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闷——祈辰
祈辰  发于:2011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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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经无碍。”

“那就好。”闻歆淡淡一笑,转头问严散:此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严散低头,毕恭毕敬地回答:“这日是望日,怕是有妖孽出来吸取星月精气。至于这毒雾,也许与那妖的来历有些关系

。”

“妖孽修行,吸取精气,我原不该过问。不过这毒雾会危害林中的生灵,我也不能不过问。严散,我们就去找出那个妖

孽,讨个说法吧。”

“是。”严散领命,眼角却瞟向寒虚,心中嘀咕着:这妖纵有些恶行,要管也不该由你妖主亲自出马;说这番话,不过

是因毒雾险些伤了道士,所以就找个理由泄愤罢了。

道士听见闻歆的话,心中又是另一番想法——这里是祭坟的必经之地,附近人家若要来拜祭,少不得经过此处。若不巧

有路中耽误时间的,或是刚好望日出门的,恐怕便会遇上这雾。此处的妖孽,还是早早除去的好。

寒虚这想法固然在理,殊不知附近人家早已知晓山中有毒雾,所以到祭坟时必然会早早出门,赶在一日来往,亦绝不会

在月中出行,因而并不会碰上这怪事。要是道士能在出门前打听一下附近的情况,也就不会碰上毒雾。

他这一过失,就让人倒了大霉。当然,有妖主在旁助阵,这倒霉的断不会是道士,而是那不知情况而斗胆在这日散布毒

雾吸取星月精华的山妖。

妖主竟然有了主意,念了一句咒语,未几,就唤来当日道士下山时见到的怪鸟吒吒。

吒吒从雾中飞来,身上沾上不少水珠。因此,它飞近三人时,先是使劲抖去身上的水气,再舒展开雪白的翅膀,才开始

寻个落脚的地方。它这回不知怎地,并不扑入闻歆怀里,而是在三人头上绕了数圈,最后停在道士肩膀上,探头理着寒

虚鬓间的发丝。

闻歆见着,“哈”的笑了一声,就唤:“吒吒,还不快带路?”

吒吒歪着头盯了闻歆一会,乖巧地蹭了蹭道士的头发,不情不愿地展翅飞了出去。

这里,严散在旁边摇着头说:“这鸟越发淘气了,要不是主上你疼着它,也不会这样。”

“这类鸟中就它懂看人脸色,我也不过养着玩的,偶然使点性子反而更有趣味。”闻歆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寒虚一眼

。后者被他这一看,忽地觉得背脊升起一股寒气。

所幸闻歆并没有借题发挥,只说那一句话,就跟着吒吒走去。道士松了口气,心忖在这浓雾中也辩不出方向,更别提寻

找妖物所在,只好跟着他们走。

三人这般走了半个时辰,果然感到一股妖气萦绕,且越向前越浓烈。他们心中估算着:该到妖物的巢穴了。而闻歆早已

凭妖气认出妖物的身份,更不在话下。

第二十五章

三人这般走了半个时辰,果然感到一股妖气萦绕,且越向前越浓烈。他们心中估算着:该到妖物的巢穴了。而闻歆早已

凭妖气认出妖物的身份,更不在话下。

越近妖气之源,毒雾越浓,而寒虚有些受不住,又轻轻地咳嗽起来。这时,一直在前面带路的吒吒也不再向前,而是绕

回那三人身边,落在寒虚肩膀上。

“我一个人过去,严散,你和道长退回一里路,在那处等我。”闻歆举目看去,依稀看到前面有个高台的影子,怀疑那

便是妖物的据点,便吩咐侍从照顾好道士。

寒虚皱了皱眉头,自知他留在这里也无用武之力,非常坦然地接受对方的安排,跟着严散撤离妖源之处。

途中,严散问寒虚:“道长,妖主不在,恕我有话直说。他待你如斯,你怎么能不为所动,这般冷漠相对?”

“妖主视我如器皿,我也不过回以器皿之态罢了。”道士回答,虽然这是赌气的说话,但他的语气却十分认真。

严散听后,不觉失笑,说:“这话真奇怪,他待你好,你却在意你在他心中的位置。这世间,纵是结发夫妻,能举案齐

眉就不错,又有几个能情深意切?”他说完,忽觉自己失言了,连忙住口——不知怎地,这喻都比到夫妻上去了。

严散虽住了口,但话却已落到寒虚心底。道士听到侍从的话,原本在心中理不清的情绪此刻已经理顺了——他对闻歆有

气,但那气却不是落在闻歆的言行上,却是落在对方的心上——他本意和闻歆并好,乃是情投意契的知音之交,却想不

到闻歆没有这意思,就使他一番好意如同冷水浇头,所以才没法释怀。

如今寒虚想通这点,顿时觉得他之前的想法颇类似世间的男痴女怨,不由好笑。他自嘲笑着,回答严散:“你说得对,

是我强求了。闻公子确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至于其他的……”说着,道士缄言,心中暗道:想那闻歆的身份,怕是

不敢攀高枝了。

这两人正无话时,吒吒发出了急促的叫声;接着,寒虚一个机警,推开身边的严散,自己也向旁边退了几步。

严散反应过来,再看向原处,发现那儿斜斜插着几支箭,不由心中一颤,横视四方,高声问:“谁?出来!”

“嘻嘻嘻嘻……”难听的笑声不绝于耳,浓雾深处走出了十来个拿着兵器的小妖,来的是蟾蜍精。那几只蟾蜍精阴险地

看着二人一鸟,窃窃私语,彼此商量着。

“就是这两人,大王让咱们抓他回去,好威胁那个闯上门的家伙。”

“是了,是了。那家伙光走近,大王就怕了三分,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幸好这两个家伙不太厉害,虽然有一个看上

去比较强,但咱们人多,不怕对付不来。”

“那鸟的样子很不错,可以给大王玩乐呢。”

这些蟾蜍精边说着边把他们围在中心,手中的箭也搭上弓弦,已经把寒虚二人逼向死路。吒吒见势不好,一声嘶叫,往

天上飞去。其中一些蟾蜍精怕它飞走,连忙扬箭就射。

幸亏吒吒身姿灵敏,速度又极快,才险险躲过数枝箭,又嘶叫一声,就飞入浓浓的迷雾中。而在那些蟾蜍兵射箭之时,

寒虚与严散也不敢错失良机,连忙逼近专心射鸟的箭手,一人念咒一人焚符,灭了两三只妖怪,也突破了蟾蜍兵包围的

阵势。

第二十六章

幸亏吒吒身姿灵敏,速度又极快,才险险躲过数枝箭,又嘶叫一声,就飞入浓浓的迷雾中。而在那些蟾蜍兵射箭之时,

寒虚与严散也不敢错失良机,连忙逼近专心射鸟的箭手,一人念咒一人焚符,灭了两三只妖怪,也突破了蟾蜍兵包围的

阵势。

本来蟾蜍精把寒虚二人围住,用弓箭是极好的。但这阵势被破,双方站得又近,这箭就不好用了。所以蟾蜍精连忙弃了

弓箭,换上腰间的匕首。寒虚见状,也抽出背后的长剑,指向蟾蜍精。

其时,严散捏着手诀,眼角打量道士手中之剑,遂舒开眉头,小心应付蟾蜍精的袭击。原来严散看了一眼那剑,见到剑

身上的符文,就知道这剑是斩妖的好剑。他本以为寒虚配剑,只是常人佩饰之用,但如今看到这剑,便知道士有些水平

,不然就使不了这柄好剑。

果其然,寒虚取出长剑,手一转,发了个虚招,击向最近的蟾蜍精。那蟾蜍精被袭,自然气怒,不加思索就追着寒虚跑

寒虚一笑,手中剑掌中符一并落下,接着只见那妖怪呜咽一声就没了气息。其余蟾蜍精见同伴被欺,而寒虚又是他俩中

最弱的一个,就都向他袭来。道士也不畏,轻巧躲过他们的进攻,也不进攻,频频发些虚招,引他们追向自己。

严散看着眼前此状,只觉得好笑,但他也不敢松懈,连忙在旁使用仙术,灭了几只被道士引开注意力的妖怪。至此,蟾

蜍精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怕中了那二人的计。而道士也退回严散身边,警戒地防着那些妖怪。

蟾蜍精手握毒刃,身上又有奇毒。若非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寒虚实在不敢与他们正面对战。是以刚刚出手前,他曾对严

散说“我引你攻”,才借此策灭了几只妖怪。如今那法子已经被看破,那些蟾蜍精断不会轻易上前,再交手就难免近身

相搏了。

双方对峙之际,空中又传来了吒吒的叫声,接着便有一团东西从空中掉下,正好落下寒虚二人和蟾蜍精中间。那些蟾蜍

精看清那团物事,脸色变得更难看,惊诧莫名地盯着道士二人,口中断断续续地叫道:“大……大王!”

听到妖怪之话,二人知道掉下的是蟾蜍大王的首级,也就明白闻歆那边的情况——吒吒当时见情况不好,便去向闻歆求

救;而闻歆唯恐蟾蜍小怪伤了寒虚,自然就不会再与蟾蜍大王客套,直接殴死了事。

闻歆灭了蟾蜍大王,又收了他起雾的法宝,就连忙赶到道士所在。此时雾已经渐渐散去,他籍着月光,远远看到寒虚与

蟾蜍小怪相对而立,便走了过去,冷笑着对那些蟾蜍精说:“蟾蜍大王已死,你们还不自谋生路,留在此处干什么?”

那几只仍留着小命的蟾蜍精被闻歆一语惊醒,仓皇散去。片刻功夫,这里就只剩下闻歆三人了。这时,吒吒也从天上飞

下,落在道士怀中,疲倦地卷缩着身体。

闻歆看了一眼吒吒,对道士说:“吒吒为了向我求救,强行冲破蟾蜍大王的雾障,怕是受了轻伤。”

“我帮它看看。”道士十分感动,轻轻抚摸着吒吒的羽毛,答道。此番举动吒吒十分受用,它蹭了蹭道士,就乖乖地躺

在他怀里。

闻歆见寒虚的语气不再冷漠,心中也是一喜,说道:“道长,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吒吒的伤交给严散来医治便可。

寒虚看了严散一眼,知道他的仙术远比自己厉害,也就不争了,便如闻歆所言,寻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和衣而卧。

严散见道士睡着了,就抱起吒吒,正要为它治疗。岂料吒吒丝毫不领他情,挣脱他的怀抱,扑向闻歆,撒娇般蹭着妖主

。而闻歆也不为它的举动奇怪,反而摸着它的脑袋,说:“好吒吒,以后你也要和今天一样,好好守着道长哦。”

听到此话,在旁的严散大窘——他一直奇怪吒吒怎会与道士这般亲近,现在看来,八成是妖主吩咐的。而受伤一事,敢

情妖主早替它治好了,方才只是在道士面前装模作样吧。

第二十七章

次日,寒虚醒来,便感到身上压着一个重物,待睁眼见到是吒吒,才安下心来。这时闻歆与严散早已睡醒,正在旁边烤

着山兔肉。

“道长,你今日有何打算?我让严散去看过,从这里再往北走三里,就是墓地。你要找的地方,到底是哪里?”闻歆一

见道士醒来,连忙关切地问。

“到墓地祭过先师,我们就离开了。”寒虚回答,言语间用了“我们”一字,算是婉转地答应与闻歆同行。

闻歆怎会不察觉,是以早前疏远之感一扫而散,淡然笑问:“你不是还要找什么阵法,怎么改了心意?”

“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道士回答,唯恐闻歆不解,又接着解释,“那阵法外设有结界,不许等闲妖物靠近,越强大

的妖越易被结界所伤。通常情况下,它周围的山岭没有高强的妖物。所以昨夜我们遇到蟾蜍精时,我就知道那阵法不在

这附近。”

道士这样说,闻歆自然听从他的意思。早饭后,三人便前去拜祭寒虚的师父。

降魔禅字的墓十分简朴,只立着一块普通的石碑。要不是它是新坟,他们只怕难以发觉。而且,这石碑也十分奇怪,上

面除了刻着降魔禅师四字外,再也没有别的文字——本名不详,生卒不详,其它的就更不用说了。

闻歆看到此墓,并不觉得这是降魔禅师抛却尘俗之举,却认为降魔禅师至死仍在隐瞒一些重要的事。但他念及对方是道

士的师父,并没有直接道出,却对降魔禅师的身份起了疑心。

他低头想了想,心忖那老师父的事与己无关,也就不再探究。闻歆看了仍沉浸于悲痛中的寒虚一眼,宽慰他道:“道长

,去者已经得到安宁,我们也该走了。”

“嗯。”寒虚应道,又看向墓碑,想到昔日与师父相伴的日子,抹一下眼角的湿意。他抬头望向闻歆,已经收敛了悲伤

,道:“走吧,不然又该耽误到日落了。”

他俩说完,严散从坟地远处跑来,说那尽头有一条村民开的小道,从那走该不会遇上山林中的小妖。二人听闻,自是一

喜——如今他们不用入密林中找阵法,能走小道,那自是最好不过。

许是途中没有妖物所扰的缘故,他们归程走得比昨日快,赶在日落前回到华城。

寒虚刚走过城门,就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无题观的墨苍道士。他瞧见对方时,墨苍也看到他,脸带笑意地走近

,张嘴便是故意气人的话:“我道师弟平日不修仙术,怎么现今也来华城参加花会?莫非你突然间,对成仙也起了兴趣

?”

“恰好路过。”寒虚微微笑着,回答墨苍,“师兄,这花会开了许久,悟到道的怕也不少。你此刻才来,可别迟到了。

墨苍听到道士的话,顿时堵了一股气。他看了看道士,又看了看他背后的闻歆与严散,挥袖离开。

寒虚之话,不过是顺势回击墨苍,却恰好触到墨苍心事。原来中经神祭时,墨苍被中年人一番捉弄,气了半天;后来,

他经观主提点,方才知道对方乃是中经国妖主,那些捉弄也不过是考验之意,遂追悔莫及。接着,他又听闻观中有些弟

子已被物色,只待那妖主吩咐,便会被领进神宫修行,更是悔憾。所以,他才会乘花会未曾结束,来到华城,希望能偶

得仙缘。

道士看到墨苍愤而离去的样子,只道又得罪他了。不过,他自小气到这师兄的次数不计其数,因此也不甚在意,转头对

闻歆淡然说道:“闻公子,我们先回客栈。至于以后的去向,我得细细查阅师父的手扎,才能决定。”

“嗯。”闻歆明了,又提议道,“你一人精力有限,而我对各类阵法也比你熟悉。不如,我们一起探讨那阵法的所在?

寒虚看着闻歆,淡淡一笑,答道:“好,那以后劳烦你了。”

第二十八章

寒虚看着闻歆,淡淡一笑,答道:“好,那以后劳烦你了。”

闻歆听闻,也报以一笑,说:“今日赶路,道长怕也累了。那我们明日再去商讨阵法之事,现在先寻过地方落脚吧。”

三人竟已有决定,自是回客栈去了。寒虚回到这两日住的客栈,与掌柜谈了一番,才知道闻歆离去时并没有退房,而是

出银再租了两天。而掌柜收了银钱,自不会把房租出。所以他们落脚之地仍是原处。

闻歆见寒虚在与掌柜交谈,也不在旁打扰,而是去占了雅座,让店小二把店中佳肴一并奉上,边低酌边等他入席。那店

小二侍奉过他们几日,早知这几位客人出手大方,服侍起来自然格外殷勤。

“爷,幸亏你出门时先订了客房,不然现在很难在城里的客栈租到房子了。”店小二边上菜边对闻歆说,“像爷这样金

贵的人,低一点档次的客房尚且招待不起,怎么能去民家借宿呢?”

“花会不是快要结束了吗,怎么人反而多起来了?”严散接过店小二递来的酒壶,为闻歆倒上一杯,问,“莫非这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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