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分开,又狠狠的没入。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消失不在了,或许他也消失不在了,只有一口气,游魂一样,愤恨的,
苦痛的,坚持着不让意识丧失殆尽。
“哈啊……!”
身后的人在一声悠长的喘息后紧刹在了他身体里,那是什么,他很清楚。他也有侍妾妃嫔,他也在喜欢的人身上做同样
的事。可是这样的,与男子,与兄弟,与篡位的贼子,蛮横掠夺毫无情爱可言的,他无法想象,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你太诱人了……”身上的少年粗喘着,紧紧抓住了他耳边的长发,气息炎炎的低喃道:“就像糖,不,像甜酒,细腻
,甜美,烈度,醉人。”
他眼睛里还留着一点冷硬的光,嘴唇微启,无声的,血丝沿着唇角流下。
少年眼神深深的看了他,俯身下来,连他嘴里的血也一起舔了去。
“傅寿。”少年一声召唤,内宦躬身过来,跪在了池边。“传御医,澔雷殿下身体不适,让他们立刻滚过来。”
第四章
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只缘一点玷相秽,不得终宵在掌中。
他没有晕过去,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御医来了四五个,把脉延药清理伤口,他任其料理,只是默然。
“殿下珍重!”上药完毕之时,一个御医跪在床前紧紧握了一下他的手。他一言不发,收下了手心里被塞进的那粒药丸
。
想不到这个宫廷里还存着良知尚未泯灭的人。
该寻死吗?
或许,应该。
如此乱伦当引人神共愤,若无力抗衡,饮鸩自伐,或也是种体面的解脱。
抬起手来,折断的指甲处上着红黑的膏药。断甲与剧毒,一手之间,进退就是生死,他又将如何抉择?
已经输了争斗,已经失了大体,已经辱没了列代先祖,已经是个半死之人,是否就应如此结束?
然而,不能是现在。
他没有想到死。
还没有。
既要他自伐,何不先杀了那违逆天理之人!血洗祖宗的耻辱,还社稷于天下。
指尖轻扣床沿的缝隙,打开一道小小的密隔,药丸存了进去,他终于闭上眼,将自己交给黑暗。
“皇兄!皇兄!”
记忆里的那个孩子冲他飞奔过来,精玉雕琢般雪白的脸庞,眉宇飞扬如昊天之羽。
他张开双臂,那孩子便扑入他怀中,被他举着转了一圈,自在宛如飞翔的小鹰。
他将那孩子放下地来,含笑说道:“袂儿又长高了。”
“皇兄,”澔袂把住他的手,眼睛明亮得好似两丸水中的晶石,兴奋道:“听说父皇赐了匹宝马给你?快牵出来让我看
看!”
马倌牵了马来,体型高大,胸线悠长,遍体棕红,高昂的脖颈,四蹄白如踏雪,真真是匹王者坐骑。
“还是匹子马?”
他看着那半大的孩子眼睛直勾勾的往马匹的下身瞄,无奈道:“你这孩子!”
“可以骑吗?”
“还不能。”他握住澔袂的手,生怕这孩子性子一来会冲上去。“是匹子马,还没驯过,伤了好几个骑师了。”
“是吗?”澔袂双目灼灼的看着那匹马,说:“这畜牲脾气有那么烈?”
他笑笑,回答道:“既是马王,自然有王的脾气。凡事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
“是吗?”
澔袂只是这样说。
三日后的半夜里,侍从匆匆将他从梦中唤醒。他赶到马厩,那匹宝马早已遍体鳞伤。澔袂执鞭骑在马背上,华服上处处
血痕。
“皇兄。”澔袂望着他,身形疲沓,脸上露出一抹骄傲的笑:“这匹马,我替你驯服了。”
他两步上前一把将这孩子抱下马来,伸手往肩膀上一摸,一条胳膊虚虚垂下,俨然已经摔脱了臼。
“传御医!”他一声低斥,脸色阴沉双眸如电,转头瞪向身边的侍从:“马倌现在哪里?如此放任不思作为!斩!”
人拖了出去,澔袂只是看着他,事不关己的笑着问:“皇兄,这马已经驯服,明天我们去骑猎好吧?”
他抬手狠狠抽了澔袂一记耳光,一片狼藉之中,那孩子回过脸来,慢慢捂住了脸上的红痕。
那一年,澔袂十一岁。澔袂的脾气,澔袂与他之间的不同,早已显现。只是那时候,没有人会刻意在乎。
第五章
“皇兄?皇兄……”
他睁开眼,衣衫半开,那个少年躺在他身侧,气息吹拂在耳边,幽凉的指尖在他胸口的落樱上轻揉厮磨。
“皇兄梦中叫我的名字呢。这一觉睡得长,皇兄可觉得好了?”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记忆与现实两相重叠,心底那阵厌恶的情绪怎么也压制不下。
澔袂收手笑道:“起来吧。睡了三天怎么也该饿了。奉御特意准备了你喜欢的膳食,跳丸炙和七宝驼蹄羹。嗯?你闻见
味道了没有?”
他默然片刻坐起身来,内宦立刻奉上漱缸香巾,他也不要人搭手,接过茶来漱了口,正要擦手,澔袂从后拢住了他的头
发,闲闲用手指理了两道,取下手腕上的珊瑚手串绑了上去。
那珊瑚手串里面穿的是鹿筋,韧性极好,绑在头发上,不松不紧,漆黑中艳丽的一抹正红,越发显得黑发如丝。
他无心搭理这戏谑的少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澔袂却从后抱住了他。
“你不是要我起床吗?”他语调冷淡的说。
“我只是要你起来,不必下床去。”澔袂笑着从他身上跨过,就在床沿上坐下来。
一个帝王如此无视仪礼已经令人惶恐,偏他一脸怡然自得,跟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坐下了,伸手揭开内宦奉过来的银
盏的顶盖,舀了一勺驼羹送到他嘴边。
他双眉渐渐拧作了一团,眼神阴郁的看着前人,只不开口。
“怎么了?”澔袂故作的问道:“昔日曹植不惜千金换这一味美食,今日竟不和皇兄的胃口吗?”
他冷冷一笑,自己端了那银盏,也不用勺,就这样仰面喝了起来。
澔袂看着他也不阻止,将手上那勺羹含进嘴里,抿着那细长的银勺子只是笑。
他喝了羹,将银盏往托盘上一放,沈声问道:“你要把我怎么办,说吧。”
“不怎么办。”澔袂将手上那银勺往旁边一丢,闲闲答道:“皇兄与我同食共宿,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同食共宿?”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道:“你我血脉兄弟,如此违背伦常,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皇兄你怕吗?”澔袂反问道:“昔大汉武帝宠幸韩嫣、韩说,那不也是兄弟?卫子夫与卫青、李夫人和李延年,同是
姊妹兄弟,同侍帝王身旁,那不也是有悖伦常?汉武怎么没被天打雷劈?”
“诡辩。”
“是,我是在诡辩。”澔袂把头靠在他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呼气悠悠道:“我不像他,我更愿意做个昏君,像哀帝
对董贤那样,与你朝夕相处,为你斩袖而起……”
他冷冷的说:“你不会如愿的。”
“是吗?”澔袂抬起头,挑高眉毛笑道:“我们要不要赌一赌?一个月。我们用一个月的时间来试验。一个月后,如果
皇兄为我动心,你就俯首称臣,一辈子留在这个启祥宫做我这个哀帝的董贤。”
他低沉的问道:“如果不是呢?”
澔袂笑了笑,说:“皇兄已经断定结果了吗?”
他再一次的问:“如果我不动心,你又怎样?”
澔袂站了起来,悠然踱步道:“如果我做不到,我就赦免肆溱,还有所有追随你的人,让你们去你们想去的地方,绝不
为难。”
他沈郁的看着眼前傲首而立的少年,忆海中的诸般过往再也无迹可寻,终于说道:“好。”
“你答应了?”
他手扶在床沿暗格的缝隙上,慢慢的说道:“事已至此,我答不答应,对你而言,还有区别吗?”
第六章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他立在高台上,望着台下深秋的回廊,兜转迂回的琉璃檐,碧绿深红,宫灯一盏盏的亮过去,夜中宛如百足之虫。
物是人已非,长廊犹在,家已不家。
屋内焚起了薰香,换了种幽中带甜的味道,初闻好似蜜柑,久久又有股獐麝的余味,如同少年人体肤之香。他头也不回
,问道:“这熏的什么?”
执烛的小宦官回道:“是牡丹花、天仙子、天茄花、肉桂和麝香。”
“什么怪东西。”他低喃了句,吩咐道:“换成檀香吧。”
小宦迟疑道:“这……”
他了悟,摆手道:“罢了。”
终是不同了。他幽禁于此,纵有礼待,不如囚牢。
内宦奉了晚膳来,他吃,吃得少,食不下咽。
“殿下。”内宦在一旁赔笑道:“殿下身子可还有不适之处?陛下担忧得紧。您这些天,可消瘦了。”
他一言不发,草草再吃了几口东西,放下了箸碗。
内宦上来劝了几句,他终不搭理,于是杯碟撤了下去,内宦在一旁暗记,他每日几时进食,进食几口,所食何物,说了
何言,一一记录成册,封好了呈给要看的那个人查阅。
烛火长明,他坐在灯下,手上一卷《通鉴》,翻过几页,脑中竟留不下一个字。
无端的烦躁,心中积压了万千念头,如乱麻丛生,纠结难理。
完全的禁闭,消息不通,他的处境外界知道与否不难推测,而外面的状况于他,如今竟是重山远水一无所知了。
肆溱……还活着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好歹还活着。只要活着,总有希望。
然而,希望是什么呢?
荒诞的赌局,无论出于何种,血脉兄弟同居共寝,苟合相交,纵是输了赢了,天理不容。这样的结果,他于世人之前还
能有什么不同?
二更天,秋夜已露寒,他释了手中书卷,和衣躺下,郁郁不得眠。
澔袂、澔袂,弑父贼子、同胞兄弟。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浮躁的暗香悬浮在气息里,幽鬼似的扰人心灵。置手暗格之上
,眼色愈沈,那一丸药也如锥刺,锋芒在背。
迷迷糊糊不知眠过几时,只觉周身燥热,胡乱在胸口抓了一把,置手处竟找不到衣衫的踪迹。
有什么东西幽幽凉凉沿着脊背往上爬,他一下子惊醒过来,张眼欲起,一双手从背后紧紧压住了他。
他回手就推,那人握住他手腕搂紧了他,拿牙咬住了他的发带,轻轻一拉,满头青丝垂然落下。
“澔袂!”
他一声怒吼,手被扭到身后,发带一圈一圈绑了上去,细而牢固的缎带,三圈绕过,一个死结,怎么也挣不开。
“皇兄真是自私,也不等我回来,自己就睡了。”
背后的少年双手穿过他肘间的缝隙,搂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用力一拉。他挣起来就要踢人,忽然有股呼吸不稳,脚下竟
然发软,身子顺势落入了少年的怀抱。
“啊,发挥作用了?”澔袂托高了他的下巴,眼中笑意愈浓。“好闻吗?皇兄,这可是父皇最喜欢的熏药。据说他老人
家经常在寝宫里焚燃这些熏香……”澔袂哼哼笑了两声,手指沿着他的下巴缓缓滑到了胸口,在那渐渐突起的花蓓上圈
点轻揉,嘴唇在他耳边,悠悠呼气道:“以恣情趣。”
“你给我放手!”他用力向前挣了一下,经不住再一次的跌倒。
澔袂已将手探入他腿根处,根本无需撩拨,那药力久熏的身体早已昂首挺立起来。
澔袂扼住他的脖子向后拉高了他的头,另只手极其戏谑的在他身下攀爬。指尖沿着凸高的曲线高起跌落,圈点了,又沿
着腹部慢慢上划。
熏药的味道越来越浓,暗香沉浮。他呼吸逐渐急促,只觉身上那人那唇那手无所不至,紧一阵,松一阵,极力的挑逗撩
拨。
他闭上眼极力的忍耐,手肘抵在身后人的胸口,努力的企图隔开彼此,努力的维持理智,努力的不向欲望屈服。身后之
人也较劲的愈发摆弄,就不肯给他一丝挣脱的空间。
“皇兄。”沙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如述似叹,炙热的气息吹得人头脑晕眩。“别忍了。再忍下去,皇兄的身体就要裂开
了。”
他一言不发,紧紧咬住了牙。
澔袂将他的身子转过来,肌肤紧贴,那新鲜的,充满少年情欲的气息与熏药的香味融在一起,催情似的冲撞了意志。
他只觉得眼前一阵朦胧,一阵清晰,身下的厮磨还在继续,圆滑熟练的手法,旋转套弄,丝毫不给人喘息的余地。
“舒服吗?”澔袂舔着他脖子上的汗,手上一个紧力,他闷哼一声,几欲泄出,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皇兄你好固执。输在我手上有那么丢脸么?”
他咻咻气喘着,心底羞愤懊恼一时齐发,对着少年的脖子狠狠咬了过去。
“啊……”
澔袂一声痛呼失手推开了他,颈上一圈紫红,那殷红的血迹沿着瓷白的锁骨一道划下了,又被指尖拦截,抹出一道更艳
丽的红横,指尖点点没入了少年口中。
第七章
“皇兄你咬得我好疼……”澔袂咬着手指直直的盯住了他,那一个“疼”字尾韵几转,意犹未尽一般,眼中透出股如兽
的煞气。
他倒在一侧,积郁与怒火尚未平伏,脚踝忽然被人抓住,逼曲了压合在腿根处,用腰带紧紧一勒。那张傲慢俊美的脸就
在他腿间埋了下去。
“澔袂!你疯了吗!”他躯体剧震,只觉得那如水如火的感觉瞬间扩散开来,舌尖在最敏感的沟壑里轻轻一划,几乎就
要忍不住。
少年连连动作,一双亮如闪电的眼睛牢牢注视着他,双手沿着他胸口激突的樱红一路向下,滑过那平坦结实的腹部,在
他腰间一握,又辗转到腿上,用力将他双腿打得更开。
吞噬的感觉愈加凶猛,那欲根处盘旋的刺激刹那逆上,他再无可忍,一声粗喘,整个人似乎都要爆发出去。
“皇兄,你输了。”少年抬起头来,唇边垂下一丝晶莹的黏液,眼中那一抹骄傲的笑,妖娆而冰寒。
“你……无耻!”他咬紧了牙低啸道。
“是啊。”澔袂随手抹去了唇边的残迹,“我是无耻。可你觉得羞耻。”
那纤瘦精壮的身躯覆盖下来,他手脚俱无用力之处,刚侧身要躲,澔袂横臂摁住了他的胸口,牢牢将他压在了身下。
“皇兄,我给你的快乐让你觉得羞耻吗?”澔袂轻轻抚过他的脸庞,指尖悠悠滑下,一直探到了最后方的入口处,一点
一点的向内试探。
“那就再羞耻一点,更加羞耻的,羞耻到你无处可逃、无地自容,直到你在我身下辗转反侧,哭泣求我饶过你!”
少年哈哈大笑起来。
他怒火中烧,猛然挣起身,澔袂一把摁住了他的脖子。
“嘘……”澔袂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轻柔的说:“别挣扎。不要挣扎。皇兄,你不明白吗?越是挣扎的猎物,被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