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秀丽双眉紧收,握住剑柄的手却始终苍白而稳定,动作流畅,不浪费一丝多余的力气,直到彻底释放。
还真做到了。
花远湄无语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沈烟小腹和大腿根部,浓浊的白液交织着艳红的鲜血,沾在紧密的男性肌体上,散出淫 靡暧昧的气息。
他竟当真的在短短的时间内,只靠后庭的自虐达到了巅峰。
花远湄咬住唇,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种本事,至少多数人只有望尘莫及的份。
沈烟一动不动地躺在石边,脸色惨白,冷汗淋漓,双目紧闭。
在释放的一刻他同时昏了过去,可见这场看似简短的性事对他而言也剧烈到了极处。
看着面前人血肉模糊狼藉一片的下身,花远湄纵然仍有不忿,却终究不能无动于衷。
寒着脸,用衣衫将沈烟包住,将暮未暮最后一缕碎金般的夕阳中,一道身影如飞鸟般掠下山去。
沈烟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座不大但极清雅的居室中。
从打开着的雕棂青木窗望出去,可以看见外面湛蓝如洗的天空。几缕柔丝般的白云悠悠浮过,远处浅浅数枝梨花开得正
好,积雪也似,幽香盈鼻。
心境不知不觉平和悠然。
沈烟唇边挑起一丝笑意。不得不承认,凡是戴有世家子弟头衔的,都很会挑东西。
“不用谢我,你的银子而已。”
花远湄坐在桌边,象是察觉到他的想法,淡淡道。
沈烟的笑变成了苦笑。
他瞄到花远湄的手边有一堆零零碎碎的玩意儿,看起来都如此熟悉。而自己身上,不用看都知道衣服全都被换过,物件
一样不剩。
“没关系,我的就是你的,湄儿你尽用无妨。”
“是么?这样我倒也有点后悔了。”花远湄拈起一叠银票,斜睨着沈烟,“你早说这句话,昨儿那十八万两我就不会送
出去这么快了。”
“十八万……送出去?”
“是啊。庆余堂,济生坊,还有几家舍粥棚,城里随便转一圈就没了。”花远湄笑咪咪地看着沈烟发白的脸色,抖了抖
手中不薄的一叠银票,放入怀中,“还剩这数十万,我本想问问你怎么用,你既这么说了,我也不能拂了你的好意。我
们到下个地方再送好了。”
沈烟喉中似乎有什么堵着,强笑着道:
“好,好……修桥铺路也是积德善行……”
“还有件事。”
“嗯?”
“你不是很会易容吗?我们两个都来变变样貌。”
听完要求,沈烟真想一口咬断花远湄的脖子。
第10章
从西州往东凉去要经过一道狭长沙漠。
沙漠约有三日行程,进去之前,几乎所有旅客都会在一间名叫西风客栈停留数日,补充食水。
花远湄也不例外。
他用沈烟的钱轻轻松松租到一支驼队,绑上茶叶油盐,看起来跟寻常商人全无两样。而他的面容经沈烟易容过后,也变
得端庄严肃,俨如一个久经风霜的商队首领。
沈烟自己则变成了商队首领清秀多病的侄子。
苍白的肌肤,弱不经风的身姿。成天躺在车中,连吃饭都要由仆人送到口边。
商队中每个人都在叹息这孩子的可怜体质,沈烟却听得几乎要发疯。
幸好每天晚饭时分,花远湄都会坐在他身边用餐。
这晚,西风客栈的厅堂如往日一般坐满了人。
“看什么,吃你的饭。”
花远湄神色不变,却以细微如耳语的声音吐出几个字。
沈烟柔柔弱弱往口中挟了筷青瓜,以同样的低音微笑:
“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我在看为什么。”
花远湄哼了一声,本不欲答话,转念一想,问道:
“今天这里来了很多江湖人物,他们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
沈烟既号灵狐,消息最是灵通,果然是知道的。
“过路而已。北六省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就要开了,他们是接到飞龙令,前去赴会的。”
花远湄点了点头,眼神还是有点阴晴不定。
沈烟不动声色地瞧着他,突然问了一句:“你在找那个人?”
这一路来花远湄只要有空,必然会正面侧面打听那日出手救助沈烟的黑衣人是谁。沈烟又不是呆子,几回问下来,也便
猜到花远湄在那人手上吃了大亏。虽不知是什么亏,看花远湄每提起此事便冷下脸的模样,必不是好相与。
但他却是真不知这人的来历,被花远湄三番五次逼问得急了,也只好老老实实承认并不相识。花远湄细细盘查,察知他
并非作伪,心中却更加惊疑不定。
那黑衣人也不知是何来路。若说是友,他为何要搭救沈烟,若说是敌,却并未真个对自己怎样。此人身手绝高,行为古
怪,非正非邪,实在叫人难以猜透。隐约中花远湄早将那人当作下山后第一大敌,却苦于无法寻出,实是烦恼之极。
听得沈烟温言相问,不知不觉叹了口气,答道:
“我又不知那人是谁,如何能找。”
一语出口,才惊觉自己不该在这对头面前多话,瞪了沈烟一眼,举筷吃菜。
沈烟暗暗好笑,面上却诚挚无比,低低道:
“其实我倒有个法子,你要不要试一试?”
西风客栈东厢偏院,是花远湄用大把银子包下的客房,就图个清静。此时红烛高烧,罗帐低垂,竟在上演一出旖旎春宫
戏。
戏的主角却是本该重病无力的沈烟,正生龙活虎地压在已洗去易容油彩的花远湄身上,笑嘻嘻左右面颊各亲了一口,接
着去解花远湄的衣带:
“湄儿,酥骨散的滋味还不错吧?你一定没想到,我的头发里还藏着机关。”
花远湄双手手腕都被绑在床头,恨恨地偏过脸,玉雪般的脸颊在烛光照耀下带着羞怒,更加动人:
“落在你手里,要杀就杀,还多说什么。”
两人的声音都不大不小,正够三尺内的人听到。
“你这么可人,我怎么舍得不吃就杀。
”沈烟露出了色狼的标准笑容,手也探进花远湄衣内,准确地找到一侧突起,熟练地拧了一下。
花远湄身躯微微一震,怒瞪着沈烟,还没来得及大骂,唇就被沈烟夺了去,封得严严实实。
沈烟的一只手控住花远湄的下颌,防止他咬伤自己,将舌尖伸进去搅绕挑弄了足够后,才恋恋地放开,下移到花远湄胸
前,细细地啃啮着。
花远湄的胸膛半露在衣衫外,被唾液沾到的地方散着珍珠般的光泽,诱人之极。沈烟唇舌合着指尖断断续续地在上面亲
吻揉搓,花远湄终于忍受不住,低吟了一声,转过脸,如羞怒般半埋入枕内,实际却在沈烟耳畔以极微弱的声音道了一
句:
“你的手再敢乱摸,我立刻杀了你。”
沈烟轻笑,双眸在烛光中格外闪亮,将唇移到花远湄耳边,咬着那抹柔腻雪白的耳廓,悄声道:
“我这可是帮你演戏。要钓到那种大鱼,不做得逼真些,你以为他会信?”
花远湄恨恨地咬住下唇,身体在沈烟轻轻的抚弄之下竟然有了十足的反应,半晌才道:
“你要是……敢来真的,我一定要你比死还惨。”
“知道,我功力还被你锁着,哪敢当真动你,你看我连你的下衣都未解开……”
微不可闻的语声终于消失在口唇中,代以衣衫的悉索声,低喘声,唇舌相交的濡湿声……种种令人耳红的悄声在寂静的
春夜里听来,分外的撩人心魂。
沈烟的手果然没再往下,只是不住地在花远湄胸膛,腰间,身侧……徘徊按摩,轻柔的手势就象在抚摸小猫一般。花远
湄原还警惕着,见确无侵犯之意,又被他抚按得舒服,不觉也渐渐放松了肌肉,眯着眼,享受起来。
身体才一松驰,便象沉入了深水一般舒适。四肢百骸都有微微的暖意升起,迅速在体内流窜,花远湄不由轻赞了一声:
“你的手法很不错啊。”
沈烟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是在花远湄唇上深吻了一下,抬起头,眼中透出奇特闪烁的光芒:
“你喜欢就好。”
花远湄瞧着他灯烛下深邃如海的双目,竟有些移不开眼。怔了一怔,体内的暖意更重,象有些燥热一般。花远湄不安地
动了动腰:
“你……”
“喜欢这样么?”
沈烟唇畔含了一丝笑,凝视着花远湄,手指却缓缓加重了力道。沿着肌肉按抚而上,停在胸前一侧小小的突起处,夹持
了乳尖缓缓揉弄。
尖端传来的触感酥麻入骨,只不过片刻,全身都象要融化了一般,混合着小腹传来的炽热感,花远湄不由自主呻吟了一
声,眸中象是有水雾泛起:
“别……”
“那就这边。”
另一侧的突起也遭擒获,花远湄这回当真是全身都酥软无力了。腕部被缚挂往头顶,星眸半开,面色绯红,半句话也说
不出来。
沈烟不知什么时候已跪坐在花远湄的腿间,双手时重时轻地捏了花远湄的胸前玩弄,腰身却悄然抬起,将坚硬的下体贴
在对方同样的部位轻轻摩擦,轻笑:
“想要什么就说出来。湄儿若不说,我可不敢乱动啊。”
花远湄只觉得浑身都燃起了大火,有一处却紧紧绷住,极渴望沈烟那双魔魅般的手抚弄上去,但是那一个要字,却终是
难以出口。
沈烟目中更亮更炽,似笑非笑,声音却极柔和:
“湄儿,你当真不想要么……”
一道冰冷锐利的事物突然架在了颈中,伴以一个至寒的语声:
“住手。”
大鱼来了。
沈烟暗暗叹息,认命地松开手,笑道:
“兄台多有误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骤然清醒,随即发难的却是被绑缚住的花远湄。双手一分挣断丝带,藏在枕下的软剑已挥了出去,划
开黑衣人的面巾,蓦然愣住:
“是你?”
黑衣人措不及防,想跃出窗外,却又停住,苦涩一笑:
“是我。”
沈烟知机地挪到墙角。瞧着正在对视的两个人,忖道,原来他们竟是旧相识……看这样子或者还是老相好……这可大大
地不妙。又暗恨,那黑衣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摄魂大法将要得手时闯入。
花远湄适才轻易被挑起情欲,其实正是沈烟施用了江湖罕见的摄魂术之故。然而这门邪术极其危险,沈烟用时也是战战
兢兢,他深知花远湄身手极好,若被他发现,自己必遭摄魂大法反噬,那时可就当真惨了。因此也只敢缓缓而为,每一
步都做得极其小心,脸上虽带着笑,背上却早已被汗水湿透。
眼看离成功不远,却被人半路拦了去,不由郁闷之至。一边又偷偷竖起耳朵听两人对答。
第11章
花远湄也许还不能真正做到心若沉井,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沈烟却曾见识过他的镇定,知道他即使面对强敌也不会
多眨一下眼睛。
然而此刻,花远湄垂落在身侧的左手却在微微颤抖。
“寒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放心你,正好宫中有事,需要人手下山,我就顺便跟来了。”
寒剑的声音已变得镇静。或许还流露出一丝悲伤。烛光映在他被挑落面巾后的容貌上,并不老,但也不很年轻,眉目坚
毅,算不得极俊美,却也英气堂堂,别有一种沉着稳定的气概。
“那天在山中对我……也是你?”
不想问出口的话,终究还是要问。
“嗯。”
寒剑微微偏开眼光,不愿与花远湄对视。
“我曾暗暗猜想过会否是熟人,但我从没想过是你。”花远湄静静看着寒剑,眼里竟仿似涌起同样一缕哀伤,映衬在深
夜的清寒里,越发幽深,“才入宫时,教我各种规矩的人是你,帮我通过各种试炼的人也是你。我还记得,学落梅剑式
第三十七招时,我总摆不正剑势,是你一遍又一遍把着我的手纠错,直到我闭着眼也能使出……你知不知道,在我心中
,一向是将你当最亲的大哥那样来尊敬,你却……”惨然一笑,反手撕开外衣,裸露出雪玉般的前胸,哑声道,“你要
这个身子,你直说啊,难道我还能拒绝你么,为何却要……那样玩弄羞辱于我……”
“小湄!”
寒剑心中痛到极处,身影一晃,已用力将花远湄拥在怀中,细细地替他拉上衣襟,他素向不喜多话,此时更不知该如何
分说,半晌才低声道: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宫主,但我还是……每次想到你在别人身下,我就心乱了……忍不住想同你……我知道你会生气,
可那刻我实在管不住自己……”
花远湄木然立在寒剑怀中,半晌才语声平平地道:
“你想抱我,就抱好了。虽然我现时是宫主之奴,但若是我自愿,宫主也不会加罪于你。”
沈烟缩在角落,见那两人越说越起劲,简直忘掉身边还有个活人一样,胸中实在不是滋味。暗忖这个时候自己若要溜走
,或许那两位多情公子瞧都不会另瞧上一眼,只不过……就这么走岂非无趣。
沈烟目光闪动,往阴影里靠了靠,反而呆得更加安稳。
他的细微动作全然无人理睬。寒剑凝视着花远湄,缓缓松开双手,唇边掠起一丝苦笑:
“用身体来还债吗?算了,我宁可忍受碰不到你,也不愿你忘了我。”
语声虽轻,句句真挚,即便恼怒中的花远湄也不能不为之动容。默然侧过头,瞧着一点烛光在夜风里微微飘摇,过往旧
事凌乱涌上心头,千头万绪,终究还是化作轻轻一叹:
“他乡遇故知啊……要一起喝杯酒么?”
酒能乱性。
但是花远湄却从不担心这个。寒剑也绝不会往那处想。寒雪宫的人都知道,花远湄即便不用内功,也有千杯不醉的海量
。
想当年浣中花家三公子诗剑如画称双绝,弹铗笑饮过长街,那原是何等的气概,何等的风流倜傥。
西风客栈里只供应一种酒:烧刀子。
年份不够久,味道也不够厚,但辛辣醇劲,一入口便如烈火般灼烧到底,正象这男儿毫不掩饰的豪气。
沈烟苦着脸,小心翼翼地端上一道炒青菜,忍住气:
“两位公子,两位大爷,能找到的菜都在这里了。”
商队包下的偏院里,原本有只独眼灶,是供家眷们偶尔热些饭食所用。此刻深夜对饮,有酒无菜,花远湄不欲惊动旁人
,便毫不客气地打发沈烟下厨干活。
可怜沈烟一双千灵百巧,握惯美人柔荑的手,这时也只好拿来点火着炉,洗刷切炒。
一盘熟切牛肉,一碟五香花生,再配上两炒一汤,放在这偏远之地,寂廖深夜,也算颇为不易。
“先这样吧。不够再说。”
花远湄淡淡又喝了口酒,语气俨然吩咐佣仆。沈烟腹中咬牙切齿,面上却还是带着笑,识趣地缩回角落。
烛影宛转,桌边两人默不作声地对饮,谁都不愿说话,也或是无话可说。只静静地听着夜风,在酒碗的一次次满与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