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嫁人,十年不晚(第二卷)——鹭草以南
鹭草以南  发于:2012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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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无解之局

第01章:重获新生

程七彦喝醉了,醉得连眼中的世界也变得摇曳起来,丝质床帐绊住了他的脚,怎么踢也踢不掉,整个人处于迷糊的状态,他在那大的有些离谱的婚床上爬来爬去,结果被新娘从后面呈大字型压趴在上面。

“干……干什么,下来啊……”程七彦把滚烫的脸贴在冷冰冰的床单上,享受那种沁凉的感觉,身上的重量让他呼吸有点困难。

谭玉染酒量倒是很好,所以人很清醒,他假借那三分酒意开始放肆起来,微笑时弯弯的眼睛中透着几许邪恶,程七彦难得糊涂,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荣错过。

他伸出温软的舌头,湿漉漉的在程七彦脸上打圈,酒后的他燥热难耐,唾液的蒸发带走了脸庞的高温,感到舒服的程七彦转过脸来蹭了蹭谭玉染,大着舌头说:“下来!想……想造反吗?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人了,你的钱也是我的……要乖,知道不?”

谭玉染看着那不断开合的薄唇,埋头下去吮住,轻易的就捉到了那条被酒灌醉的笨舌头,一个劲的逗弄,就像婴孩咬住了玩具一样,程七彦低吟一声,却收不回自己的舌头,微微的疼痛让他抬头附和着谭玉染,津液顺着他仰起的脖颈流入衣领内,一条亮汪汪的水渍延伸至突起的锁骨上。

床帐外,衣服被一件件扔出来,先是黑的,而后是白的,刚开始是外套,然后是贴身的,半透明的床帐内,朦朦胧胧的看见两具光裸的躯体,肤色时隐时现,暧昧的界限时而被跨越,让人脸红心跳。

程七彦的醉态媚人,可眼睛却依旧清澈,他看着床顶上的繁花,舒展开身体,放弃了男人的主动权,看着爱人在身上胡作非为,只是痴痴笑着,难耐的时候偶尔屏息,把呻~吟吞咽回去。

谭玉染的舌头就像火焰,所过之处的肌~肤无不被他点燃渴望,他的乳尖在谭玉染口中挺立,连带着周围的小小颗粒也随之敏感,谭玉染抬头,坏坏一笑,朝乳尖吹了口气,冷风吹过火热湿润的地方,引的全身都一阵激颤。

谭玉染捋了捋自己的发丝,扯下一根长发,双手拉住那根头发的两端,然后在程七彦的乳尖上缠绕了一圈,勒住那红红的小果实,越拽越紧,可怜的凸起被勒的失去了血色,暗淡下来,而把如同针扎一样又疼又痒的电流却窜遍全身,引人发狂。

谭玉染松开发丝,血液回流到乳尖上,颜色一下就变成了滴血般的红色,程七彦感到胸口一阵麻麻的感觉,谭玉染随即又拽紧了发丝,柔韧的发丝拴着乳尖恶意的朝上拉拽,像就是要把那颗果实扯下来一样。

“啊……疼,混蛋!”程七彦处于半混沌状态的意识被唤醒,他一脚朝谭玉染踢去,可腿还没来得及发力便被谭玉染接住,顺势分了开来。

奸计得逞的某人挤到了程七彦双腿中间,触怒的那里的器官,浑身软绵绵的他,那个部位却异常精神,谭玉染握住他的要害,掌控了他整个人的行动,随着动作幅度的加快,灼热的浆液喷薄而出,溅到了谭玉染手心里。

温度尚存的液体立即被送入他身体的另一个入口,滋润紧窒而干涩的通道,谭玉染抱起程七彦,让他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不断跳动的危险物就抵在脆弱的中心点,程七彦跪在床上,支起身体,迷迷糊糊的拒绝入座,却被谭玉染圈住身体,不留丝毫反抗余地的按了下去。

如同喉头都被那东西楔入了一样,程七彦张大嘴巴不能出声,醉醺醺的挥舞手臂,刚刚撑起身体,又被重重的按压下去,结结实实的做在了那凶器之上,谭玉染抓住程七彦的手,捏着他的食指舔了舔,伸到下面去……

“自己摸摸看……”

连接处的触感,柔软被坚硬塞的漫漫的,火热的,湿湿的,程七彦的手被谭玉染的话语指使,细细摩挲的结合之地,那东西就在自己的身体里跳动,突然一联想到那个画面,羞耻感和快意就如滔天巨浪一样涌来,掀起程七彦的意识,到达了另外一个奇妙的感官世界。

极致的癫狂,又分外的清醒,他喘息着,看着红色的床帐,这满世界的红就像翻滚在曼珠沙华的海洋里一般,一路铺陈,没有尽头,一下一下的剧烈起伏,好像这疯狂会持续到灭顶的一刻,程七彦发出一声嘶吼,像绝望时的悲鸣,像畅快到巅峰的呐喊,他伸手一把扯住了床帐,想从这血一般红的世界寻找一个出口。

床帐受不住重力的拉扯,掉落了下来,红色的天空覆盖在眼前,更加令人窒息,谭玉染寻到了程七彦的唇,狠狠的亲吻着,近乎于啃咬,仿佛要吻到世界末日……那时候,即便忘记了呼吸,却还记得口中血腥的味道属于谁,他在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烙下永久的痕迹。

红色的纱帐密不透风的裹住两人的身躯,人体的轮廓被勾勒的如此清晰,里面激烈的动作都看的一清二楚,如同一簇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程七彦紧紧攥住火魔,那抹最纯正的红,最妖艳的血色,一点一滴的被吸入注射器里,他亲吻了一下谭玉染的脖颈,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若隐若现,泛着银光的针头一下就扎进了谭玉染的脖子里。

火魔被注入他的身体,好像一条火蛇一样在他身体里叫嚣,谭玉染前所未有的疯狂了,不同于冰葬在他体内发作时的寒冷令他在自己的世界发狂扭曲,火魔……是能吞噬一切的炙焰,只有它,才能把冰葬的瘾烧成灰烬。

谭玉染把程七彦扑到在床上,差点折断他的腰,他忘记了怜惜,只顾在那个出口发~泄噬骨的火热,不间断的冲撞,一下比一下更猛力,程七彦有种被烫伤的错觉,仿佛接近谭玉染便要融化一样,可他还是不顾一切的搂住他的脖子,用尽所有的力气,对他说:“以后……我就再也不欠你什么了……”灿烂的笑容中,一抹泪光最为显眼,那凄然的眼神仿佛濒死前也要抓住的执念……“你欠我的,我也该要回来了……你,给不给我!”

程七彦咬破手指,将血液涂抹在了谭玉染额头上,留下红红的一道印记,又擦在了自己的脸上……“给不给……”

谭玉染追寻着程七彦血液的味道而去,不断舔舐着,“我给。”

程七彦接着问:“即使我要你的命,你也给吗?”

“……给。”谭玉染重重的点头。

程七彦的话如同魔咒一样在谭玉染耳边响起,“一切都听我的,把欠我的都还回来?”

谭玉染一声低吼,热浪盈满了程七彦的身体深处,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允诺了程七彦所有的条件,那些本该还他,今生欠他的……即使是用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那到生命的羁绊如同再世轮回的诅咒一样,在他们的新婚之夜生效,烈火燃烧了整夜,如同尽头的处扑不灭的烈焰,与曼珠沙华一同绽放。

……

两年之期还没有到,但因为Hdaosi的爆炸,北都失去了经济价值,也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所以谭玉染打算提前回到美国,而他也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能力,在规定的日期内,他把晨淼亚洲区做的比谭凉景预计中的更好。

谭玉染说出自己的要求时,程七彦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与他一同去美国,带着小汀一起。

谭玉染为新上任的亚洲区代理总裁办理好了交接手续,他有些感慨的看着办公室,这里有他与程七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形影不离一年多,到头来,就真的不能离了。

最不能舍弃的还是家,在临走之前的一晚,三个人在客厅中看了一整夜的电视,即使是吃饭的时候,一双筷子,都会生起留念的情愫,程七彦不打算卖掉这所公寓,他特地请了人一个星期来打扫一次,总感觉……还会回来,在一切结束后,这里还是他和小汀的家,只有他和小汀。

临行前,林施芸和程华来到机场为儿子送别,婚礼当天,他们没有去,只是送上了祝福而已,可是今天……不得不来了,他们知道儿子的心意已决,是如何也阻止不了的……

系在心上的绳索,怎能自我安慰说……由他去吧。

可他真的要走了……

程七彦看着母亲头上日益增多的白发,有些不忍,他深深的拥抱了一下妈妈,分别的时候也只说照顾好身体,经常打电话之类的话……除此以外,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的暗示,他去去就回而已……去去就回。

第02章:新的开始

飞机在浩瀚的云海中穿行,让人心生惆怅之感,程七彦坐在靠窗的位置,身上盖着一条薄毯,闭目浅睡,谭玉染也轻缓的靠过去,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只有第一次坐飞机的小汀还在好奇的东张西望着,掩不住兴奋之色,恐怕也只有她,才能这般无忧无虑了。

过了一会儿,谭玉染也睡着了,梦里,如同窗外变幻莫测的云端一样,出现各种奇异的,瑰丽的形态,然后慢慢的拨云见日,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幕被晾晒出来,否则,它就快烂在心底了……

17岁之前,谭玉染都是生活在北都的,这个记载着他人生之初的地方,他对这个城市有着莫名的情感,或许是因为这里的人吧,而他对美国则是厌恶的,那可能是因为命运。

他与所有的富家少爷一样,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同时,有着愤世嫉俗般的反叛精神,总想冲破这黄金打造的牢笼,那道束缚,来自父亲,而17岁的他如履沼泽,因为他喜欢上了自己的亲身哥哥。

空旷的跆拳道馆里偶尔听见少年清朗英气的吼声,无论谭玉染怎么努力,似乎总比谭凉景略逊一筹,他不服气的猛打猛踢,完全乱了招式,谭凉景只是好脾气的躲让着,并不还手,突然,一个夹带着风声的飞踢向他袭来,谭凉景侧身仰下去,才险险躲过那一脚,而谭玉染却不能收势,人就那么飞了出去,谭凉景害怕他摔着,拽住了他的身体,两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可惜,最后还是谭玉染垫了底,差点摔断了气,加之身上还有那么个人压着,他恨恨的骂了句脏话。

“shi~t,你他~妈的怎么不在下面!!?”谭玉染恼羞成怒的瞪着那个罪魁祸首。

谭凉景一巴掌拍在谭玉染的嘴巴上,“骂的什么呢,我妈不是你妈么?”还没说完又忍不住调笑起来,他凑近谭玉染的耳边,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弧度,“这回心服口服了吧?”

白玉般的耳垂被湿热的口腔含住,灵敏的舌头暧昧的拨弄着。

谭玉染一把推开身上的人,桀骜的挑起眉毛,冷冷道:“不玩儿了!”

他转身就走,可走了没两步又后悔了,他快步退回去,扯起谭凉景的胳膊,在他来不及防备之时,一个过肩摔把他狠狠摔在了地板上,地板都被撞的一声闷响,这回惨叫的人换成了谭凉景。

谭玉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得意的拍了拍手。

“你祖宗十八代的!”谭凉景蜷缩在地上,捂着胳膊,“好小子,够狠的,脱臼了啊……”他忍痛的样子不像是假装的。

“喂,你别吓我!”谭玉染紧张的蹲下去,伸手摸了摸哥哥的膀子,的确是关节移位的样子,一下子脸都绿了,这回玩大了,“我……我会接骨哦~”

谭凉景白了那混小子一眼,从地板上坐了起来,“还不是怕我告发你么,来吧谭神医,让我瞧瞧你是怎么接骨的!”

“咳咳……”谭玉染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胆战心惊的握住了谭凉景脱臼的那只胳膊,看见哥哥脸上已经因为疼痛而流下了一颗颗冷汗,想问句疼不疼,可那显然是废话,他迟迟不敢下手,就那么干巴巴的抓住谭凉景的胳膊,局促的看着地板。

“你快点,想疼死我啊?”

忽然间,谭玉染抬头,“我先帮你止疼!”话刚落音,他已经凑上前吻住了谭凉景的唇,少年的吻很单纯,只是或轻或重的含住,并没有其他动作,谭凉景吃惊不已,就在这一吻吸走全部注意力的时候,谭玉染手上一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脱臼的胳膊瞬间归为。

疼痛消失了,而止疼的吻却还在继续,兄弟二人滚倒在木质地板上,他们互不相让,互相压制着对方,直到道服上的带子松懈,滑开,衣不遮体也还在继续。

“逆子,你们在干什么?”

那一幕恰巧被谭老爷子看见了,差一点就气绝当场,他坐在中式的厅堂内,两个儿子双双跪在下面,他把一旁的红木桌子拍的震天响,就像古代拍惊堂木的青天大老爷一样,厉声质问。

而谭玉染极为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凉凉的道了句令谭老爷子吐血的话,“在亲嘴,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明知故问。”

“你……你……你!”谭老爷子气的满屋乱转,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谭凉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一旁捂着肚子,可怜他忍笑忍的腹痛,最终,谭老爷子看上了旁边古董花瓶里插的画轴,哗啦啦撕掉了上面的画,只剩一个轴,就要朝谭玉染的背上打去。

谭凉景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上前制止,“爸,爸!!您别激动,我和玉染闹着玩儿呢,要打就打我吧,我大些,错在我。”

谭凉景不停的朝谭玉染使眼色,想叫他认个错,可谭玉染权当没看见,竟跪在地上吹起了口哨——那时候的他,不知为何那样顽劣叛逆,如今而立之年的他,想想那段时光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什么使他性情大变,他自己也不知道,都说性格决定命运,难道今天这个样子全是他的任性么?

其实他只是敛了面上的一些不训,而内里,却一如既往的逆反,自私,那些不该他得到的,他总要想方设法去要,其实他只是想留住青涩时的那份美好,他忤逆剥夺掉它的所有人,无论对错,即使遭天谴,他还是想把它捧在手心,虔诚的信仰,无关对错……只是结出的果,需要他来品尝,无论是否苦涩,是否有毒……

谭凉景没能拦住父亲,那一画轴下去,打在了谭玉染腿上,不知是谭玉染骨头硬,还是那古董太糟粕了,画轴竟断成了几节,谭玉染气定神闲的站起来,拂了拂身上的灰尘,扬长而去,留下谭凉景一人在厅堂里不断给谭老爷子抚胸顺气,才缓过一条老命来。

谭二少爷离家出走了,家丑不可外扬,谭老爷子命人全城寻找,却不向外界透露半点风声,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到处可见寻找自己的人,可谭玉染偏生就是要躲,不想回那个家,那栋充满铜臭味的豪宅,沉闷,无聊,令人作呕。

谭玉染游逛在街头,少年身躯颀长高挑,步伐懒散,神情漫不经心,手上拎着外套,别有一番风~流雅韵,初夏的傍晚,夕阳如血,为了躲避喧闹,谭玉染走到了远离繁华的地带,并不宽敞的道路上,一个骑着单车的少年飞驰而过,衣袂飘飘,留下一阵带着清香的微风。

他的目光有些艳羡的看着那个很快便走远的单车少年,不多时,那少年又折返回来,他愣愣的直立在路中央,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

“喂喂喂,车……你后面啊,危险,快让开!!”少年冲他大吼,可他完全没有听进去,连身后驶来的卡车震耳欲聋的喇叭声也被他忽视,就那么看着少年因为吃雪糕而冻的嫣红的嘴唇。

眼看后面的卡车就要撞到路中央那个傻帽,七彦飞快踩了两步,过去扯住他的胳膊,两个人连带着自行车一起倒在了路旁的胭脂花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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