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酱紫大神(第一部 下)——满地梨花雪
满地梨花雪  发于:2012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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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般,不到三四天,沉夏垂头丧气得在这项计划后面也打了叉。

第三,不能让希声和父亲的有任何感情发展,不能让他黏住这个便宜老爸。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沉夏只要一在家,就看着希声,类似于他跑到爸爸腿上撒娇、求讲故事、求同睡这种事,他坚决杜绝,直接扼杀在了摇篮里!但是,与此同时导致的结果是,从此以后,希声小朋友成了沉夏的跟屁虫,沉夏不送他去幼儿园,他就哭天抢地;沉夏不给他讲睡前故事,他就自动自觉地爬上沉夏的床,盯着他笑,直到他妥协为止;沉夏不代替爸爸去参加亲子会,他就假装自闭,一个人坐在阳台上仰天呈现45度忧郁。

想到这里,沉夏被面呛着了,对着希声就瞪起眼来,放下筷子偏过脸,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说:“沈希声,你小子从什么时候开始觊觎我的?老实交代,是不是从小就暗恋你哥我呀?”

希声的眉头抽了抽,嘴角一翘,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腕子,笑:“嗯,挺早的吧。”

“挺早的?多早?”难不成真是从小就暗恋我啊,老子又没有恋童癖,这小子太早熟了么?沉夏在心底嘀咕。

“嗯……多早呢。”希声望着他扑扇扑扇的眼睛,眉眼笑得弯弯的,比昨晚他们滚床单时在窗外偷看的月亮还弯。想了想,说:“在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

“啊,有这种事?老子会主动亲你,还是一小屁孩?”沉夏不相信地将眼睛又瞪大了几分,“哼哼,你唬我的吧,我倒是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抱住我的脖子,就‘啾’我的脸一下。”

希声歪头去蹭他的手背,“对啊,哥记得真清楚,看来我对你做的事情,你也记得很牢嘛。”

“滚,我那是……脑容量太大!顺便的,也就记了那么一点。”沉夏被蹭得心猿意马,赶紧松开手,拨弄了一下刘海,继续低头吃面。

“嗯,不过我只要知道,哥心里一直有我,就很高兴了。”希声淡淡说着,语调很轻渺,却像蓄积了千万丈雨后阳光一般,厚重灼热得令人睁不开眼。

沉夏的身子往后倒了倒,被希声抬起的胳膊环住,蹭了两蹭,觉得舒服,便任由他亲昵地抱着了。

“不过,哥你真不记得第一次吻我的事了?”待他吃完,希声又冷不丁地问。

“呃……还真不记得了。或者根本没这件事!”沉夏挠挠额头,心说今天浑身发痒啊,怎么到处都痒得不得了,可能天气太干燥了,嗯,天干物燥的。

希声显得有些沮丧,慢慢松开了紧扣在他腰间的胳膊,起身去房间换衣服。

本来也到了出门的时候,沉夏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把碗筷往厨房的洗水池一扔,也钻进房间换衣服。

等他穿戴好出来时,看到希声已经站在了玄关在换鞋。

“怎么,不洗碗了呀?”他往厨房里看了一眼,问。

“回来再说吧,先去方跃那里,他说把庄卓群扣押了一晚上也没审出个结果,正着急呢。”看了看沉夏今日的休闲套装,希声弯腰把一双鞋子拿出来,搁在他脚下,正好搭配他那一身,又说:“先去警局,然后,我下午要去学校一趟。”

沉夏理所当然地穿上鞋,跟着他往外走,问:“你今天要去学校的么?昨天怎么没听你提起,什么课那么重要,这样……你就没时间和我一起去找家悦了吧。”

他和希声昨天给宁家悦约好,去他家一趟,名义上是参观新居,但其实也是为了案子。

“嗯,应该不会很晚,我下课了就去找他家找你。”希声扣上安全带,掏出手机来看了看,也不知看了什么,忽然勾起唇角。

沉夏自己摸索着扣好安全带,觉得有些奇怪:今天希声怎么不帮自己扣了,忘了么?

探出头往希声的手机上瞅了一眼,沉夏心头沁出一丝凉意。是个女孩头像的号码在给他发短信息,或许是班上的女同学,但是他不是从没把号码告诉给女同学吗?

沉夏皱着眉头看向窗外,一路上都没跟希声说话。

而希声不正常的安静,让沉夏气鼓鼓的脸蛋变得更圆了,直到下车才勉强恢复了神色。浅笑着下车,两人一前一后,并不是像平日肩并肩那样走进了警局。

“你们怎么看?目前庄卓群的嫌疑最大,割开庄夫人的那把刀是就地取材,就放在书房的玻璃柜里,是庄卓群去年送给他父亲的生日礼物。这刀的来历还真不小,是一个退伍的美国特种部队军人通过黑市卖给他的……”看见他们进门来,方跃也不客套,张口就是案情。

希声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沉夏则是翻了翻案发现场的照片,眉头倒竖,好没气地说了句:“法医报告呢?致死原因是不是刀伤割喉,你得先把这点搞清楚了再来推理吧?”

“呃,报告在这里……”发现沉夏的语气很冲,方跃不知觉瞄了希声一眼,用眼神询问他:你今早喂他吃炮仗啦?

结果发现希声根本不搭理他,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样。方跃八卦地看了看他俩之间相隔一米距离,连忙低头给家悦发了条短信:大新闻哪,大爆料喔!沉夏和希声吵架了!

不到五秒,宁家悦回复过来:真的?求围观,求真相,求图片,哈哈哈~~

听见他那母鸡下蛋的短信彩铃,沉夏拿着法医报告的手抖了抖,瞠目说:“方组长,拜托你换了这个骚包的铃声吧!不认识你的会以为你欲求不满,认识你的更会以为你欲求不满,你是有多渴求,才每天都想着吃‘蛋蛋’啊?”

比被一块板砖拍中要害的感觉还逊,方跃的脸上打翻了五彩盒子,但只有黑色和白色留下了痕迹。他仰起头,指着沉夏对希声喊:“我是不是得罪他了,你哥跟我有过节吗?”

“有没有过节我不知道,但你可以接受一个现实。无论你和我哥没有有过节,他都会把你当节来过的。”希声完全不以为意地摊开手,从沉夏手中拿过报告,平静地对方跃说:“在被那把刀割喉之前,庄夫人就已经咽气了。这凶手……是欲盖弥彰,还是想要栽赃嫁祸呢?”

听见希声刚才的话,沉夏的抬头纹瞬时少了一半,闷声闷气地接话道:“反正是两种可能性中的一种,要排除嫌疑人,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呢?”

“除了庄卓群,其他人都有确实的不在场证明,因此我才说……他嫌疑最大么。在他上楼之后,到庄夫人的尸体被发现之前,没有人能证明他的行踪。”方跃委屈地放下手机,趴在桌上观察这兄弟俩的神情。

希声冷静得近乎于冰凉的泉水,反观沉夏,他此刻肢体僵硬,嘴角深陷。

“没有人的不在场证明是有漏洞的吗?”希声问。

“不知道,还在一一排查当中,人数太多,没有捷径可走。”方跃对他们摇了摇头。

沉夏也觉得有些棘手了,思虑了一会,问:“庄卓群和张瑾然的DNA对比出来了没?”

“快了,今天晚上大概就能出来……你们真觉得他们两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吗?如果张瑾然就是李恩京,那他的确有杀庄夫人的动机,但他一直因为故意伤人罪被拘留着呢,作案的显然不会是他。”拿起笔在指缝间转了转,方跃苦闷地想,如果真是一个人干的倒好了,省得他麻烦啊,不过……

“谁说这案子只有一个凶手了?”沉夏忽然笑起来。

“啊,你的意思是李恩京的帮手也帮他杀人?可是什么人有动机让他为了李恩京杀人呀,那人犯得着吗?”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是一直找不到符合这种条件的人,方跃实在是拿不准,因而没办法顺着个思路往下查。

沉夏冷哼一声,说:“一般的两人团伙犯罪,肯定有一个人是处于主导地位,也就是领导者,另一个则是服从者,听从领导者的指挥。但这个案子可能有些特殊,两人共同犯罪,是帮凶但却不是伙伴,他们的目标一致,却没有……”

讲到这里,沉夏有点为难,不知道如何浅显地对方跃说明这个问题。

“没有共同的行动计划,因为他们的碰见非常困难而且冒险。但他们之间存有特殊的默契,一个人行动时另一个人保持观望,两人相互等待着对方的动作,这个人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另一个才决定下一步如何做。”希声见他迟疑,立即顺着他的话解释起来。

“噢,我点明白了!”方跃埋头翻卷宗本。

“切,要你多嘴。”沉夏歪下头,嘟起嘴,自顾自小声嘀咕着。

希声听力很好,自然是听见沉夏的埋怨了。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又把嘴角含蓄的笑偷偷给压了下去。

“如此说来,这个人也有杀死庄夫人的深刻动机,但那是什么呢?看来……得把庄夫人的背景和资料再重新调查一遍,对对,庄卓群也要查。我让家悦挖地三尺好了!”除开反应迟钝这一部分,方跃也算是一点就通的,立刻给宁家悦拨通电话,一激动,摁了扬声器。

宁家悦还为刚才的八卦兴奋呢,开口就问:“吵起来了没,啊啊啊?我赌沉夏能让希声吃瘪,你赌谁?对了,你给我录下来呀录下来……小跃跃?”

方跃冷汗津津地看着面前两尊佛,哆嗦道:“家悦,我不小心扬声了。”

宁家悦多聪明呀,听着这口气和泄气劲儿,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啊?你怎么这么笨哪……咯咯咯,希声和沉夏也在啊,呵呵呵……我和小跃跃开玩笑呢。”宁家悦此刻很忐忑很龚琳娜,一不小心又把方跃的小名给叫了一遍。

沉夏和希声两双亮刷刷的眼珠子盯着他,不约而地同龇了龇牙,轻声说:“哦……原来你叫小月月啊……”

方跃和宁家悦顿时脊梁骨发寒,有了种即将被挫骨扬灰的暗黑预感。

就见沉夏眯着眼睛把他桌上的资料拿走了一份,对希声说:“你去学校吧,让就方队长今儿个自力更生,我去家悦那里……咱们晚上再会合。”

“嗯,那我先送你过去,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希声也略含深意地望了方跃一眼,跟着沉夏走出门外。

方跃愣了几秒,马上追在后面问:“那现在该怎么办啊?你们不能这么就走了啊……”

“既然问不出来,就放了呗。”沉夏轻飘飘地说。

放了?方跃站在原地看天花板,一拍手,“嗯,有道理啊……来人啊,把庄卓群和张瑾然都放出来!”

临下楼,沉夏发现希声又在看短信,忍不住语调随意地问:“谁啊。”

“哦,哥你不认识的。”希声抿了抿嘴,笑着回答,迅速地把手机收了回去。

沉夏狐疑地挑高了眉毛,心里纯白的沙滩被一个浪头狠拍下来,湿漉漉的一片,看着希声轻松而愉悦的脸,心下生疑:个小狼崽子,还没跟老子正式求婚呢!居然就……就勾搭上了狐狸精??

第六十九章:完美越狱12

仰起头看了看眼前这座典型80年代建筑风格的大院,静谧安详,沉夏嘴角扬起一抹笑,饶有兴致地绕着红钻头砌成的院墙走了一圈,才双手插进裤兜,踱步向里走。

经过警卫室的好一番盘查,沉夏的三寸不烂之舌初遭打击,直到打通了宁家悦的电话,才被放了进去。

宁家悦打开门,抱着胳膊望着他笑,“大神也会惨遭滑铁卢啊。”

“再笑,再笑,我就划了你家的铁炉!”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好不容易被这里古朴的景致给沉淀下去,这会儿又原封不动地给还原了。沉夏自然是写着一脸的怒气,把宁家悦一推,登堂入室。

嘿,不会是那通八卦电话惹着他了吧?宁家悦尴尬地想。

沉夏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东张西望一番,挑了挑眉头,“装修得很具有后现代主义风格嘛,瞧这暗黄的窗帘、掉了漆的落地灯、绣了的拉门……”

“这叫新环保主义,专为工薪阶层量身打造的!”宁家悦也不介意,自嘲地一笑,边走进厨房边问:“大神想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怎么都是苦的?沉夏一皱眉,心想自己这会儿正是苦水泛滥,倒是合适得很,便有气无力地答道:“就咖啡吧!不要糖,不要伴侣,不要奶!”

“那正好,刚好没糖了!”

“靠!”沉夏倒在沙发上,叱骂了一声,随后蜷缩起膝盖蹲了上去,双臂下垂,面无表情地安静蹲着。

端着咖啡出来的宁家悦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连忙放下咖啡在茶几上,走过来弯腰瞅他的脸,“怎么了这是?干嘛蹲着呀,坐着不行啊……”

“我在思考。”沉夏支吾。

“思考什么?”

“不知道。”沉夏懒懒地掀起眼皮。

哎呀,是真的和希声吵架了吧,不然怎么这么无精打采、魂不守舍的?宁家悦看笑话的心情一下子没了,坐在他身边,默默地拍他的背。

沉夏保持蹲坐的姿态,两眼继续放空。

“其实我一直挺羡慕你们的,偶尔吵架算什么,我和方跃不是天天吵吗?就天天吵,心里恨得牙根痒,还不是没能摆脱彼此……”从未见过沉夏这么沮丧,宁家悦忍不住担忧,有心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说起,想着想着,就把自己那点秘密给掏出来了。心理学家不是说过嘛,人们总是对与自己有相似经历的人,能打开话匣子,或者敞开心扉。

“哦。”沉夏有反应了。

宁家悦一看这招不错啊,又继续讲:“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是可以换着穿开裆裤的交情,呵……知道我为什么放着公寓不住,跑回来住这里么?唉,别看我总是没心没肺的,脾气还爆,但骨子里挺念旧的……就这儿,和他的回忆最多……”

“唔,嗯。”沉夏转过了头。

这个动作成功鼓励宁家悦继续往下说:“你们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他家里在跟他安排相亲,都二十五六的人了,重案组组长,条件挺好的,赶着和他相亲的好女孩合着能有一连队了!你们以为我不气呀,老子又不是圣人,TMD哪有那么好的修养……可是,他是个孝子,最见不得他妈抹眼泪……要是把我们俩把事情挑明了,指不定就能把伯母给气昏过去……”

“你也是孝子。”沉夏忽然说。

“呵,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顿了一会,宁家悦起身把咖啡递给他捧着,说:“是啊,我家里的情况跟他那是一样一样的,我妈有高血压,我爸有心脏病,都是部队里退下的老技术员,思想古板,又红又专,哪里禁得起我们气。”

沉夏伸出手,搭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两下。

“你安慰我啊?用不着,这事儿也就这样了,反正是剪不断理还乱,整天吵架斗嘴生气冷战,但是冷战过后,又想得慌……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本来是想套出沉夏的话来,让他和自己谈谈心的,结果——宁家悦越说越伤感,尽把自己的心事给交待了。

“总会有办法的。”沉夏本想说这句话的,但实在太没有说服力,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和希声的身世特殊,只怕他当初也不会抱着要脱离家庭的觉悟,答应和希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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