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已经从董吉的口中猜出了眼前男人的身份,但他没有对她明说,那她想她应该可以装做并不知道,虽然她做的是陪
笑的行业,可是她可不没兴趣自贬自己的身份,所以干脆把眼前的人当普通的客人。不过再怎么不甘愿,身边的人身份
尊贵是事实,她也不想太过份,惹不必要的麻烦上身,所以撇了撇嘴,一脸无辜道:“你想让他给你留什么话?他只是
跟我说让我把这东西给你。”指了指眼下的锦盒。
“……”瞪着红娘看了一会儿,燕唯政知道她并没有说谎,可心里那股闷躁感却怎么也压不下。什么话也没有留下!他
竟然知道自己会到醉红尘来找他,他为什么能什么话也不留下?至少是委屈的诉苦和抱怨,也应该说些什么啊!是真的
看淡了,还是已经对他彻底失望?!
“啪!”拍桌而起,在场的其他三人险些没把心脏给吓出来。
“回宫!”说罢,甩袖而去。
小李子和李枫又互看了一眼,然后互叹一口气,赶紧跟上。
目送三人离开,红娘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拍了拍胸口,不过在看到桌上大大小小的锦盒时,又兴高采烈起来。一把抱
住,脸在锦盒上蹭了蹭,眼都笑眯了,嘴角更是合都合不上。
马车在俯龙殿的阶梯下停下,赶车的李枫和坐在一旁的小李子一起跳下去,后者下车后赶紧从马车下面的暗格里找出折
叠的踩凳找开,摆好在旁边的下梯处,而马车另一边的李枫也是连忙掀起车上的布帘。
燕唯政拒绝了小李子的搀扶,自己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站在阶梯两侧的带刀侍卫们见到自己出来,单膝跪下齐唤万岁地
迎过,他仍是无动于衷地往自己的卧室走。
当走到门口时守在门口的侍卫早已推开了门,恭敬地低下头等待自己。对门外的侍卫吩咐了两句,在他们应是之后,他
才跨步进入房内,而后那两个侍卫又不敢待慢地将门掩好。
果然不出燕唯政算料,没过一会儿小李子又勿勿忙忙地来报,就吕讳要求见皇上,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皇上说可不见。”
左边的侍卫说了皇上进去时去他们交代的话。
“皇上真这么说?”
“李公公还认为我们在骗你不成?”右边的侍卫忍不住开口。
“话不能这么说,我不是怕皇上有所误解吗?你要知道那吕大人可不是善男性女。”想起自己刚从马房回来就被吕讳半
路拦劫,还对自己危言耸听了一番,差点没把他给急死。虽然说现在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皇上整颗心系着的都是那失了
踪的董公子,可他再没功夫理皇后娘娘也不应该房都没洞,就直接把人家给休了吧。再说这个皇后再不是什么善男性女
,人家身上可还关系着两国的友谊啊。而且好说歹说,她也是一国公主啊!这边成亲还不到十个时辰呢,就把人家退回
本国,虽是完璧归赵,可名节算是彻底没了,这不是当成赤炎国和燕平国所有臣名的脸甩了赤炎国国主的耳光吗?结果
是可想而知的。
“他不是善男性女那是他家的事,我们是燕平国的士兵,要惧畏的只有我国的天子;再说,皇上的话就是圣旨,难道李
公公是想让我们抗旨不成,还是说所以有的后果由你负?”右边的侍卫已经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岂有此理,你们难道不知道那样会危害到两国和平吗?”小李子那个气啊,真想一口把两个大门神都给吃了。
右边的侍卫又想发飚,好在左边的侍卫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才不甘愿地闭上眼,任左边的侍卫好脾气的跟与右边的侍
卫大眼瞪小眼的小李子解释:“李公公,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明白什么?”左边侍卫的话成功的吸引住了小李子的视线,他放弃了与右边侍卫的眼神撕杀,不悦地皱起眉看着左边
侍卫。
“皇上为什么能让我们在这里事先阻拦?”
“你是说皇上早知道吕大人会来找他。”
“很明显不是吗?皇上能料到吕大人会来找他,那必然会知道吕大人是为何事找他。让我们事先在这么阻拦,答案自是
:皇上否定了吕大人的一切说辞,觉得没有必要见他。”
“可是……”那会触怒赤炎国的君主的,搞不好还会引两国的战争。
“没有可是。皇上会下这样决定,自然是知道其后果。李公公你越权了。”最后一句话左边侍卫说得很轻,却足以震醒
惊魂不定的小李子。
什么叫一话惊醒梦中人,小李子算是彻底明白了,心里暗骂自己不自天高地厚,也已经定下了心,决定将皇上的态度转
达给正在召议殿等候的吕大人。
见到来人只有表情冷漠地小李子,吕讳已经将答案猜得八成八了。无言地长叹了口气,离开了召议殿,看着皇宫上方的
天,再环视了身边的建筑,富丽堂皇,明明四处是人,却感觉不到一丝生气,就像赤炎国的皇宫一样。皇宫就如一锭金
子,不管熔制多少次,本身却仍是冷的,尤其是在寒冷地冬天。天寒可以加衣裳,心寒呢?用热血来加温吗?而燕平国
国主的心,要用多少人的热血才能让其变温?
吕讳当天回到自己落住的客栈,就带着嘴里叫喊着恨,却哭得绝望地蒙丽娜以及几位使官离开。
一个月后,从与赤炎国划界的省会传来了军事告急,和平了数百年的两国终是要开战了,两国周边的百姓都是人心惶惶
。对于两国的君主而言最的胜利就是好地结局,但对于战争洗理过的地区的百姓,不管战争的结局是什么,他们都会失
去很多。
早朝仍是每天都进行着,殿上的文武百官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文官们说着那里那里有天灾人祸,武官们只是一味的陈
述边疆战事的情况,所以有事情都禀报完之后,金銮殿顿时静得出其。
今天的早朝自然也是那样的情景,燕唯政静静地看着殿下低垂着头又是闷不吭声的文武百官司们。沉默了一会儿,他终
是冷漠地开口道:“李将军。”
“臣在。”被点名的李将军抱拳出行。
“下朝后备上十万士兵,下午我们去洛城。”
这下殿中总算是再也安静不下了,所以有的文武百官们都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燕唯政,并齐声喊着:“皇上。”
“好了,别说了,朕心意已决,朕离开的这段时间会安排人暂代处理一些琐碎的事,其它无法拿决定的奏章可以快马加
鞭送至洛城,朕会在那里审阅。退朝吧。”说罢,毫不理会任在议论纷纷地臣员们,燕唯政在小李子一声:“退——朝
——!!”中离开,百官也停止了议论,退送皇上。
皇上去了洛城,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燕平国,顿时有人说好有人说坏。
毕竟这一次的战争的原因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胆明,只是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那样做而已。因为谁都知道去洛城意为着
什么。这场战争还没严峻到须要他亲自上第一线指挥,而且他登甚还不足一年,朝野上多少还是有些人对他的续位有所
争议的,本来只要他安份成亲,娶了赤炎国的长公主,扞卫两国的和平,他的皇位是可以坐得更牢固一点的,但是他却
在娶了赤炎国长公主的第二天,连一个理由都不给,这显然比一开始就拒绝这场联婚来得更糟糕。
更别说那个决定他也是一意孤行,连给百官们一个合理的说辞也没有,这让那些原本就不服的官员们更是不甘。至于百
姓们,他们并不在乎是谁做皇帝,只要是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就可以了,但是现在的皇上显得没有做到这一点,反而给
他们原本和平的生活增添了无谓的战争。
不管是说好的也好,说坏得也罢,对于现在的这位君主,他们都存在着大多大多的不确定,他们需要皇上能力的证明,
这一次的战争会给他们回复的。
一年勿勿就过去了,战事却仍没平息下来的意思。从洛声传来的消息也总是时好时坏,让期待战争早日结束的百姓们的
心也总飘忽不定,再加上朝廷的官员们暧昧不明,迟迟不予援兵的态度,也让燕平国笼罩在随时有可能异主的气氛下。
洛城,镇南将军俯。
燕唯政静静地站在自己军篷外,看着天上弯弯地银月,想着那个如月儿般的人。现在他过得还好吗?有没有想朕呢?听
说了朕在亲自迎战的事了吗?是不是会担心自己?……心里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听到那个人给自己答案,但是当务之急
他毕竟先稳固他的地位,因为之有那样他才能给他他想要的东西。
吉儿,在朕还没有回去之前,那颗心,那份情,你必须给朕保存好,总有一天朕会去除的……
“皇上,一切都安排就绪了。”一位身着银甲的将军恭敬地向一衣金甲的燕唯政行礼。
“嗯。”接过另一位将军递过来的宝剑系于腰间,冷冷地丢下一句:“出发。”人已经先走一步。
他们打算今夜趁着东南风,直捣敌方军营……
“禀报皇上,外面有赤炎国的使官——吕讳,吕大人前来求见。”镇南将军——段延枫,轻鼓了鼓书房的门,恭敬地战
在门外,隔门禀告。
“让他一个进来便可。”燕唯政埋首坐在书房内最角落的案几是审阅着最新送来的奏章。
“是。”镇南将军应声后轻推开了门,让站在自己身后的吕讳进去,然后再将门重新掩好,吩咐了守在门外的士兵更加
警觉后,便去处理其它的事务。
进了书房,找到燕唯政的位置后,吕讳幸步上前,跪地行礼:“赤炎国使官吕讳,参见燕平国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
,万万岁。”
“平身吧。”搁下手中的奏章,燕唯政双手抱胸,歪着脖子面无表情地睨视着下面的吕讳,冷哼道:“讲合?”
“……是。”站起身,吕讳仍是恭敬回答。
“条件?”
“助您稳固您于燕平国的地位,并签下两国百年友好的合约。”这场战争大部份原因是出自燕唯政的个人行为,想必他
此次会亲自带兵应战,无非是想做些挽留民心的事。现在他主动提出休战,且满足他的心愿,他应该感到很惊喜才是。
“朕无所谓。”燕唯政的表情并没有丝毫变化。
“皇上,在下认为以燕平国现在的情形来看,您并不太适合再留于远离皇城的洛城。”虽然惊讶燕唯政的态度,吕讳毕
竟是有过很多讲合经验的使官,还是轻易地让自己镇定了来,且告诉讲合对象现在所处的环境。
“那是本国自己的事,如果朕连镇压自己的国家还要靠别人的力量,那朕实在没什么资格做一个皇帝。至于百年的和平
合约,朕也不是非要不可,朕上个月可以踏平你们的军营,下次一战争中也可以攻进你们的龙穴。”燕唯政此时说话的
表情及声音,都是一位高高在上,自信到无乎猖狂胜利者的气势。
吕讳完全被燕唯政突然散出的霸气所怔住。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眼前的人是个极危险的人物,但他没想到他却远比他想像
中的更有王者之气,心时顿时升起一股敬意。每个人都对比自己强的人有一种敬畏,吕讳自是不例外,从这一年来两国
的战斗中,燕唯政很明显的让他们看到了他将事这一方面的才能。起初他只是跟他们打拖延战,输赢各半;再来便是示
弱,输得越来越多,偶尔取胜也只是险胜,让他方的将士们掉以轻心;却在他们大败的那天夜里只用了一万的轻兵,便
杀得他们十万将土触手不及。
“皇上当时的烟攻术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吕讳诚心敬佩。
“是老天给面子。”那天若不是风帮忙,他们是不可能赢得那么轻松的。
“那应该是贵国失传数百年的‘醉香’吧?”
“没错。”
得对燕唯政的肯定,吕讳仍然觉得不敢置信。醉香是燕平国皇室特制的一种香料,能让人闻到的人都如喝多了酒般,醉
倒过去。但是相传因为制造这种香料的某种稀有的药草已无处找寻,再加是那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想来制做的方法也
应该失传了才对啊。怀疑地目光落仍是冷漠注视着自己的燕唯政身上,他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声:“难道流
传燕平国香料失传的说法都是假的?”目的是断了那些无时无刻想盗取香料制作方法的人的念头?
“是真的。”
“那您……”
“只能说是:命定如此。”从他听从母亲的遗愿要成为无上之后人时开始,与他有所牵连的事物都会将依照他所设想的
方向前进。
“那休公主……”
“自然也是朕一早就计划好的。朕需要一个让世人了解朕的机会,毕竟在朕还不是皇帝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多少人真正
的知道朕的‘存、在’。”
与燕唯政说的越多,吕讳觉得越是惊讶。他并不喜欢自己的行动都被别人事先在脑海里演练好,但很显然,当并燕唯政
第一次,不,可能在还没有认识之前,就已经给他安排了相映的戏份,而他这个上演者却还蒙在骨里,默默地排演着。
可怕,太可怕了,他再一次认知到眼前的男人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看着各种负面表情在吕讳脸上变幻,燕唯政也没了和他继续耗的打算,放下手,收回目光,他继续审阅他还未审完的奏
章:“回去吧,告诉你们的圣上,朕同意讲合,并在回城后,会叫上我国的使官,为长公主和贵国皇上送上丰厚的歉礼
。”
“……是,那在下在此先代我国皇上谢过您的好意。”离开前再默默地看了会仍低着头批审奏章,似完全忘了自己存在
的燕唯政。走至门口拉开门,吕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憋在自己心里已经很久的话说了起来:“皇上很在乎那位董公
子吧?如果是,莫在失后,叹惜之。”
“吱。”
看着已经合上的门,燕唯政愣了很久,最后仍是低下头继续批审奏章。
第九章
转眼,燕唯政已续位四年。
三年前与赤炎国的那一战的确帮燕唯政稳固了自己在燕平国臣民心目中的地位,也让其他临国的人认识了他,再加上燕
平国近年来在他的英明领导之下,百姓们的生活蒸蒸日上不说,与其他国家的互利互惠更是让世人每每提到他,都不由
竖起大拇指大赞一番。燕平国的百姓为了表达自己对当今皇上的爱戴之情,于是不同种类称赞燕唯政的歌谣顿时流传起
来。
这一天夜里燕唯政如往常不知如何打发时间的深夜一样,来到了歌舞升屏的醉红尘,找得人也是每次来都要聊到天空出
现一丝曙光才会打道回宫的醉红尘名人——红娘。
“吉儿在哪?”燕唯政不厌其烦的对对面的人说着每一次来的开声白。
红娘无力的翻了翻白眼,夸张地叫道:“我说颜公子啊,这说您上个月来及上上个月及上上上个月……您就问过我了,
我的回答还是和那时一样: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