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家——燃烛
燃烛  发于:2011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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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固若金汤的五官终于松动了,因为恐惧,它们紧紧的纠结在一处,显得不甚亲密和拥挤不堪。

「我说你的脖子最好别抖。」矮个向宇文争辩道。

借着几个人只留神说话之机,李玄快速的一脚踢掉高个手里的枪,转而迅捷的从茶几上抄起把水果刀比在高个颈间,带

笑的向矮个说:「一个换一个?」

犹豫后,矮个不经神情恍惚的摇了摇头,但是很快,他又极坚定的点点头。

李玄看见后便向宇文送去个眼色,但宇文随即便坚决的晃了晃头。见宇文文丝未动,李玄不得已又递去个眼神,宇文却

仍旧摇头以示回绝。李玄忍耐的又向宇文使去个眼色,但这次,宇文摆头之余不禁嗤之以鼻道:「我死也不会把图纸交

出去。」

出于疑惑,矮个不禁于一旁向宇文说:「喂,好象不是啊,他的意思是让你走啊。」

「我是不是得在你后背刺上精忠报国四个字啊。」说着,李玄一个大力把高个推了出去,就在矮个不知所措时,李玄几

下便卸下他手里的匕首,转而一把拉起宇文,将他推向门口。就在李玄一面与两人纠缠,一面却看见宇文木若呆鸡的站

在原地时,不禁气到:「跑啊,这里一共有八双耳朵,是不是要我告诉你该往哪跑啊。」说话时,李玄几下身手便将高

个放倒。

「那我跑去哪你怎么能找的到。」宇文焦急的说。

第三章:骑士城堡

[场景:公寓]

回到公寓后,李玄一面在屋内走来走去,一面簇着额头向宇文说:「你最好老实告诉我,这张地图从哪来的?」说着,

他点着雪茄后向沙发坐去。一面将地图铺在茶几上,一面带着探究的目光盘踞在图纸上。

「我是准备告诉你的,可你从来都没问过我。记得前几天晚上,我在巷子里走,忽然有个人从对面跑过来,他先是撞了

我一下,然后就跑了,当时黑糊糊的,我又紧张,回家以后,才发现兜里多了张地图。」宇文直至堆坐在沙发上结结巴

巴的说话时,惊慌仍旧仿佛是大地震后的余震,常常使他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你可真是种头彩了,这是一张早期的地图,仔细的看,你就会发现上面有两处地方做了标记,是一种类似船锚形的标

记,一处在早年英国人修建的骑士城堡里,另一处在桑克镇的丛林里。」说话间,李玄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图纸,之后

便拿起打火机向图纸烧去。

「喂,你是不是受刺激了,干吗烧了它。」一面叫嚷着,宇文一面冲向图纸扑打起来。

「你不如省点力气,这张地图只有刻在我脑子里才是最安全的,听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为了减少麻烦,你去赵枫那

住,你最好给我记住,直到我回来,别对其他人吐半个关于图纸的字。」李玄坚决而认真的说。

「没有原因他怎么可能收留我?」宇文困惑的说。

「如果你愿意,可以告诉他,你仰慕他很久了。」李玄一面收拾行李,一面漫不经心的说。

「嘿,听着,我有一个建议,在寻宝的旅途中带一个历史学家往往会很有帮助。」宇文一刻不停的跟在李玄身后说。

「不,你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变成一件笨重而麻烦的行李,在我和别人打架时,你就只会站在一旁尖叫,而我不得不拖着

你走。」李玄突然掉转身体,指向宇文警告道。

「可你不能因此剥夺我为国家做事的权利。」宇文站定不动后便开始义正严词的谴责起来。

「那很好解决,要么你去法院起诉我,要么你去部队服兵役,总之,离我远点。」说着,李玄把雪茄弹进烟灰箱后,带

起了他一贯的大墨镜站在镜前,带笑的说:「我们出发。」

宇文不经上下打量起李玄,目光中越发的露出了鄙薄,对这一点点从心内挤出的厌恶情绪,宇文不禁嗤之以鼻道:「对

不起,你是要去选美吗?」

「不,把你这个麻烦的大包裹邮出去。」李玄反击道。

[场景:骑士城堡]

当夜再次亮起并又重新暗下去时,那些点亮人们希望的白色光芒便显的匆匆易逝。但即使是黑色的夜,天空依旧有灿烂

班驳的月色和星光,替白日未能如愿的人们照亮方向。

深夜,李玄开着车于路面疾驰,当车划过一道道路灯时,车面上映下的光彩,班驳的有如正在穿越时空隧道。当车子急

速驶过中央广场时,骤然响起的混重钟声将这沉寂的夜梳妆的越发肃穆,这钟每响一下,都拖着持久而壮烈的回音,仿

佛要将这黑暗的夜一声声击成粉碎。就当车子从这庄严的钟声里一冲而过时,仿佛撞散了由时间编织的迷雾,于车身后

只留下拼图般一块快渐渐碎去的回声。

几个小时后,李玄将车停在城堡前的广场上。透过后视镜,李玄看见一个胖子正从城堡中走出来。于是,笑容忽然的袭

在了李玄面上,像这样简洁而快速的笑,于李玄的敷衍了事来说,便犹如快餐般取用方便而不费气力。随即,李玄叼着

雪茄热情的迎到胖子面前,带着半激动半惊愕的调子说:「好久不见,老朋友。」一面说,李玄一只手重重的握住胖子

的手,一只手借拥抱之机迅速的从胖子口袋中夹出会员卡。

胖子并未察觉到李玄手上的动作,只是带着迟疑而僵滞的笑说:「这位先生,我们哪里认识的?」

「你不记得了?我不就是你在哪认识的那个谁喽。」李玄说话时不得已拉扯着嘴角上的肌肉,以显出热烈的笑。

胖子着实回味不起,就在他僵持过一会后,还是回以同样热情的笑,并稍加激动的说:「记得,记得,你不就是在哪认

识的谁吗。」

李玄接口笑道:「是了,我就是那个谁吗,有空一起喝茶。」

胖子同样笑道:「好说,那个谁,有空一定来,我请。」

******

走进城堡,迎面撞进眼里的便是辉煌和奢华。李玄一进门,便被侍者拦下:「对不起,先生,这里是会员制。」

「了解。」李玄微微一笑后,从容的向上衣口袋中取出会员卡。

侍者见后笑道:「非常感谢,先生,祝您晚上愉快。」

李玄绅士的点点头,随即,他绕着大厅悠闲的转过一圈后,便倚在二楼的露台上向大厅俯瞰,一只手夹着雪茄在眉毛上

蹭来蹭去,一只手放在栏杆上敲拍子。忽然,一个侍者向李玄走来:「要帮忙吗?先生。」

「随便帮我找间房,能睡觉就行。」李玄不起劲的说。

「请跟我来,先生。」说着,侍者便把李玄领进一间套房。李玄叼着雪茄于屋内转了一圈。忽然,于卧室的墙壁上,李

玄发现大屏幕正在播放他自进城堡以来的一举一动。这让李玄不禁挫败的底下头,随即便不屑的笑了笑,于他厌倦的神

情下仿佛蛰伏着顽劣,使他面上的英俊时而活灵活现,时而仿佛石刻一般。当他坐向沙发,并把雪茄弹向烟灰箱时,十

几个男人便接连涌进屋,将枪口对向了李玄。

李玄带着挫败不羁的神情,风姿的举起双手。同时,眼里的光芒和着心中的思绪起伏不定,使他眼中时而迸出苦恼无奈

的光,时而跃出机敏顽皮的光。

这时,为首的一个男人站出来说:「我们先生说,他在广场上的车子里等你,能不能从这出去就看你的了。」

就在李玄一面听一面掩饰局促时,一个笑容竟突然造访到他面上,这笑仿佛早产的婴儿般份轻量小面目不堪,于是,李

玄开始抱怨道:「「他居然还这么小气,上帝似乎从来不想拯救他,我不过拿了他一幅画而已。」

「我们先生让我转告你,那不是拿,是偷。」男人接口说。

「听着,我们干吗不找一个温和点的词,『借』怎么样?」李玄狡黠的说。

「很抱歉,我不是警察,并不在意这三个字的性质,我只按照我们先生的指令办事,那就是修理你。」男人平静的说。

「好吧,不过我可不想整天像蛊惑仔一样打架,所以,我通常找一些更好的解决方式。」说着,李玄向四面望了望,随

即,他快速摸出背后上的手枪,就在他接连向落地窗射去几枪后,玻璃不经哄然而碎,于是,李玄机灵的摆脱开男人们

的纠缠,转而一个飞身便跃出窗外。当李玄坠到将近三层楼高时,袖中的钢丝升降器被他迅速扣开,当带着金属钩子的

一端被牢牢卡在窗下栏杆上时,借着升降器,李玄安全的站在了地平线上。

随即,他向广场上望了望,便向着一辆黑色跑车走去,就在李玄倚靠在车门上后,一只手摸出雪茄,一只手敲向车窗。

当车窗落下时,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由车内传出来:「这么快,你这个混蛋,我的香槟还没喝完呢。」说话的青年便是

叶朗,这是一个与李玄同样考究衣着的年轻男人。但他的身材要比李玄微微高些,年龄上也略长一岁。他的一双眼同样

的异于常人的明亮,仿佛夜幕下流光溢彩的星河。而他面上无可替代的五官也传递出这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身上的

那股俊朗气息,仿佛能透过每个毛孔扩张出来,咄咄逼人的让人窒息。而叶朗说话时的放纵任意,仅仅局限在嘴角挂的

笑上,他面上的神情依旧是凝重而真切,而眼里涌动着的光芒更像一潭汹涌的湖水。「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三个月零

十二天,而就在我们分开前的一个晚上,你这个混蛋居然把我灌醉了,然后你就大张旗鼓的将我最喜欢的一幅油画调了

包,这次我们见面,你说我该用枪自卫还是报警。」说着,叶朗嘴角划出的笑仿佛一根火柴,擦亮了越发光亮如炬的眼

,但就在他轻声吐出几句话后,这笑容便渐渐轻的仿佛一阵微风便可吹散。

「我看我们两个还是为你的记忆力干一杯,怎么样,你这个富有却小气的混蛋,你的人差点杀死我。」李玄说话时虽然

带着笑,但这笑容多少有些局促和牵强,仿佛于他僵硬的面部一斧头一斧头凿刻出来的一样。说话间,李玄便从叶朗车

中的酒架上取下一瓶烈酒向嘴中灌去。

望着李玄说话,叶朗的目光不禁在他身上蹿来跳去,仿佛考究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般细致认真。忽然,叶朗笑了笑说:

「你不必夸大事实,他们不可能杀你,这点你最清楚,所以你经常厚着脸皮有恃无恐,上次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不

过这次你得和我赛车,如果你赢,我就把刚刚拍来的『伯爵家的晚宴』送你,如果输了,那可就抱歉了。」

「奉陪,不过,我得先为我嘴里的雪茄借个火。」一面说,李玄一面态度诚恳的笑过后便又开始不屑一顾。

叶朗应声打开打火机的同时,仿佛从李玄眼里射出的光芒是件光彩夺目的东西,不禁使叶朗以贪婪的目光吸允着。「抽

烟喝酒……能使人卒死,所以你……最好……」叶朗忽然吞吞吐吐的说。

不等叶朗说完,李玄便向他面前吐出一口烟雾,随即,忽然而至的严肃像是紧紧关闭的一扇门,将李玄面上的笑掩了起

来,「知道吗,只有你的诅咒才可能是我唯一卒死的原因。」

「嘿,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注意你的动作、语气和态度,别总让我提醒你该怎么做。」说话间,叶朗的嘴角上附带

着一种奇异的笑,仿佛墓室上的咒语,虽然有威慑,却也温柔的杀不死一只蚊子。

「真酷,但别跟我来这套。」说话中,李玄略带松弛的笑仿佛随时能从嘴角上坍塌下来。一面说,李玄又灌进几口烈酒

「你也很酷,我一直很想知道,是什么能让你这么酷,我想原因就出在于,说大话的感觉是不是总能让你觉得特别棒。

」一面说,叶朗的目光仿佛捕猎者般犀利的穿梭在李玄身上。

「没错。」李玄一面说一面打量着叶朗,戏谑的眼神仿佛马戏团的小丑般刺激着人们的视觉神经。

「你可真够不听话的,我不只一次的说过你的语气和态度,还有用词。」说话时,叶朗的目光仿佛克尽职守的卫士,寸

步不移的盯着李玄鉴赏。

「想听听这句吗,自以为是的家伙,去你的语气、态度还有用词。」说着,李玄吐出一口烟雾,并把它吹散在叶朗耳旁

,随即便把半根雪茄戳进了叶朗的酒杯中。

说话间,暗黑色的夜渐渐谢下帷幕。此刻的天空,明与暗即相交融又历历分明,并且逐渐的被调成了灰蒙蒙的颜色。而

东边日出时染上的一抹红也日渐浓重,真正的白昼才要开始。与前奏的壮丽绚烂相比,白日亮起时就显得太过单调乏味

了,仿佛带着侵略一下子驱散尽夜的黑,使清晨才醒的人们后知后觉的发现,天已经亮了。

「你刚刚做的事,足以让我把你锯成十段,不过我心情很好,放你一马,听着,现在就和我去山顶,那有很多人飚车。

」说着,叶朗打开车门的同时,面上的笑容也显得灿烂量足,仿佛是二十四K金一般,沉甸甸的似乎要从脸上坠下来。

「听我说,在这个世界上,我认为除了结婚需要两个人外,我并不认为还有什么事必须得要两个人,所以你走你的,而

我做我的。」疲倦仿佛胶带一般粘住了李玄的口舌,使他有气无力的支吾了几句后便一言不法的转身离开。

「我们先生请你,你最好上车。」叶朗的保镖们随即便拦下李玄,礼貌的恐吓说。

「我的天,看看你,你还是个毛头小子,却越来越有黑道教父的味道了,听着,我可不吃你那套,你最好让你的人离我

远点,不然我连你一起揍。」李玄一面不起劲的说,一面靠在大理石住上,就在他点着雪茄后将一口烟雾风姿的吹向天

去时,一辆黑色轿车稳稳的刹在了李玄面前。

车窗落下时,一个男人的圆滚滚的脑袋探了出来。这脑袋仿佛被肉包裹住了一般,看不出一点棱角,而肥胖的面皮则成

堆成堆的螺在他脸上,仿佛肉包上拿捏出的褶皱,而这皱子又非狗不理不足以道。圆脸一面眯起同样是肉滚滚的眼瞄着

李玄,一面微微咧开嘴笑。但似乎面上纵横交错的肥肉局限住了他的笑容,使他不能轻而易举的扯动嘴角。这就使得本

该肆无忌惮的无耻变成了道貌岸然的含蓄,「上车,帅哥,我带你出去玩玩。」

李玄听见后,因为极度的愤怒而绷紧了脸上的肌肉,仿佛箭在弦上,而火气似乎随时都要火山喷发似的冒出来。他一只

手撑在车窗旁,一只手从后背摸出手枪,带笑的说:「我们三个一起玩玩怎么样。」

圆脸看见枪后,原本红嘟嘟的脸刷的一下变成暗灰色,仿佛发霉的肉包上长出的一层菌。于是,他匆匆忙忙的便驾车离

开了。

「哇!这简直比看你飚车还酷。」叶朗靠在跑车上,两只手插在兜里,带笑的望着李玄说。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说明我相当受欢迎。」李玄自我开解的说。

「对,没错,而且你的思想也看来相当成熟,我不得不承认,即使我不在,你也相当的让人放心。」叶朗笑着说。

「没错。」就在李玄半犹豫半肯定的说完后,忽然,他反悔似的狠很咒道:「混蛋,我该一枪崩了他。」

就在说话间,刚刚结束黑暗的天空忽然再一次阴下来,几阵微风扶过后,不经将雨滴撩了下来。很快,这细小的雨粒便

强壮起来,变成了瓢泼大雨。

第四章:意外的鳄鱼

[场景:山顶]

「听着,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想找什么,只要你赢的了我,我可以把城堡送给你,到时候你就可

以翻个底朝天。」说话时,叶朗靠在跑车上,一面带着笑,一面望着李玄。

山顶的夜离月很近,这样的夜才最像夜晚,没有城市文明的痕迹,只有亘古不变的星和未圆的月,而这渊远流长的光更

是照亮了千百年来寂寞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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