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酱紫大神(第一部 下)——满地梨花雪
满地梨花雪  发于:2012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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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们走吧,去把这个案子查清楚了,然后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帮他拿起外套,希声拉起他的手,匆忙走出医院。

沉夏纳闷地注视着希声沉凝的眉眼,心里也有了略微的不安。

两个人在警察局见到方跃时,他正盯着自己的手机发愣。

“怎么了这是,今天一个两个都魂不守舍的?”沉夏敲他的脑门,看了看身边从下车起就失神的希声,暗暗叹气。

方跃唉声叹气地抬起头,说:“家悦已经好几天不理我了,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

“是你该反省的时候了!你不问问自己,为什么要去相亲?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家悦是什么心情?”沉夏不屑地挑眉。

“可是,我没有办法啊,爸妈逼得我要走投无路了。我也烦啊,案子案子没有线索,家悦又不理我,我看我最近真是衰死了。”方跃气急败坏地捶桌子。

沉夏瞅着他,忽然间凝眉冷语,“没办法,什么叫没办法,一个连自己感情都理不清的人,那确实是没办法!你若是不明白家悦对你的心,趁早不要再招惹他,乖乖听你爸妈的话好了,干脆找个女人赶紧结婚生子,然后和他永世不再来往!那个时候,你就再无烦恼了!”

“我不要!我为什么要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啊……结婚又不是儿戏,说结就结的么……”瞪大眼睛反驳沉夏,方跃说出这句话几乎是不假思索。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不愿意结婚,嗯?”沉夏愤愤地说,真想把他脑壳打开来看看,怎么家悦都做的那么明显了,这小子还不明白呢?

“我为什么不想结婚……”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方跃蓦地怔住了,默然了几分钟,仰起头看沉夏。

沉夏无奈地摇摇头,又问他:“换个角度想,如果你必须要和谁过一辈子,你想和谁过一辈子?”

仿佛是陷入了深思,方跃使劲挠了挠脑袋,片刻猛然抬起头,支吾道:“我,我刚才脑子里全是家悦的影子!”

“嗯,这就对了!如果你还没明白过来,你对他是哪种感情,你可以去死了。”沉夏铿锵有力地扔下结论,满意地看到方跃从耳根到脸颊开始渐渐变红。

这时,希声总算是回过了神,疑惑地看着方跃跟熏了蒸气似的,问希声:“你跟他说什么了?”

“引导他,提点他,让他终于认识到自己爱上了家悦罢了。”沉夏撇撇嘴。

“噗——”的一下,门口传来被水呛住的咳嗽声。

两人转头一看,呵,是端着两杯奶昔的宁家悦,他自己那杯估计是报销了。刚好在这个时候来,这就叫狗血的缘分哪。

方跃也看见了,急忙跳起来,跑过来帮他拿东西,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皱眉说:“呛着没,喝另外一杯吧,我也不渴,下次你想喝,让我去买好了。”

宁家悦霎时就僵住了手,扭了扭头,去掐他的脸,嘴里嘀咕道:“沉夏给你施法了,还是给你换了脑袋了?”

沉夏和希声看着有打闹起来的这两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我们有线索,要不要听?”沉夏一句话,将两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李恩京吗?对了,华叔他们这会儿也该到了,我让人去接了,等下一起说吧!”方跃一边说着一边把李恩京的资料都翻找出来,顺手拿起旁边的奶昔就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时才发现,他们都在盯着自己看。方跃低下头,看了看,问:“怎么了?”

“哦,没什么。”宁家悦红着耳朵往外走,心里默念:这不算是间接接吻,不算……

等一干人等到齐,沉夏和希声等在最后进了审讯室。

张瑾然看到这里多人要审讯自己,有些胆怯地往后退了退,问:“我……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还想问什么?”

“问你认不认得他,还有他们?”方跃摁下他的肩膀,指了指华桐和几个狱警。

张瑾然摇摇头,“他们是谁,我不认识。”

“可是他们认得你呀,华叔……”

华桐走到近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情绪有些激动地说:“李恩京,你就是李恩京!”

“对,他就是李恩京,没错!”“李恩京,你不要再狡辩了,就是你!”“天煞的,你杀了小肖,你逃不过法律制裁的!”

三个狱警也纷纷指认,说他就是李恩京。

愕然地抬起手遮挡他们凶狠的目光,张瑾然吓得身子直抖,接着,竟然捂着脸涕泣起来:“不,不不……你们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有杀过人,我没有啊!”

华桐用力地一拍桌子,“李恩京,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我们这都是人证,你胳膊上还有一块烫伤,那是你在监狱里被其他犯人的烟头烫的!”

“不不……不是,这是我自己不小心烫的啦。我,我没有杀过人,你们不要诬陷我……我我要找律师,我要找律师!” 张瑾然抱着头缩在椅子上,脸色惊恐地看着他们。

方跃把还想逼问的华桐拦住,语调骤然冷冽下来,问:“那你有家人吧,把你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叫来,验证你的DNA和身份,如果他们能证明你现在的身份,我们就相信你不是李恩京。”

张瑾然一滴眼泪砸在桌上,呜咽道:“我没有亲人的,从小就是孤儿,从孤儿院出来后就自己一个人住了,但是……你,你们也不能诬陷我啊!我没有杀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那个什么李恩京?我,我有权找律师……在律师来自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沉夏在一边贴着希声的耳朵,暗笑:“他的逻辑很清楚,哪里是被吓到的样子。”

说不开口,他还真就不开口了。再无论方跃和华桐他们怎么质问,张瑾然一个字都不说。

沉夏打开手中的塑料袋,走过去,啪啦,将一大袋的东西倒在了桌上,对他笑了笑,问:“张瑾然,认得这些画吗?”

这些就是他们从李恩京旧居里,带回来的李恩京七年前画的,她母亲的肖像画。

堪比照片精细度的仿真肖像画,远远看去,简直比照片还真。

张瑾然垂着头,眼睛直勾勾盯着桌面,没有抬眼。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地抬起脸扫了几眼,侧过脸去,仍然不说话。

希声却在这时发现,在场的另一个人,眼眸里滴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

第六十六章:完美越狱09

这些画的每一张,背后都写着一句话:人永远不要轻易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因为有些东西,即使事后加倍弥补,也是无可挽回的。

沉夏的目光停留了许久,揉了揉眼角,看张瑾然的侧脸,“既然你说自己不是李恩京,那我跟我讲一个故事,你肯定是不会介意的。”说着,拉开椅子坐下来,将语调放的很缓慢,一席话像沁凉的溪流一样从身体里流淌出来:

“曾经有一对母子,家境优越,日子过得很舒畅。母亲很疼爱儿子,儿子很孝顺母亲,他们一度觉得自己过得很幸福,可惜……在某天,父亲对母亲变了心,不但出轨外遇,还在外面有了私生子。最可恶的,是他把这件事隐瞒了好几年,直到事情被其他人发现,这对母子才知道。儿子那天很伤心,想问父亲为何会这样,但是父亲太忙,等他答应儿子说要回家解释一切时,母亲深夜开车出去,在一个加油站发生了意外,被人杀死。从这天开始,这个儿子很恨他父亲……”沉夏缓了口气,稍稍停顿一下,又继续说:

“他问父亲,是否爱过母亲,父亲却拒绝回答。他更恨他的父亲,然而……他却对那个破坏了自己家庭的女人和孩子恨不起来,是不是很可笑?而他以为自己会恨一辈子的父亲……当他倒在自己面前时,他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是那样恨他,原来只是心里有太多的不甘……不甘心过去的幸福原来只是一片虚幻。”

张瑾然的眼睫微微动了动。

希声走上前,双手搭在沉夏的肩膀上,心中的忧虑蓦然又加重了几分。

沉夏感觉到背后的温暖,目光一闪,又说:“如果仇恨蒙蔽了我们的眼,我们看到的便都是黑暗。但倘若心中还存留有爱,我们看到的就还有希望,还有光亮……”

其他人虽然不很明白,沉夏为何要对他说一段无关紧要的话,但也被他言语里蕴藏的脉脉惆怅所感染到了,纷纷露出静穆惋惜的神情。

张瑾然这时忽的嗤笑一声,耸了耸肩。

希声放在沉夏肩上的胳膊更沉了,沉夏拍了拍他的手背,笑着站起来:“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也不一定要放在心上。既然你要请律师,那就等律师来了再说……方跃,对了,你不是说李恩京的亲戚说要给他妈妈移坟吗?我们去看看,说不定那小子会偷偷跑回去的……”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知道沉夏这是灵机一动胡诌的,也都纷纷附和起来,跟着点头。

希声一本正经地在荷包里掏了掏,说:“对啊,是有这么回事,方跃你对带一队人去吧!我有详细地址,只要在妈的坟墓那里守株待兔,我想这次他插翅也难飞。”

方跃也俨然做好了立刻要出外勤的准备,无视张瑾然,让门外的小警察进来,说:“他要找律师,就让他找好了,你们在这儿看着,我们办大事去。”

还特意把最后两个字咬得挺重。

几个人鱼贯而出,都挤在走廊里商量接下来的事。方跃提议说:“吓唬和下套同时进行,但还是要找证据,沉夏,你们不是查到李恩京他父亲过去姘头的事么,能顺着查下去吗?”

沉夏看了希声一眼,说:“目前怀疑和庄夫人有关,不如……拿点东西回来,李恩京和那个庄小少爷长的有六七分像,只要取到他的DNA和张瑾然的对比一下,就什么都明了了!”

“呃……这个,有点不合规矩啊。”方跃有些为难。

“那你觉得,你明着要,他们会同意让你验DNA?”沉夏翻白眼横他。

方跃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见没有其他人听见,便低声说:“好,那就麻烦你们两个去了!听说今晚庄家要举办一场酒会,我想……你们混进去是肯定没问题的。”

“废话,我还指望你去不成?”说着,推着希声要走。

希声转过身,把沉夏搂进怀里。

沉夏仰起脸瞧他,推了推他,却推不动,希声把他搂得很紧,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都失了焦距。

“希声!”沉夏掐他手,“你怎么回事啊?今天一直都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呢?”

“哦……在想案子。”希声在心里琢磨,不如今晚就把事情说了吧,唉……“晚上真要去庄家的酒会?”

“嗯,还要想办法接近庄卓群。”拍了拍他的脸,沉夏觉得他精神好多了,才放下手来。两人不以为然地继续搂着往前走,走了好一会,才发觉周围的警察都在对他们行注目礼,沉夏觉得很不自然,推了推希声的胳膊。

希声却是更搂进了些,说:“我搂我哥怎么了,兄弟俩感情好怎么了?又不碍着他们!”

事实上,相对于沈月琮不是自己老爸,他对于沉夏不是自己亲生哥哥这件事更难接受,不过,这也意味着他们并没有乱伦,说起来这是好事,自己应该高兴的吧?!可为什么,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的难过……

沉夏被霸道地搂住,隐约感觉到了希声的某种不安,犹豫了一会,心说一不做二不休,管别人怎么看呢!一抬手,顺着希声的腰间滑过去,搂住了他的腰。

希声倒是一惊,只觉得腰间被沉夏柔韧的手臂环住,心口上意外的结出一粒粒的细密果子,碾过来碾过去。一颗心晃动得厉害,都不在原位上了跳动了。

距离晚间庄家的酒宴还有一段时间,兄弟俩便回家一趟,换好了一身行头,这次希声和沉夏都穿了修身掐腰的白西服,只不过,沉夏在领口别了一朵紫红色的花朵式样的胸针,走起路来,花瓣若隐若现,将他白皙清润的脸庞衬得颇为妖娆。希声戴的是黑色领结,不过没有系上,就那么随意的垂着,增添了些许不羁的味道。

“对于庄卓群我没什么了解,他母亲倒是知道一点,她是庄氏总裁的第三任老婆,据说,他前两任老婆还给他留了三个儿子。”茹霄听说他们要去庄家参加酒宴,想必他们是带着目的的,便提了一句。

沉夏咋了咋舌:“这庄家老子,太不像话了,这要争起来遗产,四个儿子还不打起来?”

“哦,这倒不会。庄总裁可谓是很有远见的,他早立了遗嘱,每个儿子都有一份,还挺公平的,只不过,庄氏集团的股份还没分……恐怕他是要留个庄卓群的。”递给他们俩一人一碗莲子羹,茹霄眼梢高挑着说:“现今的庄夫人很有些手段,把庄卓群培养得很出色,为人很低调不说,他在经商方面确实比他三个哥哥有天分多了。”

“嗯……那这人有什么喜好没有?知己知彼最好,我们容易接近他。”希声说得坦白。

茹霄想了想,说:“听说他喜欢音乐,歌唱得挺不错。”

“这样啊,那容易。”沉夏笑着瞄希声,眯着眼笑:“希声,哦?”

希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望天。

“对了,明天你们不忙的话,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就在醉江楼,随意些,就不去大酒店了。”见他们准备要走,茹霄急忙说。

见沉夏闷声不答,希声拉住他的手,笑着问:“爸明天能出院了?”

“嗯,又不是伤了腿不能走了,自然能出院的,这两天也不过是做做全身检查。”茹霄一手一个搂在怀里,说:“沉夏,希声,你爸……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说。”

沉夏似笑非笑地掀开眼皮,“他有什么话想说,为什么等到现在才说?”

茹霄一下子被噎住,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

身后,沈月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到沉夏面前,手臂已经抬起来,却还是放了下去,看着沉夏低垂的眉眼,说:“沉夏,对不起……作为父亲,我一直以来都很羞愧。你妈的事,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但至少给我一次机会,和我吃一顿饭吧。这顿饭之后……我们不知道多久,还能再见了……”

希声在背后,握着沉夏的腕子。

沉默良久,沉夏低低地应了声“好”。

沈月琮喜不自胜地侧过身子,对茹霄说:“霄,你开车送他们去吧,酒宴上难免要喝酒,希声自己开车不方便。”

茹霄也高兴地弯起嘴角,见希声望着沈月琮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就先拉着沉夏出去了。

“希声……你都知道了?”他示意希声坐下,静静看着这个让自己骄傲的小儿子,试探性地问出口。

希声直直望回去,低头说:“爸,你何苦……既然我不是你儿子,既然你和我妈从来没有相爱,为什么要……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最大的受害者是哥,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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