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嫁人,十年不晚(第二卷)——鹭草以南
鹭草以南  发于:2012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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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耳边还缭绕着程七彦的声音,那是他今生魂牵梦绕的追求,“七彦……我,我在呢,无所谓的……真的无所谓,千万别答应他们的条件哦……千万不要!”季迟的声音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太坚决,还是太疼痛,可即使是流尽血液也不曾动摇过。

“无所谓吗,嗯?”微微上挑的尾音居然带着戏弄的味道,烁夜作势又要对季迟的右眼下手,动作与刚才一样迅速有力。

“不,不要……”程七彦竭力阻止,被捆绑的手脚使劲想要摆脱约束,而用来束缚的锁链也因为震动而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烁夜的动作来得快,收得也干净,那小小的刀片险险的停在了季迟的眼睛上方一厘米处,程七彦胸膛剧烈起伏着,就像在悬崖前刹住脚步的人一样,后怕不已。

烁夜回头看着程七彦的眼睛,似在一点点逼近程七彦的心理防线,由不得他不屈服,看着一旁的季迟眼睛里不断涌出的鲜红色眼泪,程七彦的坚持终于到了临界点,然后……镇压下另一股起伏的心疼,他开口认输……“我答应……”

季迟在一旁声嘶力竭的大喊,可程七彦选择不听从,他相信,烁夜有千百种方法令他生不如死。

“哦?答应什么?”烁夜的指甲轻轻划过程七彦微凸的喉结。

程七彦闭目凝神,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想要远离那骚动肌~肤的麻痒感,“我答应……答应拿出手中的股份,以助古逸夺下晨淼。”

烁夜听后浅浅一笑,“不……不是助他,而是,要你与谭玉染为敌,亲手夺下晨淼,由你的手,把他毁灭!”

程七彦的身躯轻微颤抖了一下,那比他想象中的更为残酷,无法想象那一天的来临,答应吗……要答应吗?他侧头看着满脸都是血的季迟,恐怕那只眼睛已经废了,如果两只都……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答应吧,也许中途还有扭转的余地,现在这般,只能任人宰割。

“我答应!全都答应。”程七彦咬牙吐出这几个字,季迟的声音渐渐消隐下去,带着无力与歇斯底里后的精疲力尽。

烁夜叫来手下,吩咐他们把季迟抬下去。

“你们要把他弄到哪里去?”程七彦看着他们粗暴的动作,不禁仰头怒喝。

“放心,既然你已答应,那自然不会再对他如何,只是带他去处理眼睛而已。”烁夜亲手为程七彦打开四肢上的锁链。

“七彦,你别答应他们,如果那样做你会后悔一辈的……”季迟竟在几个魁梧大汉的手中逃脱,跑到程七彦跟前苦苦哀求,“就算是为我做出的牺牲,我也高兴不起来的……七彦!!”

程七彦得到解放的手颤颤巍巍的触到了季迟满是血泪的脸,心中犹如被带刺的齿轮碾压而过,季迟是第一个让程七彦感到愧对的人,可当他还来不及为他拭去泪水,身后的人就过来把季迟拖走,程七彦无力阻拦,往空气里一抓,摊开手心,只看见满手的血污。

所谓残酷就是无止境的折磨,绝望过后还是绝望,下一刻,程七彦深深的体会到了那种滋味。

所谓扭转的机会,根本就是幼稚的想法,因为古逸不止打算拿下晨淼和谭家的禁药市场,更因为他对程七彦有着某种特殊的兴趣,把这头倔强的兽驯服成自己手中的利剑,为他所用……

人心和天意是最否侧的,若能控制其一,那该是多大的成就感啊,尤其是像程七彦这种心理防御强悍的人,要击溃他,必定要从最深处给予打击。

房间里只剩下了程七彦和烁夜两个人,沉闷的气氛维持了一会儿,烁夜转身拿来一个盘子,里面摆放着几瓶看似像药物一个的东西,烁夜取出一个注射器,把药品调配好,然后抽取到了针管里面,手法很专业,可他的眼神却让人想起残酷的活体实验。

还不等程七彦问出口,烁夜就问道:“你知道谭家的禁药帝国么?”

程七彦点点头,他的确知道,早在北都的时候就不止听说过一次,但他了解的并不多,毕竟不是什么合法的东西,谭玉染也没有告诉他详细的事情,只知道那是谭家最庞大的产业。

烁夜又问:“那你知道禁药基地都生产什么吗?”

提起这个,程七彦最先想到的就是冰葬,那种毒的滋味他虽没有亲自尝过,但却深深的浸透到了他的每一个细胞,现在想想都会足底生寒,而要问禁药基地还生产什么,那他就无从知晓了……毒品?还是什么东西?

“比如这个……”烁夜举起注射器,推出了里面的空气,“可以控制人的大脑思维!”

程七彦惊恐的张大了嘴巴,他是真的害怕了,他不会质疑这种药物的效果,一想到烁夜是想要将这个药用在自己身上,程七彦就产生了深深的畏惧心理,控制人的大脑思维,虽然听起来很离奇,可即使是一样普通的毒品也能有让人生不如死的作用,而当那个时候……瘾君子又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呵呵,这也是晨淼的禁药实验室研究出来的成果啊,真是个伟大的发明,我觉得研究出这个的人完全可以去竞争下一届的诺贝尔奖,知道吗……很多大财团的CEO就是被这样操控的呢,人一旦用了这个药,就会像木偶一样任凭别人摆布,没有自我意识,到时候你叫那人去谋杀自己的亲生父母他都会毫不含糊的下手!”烁夜的语气很轻,可却带着令人惧怕的疯狂。

其实烁夜说的有些夸张了,这种药物并非能控制人的大脑思维,而是在一定程度上让人失去意识,反应变得迟钝,在那种情况下,被人指使着干出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而这样就已经足够让人害怕了。

“那我接下来就让你看看,它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这时,烁夜一声召唤,门被打开,程七彦看过去,只见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孩从门口走进来,他身上穿着很干净,面貌也是眉清目秀的那种,可是神情却有些不对劲。

仔细一看,这个男孩眼神发直,有些木讷,进来后很程序化的对两人问了好,然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像是在发呆,或者说是在梦游更为形象一点。

“跪下。”烁夜无情的下达命令。

而那个男孩儿竟立即屈膝跪下,一点犹豫也没有,比提线木偶来得更为听话,正当程七彦瞠目结舌之时,烁夜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仍到了男孩面前,然后下了一个更为残忍的命令:

“割腕,割深一点!”烁夜的眸子里若有似无的闪现出一点绿色的光芒来,如同夜晚中的狼一样,令人心悸不已。

还不等程七彦回过神来,男孩捡起水果刀,把刃面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等等,不要……”程七彦想上前拉住他,然而胳膊却被烁夜钳制住,“你放开,够了,我已经知道你的药有多厉害了,这样草菅人命很有意思吗?”

程七彦竭力挣脱禁锢,可是再回头去看,男孩已经把自己手腕划出了一条口子,血正从中汩汩溢出,他因为疼痛而蹙起眉,却好像想起印在脑海中那句“深一点”而更加用力的割下去。

烁夜哂笑一下,放开了程七彦,而那个男孩已经倒地不起,血浸透了地上的长毛地毯,程七彦只能呆愣在原地看着这一场面,内心说不出的震撼……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将男孩的尚有生命体征的身体拖出去,就像对待尸体一样……看来,他的命从今日截止了。

“怎么样,看见了吗?”

程七彦已经不想去理烁夜,只是看着地上的血迹,一些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

程七彦突然想起谭玉染曾经的辩解……他说自己是因为被药物冲昏了头脑,无法控制自己才强~暴了莫冰嫣,原来那不是狡辩的说辞,而是自己也即将要亲身体会的悲哀。

也许在神志不清时,就已经做出了许多无可挽回的事情来。

程七彦看着烁夜手中的针剂,无助的朝后退着,不停的摇头,烁夜拿着针一步步的逼近,“只是一点点而已,先让你尝尝这个感觉如何……然后在惶惶不可终日里,做出追悔一生的事情来。”

程七彦朝门口跑去,可是这是人家的地盘,又能躲在哪里去呢,烁夜一直手圈住他,这个中性无比的男人,力量却出奇的大,程七彦猛力挣扎也没有逃脱,最终被逼到了墙角,无处可逃,烁夜用强大的肘力将他压在身下,然后枕头插进了程七彦脖子的血管里,一滴不剩的全部注射进去。

程七彦被放开,他摸了一下脖子,感觉有点疼,还有点凉凉的,并没有任何不适感,可是……刚才亲眼看见的那个男孩,自己也将和刚才的他一样,时间慢慢流逝,药效在程七彦体内肆虐,他在神志清醒的恐惧中慢慢被吞噬了。

第36章:命运诅咒

模糊的意识逐渐侵占了程七彦的脑海,有一种空白感侵袭而来,他倒在地上蜷缩起身体,抱着自己的头,想要抗拒那种感觉,可是曾经的记忆却一点点被腐蚀,他不断追赶着心里的印记,然而那些东西就像沙滩上的脚印一样,被疯狂的潮水卷走,留下一片空白。

程七彦发疯似的捶打着自己的头,可仍然不能阻止那种吞噬,眼前的黑色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伐,就像在食物旁边踱步的猎豹一样,高高的鞋跟像鬼魅的面容一样时而华丽,时而扭曲可怖,慢慢变得极为陌生,最终,所有的一切都冷却下来,程七彦仰面躺下,空洞的黑眸执拗的盯着天花板。

烁夜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地板上的人,他俯身下去,长长的黑发如绸缎般倾泻在程七彦的脖颈上,曲折出婉转优雅的线条来,美艳的面庞露出一个妖媚的笑容,烁夜红唇轻启,“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

烁夜低头,浅吻程七彦的唇,漂亮的如同两个琉璃珠一样的眼球聚焦在他的黑眸上。

空荡荡的心间如同被盖上了第一个印章的白纸一样,程七彦的情绪微微波动,仿佛寂静的湖面起了点点涟漪。

烁夜笑他的痴愣的模样,长身而起,声音立刻由魅惑转为沉冷,“起来把脱掉衣服!”

愣了两秒……程七彦如同受到诅咒的木偶一样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开始解开衬衣上的纽扣。

……

季迟的眼睛经过了处理,左眼被斜斜的缠上了一层绷带,虽然只是眼球表面被划破,但是眼睛已然失明,可能眼角膜已经被损伤,疼痛从那小小的伤口如一根针般刺进眼窝内,一刻也得不到缓解,锥心刺骨的疼。

季迟从医疗床上起身,想去触碰伤处,手却生生的僵硬在了半空,不敢去碰,他只能睁着单眼扫视房间里的情况。

“七彦……”嘴里呢喃着那个名字,季迟艰难的站起来,眼前单一的画面让他很不习惯,如同整个空间都在旋转一样,那种感觉类似于晕船,他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

而门却从外部开启,烁夜走进来,站在季迟对面,“带你去个地方!”

季迟一心想着程七彦的安危,便随着烁夜的带领来到了刚才的房间里,他刚刚走进去,门就被反锁,他微愕的回头看了一眼,想着反正一时半会儿也逃不掉,也没去管那反锁的门,等再看向房间时,季迟的神情由微愕变成了大惊失色——那边的床上,程七彦正赤~裸平躺在上面,颀长的身躯,极富美感的线条,横陈在季迟眼前。

“七……彦,你怎么了?”察觉到程七彦的神情不对劲,迟疑了几秒,季迟才犹豫着走过去。

他伸手去碰程七彦的脸,以确定他是清醒的,可没想到程七彦却一下拉住了他的手,像只猫一样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开始舔舐吮吻,季迟犹如触电,惊诧的缩回了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程七彦就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

季迟浑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不忍推开,又不敢抱住,只能呆呆的站在床边任由程七彦在他身上磨蹭,过了半响,他才肯定了程七彦的异样行为实属精神错乱下才做出的行为,因为正常的他万万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程七彦越往季迟身上蹭,喘息就越凝重,然后趁着季迟不备,竟手快的拉开了他牛仔裤的裤链,手从开口处钻进去隔着内裤抓住了季迟的男性象征。

“七彦,你干什么!!!”季迟猛然推开程七彦,急忙后退了几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程七彦。

“和我做吧!”程七彦的眼神被迷离笼罩,言语间带着迷茫的渴望,甚至是恳求。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季迟的口气略带责问。

程七彦仿佛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移过来吻住了他的唇,轻轻的含住,温柔的舔弄,像一股醉人的泉一样染指了季迟的双唇。

那是季迟梦寐以求的滋味,拒绝谈何容易,他的心剧烈起伏着,带着惊愕……却又无比的失落,好像,并非想象中的那个味道,因为现在的程七彦不是真正的他,季迟再三鼓起勇气,却没能摆脱程七彦的缠绕,反被他推倒在床上,攀爬上身来。

程七彦坐在季迟身上,定定的看着他,然而眼里却目空一切,好像什么也没有装下似地,行为与意志分离开来。

“七彦,七彦!别这样,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啊!?”季迟躲避着疯狂的热吻,捧着程七彦的脸,让他认真的注视自己,可程七彦并不理会,只是一味的索吻,“七彦!看着我的眼睛,你到底怎么了?”

“给我吧,我要!”程七彦一边上下其手去脱季迟的衣物,一边在他耳边倾吐自己的渴望。

季迟害怕自己被他弄得起火,反倒不能克制自己,竭力想要制止住程七彦的行为,恰在此时,不知何处响起一个声音,像站在高处倪视的上位者一样,解读季迟的欲~望。

“你难道不想要他么?你一直一直都期盼的……”季迟停下了动作,放任程七彦的行为。

他被那声音引导,整个人如同魔怔了般,是啊……欲~望,每个人都有的罪恶,而他甘心情愿的付出,难道真的不曾抱有私心?最初开始,不就是喜欢程七彦么?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他,也从那一刻认定他就是自己此生的追求,好像有说不完的理由,又似凭空而生的一见钟情。

现在他就这样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眼前,诱~惑之意尽显,每一寸的前进都在挑战着季迟的神经,那个心魔一样不停召唤的声音与程七彦的疯狂同步进行,季迟的器官在摩擦下迅速坚硬,年轻的身体遵从着最原始的本能。

季迟把程七彦反压在身下,眼底已经跳跃出关不住的烈焰,就快将理智烧灼干净。

暗处的烁夜一声低笑,看着热火朝天的两人,在床上翻滚热吻。

突然,季迟用力的吮~吸好像弄疼了程七彦的舌头,被药物控制的他对疼痛的敏感度很低,那像蚂蚁噬咬般的刺痛不经意的流窜过他的大脑,为空白的区域传来一丝熟悉的感觉……

他是谁?现在在干什么?

那微弱的自我意识并未存在多久,就慢慢消失了,而季迟却察觉到了他的停滞,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出格行为,他赶快起身,想要结束这危险的欲动。

“够了七彦,你清醒一点。”季迟摁住程七彦的双手,想让他冷静下来,而他眼上的伤不知在何时被触碰到了,伤口裂了开来,血由内而外浸湿了绷带。

钻心的疼让季迟倍感清醒,他想起自己为何受伤,对……是为了程七彦,但却不是为了此刻,得到不是爱的最终目的,他对程七彦,从来不是。他定神看着程七彦,恍然明白他现在可能被控制了,从身体到神智都被人操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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