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朱成碧之苏和——萨伊
萨伊  发于:2011年11月08日

关灯
护眼

穿越后的苏和发现自己一身戎装,气宇轩昂,麾下万马千骑,众志成城。他深觉这重新来过的人生十分合意,于是诗兴大

发,感慨万千:“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正当他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之时,忽闻身后有人扬鞭策马,他放下战刀徐徐回望,身后之人正是自己的副官,只

见此人面若桃花,大抵是缺氧所致,勒马至身前时,已是难发一语,苏和大喜,心说莫不是前线传捷报,于是翻身下马,

将其扶入账中,命下人好生服侍一番,方才缓过气来。

茶盅落于桌面,将军稳坐厅堂,脸上尽是问询之色,副官整了整衣襟终是揭晓谜底:“将军,内侍省派人送达第十二道金

牌!”

“草!!”苏和当即醒了,可脑子还挺迷糊,没分清现实跟梦境的差别,“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路!老子一世

英明断送于那秦桧小儿!”

正骂着,探手摸向身侧,空的。

“来,把上衣脱了。”

有个声音悬浮在耳边,苏和坐起身来转头一看,军座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他边上笑得暧昧。

苏和一怔,急急拉上先前蹬掉的被子,裹了个严实。

“干什么?”

军座微微一笑:“你妈不在,我来替你刺。”

苏和还是一片茫然:“刺什么?”

“当然是精忠报国。”

苏和终于明白自己处在哪个时空了,他有点儿不好意思的下了床:“我穿了,可真他妈倒霉,偏偏穿去赵构那了。”

他下床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翻箱子,结果一打开发现西装没了,他正想问呢,沈锐站在他身后回答了:“早上起来熨了一

下,挂你衣橱里去了。”

苏和转过身来,盯着沈锐上下扫了半天,沈锐被他看得发毛,上前揉他脑袋:“感动就说出来,不丢人。”

苏和心里突然有点儿没着没落的:“军座,人情债我还不起……”话还没完,就被沈锐搂进怀里。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那人话里夹杂着叹息声,“……放心,你不愿意的事,我怎么会强求。”

著名网游公司飞跃的前身实际上是吃劳务输出那口饭的,简单说,贩卖人口。而如今,人贩子的老大摇身一变,成了客服

部经理。

客服是什么?一个简称GM的职业,在游戏里是玩家与运营商之间的桥梁,可在虞甜看来,那就是冲在前面替公司挨骂的炮

灰。

以前当玩家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当了GM之后体会才渐渐深刻起来。先前总觉得GM普遍素质不高,所以才没法满足玩家的需

求,现在才明白这运营商和玩家之间的矛盾根本无法调和,仿佛DNA里就带着原罪。

“怎么挨批啦?”杨越出门前正好撞见客服经理在训话,知道姑娘脾气倔,便上前打圆场,找了借口把她叫出来。

姑娘挺不服气:“有人被盗号,找我申诉,可经理不让我把号还给人家。”

“为什么?”

“他说这号已经被卖了,咱们得保护买家的利益,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在卖小孩儿!”

杨越笑出声来:“看不出来,你还挺犀利的。”

虞甜想了想:“杨总,这工作感觉不大适合我。”

“怎么?这么快就不想干了?你可是跟我签过两年卖身契的。”杨越板起脸吓唬她,“交了违约金再说。”

姑娘瞪他:“那我不是掉坑里了?”

“行啦。”杨越领她往停车场走,“吃早饭去。”

“我得回去上班,回头再扣我工钱,真就没法儿活啦。”

杨越没理她,径直往前走,虞甜站在后面进退不是:“喂!你别走啊!”

杨越拉开车门,回身朝她:“上车。”

“你这人!”虞甜上了车就抱怨,“怎么不讲道理?”

杨越摸着下巴笑:“流氓惯了。”

“您这自我评价还成。”姑娘冲他翻白眼,翻完了又一脸无奈:“真得回去上班,不然人怎么看我啊?你又不是我直接领

导!”

杨越一松离合器:“你不是说那工作不适合你么?”

“诶?”

“恭喜你,现在开始做我秘书。”杨越嘴角一扬,“这回能跟我走了吧?”

“啊?”姑娘一脸将信将疑,打这人出现她就觉着背后指不定藏着什么通天阴谋,于是没好气地问他,“您这不是要潜规

则我吧?我可明说了,我对男人的兴趣是无限逼近零。”

杨越突然觉得自个儿特委屈,他这辈子还没迁就一个女人到这地步过,可就是莫名地对虞甜有好感,或许是潜意识里盼着

能从她身上看到一个真实的苏和。

“知道你是个T,还是一娘T,这种稀缺资源可不得当只熊猫供着么?”

姑娘挺大方地笑了:“杨总您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好。”

“差不多得了啊。”杨越叹气,“就你这翻脸的速度去申个吉尼斯纪录什么的我估计问题不大。”

两人正说话间,杨越把车给停了:“走,请你吃富春包子。”

虞甜一听,乐了:“还是我请您吧。”

吃早饭的时候,虞甜咬了口包子说我想起件事儿,苏和小时候的事儿。

杨越来了兴致,便要她说。

原来是苏和小时候读书的时候,学校旁边有一家烧麦店,扬州烧麦,他超爱吃,礼拜六补课的时候还经常翘课去吃。后来

老师终于受不了了,某天补课完毕就叫他家一个院儿里的同学去找他爸告状:“何老师说,你们家苏和经常周六不去补课

,现在去扬州烧麦店找,估计还在那儿呢!”

他爹就去烧卖铺子找了,揪着耳朵从铺子里一路拖回家,到家就是一顿揍。

他爹纳闷:“这烧麦能有多好吃啊?你能守着吃这么久?还周周吃?周周翘课吃?”

苏和说:“吃完一个,没够,挣扎半天,再吃一个,过一会儿,又一个……再溜达溜达,又饿了。”

杨越一口豆花差点没喷出来:“难怪他从来不肯吃烧麦,原来早就吃到上限,合该溢出了。”

“对了,沈锐跟苏和什么关系啊?”虞甜说,“昨晚我爸来电话,说苏和到家了,沈锐跟他一道儿回去的……哎你说这沈

锐费那么大心思帮着苏和家,图什么呀?”

杨越突然不出声了,虞甜抬头看时发现他脸色变了,心说这是踩着雷还是怎么了,刚想开口问,却看他捏着瓷勺儿的手指

关节微微发白,像是使了挺大力气。

“沈锐跟他回家了?”这句话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从杨越嘴里蹦出来的。

自从知道苏和对沈锐没什么,杨越总觉着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可闹了半天他才明白过来,合着之前沈锐都是在放长线,现

在才是收杆的时候。

杨越从来不懂什么是柔性手段,钱不能解决的事情就在背后捅上一刀,逼其就范,他不在乎别人说他不择手段,因为他只

寻求结果。在苏和的问题上,他找不到全局最优解,只好退而求其次,希望能有个局部最优解,而此刻他深深地感觉到了

焦躁,烦什么呢?他烦的是,最近好像连这个局部最优解也找不到了。

虞甜瞧他反应不对劲,心里头大概明白三分,这人八成是对苏和有意思,但又跟别人不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好奇

,但眼下这情形说什么似乎都不合适。

“我也不知道,许是我爸看错了呢。”她说完就后悔起来,觉得这话圆得也太不靠谱了点儿。

然而当她再抬头时,杨越似乎缓了下来,虽然没个笑脸,但仍算平静。

“多吃点,吃饱了有力气干活。”他眉毛一挑,“最近有个收购案,少不了你忙的。”

24.酒品问题

苏和往他爸的墓碑前一跪,就再也不肯起来了,沈锐知道劝不动,献完花就站一边等着。

苏和好像在跟他爸对话,乱七八糟说了一通,毫无逻辑可言,可他说的很认真,至少态度很诚恳。

“……再跟您说一有趣的事儿,我去年养了只猫,后来跑了,我特伤心,真的,我对她多好啊,我吃什么她吃什么,一点

儿没亏待过,可就是留不住……后来我又遇见她了,跟一群野猫翻垃圾箱找吃的,又瘦又脏,我一个没忍心就把她捡回去

,可是呢,第二天就跑了,给她准备的一条整鱼,一口没动。我当时就想,这不是典型的不识好歹么,在我这有人疼有人

爱的,哪点不好,非要往外头蹿……”他苦笑了一声,“可我自个儿呢?我还不如那只猫呢。”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也没什么主张,他觉得自己这么些年好像梦游,浑浑噩噩,稀里糊涂,为了骨子里那点儿不受待见

的倔强,一直苦撑着,他总以为时间长了,一切都能回归本位;他总觉得只要自己不动不挣扎,问题就能圆满解决,没什

么是化不了解不开的。

沈锐走过去,轻轻按住他的肩:“你爸会明白的。”

苏和突然想给自己来一巴掌,可抬起手以后又觉得不够狠,便四处找能用上的东西,刚起身,膝下一片又酸又麻,哪里还

能站得住,当即又跪坐在地上,沈锐在边上看了心疼,他的手已经伸在半空中,然而却强迫自己不要去扶。

折腾好一会儿,最后苏和还是被扶了起来,不过扶他的不是沈锐,而是在他身后早已红了眼圈的苏和妈。

他的眼神里充满着坚决:“妈,我不走了,就算您赶我,我也不走了。”

苏和妈同样坚决地摇着头:“你必须走。”

同上回一样,苏和还是被他妈赶走的,只不过这一回,他心里再也不是没着没落的。

苏和回来之前在脑子里放过无数部电影,每一部都是他自导自演的,结局复杂而阴晦不明,可他从未料想过,真正演到最

后竟是这样简单的结局。

临走前,苏和妈对沈锐说了很多感谢的话,苏和听了很不是滋味,他觉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自己是破碎不堪的,而

身边这个人却永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的是什么。

车厢里人来人往,每过一站都会有人上有人下,苏和盯着车门,觉得能看出点儿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总是在丢掉一样东西以后才觉得它精贵起来,事前义无反顾,而事后又懊悔万分,这样的人生本身就是个悲剧。

在永远难以言说的心情背后,苏和开始承认坚持的代价和失去的感伤。

而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象,沈锐也开始感慨,什么时候身边这个人才能明白生活之轻永远大过理想之重,理想也并不是

天外飞物,而是一株用真心浇灌的璀璨之花。

他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默念道:“如果上天怜悯,能让我与苏和走到一起,就以春雪为证,以赐祝愿。”

苏和张着嘴巴看他,一脸地难以置信。

“新社会不兴封建迷信那一套!”

沈锐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然而两个站台的时间里,窗外果真零零星星飘起雪花。

苏和木了许久,紧紧咬着下唇。

最后他给了沈锐一个不轻不重的拳头:“你昨晚看天气预报了吧?”嘴上说着,心里却好像有什么在慢慢融化。

与此同时,结束了早春的阴寒,废都也迎来新十年第一个真正的春天,杨越站在熙来攘往的街头,处处皆是复苏之象,而

他心中却不免阵阵凄凉。

“哟!这不是华野一纵代司令员嘛!”身后有人拍他肩膀,“怎么单独作战了?没带一支特别行动队什么的?”

杨越笑着回身:“大宇,好久不见了。”

“是啊,司令员。”大宇一脸痛心,“早听说您淮海一战全面告捷,怎么也不请兄弟们喝酒?”

杨越推了他一把,脸上还是笑:“走,咱哥俩喝一杯去。”

大宇瞧着他瞧了挺久,悠悠出了口气:“越哥,你别说,就刚刚有那么一秒,我还真觉得回到咱从前在学校里疯的那一段

了,你也别笑话我,那时候咱感情多好,对了,还有苏和……可现在怎么就转成俩敌对阵营了呢?非得弄到不是你死就是

我活的地步?”

杨越提醒他:“这俩词儿一意思。”

大宇苦笑:“您别跟我抠字眼儿成不?”

“行啦,走吧走吧。”杨越催他。

大宇左顾右盼看了一会儿,眼神最后定在7点钟方向,挺无奈地说:“不成,我还拖家带口的呢,这酒怕是喝不成了。”

杨越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有俩小孩正跟一冷饮店门口买冰激凌,再仔细辨认一番,其中有一个穿花T恤的是熟脸。

大宇一拍脑袋:“越哥我错了,这是您墙角吧,我发誓我没挖,还有旁边那傻小子叫林海,论身板,您一个办他两个我估

摸着没问题。”

赵家义买到了自己喜欢的口味,拿勺子使劲挖了一块塞进嘴里,吃的心满意足了就伸了脖子往边上那人手里看。

“你这什么味道的?看着也挺好吃的。”

林海干脆把杯子递过去,小孩儿挺小心地挖了一勺,闭着眼睛尝得特仔细,待他睁开眼时面前站着自己的大表哥。

“司令员,您动作小点儿,以免误伤。”胖子讪讪地跟在后面,“要不就技能全开,群秒了,别留活口。”

杨越跟扫描仪似的上下打量面前这男孩,因为自己总是整些小手段,自然而然看人都是阴谋家,习惯性地认为这人跟赵家

义在一块是有着不可告人的险恶用心,于是脸上表情也挺冷。

不过转念一想,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能有多大的阴谋阳谋?

赵家义却没觉察出这一层来,挺欢快地向他介绍:“哥!这是我同学林海,一个班的,长得帅不?”大概是因为舌头上的

冰激凌还没化开,赵家义说话里都攒着一股甜味儿。也不知道是这实实在在的甜味儿,还是小孩儿永无止境的热情感染了

杨越,他郁结了一整天的心情,终于一扫阴霾,试着喘了口气,总算顺畅了。

“嗯……虽然跟我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但还成吧。”杨越朝林海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杨越,家义的表哥。”

林海怔住了,有点儿撞见外星人那意思,眼珠子转了半天,才伸手接上:“飞跃的杨越?”

胖子在一边哀嚎:“你俩是兄弟?!苏和知道不?”

赵家义点点头:“最近才知道的。”

之后一行三人就找地方吃饭去了,留着大宇在后头哭天抢地:“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最后一个知道?!”

到了夜里十点左右,酒量了得的杨越就这么喝高了,大宇都搞不清他干嘛喝那么多,也没人劝他,就他一个人喝的起劲。

其间他还意味深长地拍林海的肩膀,叮嘱他要做个有担当的男人,不能干什么对不起自己宝贝弟弟的事情,说得跟真的似

的,赵家义在边上拼命使眼色,然而这人酒品够烂,怎么拦都拦不住。

喝到点该散的时候,大宇犯难了,他不知道杨越住哪,往哪儿送。问赵家义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孩想了半天,一会东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