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心神不宁的媚药。内力深厚如凌瀚与凌凤语,并不会太受药效影响,只会提升一下某种兴趣,但钱小八底子薄根基
浅,更加上本来就喝醉了酒,于是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钱小八被迫抬头看向凌凤语,对于他刚才说了什么根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恍惚中只觉得那张清冷克制的脸庞比往日更加
俊美,那光洁如玉的肌肤简直比冰镇的冰糖雪蛤膏还要可口诱人,他口水一下子就泛滥开来,忍不住把手伸到那张脸上,
摸一摸,捏一捏,再掐一掐。
凌凤语眼角有些抽,这还真是酒壮人胆酒后乱性,此人平时在他面前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连看他一眼都恨不得打哆嗦,
这下子可好,居然放肆地直接动手动脚了。
尽管心中颇为“不满”,但让凌凤语拒绝钱小八的摸摸捏捏掐掐,他又哪里做得到,只是屏了呼吸顺便把眼睛紧紧闭上。
这个人的样子现在不能看,眼睛里迷迷蒙蒙水波荡漾,脸上潮红一片,咧着兔牙笑得像个花痴,口水好象都要流出来了,
似乎自己在他眼里不是人,是块肉……
凌凤语闭着眼睛暗自咬牙,小子,我警告你,不要再摸了,再摸下去,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啊,凉凉的,软软的,滑滑的,还弹性十足,要是吃起来味道岂不是更好?钱小八越摸越是心痒,越摸越是口干舌燥,终
于仰头把嘴凑了上去,一口含住了最柔软、最光滑的一个地方。
唔,口感不错,果然是又凉又软,只是,似乎没什么味道?忘了放糖么?
钱小八又舔又吮了一阵,实在没尝出什么甜味来,不由纳闷地松了嘴,想找其他地方再下口。
谁料刚一后撤,脖子就被人狠狠箍住了,然后头顶传来一个喑哑压抑的声音:“钱小八,这次可是你招惹我的,怪不得我
了!”
钱小八脑子里晕乎乎的,正在努力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忽觉唇上一痛,有什么东西狠狠咬上来了。
他“啊”的惊叫一声,可惜声音被堵在了嘴巴里没能发出来,只剩下一点可怜的低低呜咽。
凌凤语一边用力啃咬钱小八的唇,一边暗恨,你小子摸摸就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可你不该把嘴也凑上来乱咬,
我要是不咬回去,那不是亏大了!
并不算太宽敞的车厢内,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展开了一场唇舌大战。
虽然嘴唇舌头都有些痛,但钱小八还是渐渐品出了甜蜜的滋味,越咬越是欢喜,越咬越觉得不够,越咬身上越觉得热,忍
不住就伸手去脱自己的衣服。
一眼瞥见半个雪白清瘦的肩头,凌凤语的太阳穴突突就跳了起来,想也不想直接按住了那双胡乱拉扯自己衣服的手——这
不是要人命么!
钱小八不满地挣扎扭动起来,抗议一般呜呜嘟囔,凌凤语怕他再说出什么要人命的话,只能继续以吻封唇,同时紧紧抓住
他两只手腕防止他继续煽风点火。
开玩笑,现在可是在马车上,外面还坐着一个杜风,更何况空间这么狭窄,够两个大男人干什么?什么都不够!
幸好凌凤语的苦苦忍耐没有持续太久,车厢外面的杜风“吁”一声勒住了马,低声道:“少主,到了。”
凌凤语如释重负,迅速将钱小八敞开的衣襟掩好,然后将他打横抱起跳下马车,再足不点地地朝钱小八的屋子狂奔而去。
杜风目送二人一阵风般消失在院内,心中暗自乍舌。刚才赶车途中他觉察到车厢里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在发生,因为车
厢的晃荡有些不同寻常,好象有人在里面打架一般,让他着实担心了一阵子,还当这两人又闹什么矛盾了,就是没听到什
么声响,有点奇怪。
然而凌凤语抱着钱小八从马车里一钻出来,他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钱小八衣衫不整脸上红得不正常,脖子伸得老长,
嘴撅得老高,一个劲儿地往凌凤语脸上凑,两只手还不规矩,揪着衣服胡乱拉扯,而凌凤语显然有些狼狈,躲也不是不躲
也不是,一脸焦躁难耐苦苦压抑的模样。
虽然天色很黑,杜风还是有种再找个黑布口袋把自己从头到脚蒙起来的冲动,因为凌凤语一眼瞥到他目瞪口呆看钱小八的
样子眉头就倏然皱了起来。
幸好此时的凌世子忙着要应付放肆无状的怀中人无暇他顾,杜风暂时逃过一劫。
进了屋子,凌凤语把钱小八放在床上想抽身给他端杯凉水清醒一下,步子还没迈开腰就被两条胳膊蛇一样地缠绕上来,不
止如此,那手还使劲往他衣服里钻,然后那人带着浓重的鼻音又似不满又似撒娇一般哼哼唧唧:“我还要,我还要……”
本就旺盛的心火霎时间腾腾窜起三丈高,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凌凤语回身重重压了下来,是时候进行情人之间第二步了—
—钱小八,这火可是你点的,你就负责灭火吧!
接下来又是两个男妖精打架,请童鞋们自行脑补……
68.喜欢就是喜欢
钱小八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窗外天光大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刚想伸个懒腰就“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只不过这叫
声哑得不行,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天,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上下又酸又软又痛,跟拉了一夜磨的驴子一般,几乎连小手指都没力气抬起来,尤其是屁股
后面某个地方,火辣辣的很有些不好受。头还有些晕乎乎的,仿佛被人倒进去一盆水,摇一摇还会哗哗响。
他吭哧吭哧半天才把自己从被窝里挪出来一些,忽觉身上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差点又叫起来,他上半身光溜溜的什么也
没穿,而且,不用掀开被子看就知道下半身也都是光的。怎么回事,他好象没有裸睡的习惯啊,谁帮他把衣服脱光了?
但惊到他的主要不是他浑身赤裸这件事,而是,他露在被子外面的皮肤,无论是肩膀还是胸口还是胳膊,全都布满斑斑点
点深一块浅一块的红色印痕,仿佛遭受过一大群马蜂围攻叮咬一般,摸摸嘴巴也是如此,肿得跟香肠一样。
钱小八心中惴惴,伸手小心在一块红痕上按了按,似乎不疼也不痒,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钱小八没力气下床,就靠在床头绞尽脑汁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恩,他记起来了,昨天下午他和凌凤语收到凌瀚的请柬,傍晚吃了饭就去抱月轩喝酒赏月。在进那个叫什么眠月小筑的水
榭前,不知怎么的他就和凌凤语吻到了一起,很甜蜜很缠绵的吻,让他一时间意乱情迷,还以为凌凤语也是喜欢他的。可
惜见到云真后就受到了沉重打击,他不得不再次从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中醒了过来。
再然后就是心情低落地喝酒了,喝了多少他没印象,只记得那酒后劲十足,没一会儿他就轻飘飘起来,连身边人说了些什
么、发生了什么事都搞不清楚。
再再后来,似乎他一直被一个十分熟悉的人抱在怀里,那人像在炉子上烙煎饼一样把他翻来覆去折腾个没完没了。他热得
不行,有些痛,却又莫明其妙觉得很舒服,就心甘情愿任那人折腾,甚至还主动配合着和那人一起折腾。
只是,那个人是谁呢?他和他具体又在折腾些什么呢?
小八捏了捏有些胀痛不已的额头,放弃继续纠结这些问题了,否则他的脑子一定会爆掉。
口很渴,嗓子眼里干得好象要冒火,钱小八瞧见床边小几上有一只茶壶,就探出身子去拿。
这一侧身他又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腰啊!是不是被人打过一棍子,怎么酸痛得好象断开了一样?
钱小八呲牙咧嘴了一阵,不敢掀开被子去看自己的腰是不是真的断掉了,又实在渴得厉害,只得努力伸长胳膊再去够那只
茶壶。
费了老大的劲总算把茶壶抓在手中,正要拿起来嘴对嘴地喝它个痛快,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呼,“小心烫到!”
他手上一抖,一个没抓稳,茶壶从手上掉了下来,在床沿上磕了一下后继续往下掉,所幸在落地之前被迅速飞身而上的凌
凤语抄在手中,只不过里面的热水基本全部顺着壶嘴洒在了地上。
凌凤语将茶壶放回桌上,胡乱用衣摆擦去手上水渍,然后抓着钱小八的手心急火燎地连声问道:“怎么样,烫到没有?痛
不痛?要不要紧?”
钱小八连忙摇头:“没烫到!不痛!不要紧!你呢,你烫到没有?”
“我没事。”凌凤语捉住他手细看,见确实没红没肿没有半点异像,不由稍稍放了心。又见他肩膀和小半个胸膛都露在外
面,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自己的“杰作”,心头不由一热,俯身在他额上轻轻一吻,然后责怪道:“怎么没穿衣服就从被子
里面出来了,着凉了怎么办?”一边说一边将他按回枕上,再拉起被子严严实实盖到下巴上。
钱小八被他这一连串贴心又宠溺的举动搞得心里七上八下,红着脸躺在枕头上不知道说什么,又是惶恐又是纳闷,凤语为
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这什么表情和反应啊,怎么好象傻了一般?难道是对昨晚的事情不满?别用那双无辜委屈的眼睛看着我,谁让你昨晚不听
我的话乱喝酒的?后来又那么热情缠着我不放,我要忍得住我就不是人了!凌凤语心中愤懑不平,又不好把这些问题摊开
来跟钱小八对质,只得又问:“口渴了是吧?你等下,我再去重新拿壶水来。”
凌凤语出去后很快又折返回来,端来了一杯水一碗粥。
钱小八抱着水杯一气牛饮,因为喝得太急,有些水从唇边漏出来顺着下巴和脖子一路蜿蜒流淌。
凌凤语一边拿手巾替他擦拭身上水渍一边嗔怪:“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小心别呛到了。”
一大杯水下肚,钱小八才觉得神清气爽了一些,见凌凤语又端起了粥碗,粥汤清亮鲜灵,香气袅袅上扬,肚子里就十分应
景地“咕噜”一声响。
钱小八又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来要接过粥碗,却被凌凤语捉住手重新塞回被子里,“好好躺着,我来喂你。”
这,这待遇也太好了吧!凌凤语喂他吃饭,他会不会折寿?
受宠若惊已经不能描述钱小八诚惶诚恐的心情了,正要找个什么理由婉拒,突然想起了一个关键问题,一下子又从床上坐
了起来,慌道:“凤语,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凌凤语皱眉,“胡说!好好的说什么死啊活的。”
“没有啊,我没有胡说,我浑身上下又酸又痛的,一点力气也没有!”钱小八急急辩解,又把被子扒开,露出自己的肩膀
和胸口,指着大大小小的红痕道:“你看,我身上还长了好多这种红斑,一定是中了毒或是生了什么奇怪的大病吧?而且
,而且……”
而且,他若不是要死了,凌凤语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他会这么对他,是不是看他可怜,要在他临死前最后施舍一些怜悯
和仁慈?
看着眼前人一脸惊惶不已的表情,凌凤语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这人还真是白纸一张,对一夜纵情造成的身体疲劳和
欢爱印迹没有半点认识,而且显然根本不记得昨晚的事发经过了,他该不该跟他挑明?以此人胆小怕事的性子,若是让他
知道昨夜有多疯狂,会不会把他吓出个好歹来?
见凌凤语半晌不回答,钱小八眼前一黑向后就倒,他果然要死了!
凌凤语哭笑不得,一把伸手拉住他,正色道:“你真的想知道这些红痕是怎么来的?”
钱小八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要死也得死个明白啊!
“那好,你看清楚了。”
凌凤语目测了片刻,在他胸前选中一小块未受荼毒的光洁肌肤,俯下身来,将唇贴了上去。
钱小八的心差点直接从嘴里蹦出来,浑身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老天,凌凤语要干什么?
凌凤语的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看不到他的脸,却感受得到他温暖的鼻息喷在皮肤上,他的唇微凉柔软,他的舌温热濡
湿,慢慢吮吻一阵后,牙齿也来了,没有毫不留情地狠狠撕扯吞噬,只是不轻不重地细细啃咬,感觉有一分痛,三分痒,
六分酥。
“恩……”钱小八禁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下一瞬马上惊恐万状地拿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凌凤语低笑一声,抬起头来看着脸上顷刻间红得要滴血的某人,悠悠道:“就是这么来的。”
钱小八僵住了,有某些极其不纯洁的画面如电光一般在脑海里倏忽乍现,天哪,昨晚他竟然和凌凤语这什么那什么了么?
而且还翻来覆去无数次?这,这怎么可能?
他不敢相信,但脑子里出现的画面与音响又容不得他不相信,拥抱、纠缠、翻滚、碰撞、喘息、呻吟……
太可怕了!地上有洞没有?他要跳下去把自己埋起来!
眼看钱小八又要往后栽倒,凌凤语再次出手拉住了他,然后用被子裹粽子一般把他严严实实包起来抱在怀里。是时候让此
人面对事实了,不管他愿不愿意接受,他反正是不会撒手了。
他一字一顿正色道:“小八,我刚才那样对你你很反感很讨厌吗?”
钱小八想也不想就答:“怎么会,我欢喜还来不及!”话一出口他才觉得太放肆了,又赶紧把头一缩战战兢兢等待凌凤语
训斥。
凌凤语眼中一亮,想起昨晚在眠月小筑时钱小八看到云真后失魂落魄的反常表现,心里不由激动起来,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试探道:“小八,你昨晚是在吃云真的醋,对不对?”
钱小八心中一紧,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吃他的醋?我,我哪里配吃什么醋……”
难道不是?凌凤语蹙眉,“不吃醋你怎么突然就沮丧起来?跟丢了魂一样,要哭不哭的,还不经我许可就一杯接一杯的喝
酒。”
钱小八涨红了脸,吭吭哧哧道:“对,对不住,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可能是中邪了吧。”
凌凤语把脸一板,“胡说八道!我再问你,如果昨晚我留在眠月小筑和云真过夜,你怎么看?”
钱小八心中一酸,脸色倏然惨白,垂下眼帘涩声道:“很,很好啊,他长得那么美,又那么斯文有学问,和你很,很配的
……”到后面他已经说不下去了,声音里带上轻微的哽咽。
凌凤语又是恼火又是心疼,忍不住把他拉进怀中轻抚他头顶,低道:“既然觉得很好,为什么你还会这么难过?你其实不
想我和他在一起的,对不对?”
钱小八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满腹心酸委屈伤痛难以言表,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拼命咬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凌凤语在心底叹息一声,长久以来的压抑烦躁旁徨与猜疑一扫而空,胸中情潮澎湃,捧起钱小八的脸将他的泪滴一一吻去
,然后将唇贴在他耳边,轻道:“钱小八,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承认?”
钱小八浑身一颤,眼泪更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自暴自弃般地泣不成声:“是,我,我喜欢你!我,我承,承不
承认又有,有什么用,你,你……”
凌凤语抬头定定看着泪水泛滥的某人,“我怎么了?”
“你又不喜欢我!”钱小八声嘶力竭喊了一声,然后紧紧闭上眼睛。让我死吧,死了拉倒!死了就不必面对这个让人肝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