也跟着笑了,“如此就多谢余小姐了。”

不知为何,竟觉得此刻的气氛有些怪异。

“你们这是要去何处?”司徒擎的视线突然瞟向我被语衫挽着的手臂,问道。

“晚歌的衣服湿了,我带他去换身干爽的。”语衫放下手,轻声说道,我看了看她,突然觉得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却又不知这是为何。

司徒擎看了看我,随即说:“那倒不必,出门时我特意让风语给晚儿备了好几身衣裳,现在回去换吧。”他说着拉起我的手,丢下一句告辞便带着我扬长而去。

我回过头去看语衫,发现她站在原地正看着我们的方向,我慌忙的回过头,竟觉得心虚。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你的衣服是怎么湿的?”司徒擎放开我,指着我的前襟问道。

这里是别院的角落,竟不知不觉走到这里了,不知司徒擎是怎么在带路,难道他不认识路吗?心里虽疑惑得很,面上却依然平静的回答:“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你可以找个好一点的借口。”

被他毫不留情的戳穿谎言让我有些窘迫,正想回答时,他的声音突然而至:“你可喜欢她?”

“我……”该怎么回答。

见我没回答,他跨前一步,继续问道:“你与她的亲事是何时定下的?为何我竟然不知?”

“自小便定下了,王爷不知也属正常。”我低下头轻声回答,若此次回去,是否该跟爹爹提起退婚之事,如果再这样下去,对语衫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哦?我记得你说过你还未遇见倾心之人,想来这余语衫定不是你钟情的对象,那么,告诉我,你现在可有遇见那能让离挽竭力保护之人?”他的呼吸离我极近,好似再靠近一步便能紧贴在一起,我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想要逃开这突然而来的暧昧,却被对方轻易的环住了腰身,司徒擎的脸在眼前放大,纤薄的嘴唇微微开启:“你还没回答我。”

“王爷,我……”

“啊,七哥!原来你在这里!”还未出口的话被司徒然的声音打断,我与司徒擎在慌乱中分开,司徒然的身影已近在眼前,他看了看我然后面向司徒擎,不满道:“七哥,你说你出去走走,结果竟然走了一个时辰还不见回来。”

司徒擎看了看我,回答道:“这客栈的风景不错,所以稍微逗留了一会儿。”

司徒然明知他是在说谎却依然满脸笑容的说:“我也觉得这祥瑞客栈很美,”随即转过头来第一次正视我,说道:“花侍卫,你这未婚妻即能舞刀弄剑还能打理这诺大的客栈,你娶了她真是好福气。”

我微微点头,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一旁的司徒擎却突然出声:“晚儿是否会娶她还未成定数,小然,有些话不可乱说。”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却透着一股凌利,司徒然听罢只是身体犹地僵了僵,随即点点头不再言语。

司徒擎为何会说出这如此笃定的话,我虽想退婚,可是,若因此会给语衫带来不可预知的痛苦,我想我是可以答应与她成亲的事的。

“晚儿,我说的可对?”司徒擎似乎急欲寻找答案,眼里泛着明灭不齐的光线,我看着他,张嘴道:“我与语衫自幼定亲,这些年虽不及儿女私情,我却视她如至亲之人,与她永远在一起,属下也早已经考虑过。”

第三十三章:何必

“结果如何?”

我顿了顿,微微别开眼去,“语衫是个很好的女子,与她在一起其实也不是一件难事,毕竟,几十年有时候也不过弹指一挥罢了。”

感觉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回答,我看向司徒擎,发现他正一脸平静的看着我,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打算,站在他身旁的司徒然似来了兴趣,看着我,唇畔的笑容璀璨如花,“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我着实愣了,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过,要如何回答。

“回去了。”正思考该如何回答,司徒然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我抬起眼,只看见他离去的背影,司徒然小跑步追上他,双手自然的挽上他的手臂,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我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很冷。

第二天还未起床,语衫便过来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她她也只是浅笑着说无事,我与她自幼便知我们之间存在的婚约,只是我一直假装无视,而她一个女孩子也自然不好提及,我们之间总是隔着一道模糊的纸,未曾捅破。

梳洗时,她依然坐在桌边,一只手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才轻声问道:“晚歌,你喜欢我吗?”

手里的帕子差点掉进脸盆里,我直起身,面前的镜子里映出我怔忡的脸。

“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七岁,那时候我就在心里对自己说,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这个人,因为,这个人脸上永远都有温和的笑容,能够包容一切,所以我说服爹爹让他去山庄提亲,没想到花伯伯竟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的长大,爹爹说当我长大了我就可以嫁给你,晚歌,我今年十七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转过身去,她的头正低垂着,很难过的样子。

我一直以为我与语衫的婚事是爹爹主动提出来的,没想到,竟是语衫自己的主意。

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过去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她抬起头来,已泪眼婆娑,“晚歌,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我……”我看着她难过的脸,最后一咬牙说道:“语衫,我希望你永远都是我妹妹,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疼你,只是,我对你的感情除了兄妹之情别无其他,对不起。”

她似是早已料到了此种结局,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那么,你喜欢的人司徒擎吗?”

我愣了愣,本能的摇头,却换来她不认同的目光,她说:“晚歌,为何你总是如此优柔寡断?若你早几年对我说出今日这番话,我虽不能全身而退也能潇洒的离开,如今,我早已爱你入骨,要如何眼睁睁看着你与别人双宿双栖?”

感觉似有东西堵在喉头,堵得心闷痛起来,我看着她哭泣的脸,只能说抱歉。

我们一直这样坐着,谁都没有再说话,语衫的哭泣声渐渐低迷,只是低垂着头无助得让人心疼,我伸手拍拍她的细肩,说道:“语衫,对不起,你值得更好的人,回去我会同爹爹说退婚之事,定然不会让你难堪。”

她抬起头来看我,美丽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良久,她慢慢起身,转身朝门外走,一步一步的走得很缓慢,却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我站起身来想要去追她,耳边却突然传来轻微的叹息。

“谁?”

我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幕帘后便走出来一个人。

看着来人,我竟有一瞬间忘了反应。

他慢慢的走过来,脚步轻盈,唇边的笑容不再天真烂漫,反而添了一抹说不出的邪气,“花晚歌,你可真狠心啊,看着未婚妻子含泪离去竟然还能如此淡然。”他大方的坐在桌旁,修长的手指抚弄着我刚刚饮茶的杯子。

“你会武功?”我皱着眉问道,他抬眼看向我,笑着说:“我有说过自己不会武功吗?”

是了,不会武功只是我的自我推断罢了,身为皇族,不会武功就等于是在自掘坟墓,因为不能相信任何人,所以只能靠自己,这个时候,如若没有自保的能力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想来,不会武功的司徒擎能有风言和风语这二人在身旁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花晚歌,你到底是何人?潜伏在七哥身边有何目的?”见我没回答,那人立刻一副狠利的语气质问道。

我看了他一眼,随即在他对面坐下,“十王爷一大清早跳窗进了我的房间,该做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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