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冢(FZ)下+番外——青山独倚
青山独倚  发于:2011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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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拉出外头。

陌归云猛地抬头去看洛东篱,只见其双拳皆紧攥着发颤,然而头还是垂到了极低,莫说是望奚仲隐,便是被无情拉出外头

的紫竹也不敢稍顾上一眼。

终究是忍无可忍,陌归云起身,执起案上还有半杯琼浆的玉盏便狠狠往奚仲隐脚下摔去:“师父,你这样实在是欺人太甚

!”

奚仲隐侧身避过了那盛怒砸在地上的玉碎,宛如方才一切皆不曾发生过般,柔声笑道:“云儿若是醉了,便回紫竹小楼里

好生歇息吧,待吾明朝再回楼中,与你习练弓法。”

“我没醉!”陌归云一贯生性温和,此时脾气可谓一生罕见。只见陌归云昂首怒视奚仲隐喝道:“师父,那女子可是有夫

之妇……便纵使是没有!好生的良家女子,怎般能如此随意糟蹋?!”

“吾之人,自然一切皆属于吾……”奚仲隐柔声的笑隐隐带了几分冷,负手侧首道:“除非……除非云儿你愿意代她承了

那一宿之欢。”

皆是知晓奚仲隐脾气的,堂下众人任这二人争吵,毫无敢插话之人。大厅之上,顿时连空气也变得极僵。陌归云几乎不作

多想,愤愤脱口道:“只要师父愿意放人,又有何不可!”

便在下一霎,来不及考虑这话的后果,僵窒的空气重被那柔若春风的笑意所取代,唇被湿热堵上,已然被人强行横腰抱住

陌归云尚喷着怒火的双眼突然对上了那双低低的乌墨月眸,眸子里,笑意狡黠。

门外秋风清寒,终于有几分清醒,终于有几分知道酒醉的究竟是谁。

……却已是转眼到了那方不知何时打扫得窗明镜净的庭院之前,还哪里挣扎得开分毫。

番外:包子情结

将近盛夏的时分,断风庄里那划着内院外院一线的莲花池也开得格外的盛艳,粉紫与雪色共生,倚着片片的碧绿,生怕输

了莲花池旁某人的风采般极力绽放,就连莲花里如蜜梨般嫩黄的花蕊亦是迎风展着,丝毫不畏那一股股袭来的热浪。

莲花池中有画桥曲折,凉亭旖旎。亭中人一身胜却池中白莲的雪衣,唯有手中那瓣正把玩得欢快的红梅为这雪色的景添了

两分的颜色。

细看,却原来是一枚梅花镖。白衣如雪,红梅若血。

可是怎般一副妖娆的画像。

便自然让候在那人身后英俊非凡的年青侍卫亦是心驰神往,只想着找个怎般的好借口上去抚那白衣下的香肩一把了。

“尉迟。”就连那一句叫唤也是听了三次方醒起要去答应。

洛云卿随性将手中剑谱又翻过一页,转头蹙眉道:“尉迟,在想什么呢?”

“啊,没,没有,庄主请吩咐。”复姓尉迟的侍卫玄衣一跪,低头掩去了那一分的出神。

“给我把小倚倾抱过来吧,这一早上没见着,实在有几分想念了。”一提起某颗还是包子状的物体,原来温淡的眸子里顿

时生了几分渴望的光,洛云卿吩咐道。

“是……”领命转身往外院处行去的人不由叹气。

这是怎般的包子情结?!早上要抱着喂粥,中午要搂着看花,晚上……晚上幸好会被孩他爹含泪抢回去,不然他敢打赌,

那人会宁愿踹了自己的男宠抱着包子睡去的。

说起那人的男宠……年青侍卫的脸上不由又露出了冷意,那是一个怎般的人?……简洁而言,就是个比小包子更令人厌恶

的存在……

要是有一个机会让他倾诉对那包子与那男宠的厌恶之情,那必定不是一月半月可以倾尽的事……

罢了,成大事者不与小人计较。

年青侍卫眼前又浮现起某柄古剑的光芒,古剑光芒里依稀夹着那白衣如雪的美人一笑。

于是,诸多的不快便终究被按压下去了。

“总管,庄主大人问你借孩子——”面无表情的侍卫穿过几院中青葱的小道,走至庄内洛贤总管的院子跟前大叫道。

可怜兮兮的亲爹便只好连忙擦干净方几个月大的孩子的屁股,颤巍巍地交至侍卫手中道:“老朽……老朽人到老年方得了

这么个孩子。还请尉迟大人照看着些,莫要让庄主给摔了……”

洛云卿毛躁的性子就如其绝世的剑法般深入人心。老泪纵横的总管不舍地将孩子交出,含泪道。

“总管您放心,我保准看着庄主……让他失手摔死孩子的话还你个全尸。”比洛某人还要更欠打的侍卫板着副棺材脸提着

孩子翩然消失在后头人视线之中。

“……老朽不干了!把孩子还我啊啊啊!”

呆了三拍的人终于发出一阵抑郁已久的嚎啕大哭。

莲池之上等待包子等待得望眼欲穿的人终于见着了那一抹玄衣回来的影,顿时眉开眼笑。

然而,下一秒,月眉又紧蹙了。

“尉迟,哪里有你这样抱孩子的?!快给我,给我!再给你抱,孩子都得窒息死了。”连忙起身抢过玄衣紧拥在怀抱里的

包子,洛云卿又是搂又是摸的蹭着怀中人玩,不忙对隔壁人方才抱包子的方法表示出强烈的不满:“以后若是你养孩子,

那孩子必然惨到家了——”

然后又是将一旁侍卫无视了个彻底。半晌,方想起隔壁还立着人,扭头轻咬了咬绯色的唇,问道:“对了,洛贤他又说什

么了?”

年青侍卫淡淡答道:“没有。他吩咐庄主玩尽兴一些,若是玩……他再生一个便是。”将中间捏造的字眼压低了一些,年

青侍卫说的有板有眼道。

“真的?!”杏眸顿时迸射出狂喜的光,直到呀呀哭的孩子挥动着粉拳表示不满后方恢复了神智,咳道:“不过……还是

不太好……”

“唉,还是不必还回去的孩子比较好呢……”

便又想起了某个仅次于包子般重要的人,洛云卿伸指揉了揉小倚倾脸颊,柔柔一笑道:“尉迟,给我把仲隐叫过来。”

“是……”又是带着十分的不愿意,年青侍卫带着满怀的恨意穿过白莲倚着的古木小桥,爬向了内院之中。

“奚仲隐,庄主吩咐你到莲花池。”比对待方才的总管更为棺材脸,玄衣倚在庭院半开的红木大门处,向庭院之中正借着

阳光拭剑的人唤道。

“知道了,下去吧。”清淡的答话,人却是没有半分移步的意思。

“庄主的佩剑也是你这种下人所使得的?”看清了奚仲隐手中拭的那柄长剑隐隐有紫光浮现,竟是洛云卿平日所使的“九

霄”,玄衣不由嘲道。

“庄主昨日方赏我一柄‘流云’,尉迟兄,可要一看?”不怒不愠,奚仲隐淡淡转头,修长的指抚过挂在腰间的“流云”

宝剑。

“……凭那云雨之事得回来的东西可有什么值得稀罕的?”玄衣人扭头不去看那柄剑鞘已然闪烁有光,只稍次于“九霄”

的“流云”剑,冷声哼道。

细细替洛云卿拭净了长剑放回房中,奚仲隐跟在玄衣人身后,轻声笑道:“只怕这云雨之事,是有人稀罕……也稀罕不来

。”

“奚仲隐!”走在前面的人刷地回头,双拳握得直响,恨意溢于言表:“……你最好不要让我先查到你的底细。”

“原来还没知晓么……那白兄可要加油了。”不着痕迹的淡淡一言,足以让前头玄衣蓦地一震,动弹不得。

又是体贴的上前拍了拍那僵硬的人的肩,奚仲隐带笑似哄猫儿般凑到了那比自己略高的人耳畔道:“白少主放心,我知云

卿不喜落霞谷的人,故意替你掩瞒了这许些天。只是……唉,白少主也该知道的,寝席之间岂有可隐瞒之事。若是哪一朝

奚某不慎道了不该道的东西,还望白少主您大人有大量的好。”

“奚仲隐,你好狠……”走在前方的人终于字字泣血,恨恨至指甲亦是要掐断在掌内。

莲花池凉亭内的人自然不知道后头这一番的腥风血雨,见到的不过是惯常棺材脸的侍卫领着温如春水柔如香帐,玉面无暇

,青丝含羞的美人儿出来。

“参见庄主。”奚仲隐紫衣长袍,散发斜斜束在身后,微微一躬腰。

“仲隐。”眸里仅流露出比见到包子时稍次的光芒,洛云卿轻笑唤道:“你过来看看小倚倾,是不是比前些天长的胖了?

奚仲隐抬步方要过去,洛云卿又微微一蹙眉道:“轻一些,我方哄他睡着呢。”

便极轻的走到了奚仲隐身旁在石椅上坐下,奚仲隐笑着逢迎道:“似乎是胖了一些。”

然后又是那包子情结的人自顾自地把玩,奚仲隐直了一下身,目光显然对那包子没有什么留恋。又对上了不远处玄衣人的

眸。

又是一番与包子无关,只与抱包子的人有关的较量。

选择性失明得只能看见包子的人把小倚倾由头到脚又满含着爱的凝眸过一番后方醒起是自己唤来的隔壁人,侧首道:“仲

隐,你喜欢小孩子么?”

“嗯?……云卿你喜欢的,我便喜欢。”象征性地伸手摸了摸小倚倾身上的肚兜,奚仲隐笑道。

“不要敷衍我。”洛云卿不悦。

“如果是我们的……我便喜欢。”奚仲隐一叹,又是浅浅一笑,眸子澄澈若夏日莲池里的清波。

“嗯,我想了想……你上次说的那‘浴春怀香丸’,我们,我们试试好么……”洛云卿不舍长叹道:“……虽然我是真的

不忍心看你受那生孕之苦。”

奚仲隐眸中欣喜之光不亚于洛云卿看见包子时的光,连忙低首以免一旁玄衣人看出什么端倪,奚仲隐柔声凑至洛云卿耳畔

道:“怎么会呢,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又哪里会苦?若是可以,就算是云卿你,也必然愿意受那生孕之苦的吧。”

“这是自然。”洛云卿望着怀中还在熟睡的小倚倾,毅然道:“能够留下自己的骨肉,能够亲自抚养成人,又哪里会有什

么事算是苦的。”

“尉迟,替我送小倚倾回去吧,小心一些。“终于找到了更重要的事去做,洛云卿依依不舍地把包子交还到不远处棺材脸

的人怀中。

“是,庄主……”知道又是那些自己稀罕不来的东西了,玄衣缓缓转身,眸子半闭。容颜虽不似奚仲隐般柔如春水,也不

似洛云卿般眉眼里天生带着几分风流倜傥,却也是宛如刀削般的,棱角分明,很是英气。

自然由始至终都没有察觉过那一分英气的二人相挽着又踏过了古木小桥,一道笑赏着池中白荷,一道踏回了内院之中。

余下背道而行的人默默凄怆。

同样凄怆的是那个已经白发横生的总管。

“总管,庄主大人还你孩子——”沿途的怒气没有少在那被自己抱的太紧醒来后哭喊不停的娃儿上算帐,等玄衣人把小倚

倾扔回给洛贤时,包子已是红紫青的一块块。

便只得心痛地在心里咒骂着那个喜欢孩子又要和男人鬼混的庄主,洛贤心痛得连忙将自己的小心肝抱回了房中。

……

宽床暖寝,红霞罗帐。

空气间皆荡漾着洛云卿与生俱来的白梅清香。

奚仲隐将‘浴春怀香丸’和在洛云卿喜欢喝的百花酿里,各自分了半杯,交杯一饮而尽。半是催孕半是催情的丹药药效奇

快,不多时,空气间,已只余呻吟的声音。

“云卿……啊……啊……”被那床下温和床上粗暴的人狠狠按在床榻之上一次次刺入,无暇玉面上划过半是享受半是痛楚

的清泪。

好不容易方歇了片刻,紧紧搂着隔壁人光洁的后背,在那印着红梅胎记的地方报复似的狠狠龇咬,修长玉指死命在那后背

上留下一道道胜却红梅的血痕。

然后是隔壁人带痛的一哼。

“云卿?……药效发作了么?”咬在那红梅上的皓齿便蓦地一松,带着几分一瞬即逝的失神。

“哼……”又是一声难掩的痛哼,隔壁人扭过了头,傲然道:“便是发作,不也该是你痛一些么?”

“嗯……”奚仲隐苦笑闭目。

“也不知道那药性如何,还是再来一次来得安心……”然后那痛哼突地又被邪恶的笑声掩盖过去了,奚仲隐只觉身下一紧

,已然又是逃离不得。

闭目侧首倒在软枕之上,无暇的少年脸颊上又是无声划过一行清泪,来得比方才更要猛烈许多,似是下方同样猛烈的某液

体般。

没有人知道,这一霎的泪到底是因为那情事的痛楚,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所谓情结,宛如练武者命门所在。往往经不起一分的戳。一戳即亡。

只可惜……金钟罩铁布衫难得,又有谁,能一生皆不于某些人事里失足?

只有是否至死,仍是心甘情愿之别罢了。

五十七.

清辉月华隔着雕缕花窗流泻而入,房内温床软寝,青纱垂地。依旧是那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暗香,清淡至极的,荡漾满室

方从奚仲隐怀抱中挣脱开,已又被那人温柔的顺势一推,无处可逃地倒在软寝之上。

酒气上涌,烈酒如火,眩晕中只觉身旁一切皆有些朦胧,陌归云无力,恨恨扭头不愿去看那坐在床沿,浅笑正盛的人。

“云儿。”奚仲隐伸指在陌归云发烫的颊上抚过,低沉嗓音里尽是诱惑的意味:“告诉我……一直以来,你对我,究竟是

怎般的感觉?”

避不过那逗弄的指,陌归云徒劳地又扭了扭脸,却终究是把脖子扭歪了也逃不出奚仲隐指尖之间,只好闷闷一哼道:“…

…师父。”

“嗯,没有了么?”低唇在陌归云耳畔轻吹一口气,奚仲隐淡淡笑道:“撒谎,可是该受惩罚的事。”

挑逗的指游走到陌归云下颚处,用力一扳,被强行扭回头的人双唇便又落了温热,银雪面具下的墨眸近在咫尺。

想要给那肆意入侵的人一点教训,然而没有多少力道的抵抗更似是逢迎。从未有过的亲近缠绵,待那温热兴尽离去,陌归

云已是脸色潮红,胸膛起伏不定。

没有灯火的昏暗室内只有月华映照,借着月华清辉,奚仲隐起身,伸手缓缓解去厚重的黄金铠甲。里头是月白长袍,一负

手,只见银雪侧影,翩然若谪仙。

陌归云半睁眸子望去,怔怔间又屏了紧促的呼吸。太过耀目的光,与埋在记忆最深处的雪色羊脂玉相似,让人只能仰首,

避不得,躲不过。

便即使是那谪仙般的人在下一霎已然伸手往单薄的青衫上抚去,也是浑然未觉。等到陌归云回过神,已然是青衫皆被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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