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嫁人,十年不晚(第二卷)——鹭草以南
鹭草以南  发于:2012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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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脖子竟被那一刀活生生的给刺穿了,刚好损伤了颈椎里的中枢神经,迪非的身体瞬间瘫痪,软倒在地上,只听见他呼吸时,破裂的气管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而他不甘的眼底,那一星火苗已经慢慢的熄灭掉了。

“快,快救小汀……”

季迟指着被五花大绑的小汀,程七彦也顾不得他,直接去给女儿解开身上的束缚,把她从椅子上解救下来,小汀抹了两把脸上的汽油,卷发服帖的耷拉在头顶,像一只落进油桶的小猫一样。

“爸爸……讨厌,你怎么才来,人家差点就被火葬了,呜呜……”

程七彦好脾气的由着她闹,他最了解自己的女儿了,过一阵,她就会安静下来,“好了好了,季迟哥哥身上还有伤,我们过去看看他。”

小汀努力克制着受惊的心,半哭不哭的点点头,来到季迟身边,程七彦蹙着眉观察季迟腿上的伤势,看样子受伤的时间不短了,腿已经肿得跟柱子一样大了,而小汀却大惊道:“啊!鸡翅,你怎么了……跟电视里流产的女人一样,这么多血!!呜呜……”

季迟本来还算不错的气色立即没了踪影,黑着脸问:“你都看了些什么电视啊?”

突然间,前面传来一个孤独的鼓掌声,显得饶有兴味,伴随着漫不经心的步伐,仓库门口走进来一个浑身散发着蛊惑气息的男人。

而刚才那些束手就擒的打手们已经整齐的站成两排,恭迎他们真正的主人——古逸!

“干的真是漂亮!”古逸夸赞道,而他的视线,至进来开始就没离开过程七彦。

怎么会是他?季迟与程七彦对视,全都吃惊不已。

第31章:深藏不露

程七彦一直都觉得古逸的身份不一般,这个谜团一直留在心中,差点被遗忘,而古逸现在出现的确有点出乎程七彦的意料——实际上他觉得非常的不妙,那些打手看来都是古逸的手下,而刚才他们的垂死挣扎,在古逸眼中不过是一场跳梁小丑上演的好戏。

这种感觉可一点也不好……难道古逸是想正式登场了么!?

“请让一下,我朋友受伤了。”程七彦搀扶起季迟,走到仓库门口,他得赶快送季迟去医院,他虽然还清醒,但腿上的伤继续出血的话,后果肯定会很糟糕。

古逸低笑,退开了一步,为程七彦和季迟让出道路,目送他们远去的背影,古逸对着程七彦的身影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答案……近在咫尺!”

此话一出,程七彦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脚步,他暗自思忖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是这个意思吗?

程七彦离去后,古逸回首看了一眼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的迪非,看着他的颈项上直插着的尖刀,不由的更加的欣赏程七彦……那个带着三分斯文,三分冷漠,还有三分强硬的男人,真是非常非常的吸引人,有人为他死心塌地,有人愿意为他去死……如此分明的爱恨都附加到他一个人身上,如何教人不感兴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谭家人都算是栽到了程七彦的手上,他能让古逸和谭凉景的玩了十年的游戏一局定胜负,也是唯一能牵动谭玉染的人,若能将他驯服成工具的话,该是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吧!

古逸突然对这丝趣味充满了期待……

程七彦叠膝坐在椅子上,看着睡得一脸香甜的季迟,他是太累了,而且放血太多,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能闭眼的机会,自然要睡到饱为止。

程七彦多少带着点自责,所以在季迟睡着的时候也一直守着他,百无聊赖之际,他不由的感叹,真是和医院这地方有缘呐,真真假假的伤病一直没断过,他以后是不是该重拾医生的老本行呢——对于未来,程七彦第一次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季迟醒来是因为在小汀和小睿的吵闹下才勉强睁开眼睛的,而第一眼就看见程七彦让他非常高兴,真希望,每一次醒来都能看见他。

“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程七彦把输液的速度调慢了一点。

“有,肚子不舒服。”

“肚子不舒服?”

“嗯嗯,饿了!”季迟展露出招牌式的微笑,看着程七彦为他准备吃的,并用自己的唇试汤的温度,程七彦不经意的举动让季迟心潮澎湃。

因为身体很好,所以季迟的腿伤在第二天开始就已经逐渐消肿,似乎那点伤根本不影响他什么,恢复的也比常人更快。

来纽约的第一个冬天,就在动荡中结束了,也许是无心观赏,程七彦从未发现这个繁华之巅的城市有一点美感可言,即使冬去春来,它依旧冰冷,是继续待在这里,还是就此离开……?

继续,已经没有了理由,离开……真的能够走得掉吗?还是说自己不习惯结束!

程七彦替季迟缴纳了住院费后,直接回到了病房,可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出去十来分钟的时间,病房里就多了几位不请自来的客人,程七彦伫立在门口,看着江青,以及他身后的几个人。

“可否借一步说话?”

程七彦对江青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或者说这是早晚的事情,他点了点头,来到了医院外面的一家餐厅。

“你没事就好!”这是江青的第一句话,是由衷的欣慰,只要程七彦还活着,那谭玉染也就不会有事了,“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确定你是否还活着,总裁他也只是执着于这一点而已……”

程七彦啜了一口咖啡,苦涩由味蕾蔓延至心脾,他静静的听着江青叙述最近发生的事情,从他离开后的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也许是他做的太狠太绝,但是那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方法,可以终止两人的互相折磨,如果那样继续下去,那就真成一种悲哀了。

当断则断,所以程七彦一点也不后悔,至少,他想保留曾经的美好,即使它会成为心中的遗憾,也不要在那种伤害中被腐蚀掉。

“最近恐怕会有危险,总裁希望你能回去。”江青突然话锋一转。

程七彦从沉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正色这个话题,他不认为这是在劝他回去而捏造的谎言,“什么危险?”

“我想你也知道一些的,古逸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这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他和大少爷的纠葛快十年了,现在二少爷才是谭家之主,这是个不得不跨过去的难关,请恕我直言,这一关将非常的难以跨越,所以希望你不要成为总裁的弱点而遭到别人的攻击。”江青直言不讳,这当然不是谭玉染让他转告的,然而作为谭家的忠犬,他已然嗅到了悄然逼近的危险。

程七彦也从这话语中听出了诚恳之意,似乎是很严峻的形势,可这话他并不完全认同,他什么时候成为谭玉染的弱点了?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程七彦有点不高兴,他豁然起身,叫来服务生埋了单,起身就要离去。

“等一等,你没有什么话想转告他吗?”江青知道程七彦是明白人,也不再强调刚才的话题。

程七彦驻足,他看着窗外,过了半响才说道:“让他多保重,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转过身去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有没有热泪盈眶,这是那些要强的人所争取来的特权。

……

“回来了!”季迟背靠在床上,关掉游戏,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嘿嘿,我还以为你被拐跑了,去这么久。”

程七彦白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削皮。

季迟以为他生气了,试探着问道:“你真的不回去了?喂,给个台阶你就下了吧,干嘛和自己较劲呢,其实你心里根本放不下他,何不相信你俩缘分未尽呢?”

削到一半的苹果皮突然断掉了,是的,他还做不到心如止水,一句话,便能激起涟漪,“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别的不识好歹?”

程七彦突然这样问,让季迟有些错愕,他拿过苹果和刀子,开始自己削,可程七彦却没有停止追问,“你心里肯定那样觉得吧,既绝情又狠心的家伙,无论别人给多少次台阶,却总很高傲的一副样子。”

“不……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回去,就这样陪着我也好,可是冷暖自知,互相折磨是因为曾经相爱,因为放不下,而你现在却躲起来自我折磨,叫人看的心疼,人可以任性一点,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但起码是让自己感觉舒服,而不是整天都心神不灵的……别说你不能或者讲什么理由,你俩你一拳我一脚,也该扯平了,再这样下去,除非你是受虐狂。”季迟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程七彦。

没办法,年轻人口才太好,程七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接住苹果啃了几口,回味季迟的话,突然明白了什么,看着手中苹果……“你才是病人好不好,为什么是我吃了?”

僵了几秒,二人相视而笑,程七彦回忆江青刚才说的话,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对了季迟,你认不认识古逸这个人,你那天看见他好像很吃惊的样子,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一点,不过大多是外界的传言……你是怎么跟他扯上关系的,这人可招惹不起哦。”

“怎么说?”程七彦聚精会神的听着季迟娓娓道来,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

“他说让您多保重,他也会照顾好自己。”江青原封不动的转告了程七彦的话语。

“知道了……”谭玉染看着手上的黑色戒指,慢慢咀嚼着这句话,细细品味着,难以舍弃,无法从脑海中挥去。

有一半的生命流落在外,那种感觉令人牵肠挂肚的疼,不过……他还活着就好,至少,恨已经随风消逝,还剩下爱吗?当然……痛与爱相生相伴。

第32章:特殊邀请

一个星期后,季迟的腿差不多就能下地走路了,但是还不能着力太多,所以看上去有点跛。

“喂,很难看吗?别笑我啊……”季迟回头去看程七彦,生怕他笑话自己走路的姿势。

程七彦似笑非笑的跟在后面,也不忍心捉弄季迟,还是上前架着他在公园里慢慢的行走,季迟趁机紧紧贴着他,偷偷的嗅着他头发上的清香,那味道使这个午后变得格外醉人。

那一刻,季迟真希望自己的伤好的慢些,于是突然间便不在意走路的姿势很难看了,越跛越厉害,连续跛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都还没好,而他得到的福利就是有程七彦的悉心照料和形影相随。

“你是不是残废了?怎么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呃……”

程七彦的目光始终不离季迟的那条伤腿,表情揶揄的等着他给出答案,其实他只是不戳穿而已,心里早就明白季迟那点把戏,季迟支支吾吾了半天,尴尬的脸都红了,程七彦掉头就走,季迟以为他生气了,赶紧跑去追程七彦,突然,他驻足……季迟才想起来自己跑得太快,等于不打自招,只能站在原地挠头。

忽然间,对面空旷的广场内驶入几辆轿车,清一色的劳斯莱斯,程七彦眉头紧蹙,因为那些车恰恰停在他的脚下阻挡了去路,过了几秒,所有车的车门齐刷刷的打开,上面同时下来许多身着黑西装的人,正所谓来者不善,大概就是形容这种阵仗的。

程七彦心里差不多已经猜到了这些人的来头,内心的不安总是会得到应验,季迟一看势头不对,也立即走过来,这时,为首的车辆上跨出一只黑色高跟鞋来,从白皙的脚背把视线延伸上去,是一条包裹在黑色裤管内的长腿……

想当然,车上下来的是个……女人?可“她”的身高让男人很有压力,用一句话概括她的外形的话,那就是此女堪称御姐典范!可是……唯一例外的就是,“她”没有胸……

程七彦脑中浮现出的第一个词汇就是……人妖!

这人身穿着修身的西装,干练中莫名的透着美艳,一头黑色长发,可仔细一看,“她”身上又散发出一股属于男子的英气来,待此人摘下酒红色墨镜,用深蓝色的眸子直视程七彦,让人感到一种逼人的气势,由此可断定,这是个男人……他直奔主题道:“我们主人有请!”

他一开口,那嗓音更是断定了程七彦的猜测,的确是个男人,美艳的男人!他并不多话,只是简单的告知了一声,并且是那种你不容考虑的口气。

“是古逸的人。”季迟下意识挡在了程七彦前面,不说那群黑西装,单单就这个人而言,就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我们还有事,恕不奉陪。”

季迟站在他面前,形成的争锋相对的气场,谁知这个美艳的男人伸出涂有黑色指甲油的手就异常干脆的给了季迟一巴掌,掌力大的惊人,把季迟的头都扇得偏到了一边。

季迟好歹是个落难的少爷,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作势就要冲上去还击,却被程七彦拉住,他看了一眼那些随时准备动用武力的黑西装,想要以寡敌众显然不太可能。

“走吧,有什么事到了再说。”如今不去似乎已经不行了,程七彦上了车,本想支走季迟,却不料那位黑指甲却把季迟一起推进了车里。

“为什么要带上我朋友,他跟你们好像没有关系吧?”程七彦有些不满,但季迟又怎么放心他一个人独闯危险之地。

“跟我们是没有关系,跟你有关系就行——”黑指甲凤目微挑,瞥了后排座上的两人一眼,然后拉上了车门。

司机会意,轿车平缓驶去,后面的车队也浩浩荡荡的尾随在后。

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古逸到底何许人,这个谜团从他第一次与这个人有交集开始就一直存在与心中,那天只听季迟说了一些关于古逸的外界传言,却让他的身份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据说古逸的势力能令纽约黑帮都俯首称臣,程七彦不知道这个说法有没有夸张,但有一点能肯定,这人非常危险,若是被他盯上,多半没有好事,所以此行让程七彦忧心忡忡,加之前几天江青来找他说的事。

——希望你不要成为总裁的弱点而被人攻击!

也许正是这个意思,莫非此行与谭玉染有关?

正在程七彦揣测各种可能性的时候,目的地已经到达,车子停泊在一栋古堡一样的建筑前面,就像中世纪的吸血鬼所住的房子,这倒符合古逸的风格,可是里面的格局倒像是一家装修复古的酒吧,因为里面有一个巨大的原型酒柜,边上围着一圈吧台,只是少了客人而已。

“里面请。”黑指甲对程七彦很客气,却把季迟拦了下来,不顾他大声抗议,直接叫人拖走了。

程七彦跟着他来到楼上,他只略略扫了一眼房间的样子,却突然听到身后的关门声响起,回头去看,身后的人已经消失了,只剩一扇紧闭的房门。

这个房间给程七彦的感觉就像电影《蝴蝶梦》里那座美丽的庄园一样,仿佛隐藏着神秘的故事,又散发出隐约的压抑与点点阴森。

忽然,程七彦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像低泣,又似呻~吟,侧耳去听,那阵喘息声如高涨的潮水一样越来越大声,显得急促而无助,程七彦朝声音的方向靠近,很显然,那声音的来源就隐藏在沙发上,只是被靠背遮挡住了。

走近一看,程七彦不禁要瞠目结舌,长形的沙发上横成着一具裸~体,那通体白皙的肌~肤泛着月光一样的色泽,这让程七彦想起了谭玉染……然后,由谭玉染联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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