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人孰无过 下+番外——逝水残歌
逝水残歌  发于:2011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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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说旁人,前世我就没少吆五喝六的在这里胡吃海塞,当时就爱吃这里的水晶香酥肘子,油而不腻,菜上来不说话,

先啃上一个肘子,一咬一大口,满嘴流油,当真过瘾。

不过如今是没这能耐了,身子太弱,克化不动。再者,不禁看了一眼商战,托这位爷的福,这猪肉着实是吃伤了。

不过商战倒也奇怪,打刚才就没见好脸色,南不顺北不顺的,跟谁都不对付。若说是恼了我呢,连商平也不搭理了。而且

在我看来,统共这些人算上,商清的脾气算是最好的了。可能看着商战这小堂弟远道而来,为表亲近,特特的笑嘻嘻跟商

战搭话,却被商战着实的抢白了好几回,连我都替他没意思。

倒是这番腻腻歪歪来言去语惹烦了尹继傲,酒坛子“咚”的一声,往桌子上一墩,叫道:“是爷们儿就别那么多话,是骡

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典型的兵痞子拼酒的架势。”

我哥皱眉不悦:“尹继傲,又人来疯是不是,坐下斯文喝就是了,一上酒桌就逮谁跟谁戗火。”

我暗自点头,要说顾全大局,沉稳处事,我哥可比尹继傲强多了。

我刚这样想毕,就听我哥又道:“再说了,就凭你那点破酒量,拼得过谁啊,等会儿一准儿第一个高了,到时那么一大坨

的烂泥,谁运的回去啊,烦人不烦人?”

我错了,原来我哥的本意不是压事而是叫号。果然尹继傲“嗷”的一嗓子,当时就不干了。“碰、碰”两大海碗,摆自己

跟我哥跟前,男人酒桌上最无聊的活动就此拉开帷幕。

俩人斗牛似地,还不忘拉几个垫背的。尹继傲也斜着眼睛看向商清:“怎么着,打仗打傻了?还是你就是看热闹来了?”

商清浑不在意一笑,顺手就给自己满了一碗,一扬手儿一抬脖儿,这就干了。

谁说商清没脾气,就这架势,这也是个谁也不服的主儿,傲得很啊。

末了儿一抹嘴:“咱可说好了,咱喝咱们的,小兄弟们我被我带来热闹热闹而已,别教坏了孩子。”

这还像话,我刚要附和点头,顺便夸商清几句善解人意什么的。商战在一旁可不干了:“十五岁还算孩子?大哥哥十五岁

都已经学着带兵了。这么说,分明是瞧不起人。”说着抓起旁边的一个酒坛子,咕咚咕咚,连灌了好几口。完事,舔舔嘴

唇,挑衅往桌上一扫。

桌上顿时一静,接着轰然叫好,夹杂着“好样儿的、是爷们儿、快拿个碗给满上满上。”这样七嘴八舌的声音。

这帮,不嫌事大的混账东西,我头越来越大。

商清喝的兴起,冲我跟商平叫道:“你们三个,战战是最小的,如今已经下场了,你们俩什么意思?”

我一阵无奈,刚还跟个人似的给我们解围呢,这会儿喝美了,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哥照着商清后脑勺就是一下,含糊道:“说什么呢,跟我弟弟叫板,有本事冲我来啊。”

我看得心惊胆战的。我的亲哥啊,您打皇子的便宜手怎么比喝口凉水还顺当啊。得了,就我老哥这状态,也指望不上他什

么了,不过拼着最后一丝神智还能想起我来,还挺让我感动的。可感动也不能当饭吃啊,商清那还瞪着我呢。

我知道这帮带兵打仗的人,判断一个人可交不可交的标准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战场上不尿裤子,酒场上不溜桌子。做到

这两点,先就被人高看一眼。相反的,若是一个磨磨唧唧的人,即使品性再纯良,终是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起的

。就像这次喝酒,他们三个没招呼云枢,就很说明问题。

其实我自己装孬种被人小瞧倒是无所谓,只是当着我哥哥的把兄弟,实在是不愿意给他丢脸。这么想着,也端起酒碗:“

苏郁虽酒量不好,难与几位酒国前辈比肩,但今日看众位欣喜,心中不由豪气顿生,借着这碗酒,一敬在座各位对苏郁多

加照顾,二贺大殿下旗开得胜,扬我国威。在此先干为敬了。”

商清、尹继傲先就借着酒劲儿,哄然叫好。我哥旁边一脸的得意洋洋。似是觉得面上极为光彩。

这帮兵痞子,我无可奈何一笑,抓起酒碗,深吸一口气,就要仰脖。

突然手腕一紧,被人抓住。抬眼看去,商平皱眉瞅我,一脸的不赞同。我心中厌烦,这又干你什么事了。强挣了几下挣不

开,酒却撒了小半碗。

尹继傲一眼瞅见,不干了,叫道:“我说二殿下在那拉拉扯扯干什么呢,反正我们的东道,不花你的钱,酒没了叫就是了

,只管抢苏郁的做什么。”

商平恼怒低吼:“尹继傲,你黄汤灌多了是不是,苏郁身上还有伤呢,不能喝酒。”

尹继傲不在意“切”了一声:“我们打仗要是受了伤,还就靠这烈酒止疼呢,哪就那么娇贵了,再说了,苏郁哥哥在这呢

,有你什么事儿,你这时候又充什么好人,鬼鬼祟祟的不知搞什么把戏。”

商平被噎的脸通红,我哥看了看左右,突然道:“到底你们小几岁,这酒桌上的道理不十分懂得,若是替酒呢,也不是不

可以,只不过是要翻一翻的喝。殿下跟我们家苏郁要好,想替他喝了这碗,那就要一碗换两碗。”

尹继傲凑热闹道:“依我说,二殿下还是坐下吧,这人情可不是这么好卖的。替了这一杯还有下一杯,一会儿我跟你哥哥

都是要跟小苏郁喝的,你这一路替下来,怕是要吃不消了。”

商平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哥看了看商平,从鼻子里笑了一声出来,扭头再不瞅他,冲我道:“小郁”

我回过神来“啊”了一声。

我哥笑着端起酒碗:“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当兵的认这个道理,今天我这亲哥哥在这,怎么也不能让我们家苏郁

在你们几个手里吃了亏,有本事,先把我撂倒,再算计我弟弟。”

尹继傲先就是一声怪叫:“怎么着苏涵,打刚才你就跟这儿叫板,商清,他可眼里太没人了,怎么着,办他!”

我哥悠然一笑:“跟你叫板有什么负担,你也算盘儿菜?”

商清在旁边唯恐天下不乱:“废话少说,端杯端杯,军营不能整这个,都快把老子憋死了。偶尔借口庆功喝上一回半回的

吧,还一帮老东西在旁边又是什么“殿下身份尊贵”、要不就“殿下弱冠少年不能多饮”,真他妈当我窝爹妈怀里长大,

还没断奶的雏儿呢。”

我哥跟尹继傲异口同声“切”了一声,表示了对商清的鄙视,眼光却似有似无的扫向商平,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商平脸色越加不好看,我也看出来了,这三位尊神脑子清醒着呢,纯粹是借酒装疯啊。得了,反正他们跟商平八成是上辈

子结的仇,天生的八字不合。我也没必要什么都往我自己身上揽,非说成是替我出头。

所以,我当即作出决定,今天还就跟这满桌子的菜最亲了,别人谁我也不认识,你们闹你们的吧,我就低头猛吃。不过,

我偶尔斜眼看看商战,人孩子这会儿也不闹别扭了,有吃有喝的,那叫一个兴高采烈眉飞色舞。那感慨,真的止也止不住

:你说这商战,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见外认生呢,这跟人打成一片也太快太自然太成功了。

“慢着!”我这一筷子菜还没放嘴里呢,商平又不干了,“呼”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手里还端着刚才那杯酒,“苏郁是我

贴身的伴读,父皇钦点,这么些年跟着我,细心提点,处处妥帖,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益友,今日于情于理,苏郁的酒该我

替,别的不说了,刚苏郁敬的酒,按规矩来,一杯换两杯,商平这里先干为敬了。”说完这几句,连眼都不带眨的“咣、

咣”就是两大碗下肚。

今天上的压根儿就不是平时商平他们这些斯文公子哥儿喝的那些甜酒,全是我哥他们点的烈酒。我若不是上辈子喝出来的

底子,今日也不敢举杯。

商平我是知道的,若说他日后稍微还算有些酒量,可十几岁的时候,着实拿不出手,别说跟人家混军营的比,跟我还差着

还几个段位呢,压根儿就不行。

果不其然,这两碗烈酒下肚,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

这下那几位全撂了筷子,神色各异,往我跟商平两人身上来回扫。

这回轮到我哥先开口,语气倒与往常无异:“难得二殿下如此高看我家这不成器的兄弟,苏涵在此,敬二殿下一杯,谢二

殿下往日对苏郁多有关照。”“关照”二字,格外咬牙用力挤出来的。

商平看看苏涵,苦笑一下,只说一句:“这酒该喝。”仰脖就干了。

几人均露出意外神色,我不理他们,埋头继续吃我的。

尹继傲敲敲桌子:“苏郁,别在那傻吃了,大殿下老远回来,也算是你一个哥哥,你就这么一锅粥的敬了可不行,得单独

敬一个。”

我抬眼眼去,商清含笑看我,尹继傲却拿眼直瞅商平。

懒得跟他们废话,伸手够酒碗,反正我不行了还有我哥呢。

商平伸手一拦我,冲尹继傲道:“说了苏郁的酒我全替。”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大哥,我代苏郁敬你。”说着又要一

口闷

“等会儿”尹继傲突然开口。

“怎么?”商平停了手,看向尹继傲

尹继傲笑笑:“没什么,不过是看二殿下喝的猛了,白提醒一句,一会儿还有你哥哥回敬苏郁的呢,另外我跟苏郁哥俩也

没喝呢,咱不着急慢慢来,细水长流才有滋味。”

商平冲尹继傲轻蔑一笑,举手抬碗,终是干了。

这一碗下肚,商平脸上的红色已经退去,变得煞白,头上也有细细的汗珠渗了出来。我愣愣看着商平,不知该说什么好。

商平似是感觉到我的目光,扭头对上我的眼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像是突然又有了力气般,抓起酒坛子又给自己满上

了。

面对这样的商平,我突然感觉不知所措。商清突然开口:“平弟,你代一碗意思到了就成了,不用喝足两碗。”

尹继傲一声冷哼,却也没说话。商平摇摇头,端起酒碗,却马上又放下了,两手紧紧捂住嘴,猛的冲了出去。门外立时传

来一阵呕吐的声音。

尹继傲冲门口的方向一笑:“还凑合,我估计撑死也就两碗的量。”

商清桌子底下照着尹继傲就是一脚:“够可以的啊你,欺负孩子还欺负上瘾了。怎么说那也是我兄弟。”

“你确定?不是你们家从狼窝里捡回来的?”

商清皱眉道:“我说你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呢?”

“不怕死呗”商战好死不死在旁边搭茬。

尹继傲轻哼一声,满不在乎:“世子爷,您还有功夫在这儿挑我错,还不赶紧去看看,兄弟情深一下。”

商战一挑眉:“都统大人,这还用你教,我就不用混了,你们喝着,我去拍下马屁。”说完老神在在背手出屋。

我看得目瞪口呆,商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的?

最终我也没有走出雅间去看一眼商平,不过他到底是撑不住了,吐完就在隔壁屋的卧榻上倒着了,然后这帮人就像完成了

一个任务一帮,终于开始敞开了喝酒胡说八道。

后来商平回朝阳殿以后,那副烂醉如泥的模样不知怎么就恰巧让天帝给撞见了,着实的被训斥了一番,禁足一个月。而我

哥他们这帮货真价实的酒鬼却什么事儿没有。

我以为在宝轩酒楼那次下马威以后。怎样都能平静一段时间让人稍微喘口气,可除了我在家告假养病,商平在朝阳殿禁足

,商战上课闲逛两不误,三人见面次数少了以外,两派的党争却疾风骤雨般愈演愈烈。

最近京城上空乌云密布,先是宫中,虞妃贴身女婢离奇失踪,几天后尸体被人从偏僻处一口水井中找到,除了衣物依稀可

辨身份,整个人泡的面目肿胀,惨不忍睹。

奇怪的是,原本这后宫是虞妃说了算,已经定了是失足落水将事情压了下来的,可当虞妃下令例行搜检婢女身后之物时,

却意外搜出了虞妃外省本家信函,涉及虞家旁支子弟私斗,伤人致死,偏打死之人京中亦有高官背景,两不相让。这信是

内眷代笔,求了虞妃央告虞侯代为周旋。

这原本是忌讳事,以虞妃来讲,向来是不沾这些的,这封信据说是连见亦未曾见过。

偏巧天帝这日下朝无事,去了虞妃处,正撞上这一幕,从发呆的虞妃手中接过信来,当时龙颜变色,虞妃宫中齐齐下跪请

罪,惶恐不已。

天帝发妻早丧,宫中从此未再立后,虞妃的位份,在后宫中是最高的,加上虞侯的关系,草率不得。因此事涉及人命官司

,又有宫中妃嫔牵涉其中,着大理寺和宗人府一同审理。虞妃有罪与否尚未定论,打理后宫不当一条是跑不掉了,因命暂

除去掌管后宫之职,待案子审清楚再论。

可这案子一时半会儿的,哪里就能审清楚了。本不是什么严命死审的大案子,下面的官揣度着天帝的心思,也拿不准这万

岁爷是碰巧撞见了下不来台不得不办呢,还是其中别有深意,因此不大的事,倒弄个各执一词,审起来也是战战兢兢。

这么拖拖拉拉的,后宫的风向可就变了,那边商平刚禁足思过,这里虞妃就惹了这样的嫌隙,说大不大呢事情都不大,可

说巧不巧呢却是令人寻味的有些巧了。由不得众人纷纷揣测,说不拜高踩低,这嫌疑总是要避的。

说起这番缘由,也是我那英明老爹为了要我“避嫌疑”一五一十讲给我听的,我看老爹一脸为难说出让我再“病”一个月

这样的话时小心翼翼的神色,不禁有些心酸,同时又有些好笑,这才真叫正中下怀。当时答应的干脆,倒让我爹发了会儿

楞。

54.婚礼

恰好春妮的婚期临近,我得了“特赦”,整日窝在家中,字也不练了,书也不温了,只管张罗这件事。春妮姑娘家,不好

抛头露面的,况且这头我爹一声吩咐,早就置备的差不离了。倒是彭虎那头,尹继傲那里最近不知忙活的什么,营中弟兄

俱被那厮使唤的团团转,只格外开恩才把彭虎给替了出去。

所以这席面、婚房、彩礼林林种种一应琐碎,倒都是我跟着彭虎在外面张罗。

春妮老大不过意,劝了我几次我也没当回事,恨得春妮当着我的面就咬着牙拿手指头戳彭虎,直说彭虎是根直肠子憨厚的

过了头,当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彭虎每每揽了我的肩膀哈哈一笑,说傻人傻福呗,偏我这兄弟跟我一样的实心眼子热心肠,有什么办法。后来春妮也无奈

了,由着我们去。

春妮出嫁在即,早就另安排了相府小姐的闺房,虽说跟我的小院依旧离得不远,可我跟春妮各有各忙的,自不能像往日一

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反倒是跟彭虎相处日子久了,熟络了不少。越接触我是越发觉得我这准姐夫当真是值得托付的良人

,为人豪爽仗义而又不粗俗、细致守礼而又不拘泥。就我认得的人来讲,彭虎的性格算是最正常最好的了。

我因为养病不去上书房,这么些天我和商平总也没见,商战没什么事情,却也并不常来。

我一门心思操心春妮这件事,并不十分理论这些有的没的。这些日子算是我重生以来过的最为舒心的了,每每稍微花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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