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就越是痛苦啊。”
他仰面吐出一口唾沫,身上的少年微微一愣,片刻之后猛然埋下头,凶狠暴躁的狂吻着他。
暴烈的亲吻,是吻也是撕咬,他咬破了少年的舌头,而少年咬破了他的嘴唇。混乱的血腥味弥补在交融的呼吸里,满嘴
的腥甜分不出谁是谁非。
他挺身用力的别开脸,澔袂扼住他的下巴再扳回来,连着身躯一同压制下去,另一只手在他前端处抚了一下,沾了些许
黏液的指尖一下子挤进了他身体里。
他身子一震,那手指深深的探入了,卷转着退出来,再摸索着逼进。
难过、难过、太难过,他狠狠在澔袂唇上咬了一口,腥浓的铁锈味瞬间充满喉咙。澔袂松开他向外吐了一口血沫子,眼
中又暗又沈,手上一动,第二根手指加了进去。
他忍不住脊背紧缩,那生涩的厮磨反反复复,空格一刻抽出来,居然沾上新鲜的血迹又再探进。
“你疯了!”他厉声吼道:“澔袂!你真疯了!”
“是啊。”澔袂俯下身,那血迹便滴在了他胸口上。
“皇兄,我弄疼了你了么?”
轻柔的声音,下身却是一再的暴力,巨大的扩动力中,第三根手指已然加了进来。
“你给我住手!”
“好啊。”
澔袂将手指从他体内抽出来,继而代之的是热不可炙的欲望。
他五感如雷轰顶,拼命的蜷缩了身躯企图拒绝,那身上之人只顾扳紧了他的腰肢,打开他双腿硬将身躯隔了进去。
“澔袂!”
澔袂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呼吸已如赤焰,沙哑的呢喃道:“皇兄刚才咬得我好疼,我一定会欺负回来的。你让我疼,我
会让你更疼,我让你舒服了,也会让你更加舒服……”
身下的硬挺用力撞了进来,他身躯全然前弓,嘶吼被堵在嘴里,一刹那的窒息,几乎都要丧失意识。
澔袂用力的摁住了他,身体只顾前后挺摆。先前的伤口本未痊愈,此刻又再裂开,血味混在那春媚的熏香里,说不出的
诱逗淫靡。
他只觉得头晕目眩,疼痛、蛮暴、撕扯和压迫,气息接不上来,每每刺入都像死过了一次,每每退出又像新一轮的谋杀
。
“皇兄……”
澔袂置手在他胸口,摩挲抚弄着那两颗嫣红的花蕾,粗重的气喘道:“你感觉到了吗?你感觉到我的感觉了吗?”
他紧咬住牙一言不发,澔袂猛烈的前后动作,他实忍不下,虚汗顺着额角落下来,就有一声低哑的沉吟逸出口去。
分明是痛苦的一声,极力忍了,轻微低弱,宛如幽泣,听在那身上之人的耳里却是难以言喻的销魂动魄。
澔袂抚住了他的脸,身下的动作似乎轻柔了些,慢慢的吻着他的额头、眉宇、鼻尖,舌尖滑过他脸庞,慢慢探入了耳蜗
。
他身上止不住一阵哆嗦,澔袂便搂住他的腰将他用力抱起来跨在自己身上,举着他上下动作起来。
“你……到底……想要怎样……”他咬牙挤出粗哑的声音。
“皇兄……”下面的少年喘息着笑起来:“我当然想让你舒服,更舒服,舒服到意乱情迷、无助哭泣,欲仙欲死。”
他于晕眩中狠狠抬起一眼:“你休想!”
身下人趁机勒住他的腰往下一压,力举上突,巨大的惯穿感凶猛如潮,任他将牙咬得再紧,那锐痛的感觉就是强压不下
,眼前只一黑,整个人向前倒了下去。
第八章
那一夜也不知是如何熬过,他以为自己晕过去了,总又在剧痛折磨中苏醒过来,一而再的。那个不依不饶的作弄之人似
乎有用不完的精力,每每才有一刻喘息,转瞬那炙热又闯进身来。
“皇兄,你疼吗?还很疼吗?”
“啊,我又弄疼你了。”
“你有没有一点点别的感觉?疼,然后,不一样的感觉?”
疯子。
他已分不出是澔袂疯了,还是自己已经崩溃了。
手腕上的缎带被解了下来,早也磨破皮的手腕,胳膊全然没有知觉。
他支身不住只能靠在澔袂怀里,感觉那紧搂硬握的力量时而又点点的转为轻柔,身下的侵犯似乎也变得缓和,几乎是温
柔的,慢慢的压进来,一点一点的侵蚀了,抽动了,再缓缓的撤出。
“不要……再动了……”他撑在澔袂胸口上,无力推脱,半晕半醒的说了这句话。
“皇兄,你这是在求我吗?”澔袂停了一下,捧住他的脸吻过来。
他再也无力拒绝,不知为何视线模糊,待到反应过来,那滴眼泪沿着唇角滚进嘴里,被少年用舌尖夺了去。
“求我,然后,我放过你。”
他咬着牙不肯说话。
“还是不肯求我吗?”说话之人用力挺动了两下,他气息哀哀,五脏六腑似乎都已碎裂变形。
“不要……再折磨我。”
他嘶哑的说着,第二滴泪落了少年掌心。
“澔袂……我恨你!我真恨你!”
澔袂愣了一刻,覆手将他压到身下。
床幔间弥散了情欲血腥汗媚的味道,那个少年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他。
那一刻,他似乎感觉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不同于情欲,不同于强迫的,莫名的,令人更加恐惧的东西。
然而片刻,那戏谑傲慢的笑容又爬回了少年的脸。
“没关系的,皇兄。要恨我就恨吧。恨着,然后为我动心,恨着,然后爱上我。一边恨我,一边爱我,一边拒绝,一边
任我侵犯,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他狠狠的别开脸,那淫耻的东西再一次侵入身来,牵扯着连身躯都在床第间振荡。
“哭吧,皇兄,尽管哭吧。我喜欢你哭。也喜欢侵犯你占有你,看你为我哭泣。”
第九章
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
他从高烧昏迷中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御医在为他把脉施针。依然是那一个,年纪不太大,鬓角几许风霜,眉心长得宽阔
,看着厚道老实。
“你叫什么?”他声音微弱的说。
那人答道:“殿下,微臣姓谢名平,司三品太医丞。”
“我记得你。”他说:“先帝在时,重阳多饮,醉了是你服侍,进献了一味八仙醒酒汤,滋阴清热,先帝饮过盛赞精妙
,赐了你明珠一颗。”
谢平垂下脸道:“陛下隆恩。”
他听了微微一愣。
这御医谢平并非他原部关联之人,此刻重重危机之地,谢恩不称“先帝”而呼“陛下”,也不知是巧表忠诚,还是为人
太直。
“太医丞,我脉象如何?”
谢平禀道:“殿下脉象微涩而急,主外邪入侵,伤寒而内淤,方才微臣已施针放血以祛外邪,至于内淤嘛……针石难以
到达,臣主以药熏蒸,只是疗时稍长,不知您的示下?”
他一言不发,内宦岂敢怠慢,上前就是一顿软硬规劝,见他不理,当下便催促谢平预备药材,又吩咐预备熏蒸的用具。
半个时辰后一切备妥,几个宦官将他抬到竹床上,床下药水蒸腾,扑鼻苦香。
谢平躬身道:“外物遮体于疗效多有阻碍,还望请宽衣。”
他手搭在心口只不回答,内宦上来和言软劝,他声音沈冷的说:“……而今若要我以身示人,你们都退出去!”
内宦赔笑道:“陛下将殿下尊体交由奴才等侍奉,这般情况怎可无人服侍左右?”
他闭上眼只不理,内宦发慌再劝,搬出的无非又是牵连之言,他直等到内宦废话完了才说:“若真为疗伤治病,大夫留
下,余下的都给我滚。若不然,你就去回禀你主子,行将即死之人,无需他再费心!”
内宦不敢再劝,只得再三对谢平吩咐交代,带着人退到外间守候。
内宦走了,谢平上前为他宽衣,解开来满身的瘀伤青紫,虽然早已清洗上过了药,恣情淫耻之景仍是一眼惊心。
谢平不禁轻唉一声,他眼望着高处沈声问道:“谢平,你为什么要帮我?”
谢平跪到他身边,低声回道:“殿下遭遇,臣等痛心疾首!如此暴行,不类夏桀商纣,实非我君子之道……”
他伸手挽住了谢平的胳膊,轻声说道:“谢卿起来!此处不是安全之地。”
谢平会意起身,在他身旁做出个把脉的姿态,稳住外间耳目以便交谈。
“跟着我的那些人,你有没有消息?”
谢平放低了声音回答道:“殿下的人都关在正阳宫大牢,之前有招医司前去会诊,保人命不失,以……刑讯逼供。”
他默默无言,隔了良久才问:“除了跟着我的人呢?外面如今,怎么样?”
谢平听了止不住跺脚,压低了嗓子说:“殿下,可不得了啊!自从您被缉,陛下的铁骑五日后便踏平了沙城府,国舅罪
判结党逆谋,当场赐死,世子不服出言顶撞,陛下一怒之下……满城都屠尽了。”
“什么!”他心中一片惊厥。
屠城!澔袂竟然亲手屠杀了自己的母族!
“殿下!”谢平紧紧握了一下他的手:“还请殿下珍重!微臣一介山夫,无力除国难而救殿下于水火,但微臣良知未泯
,若有力所能及之处,殿下尽管开口!”
他默默颐首,心中万般,嘴上再无一言可说。
熏蒸完毕已近黄昏,内宦奉了药汁汤水来,他看着碧玉碗中暗红的汁药,灯下只觉腥浓似血,五脏六腑如涛翻涌,怎么
也不能咽下。勉强喝了一口,竟然呕了出来。
内宦大惊失色,慌忙为他更衣换药,又要质问谢平庸诊之罪。
“罢了!”他抬起一眼,内宦竟也心怵,避到一边不敢再言。
“药太烫,替我晾凉了再进。”
他一言,内宦如释重负,立刻照办。进药完毕晚膳送上来,特意做得清淡精致的菜式,他本无胃口,只怕牵连了谢平,
起来挑了些腌制小菜、茄筠笋干,喝了半碗米粥。
内宦见他已能下床,又肯进食,欢欣异常,赔笑说了许多宽慰话。他只不理不睬,自到书桌前坐下,信手翻了本小册,
却是一本佛家心经,默看不语。
内宦见状吩咐乐师于帘后抚琴,弹了清幽静雅的曲子,又从旁柔声劝道:“殿下才将好些,万不要费神操劳了才好。”
他冷笑一声,淡然问道:“我看两眼字也是操劳,你主子又在做什么?”
内宦听他问起澔袂,自觉大功一件,立刻和颜悦色将澔袂的行程一一禀告。言中一句“正阳宫”,自觉失言,立刻又闭
了嘴。
“正阳宫怎么了?”他眼望着书卷,口吻似是不经意。
内宦陪笑道:“没有什么。只是监察寺最近奏折繁多,陛下恐有疏漏,亲往督办罢了。”
他默默点了一点头,内宦见他并无不满之处,心中半喜半忧,伺候他看了一席书,见天色已晚,又上前劝他歇息。
“澔袂呢?”他淡淡问了一句。
内宦答道:“刚才前殿那边有人来回,陛下还在处理政务,今晚也不知要到几时,殿下您先安寝吧。”
他也不应,握着那卷书重又步上高台。内宦打着琉璃灯在后面跟着,见他脊背挺拔,步伐镇定,夜风之中衣襟飘摇,未
束成髻的长发随风起舞,轩昂气宇真真胜似琼瑶碧空,竟也心神两失。
暗想这澔雷太子实也非凡俗人物。昔日文王昌迫而食子、越勾践卧薪尝胆,皆是忍辱负重。可又如何比得过这失国被废
,强辱于胞弟胯下阴阳颠错的痛苦?
澔袂处事果决心狠手辣,澔雷宽厚从不凌强于人,然血脉弟兄之间,纵使性格再是迥异,骨子里那股气势却是一般。伤
创如此还能稳定沉着,这弟兄俩的王者之气,真说不上谁又胜了谁人几分。
当下居然对澔雷生出好几分敬畏,也不再说那些献媚规劝的语句,亲自去取了一件御寒的晚袍送到跟前,跪下了双手奉
上。
他接了那衣裳披在身上,慢慢问道:“傅寿,你是哪里人?家中还有亲属吗?”
内宦心中一暖,答道:“殿下,奴才是西州人,只因家父犯事,贬为奴仆。奴才自幼便在后宫为宦,家人俱已失散,陛
下年少时曾有恩于我,奴才图以回报。”
“是么……”他也不再问,双眼对向漫天星辰,遥遥不知期许。
第十章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次日凌晨,醒来仍觉头昏,胸口上无端多了一只手,想也料知是谁。
“醒了?”身后的人偎近了几分,口吻戏谑的问道:“怎么样?还想不想吐?想不想吃酸的?身上乏不乏?”
他早也料到内宦定将昨日种种如实上报,皱眉推手起了身。
澔袂趴在床上,双手支着下巴笑道:“皇兄,你不觉得这症状很像……嗯?”说着挤了挤眉。
他冷过一眼,强忍心中厌恶,接了宦官手中的衣衫,也不要人动手,自己穿上。
床上那少年看着他系上腰带,偏头枕在手臂上望着他说:“皇兄,腰间可要绑得松些?勒到就不好了。”
他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了不作理睬。
只听见那谐谑的声音说道:“唉,你说我们给他起个什么名儿?”
他再忍不下,回身抽了床上的人一个耳光。
四下俱惊,满殿的侍宦人等刹那间全都跪了下去,只听他声音阴沉的说道:“大清早你发什么疯?真疯了吗?要羞辱我
,你把话说明白了,用不着拐弯抹角!”
澔袂脸上却不生气,舔了舔嘴角的裂口,双手把他一抱,脸贴到他腰间慢慢厮磨着,低喃道:“皇兄,你说母后当初为
什么生下我们?如果只是你,只是我,都好。如果你不是皇子,或者我不是,也好。为什么要生下我们是兄弟?”
他几乎冷透了一张脸,推开怀里的少年怒道:“你要玩这颠鸾倒凤的把戏你只找错了人!澔袂,你想要后嗣并不难,天
下间多的是女子。你想要我有后嗣也不难,只不是你期待的方式!我虽落在你手,还不至于无耻下贱到乾坤不分的地步
!你别当天下人跟你一样疯癫!”
澔袂松开他吁了一口气,语带惫懒的说:“皇兄,你好没意思。连个玩笑也不配合,一板一眼的,你累不累?”
“开玩笑?”他冷冷哼了一声,“你这也是玩笑?你还能有多少玩笑?天下对于你是否也是一个玩笑?人命对于你是不
是也是玩笑?!”
澔袂侧眼盯着他,淡了一阵,口吻森森然道:“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我即为帝,天下自当定分止争,以刑去刑。
”
“好个以刑去刑!”他手上一挥,指住澔袂字字铿锵道:“刑当以法为据,法从天理。你杀君弑父,刑当何罪?逆上篡
位,刑当何罪?兄弟乱伦、侮蔑斯文,刑当何罪?血洗城池、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你的‘不一道’、‘不法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