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又在哪里?!”
四下一片静默,小宦们全都伏跪在地,额心贴紧了地面,惊颤巍巍,气都不敢换。
傅寿悄悄拖了拖他的衣摆,眼望着他,只不敢言。
重重静默中少年打了一个哈欠,闲闲笑道:“皇兄,你是否太激动了?”
他双手紧握成拳,看着眼前这斯慢轻狂之人,一时万般情绪涌上,胸口竟有一点哽咽,再难成言。
“好了,皇兄。”少年从床上爬起来,轻轻将他往怀里一搂,“皇兄会那么激动,果然还是在乎我的么?”
他用力将面前的人一推,一个字一个字,极低沉的,清晰的说道:“不准碰我!澔袂……天理伦常,仁义礼智,你俱可
无视,你这无耻无道的暴徒,不会有好下场!”
澔袂轻轻一句:“皇兄你恨我么?”
“我憎恨你!”他嘶哑的回答。
“是啊,皇兄是应该恨我。”澔袂紧紧再搂住他往后一转,翻身就将他压倒在了床上。
“皇兄当然恨我,我弑君弑父,罪当诛连九族。逆上篡位,同样诛连九族。兄弟乱伦、侮蔑斯文,毁了皇兄你的清誉高
节,做了皇兄你的第一个男人……”
“你住口!”他挥手欲打,反被澔袂抓住了,凑到他掌心一吻。
“皇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所犯下的罪孽自然全都诛连于你。无论哪一条罪名,若按律法,我该死,可你呢,得
陪着我死。就算我下到十八层地狱,皇兄你也是锁在我身边的伴侣。”
澔袂抚住他的脸庞,手指沿下直穿了他的襟口,一脸灿笑道:“既然皇兄已经与我同生共死,就让我们死前尽情逍遥快
活一番吧!”
第十一章
少年的嘴唇覆下,他用力偏头躲过了,澔袂却不强求,吻在他耳根上,牙齿轻轻在他耳垂上一咬。
如此挑逗比那窒息的亲吻还要不堪,他身上一颤,似有激流从身漫过,满背深寒。
寝殿内的内宦小侍唯恐避祸不及,见此状况全都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他心中愈加恼怒,用力扳住了身上人只图推开,澔袂却置手在他胸口之上,轻车熟路找到两颗圆润的凸点,也不知使得
什么手法,二指之下酥如电击,揉得他手指都在发麻。
“你!”他咬牙切齿的问道:“你给我用了什么药!”
“哪里。”澔袂穿手到他身下,手上恣意挑逗,呼气在他耳边道:“是皇兄你的身体越来越敏感,越来越接受我了。”
“污言秽语!”他一巴掌抽了过去,离得太近,手只无力,打了也只波及表皮。
“嗯。”澔袂配合的哼了一声,扬手抽开他的腰带就往腿间摸了下去。
他浑身一震,那把玩之处触觉竟与之前真有不同,心中分明不愿,身体却不听使唤的挺了起来。
“看,皇兄明明对我动了情,别不承认。”
“你住口!”他猛抬一脚踢在澔袂腹部,身上力量一松,他推开澔袂又一耳光抽了过去。
“澔袂!侮辱人也有个限度!我澔雷纵使身陷不堪,心无愧于天地祖先!你要我屈于淫媚,你休想!”
澔袂唇角上本也裂了口,此刻赤血径流,用舌尖压住了,脸上那份斯慢的神态愈加惫懒。
“皇兄,你为什么就不老实一点?”
他气得面无血色,翻身要起,澔袂一手紧紧抓住了他往床深处一推,顺势骑在了他身上。
“你无耻!”他挺身挣扎,澔袂居高临下摁牢了他,手上只顾撕扯他的衣衫。
“澔袂!”他暴躁怒吼,无奈才刚病愈退热的身体,怎么也不是身上少年的对手。他伸长了手要取暗格里的那颗丹药,
手指还未触到床沿,澔袂一把将他拖了回来,就用撕碎的衣衫布料将他双手牢牢绑在了床柱上。
“傅寿。”少年唤了一声。
傅寿立刻躬身进来,少年一伸手,傅寿递上一只小小的银匣,却又和言软劝道:“主子,您连日公务操劳,昨夜都没阖
眼,保重龙体要紧。澔雷殿下的身子骨儿也才将好些……再说了,这临幸恩宠,最是在乎两相情悦,您可疼惜儿了的去
。”
“是吗?”澔袂偏头一笑,打量了傅寿一眼,口吻慵懒道:“原来澔雷太子的身体这般娇弱了,是我纵欲一味强求。”
傅寿听了心中大惊,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只说道:“奴才失言该死!”
“滚起来。”澔袂慢条斯理拧着那银匣的盖子说:“既然我吩咐你用心照料澔雷太子,你就知人臣尽其事,好好的过来
替我照顾好他。”
傅寿身子一震,赔笑道:“主子,奴才愚钝……圣上的旨意……奴才实在蒙昧……”
澔袂闲闲道:“澔袂太子身体不适,你身为侍臣怎可看任他责难己身?还不上来请他稳住了,以免徒耗体力。”
“澔袂!”他一声怒吼,澔袂将那匣子送到他鼻前晃了一下,一股凉沁的幽香,他顿时屏住了呼吸。
“味道好闻吗?”澔袂谐谑的笑着:“皇兄,前几次是我鲁莽不懂事。原来这男子的身躯与女人总是不同。没有好好顾
惜于你,让你吃痛受苦了。不过以后不会了。皇兄再相信我一次?”说完向傅寿使了个眼色。
傅寿僵手垂头爬上床来,颤巍巍刚把住他的腿,他用力一蹬,傅寿险些给他踹下床去。
“你办得什么事?”
澔袂闲闲一句,傅寿动也不敢动,叩在床沿上颤声道:“圣上赎罪!奴才……奴才是个阉人,此般的……实在没有伺候
过……圣上面前……奴才手软力乏……只怕耽误了圣上雅兴……”
“手软力乏?”澔袂呵呵笑起来:“皇兄你听到了吗?你的美艳,连个宦官也要为你神魂颠倒啊!”
他气得浑身发抖,抬起一脚对准澔袂的下身就踢。澔袂却似早知道了他的心思,伸手摁住了从旁一推,分开他的腿将身
子隔进去,冲他一笑。
“傅寿。”澔袂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怠慢主子不思作为者,罪当如何啊?”
傅寿惶恐道:“奴才该死!”
“别死了。”澔袂笑道:“还不上来稳住了澔雷殿下。一个人稳不住,再唤人来总成。”
傅寿微微一愣,不敢再言,回身招了个小宦进来。
“你敢!”他狠狠对傅寿一瞪,身上散出的暴烈之气竟如洪荒猛兽一般。
傅寿深深垂了头,语带颤音的低弱道:“澔雷殿下,奴才得罪了。”
语毕与那小宦一左一右扳住了他的腿,硬生生分到了两边,那私密之处便再无遮掩,于少年眼前一览无余。
“啊,这可真是绝景……”澔袂伏在他身下看着那嫣红的入口,指尖沾了些银匣中的霜膏,轻揉两下便送了进去。
第十二章
一股冰凉深深探入,他猛然惊挣,左右的人却如两方岩石严严摁实了他,诸般挣扎只使腰身伏动,愈发助长了身后那人
的兴趣。
“皇兄,你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吧?”澔袂放下银匣把手抚到他唇边,说话几乎就在他嘴唇上。那股带着少年人特有的
磁性的胸音此刻沙哑欲沈,身下那冰凉的又添入了几分。
“皇兄……”热汗从澔袂的颌间落下,直汇入他劲窝的冷汗之中,那滋润的动作从未停下,越加张狂,在他身体里面各
处寻探。
“皇兄你知道吗?听说男人后面这里,也是会有感觉的……我会耐心的帮你找,慢慢的找,直到找到了,我们再一起…
…嗯?”
“你住手!住手──”他嘶吼着极力挣扎,床柱都被拖得摇撼,手腕上旧伤又覆新伤,那棉帛绸缎被出血浸透了越发牢
固,只挣不断。旁边两人也如石雕木刻,他越用力,压制得也越用力,容身之处如履刀山火海。
忽然澔袂手指一转,也不知碰到了哪里,那电击似的感觉簌然窜上,他只觉脊背一麻,腰上不觉软了下去。
澔袂顿然觉察了他的变化,手上反复试探,那古怪的感觉便阵阵逆上,如噬骨蝼蚁,只不能消停。
“皇兄,我弄疼你了吗?是疼吗?是疼,还是……”
澔袂一手握住了他的腰,指尖定定在那处使上一分力。他止不住腰上一缩,紧咬住牙,身躯已然蜷缩起来。
“舒服?”
澔袂得意的笑起来。他狠狠瞪着这顽劣的少年,双目如炬,只不吭声。
澔袂退出手来,两指点点爬到他胸口上,轻轻揉了两下,俯唇含住他胸前的红樱,舌尖轻挑逗弄,咬上一口,又再松开
。
“皇兄,老实一点,我可有让你觉得舒服?刚才那里,若是被我反复欺负,皇兄你会情难自禁吗?”
他怒到极点话也说不出来,那张傲慢的俊容便凑到他唇上一吻,清如止水的一点,分开了,又猛如浪潮的再深吻下来。
澔袂双手抱住了他的肩颈,唇舌强行交缠,身躯欺入他腿间,那润滑过的通道此刻竟如无防之城,投敌倒戈似的一攻而
入。
他浑身一僵,澔袂却不似过去蛮暴强横,慢慢的陷进去,直陷到最深处,停住了,久久一点动作,心思似乎全放在了亲
吻上。
他用力的企图并拢双腿,只不能成。澔袂稍稍倾身,那诡异的敏感之处一波划过,他腰间一颤,满身的毛孔都闭缩起来
。
“我找到了哦……皇兄……”澔袂松开嘴唇,透明的唾丝牵连在两人的唇瓣上,犹如花蕊甜蜜,散出浓浓诱惑的意味。
“我找到了,我还会继续的找,继续的欺负你,狠狠的欺负你……”
这谐谑的话中带了几多情欲呵宠的调侃?
他只别开脸不肯听不肯看,亦不想感觉身子里那洪水般愈加古怪凶猛的快感。
“皇兄,你还觉得耻辱吗?是耻辱让你的身体变成了这样吗?”澔袂一手紧搂住他,一手滑到他腰下,用力握住了那挺
立的根茎。
他再忍不住这屈辱的姿势和违心的感知,紧咬住牙,字字低沉的嘶哑道:“别、碰、我!”
那声音简直不像人所能出,宛如嗜血凶兽,连身旁石化了一般的帮凶都怔得几乎松脱了手。唯有伏在他身上的少年哈哈
大笑起来。
“你生气了?你真的生气了!”
澔袂放肆而狂傲的笑着,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磁性的明朗,仿佛不知畏惧的孩子。然而他的人,绝不可以用“孩子”定义
。
“皇兄。”
澔袂一语笑完紧紧扳住了他的肩膀,用力将他往床上一压。对视之中,一头雄狮,一头猎豹,神色顿然冷冽,逆转的气
氛只叫身边旁人心惊胆寒。
澔袂牢牢盯住了他,字字珠玑道:“你就生气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朕的天下,顺者昌,逆者
亡,纵然是如皇兄你,也只能服从!”
第十三章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
他许多天没有说话,谢平来了又去,纵然心如刀割,束手已无措。
“皇兄,你真的生我的气了?”那少年赖在他身边,搂抱撒娇,仿佛事过境迁,仿佛发生了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都怪皇兄你太俊美,抱起来太舒服,我本来不想的,忍不住又欺负你了。”
那少年一脸灿笑,凑到他脸颊上连连亲了两下,托着腮蹲在他面前,看着他说:“皇兄,你什么时候才肯起床?什么时
候才肯跟我说句话?嗯?”
他闭上眼。
“皇兄,别那么顽固嘛。好歹你上次也挺享受啊。既没有弄伤你,也没有弄疼你,你气什么?”
他调匀了呼吸,心似沈于无底之境。
“皇兄,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他似乎睡了过去。
“皇兄,”轻微的声音,只在他耳边,语气却是如霜森严:“皇兄要是再装睡不理人,朕也要生气了。”
他睁开眼,澔袂抚上他的脸庞,相顾却无一言。澔袂笑了笑,似乎被他看了就是答案。
傅寿躬身走到边上,轻声禀告道:“主子,时辰到了,朝臣们都在前殿等着呐。”
澔袂牵起他耳畔一丝长发,轻轻一吻,起身自去了。
他默默望着天,久久转过头来,双目灼灼的看向身边的傅寿。
“殿下……”傅寿往后一退,根本不敢与他对视,颓然跪在了床边。
“你说他年少时对你有恩,什么恩?”他终于开了口。
傅寿愣了愣,垂首回答道:“奴才少时只是掖廷局下的小宦,得习些文字,也帮令长太监跑腿儿。奴才根基浅薄,又是
罪人出身,常被年长位高的宦官们欺辱。一日奉命抄录后妃起居事务,发现纪文中有被篡改,于是禀告于令长知晓。当
晚被告事的带人来报复,折断了奴才两根手指。奴才被打得奄奄一息,本该丧命当时,却有位穿奚官局服饰的小宦从墙
角上跳下来,问也不问就打跑了那些人。奴才当时伤重不得开口道谢,却也牢牢记住了恩人的相貌。后来伤愈意图寻找
,无论如何只找不到。直到奴才升到六品,入启祥宫为侍,千秋大典上得见帝妃后人,奴才才知道当初救了奴才一命的
小宦竟是澔袂皇子殿下。”
他慢慢问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傅寿说:“回殿下,近六年了。”
“六年……皇后宾天,你就跟在澔袂身边?”
傅寿恭敬道:“是。”
“傅寿。”他看着眼前的内宦说:“你举发纪文被篡,为的什么?”
傅寿答道:“职责所在。”
“那你跟随澔袂身边呢?”
傅寿说:“感恩以图。”
他牢牢盯住了傅寿,低沉的问道:“那你对我,可有愧疚?”
“殿下!”傅寿叩首道:“奴才所为实在愧对殿下!可是望请殿下明了,奴才……奴才跟随陛下六年,从未见陛下唐突
如此。陛下他不娶妃不立后,只因心中一直只有澔雷殿下你……”
“住口!”他一声低斥,音量并不高,气势却如泰岚山岳。
傅寿不敢再言,他沈声说道:“为臣之人各为其主,他说的话,你自然是要遵从。可是是非黑白,天道公正,人心自有
判断!你也曾侍奉德贤皇后,我的母亲!我与你主血脉相连,如此荒唐,你等盲从,岂非助纣为虐?”
“殿下,”傅寿伏跪在地上,口吻决断道:“奴才虽微贱,并非不知善恶好歹。殿下操行品格奴才明辨于心,奴才对殿
下也是真心尊侍,绝没有轻慢之意!陛下他也是……”
不及傅寿说完,他用力摇了摇手,说道:“你是知道对错的人。当日……你也曾试图阻劝。只是他,他怎么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