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n Heart(完结部)释放——FeelinSophie
FeelinSophie  发于:2011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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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key也喜欢这个牌子的这个系列。”罗阳看了眼贺司潇提在手里的小盒子。“他是一个会把奶油吃到脸上的人,每次

都是这样,因为很投入,所以就……通常我都会给他递纸巾。”

“罗阳,你知道Mickey的第一次杀戮是怎么回事情吗?不是那四个。”

“贺少爷,我真的不知道,就像不知道那些尸体,不知道Mickey的遗体去了哪里一样。”

“没关系,还有……别叫我贺少爷,叫我贺司潇吧。”

“对不起。”罗阳听出了贺司潇话里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好蛋糕,我要开车了。”

一路没有说话,车疾驰在夜色中,却不显得匆忙。E城很繁华,即使入了夜,也到处是人和亮着灯的店铺。

在小区门口停下车,罗阳回头对贺司潇礼貌地点了下头。

“你还会递纸巾吗?”刚推开车门,贺司潇问了罗阳这个问题。

“我会,不过我会亲自帮他擦掉。”算是什么样的回答呢?问者满意,听者满意了吗?“他是Mickey,也是三少爷,而我

是司机,要守住自己的本职。很多时候问题出现,就是因为我们越界了。”

“你的话,我还是听着。”贺司潇走下车,又移步到驾驶室外,俯身看着罗阳。“有时候我们越界是因为要做正确的事情

,即使时机不是很成熟,自己不是很强大,成功的概率不是很高,还是会去做。”

“晚安,贺……贺司潇。”罗阳关上车窗,重新发动车子。

“晚安。”贺司潇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看着车消失在夜幕中。

睡了一觉,在家里休息了一天,重新翻阅了一遍Mickey的档案,完善了自己的计划书,忘了和罗阳说过的那段奇怪的对话

,没有注意夏程巍何时出去何时进来,在外面做了什么。等到贺司潇从文件堆里抬起头,天已经再次黑了,肚子也适时地

叫着抗议,于是想起冰箱还有最后一块蛋糕。还是应该去把它吃完,因为那不是夏程巍喜欢的东西,所以,还是自己去把

它吃完吧。

客厅里没有亮灯,书房里也没有,只有夏程巍的卧室里亮着,光从关闭的门缝里挤出一点,隐约可见客厅里家具的轮廓,

还有厨房的的位置和冰箱的方位。其实就算是闭着眼睛,也是可以正确找到的。

“又在吃蛋糕?昨天晚上也吃这个的吧?Ju爷那没吃饱?他应该备了很多你喜欢吃的东西。”

洁白的餐巾纸和熟悉的带着宠爱的声音同时出现,贺司潇茫然地抬起头,嘴巴还在嚼着。

“又吃到嘴巴外去了。”伸在自己眼前的纸巾转移到了自己的嘴巴,轻轻地揉擦过嘴角和脸颊。

“他是准备了,只是我没有胃口吃,太丰盛了怕消化不了反而累了自己的胃。”贺司潇没有动,任由着那传递了主人温度

的薄薄的纸巾粘走香甜的奶油。“谢谢,我……老是会吃到外面?”

“是啊,不过以前我都不会用纸巾来擦。”夏程巍拉过椅子在贺司潇身边坐了下来。“不介意吧?”

摇了下头,又勺了一口很小心地送进嘴里让它自己融化。

带着微微飘动的睫毛的眼皮垂着,在灰暗的灯光下投下阴影。夏程巍支着下颚认真打量着这个自己看了两年多的漂亮男人

。此刻的他安宁恬静,不可触碰,推不开自己的心,移不动自己的视线,沉沦到现在,再也找不到要浮起来的理由,或许

从来就没有需要过,只是想陷得更深,再,不要出来。

“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声音很轻,在这样宁静的时刻,听得却格外清晰。

“今天我见到那个报案的人了,原来他们一起在E城租了房子,做的还是以前的买卖,现在就他一个人了所以想要换更小

的房子或者再找人合租,他想向我借钱,我拒绝了,因为……没有必要那么做。”

“他也勾引你了吧?”贺司潇转眼看夏程巍,眼神里带着淘气的讽刺。“你可以让他写借条。”

“我像是那种会被勾引的人吗?”夏程巍笑了,还是如阳光般恍到贺司潇。“借条对他那样的人没有用的。”

“我昨天去问了Ju爷小琪的事情,但他不愿意告诉我。”很快地转移话题,脸上的表情也变了,有些泄气。

“自从上次我送你去见Ju爷,司空不小心透露说Mickey杀过5个人后,我就一直在想办法把事弄清楚,但是这几天我都没

有查出那第一个人是怎么个情况,就像调查进入了死胡同。”

“第二层诱因。”贺司潇点了下头。“也是人格断层出现的地方。”

“还有最后一点,也给我尝尝吧,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夏程巍仰着脖子,眯着眼睛看着贺司潇碟子里最后一点蛋糕。

“也许我也会喜欢,以后可以去买,又多了可以吃的东西,挺好的。”

“不早说。”贺司潇将最后一点勺起来,送进了夏程巍张大的嘴里。“不错吧?”

“我以为是甜的,原来是苦的。”

“抹茶的,还有咖啡沫儿,吃到后来,回味很好,整个口腔里都是……”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贺司潇转过身站起,开始收

拾起了桌子。“Ju爷还说,胚胎在发育过程中被干扰,会有很多不定因素。”

“贺司潇。”夏程巍唤着,已经站在了贺司潇身边。“可以要一个告别之吻吗?”

握着餐盘的手定住了,连呼吸都似乎慢了下来,不敢转头不敢眨眼,只能干咽了一口唾沫。

“明天我要按时去诊所,也许回来的时候,你就不在这里了,我……不想看着你走,我怕自己会……”

“夏程巍。”贺司潇转过身,对上了夏程巍已经泛红的眼睛。“那……就Kiss goodbye吧。”

完全由贺司潇主动的第一次献吻,夏程巍第一次被动地回应没有反攻。久久都没有更进一步,两个人都在表明做着功夫,

像是都怕深入了身体会跟着起反应,会克制不住想要更多。

在唇上互相轻啄着,时不时地会发出足以刺激神经,让身体燥热,让下腹发胀的带着一丝淫欲的声响,都没有闭上的眼睛

,捕捉着对方此刻正渐迷离又故作镇定的眼神。

“还要吗?”主动的人退缩了,偏过头没有在看已经不想再被动的人。

“我爱你。”然后沉默,没有霸道地拉过人直接攻城略地一番,只是站着,用可以说是虔诚的目光看着对方。

“我必须走这一次。”

“我懂,所以……明天我还是去上班,还是像往常一样……等你,一直在这里,等你。”

“如果你查到小琪第一次杀人的事情,告诉我。”

“好。”往边上挪了挪身体,看着贺司潇经过自己身边去水槽洗盘子,看着他纤细的后背随着手臂的动作轻轻晃动着,热

了的是眼眶,冷了的是心。还是没有留住这个美好的人吗?夏程巍是不会认命的,不会就这样放弃自己真心想要的东西,

所以一定还有明天,那个你会回来的明天,所以等着。如果再次遇到,你只是你,我只是我,没有小琪,没有别人,没有

死亡,没有犯罪,那么我一定重新把你追回来。

知道夏程巍在身后一直看着自己,清洗的动作放慢了,水开得很小,细细的一股流淌在洁白的盘面上,湿了的还有自己一

样苍白的脸颊,净了的还有自己这双曾经杀过人的手。还是没有办法就这样留下来继续陪着这个自己爱的,也确定了爱自

己的人,必须作为贺司潇独自去生活一阵,去寻找作为自己的真相。然后如果我们还会相遇,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

,你还想我留在身边,我还想留下,那么我们就在一起。

回到各自房间前,两个人拥抱道了晚安,夏程巍的吻落在贺司潇的发际。

“我要一个人去做一个很长的梦了,那梦里没有你,所以天亮了的话,记得把我叫醒,给你做早餐。”

“好,天亮了的时候,我来叫你。”

“然后我们就在一起,过一辈子,就你和我,再无他人。”

“好。”松开抱住夏程巍的手臂,也把环抱住自己的手臂推开,贺司潇往自己的卧室退了一步,微笑着对夏程巍点了下头

,用口型再次说了晚安,慢慢退入房间,将房门轻轻关上。

“晚安。”看着房门在自己眼前合上,带走了自己爱的人,也带走了光亮。“爱你。”

天,还会再亮,爱,还留在心间,明天,会变成今天,所以一切,都还来得及。

如果,再没有任何一个如果的话。

Ⅲ释放.12

贺司潇离开E城已经两个多星期了,他辗转了几个城市,最后还是踏出了B城的车站。

4月的B城,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换上春装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大力吸了一口气,春天确是来了。

“小贺,我女儿给我打了的电话,说她就到。”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爷爷慢悠悠走到贺司潇身边。“你有空的话就去我家吃

晚饭吧,难得遇到一个投缘的人,我的家人都很热情,也顺便谢谢你路上的照顾。”

“不用了,伯伯,把您安全送到这里我也要回家了。”

“哦,也是。”老爷爷说。“忘了这里也是你的故乡,像你这样好人又好,长得又好的孩子,你的父母一定很骄傲,他们

现在在家里肯定也等急了。呵呵,你要是我孙儿就好了。”

“那我该叫您爷爷而不是伯伯了。”贺司潇露出了那个已经陪伴他一路的开怀笑容。

“爸!”一位中年妇女招呼着快步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子。

“我女儿和女婿。”老爷爷乐呵地和他们招手。“慢点。”

这位老爷爷是贺司潇在列车上遇到的,是被Mickey杀死的一个受害者的父亲,他已经是贺司潇出来后遇到的第三个受害者

的家属了。那次和褚俊说了自己的那个想法后,他没有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帮他,并且把查到的关于他们的近况传真给了他

,所以才让贺司潇那么顺利地在他的旅途中偶遇了这些人。

没有想过自己到底该怎么去补充他们,只是和他们交谈,听听与那些受害者有关的美好的那部分故事,当然也不是每个人

都和那位老爷爷一样愿意和他这个陌生人说话的,似乎老人总是少点儿戒心,其实在贺司潇看来,缺少所谓的戒心只是他

们孤独的一种表现,他们比任何人都需要他人的倾听和关注。

走过的几个城市,住着被那四个受害者遗弃过的亲人,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是在婴儿期被抛弃,另一个是在学龄前,一

个是年迈的已经不能自理生活的老人,以及一个患了绝症辞世多年的妻子。贺司潇拿出记者证,说自己是想写跟踪报道,

那两个长大的孩子,一个说已经不再需要了因为他有了自己的家庭,还有一个依旧仇恨着没有办法继续好好地生活,日子

过得挺艰难。那位老人只是傻傻地对贺司潇笑,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直拉着他的手不给他走。贺司潇没有否认,就那

样陪着这个老人坐了一个下午。对于这个许久没有亲人来访的老人,贺司潇是谁并不重要,只要他相信他就是他的孩子,

那么就是他的孩子在看望他。而那位逝去的妻子,贺司潇没有能见到她的父母,而是去了她的墓地。

褚俊没说那四个受害者都罪了什么犯,似乎是秘密不能外露,也许还是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和别的一些案件有所牵连。

贺司潇明理地没有深问下去,在他看来,他们已经被惩罚了,连尸骨都找不到。

“他们没有找到我的小儿子,也许他还活着。”在列车,老爷爷曾经对贺司潇说过这样的话。

“那你的那个……媳妇呢?”

“一直到警察来敲开我家的门通知我们他失踪,然后进行那些例行的询问后,我才得知自己在外地有一个媳妇。我去找过

她,可惜她早几年就不在了,而她的父母不愿意见我们。”老爷爷说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我告诉他们我能理解他们失去

孩子的痛苦,但他们说那不一样,因为……我的儿子是个罪人,那是报应。”

“伯伯,他们是伤心才那么说的,你的儿子是什么人,你比他们都清楚,不是吗?”

“正因为这样,我才没有丝毫可以辩驳的。也许……真的是报应,可是他还年轻,总该有机会改过,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人

,没有尽好职责,现在……都晚了。”老爷爷抹了把眼泪。“小贺,你很年轻,一看就是受过很好教育的孩子,你告诉我

,我儿子……是不是罪有应得?”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该那么死的。”也许是心虚,贺司潇避开了老人的眼神。“您……恨那个凶手吗?”

“他失踪后几个月,警察又来了,说凶手已经抓住,就地正法了。而我儿子的尸体已经被毁尸灭迹……知道吗?他离开他

妻子后就一直一个人住,如果警察不找来,也许我要过很久才会知道他失踪了,死了。恨那个夺去他生命的人,很容易的

,不是吗?可是恨他,有用吗?”

“我有一个一起读大学的好朋友,他在两个月前被执行了枪决。”贺司潇开始编造故事。“在行刑前一个星期我去看望他

,他看上去气色比判决刚下来时要好很多。我们讲了很多读书时的事,直到分开也没有再讲别的,没有那个案子,没有一

周后的枪决,就像以前任何一次同学聚会,见面,交流,回忆,再分别。伯伯,你说我该问他那时的感受,问他怕不怕,

后悔不后悔这样的问题?他把自己的积蓄分成了两份,一份给自己的父母善终,一份留给那个受害者的家属,他说除了道

歉那是他唯一实际可以做的事情。”

“那位来的警察级别看似不低,他亲自来,通知了我们这件事情,他看着我的眼睛,没有敷衍,没有事不关己的冷漠,而

是忧伤,那个年轻人的眼里有着和我一样的忧伤。”老爷爷没有评价贺司潇讲述的,似乎知道那不是真的一样。“他说对

不起,其实没有必要不是吗?他做了他该做的事情。”

“您很豁达。”贺司潇抿着嘴巴,怕自己说出更多的谎话。

“孩子,你……认识那个凶手,是不是?不要惊慌,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老爷爷将长满了老茧又有些裂皮的粗糙大手搭

在贺司潇的肩上。“我知道是因为你的眼里,有着和那个年轻警察一样的忧伤,还有愧疚。”

“对不起,伯伯。”打转的眼泪流了下来。“他是我的弟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隐忍了太久,终于在那一刻,在一个陌生的老人面前爆发出来,哭得就像一个三岁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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