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钓既中——天弑
天弑  发于:2011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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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渔夫天天给醉春楼送鱼,牛郎夜夜笙歌,白天睡觉,所以两个人基本上碰不上,有一天,牛郎被人接出楼,早上送回来

的时候,刚好赶上渔夫送鱼,渔夫不小心把鱼篓打翻了,鱼滑的到处都是,一些人被滑倒,牛郎最狼狈,被洒了一身的

腥水,渔夫道歉,牛郎厌恶的说了声“真脏”,单纯的渔夫感觉被侮辱了,脸红的吼回去“你不脏!”然后两个人的视

线在空中交恶,对彼此的第一印象糟糕透顶。

然,却在第一次的邂逅后,却铸成了一段良缘……

第一章:交恶

“锄禾日当午,汗滴何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海平面上升起第一道光,天还没完全亮堂起来,而一间茅屋内已经稀稀唆唆有了动静,过了一会,茅屋门被打开后,从

矮小、简陋的茅屋内走出一个青年。

青年样貌平平,可说是无一丝特点的乡下渔夫,他背着一个鱼篓水桶,穿着一袭乌黑的黏布衣,杂草似的黑发随随便便

的被盘在头上,发上插了根像筷子一样的发簪,浑身上下都照示着穷酸样。

“大海呀,不吃饭就走吗?”

跟着走出来的也是一身农妇打扮的中年妇人心疼地拉着渔夫的手。

渔夫露出憨厚的笑容,长年打鱼的关系,他练就了一身颇为结实的体魄,肤色也因海风的吹晒下显得黝黑。

他拍了拍妇女的手,“娘,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回来再和你一起吃吧。”

“那好吧,你早点回来。”

妇人放下手,渔夫对她招了招手遍背着鱼篓水桶走了。

从海边走到街上有好几里路,所以渔夫都会提早出门,那送鱼就不会迟到了。

和平日一样,清晨的街道上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不过这样也让渔夫不用看别人捂鼻躲他的模样了。

从小和鱼打交道时得渔夫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阵阵腥臭味,就像是鱼肉腐蚀的臭味,难闻至极啊……

渔夫从前有为自己特有的“体味”而伤心过,也试图用香料来掩盖这层味道,却都以失败告终。

即使他每天泡在清水中洗澡,可是那味道好象是与生惧来的,久之,渔夫也习惯了别人看到他便掩鼻皱眉的模样。

他也聪明的很少上街,除了每天清晨要到醉春楼送鱼之外,他几乎从来不上街,不与人过多接触,每天的生活一尘单调

大街中央,耸立着一幢比起周遭来可说显得豪华、富丽的宅子,宅子面朝街道一面,在一楼到二楼之间横着一个牌匾,

写着几个金色的篆体字:醉春楼。

一楼有着三排大门,中间的门是两扇向内开启的花雕木门,左右两侧则是各一扇的侧门,没什么客人的时候只开中间的

正门。

看向二楼,外面是一个隔空的阳台,供花楼姑娘招揽客人的场所,三楼则没有比较突出的构造,只能看到一扇扇紧闭的

窗,不用说,自然是做鱼水之欢的客房。

走近醉春楼,渔夫诧异地发现门口竟有一排人整齐地站立着,最前面的还有顶轿子。

奇怪了,以往这个时候大厅里根本不会有人啊,他每天这个点来送鱼,也就只有厨房的掌事会出来接鱼,怎么今天围了

这么多人,怀着有些好奇的想法,渔夫搬着鱼筐走了进去。

大厅里大约有十几多个男人,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中间好象有个人,可是周围的人都很高,渔夫看不见中间那个人

的长相。

不过被那么多男人围着,一定是个美女吧?

渔夫暗暗的想着,不过他可没打算凑过去看,自己身上的味道,他可是清楚的很,搬着鱼筐,渔夫尽量走在最边上,想

尽快走到厨房,可谁料那一群人站了一下后,竟然向他这个方向移动过来,醉春楼不大,但要从大厅走到后面的厨房还

是需要花一些时间的,情况有些不妙了,渔夫低着头加快脚步,但是已经有人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了,立时,本来一个个

温儒的公子哥像是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慌乱的四散开来。

渔夫的脸顿时变的通红,脚下已是飞奔了,离厨房越来越近了,渔夫松了一口气,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厨房的帘子突然

被撩开,从里面奔出个人来,渔夫没注意,一下子和那人撞在一起,手上捧着的鱼蒌水桶“呼”的向前飞了出去,然后

,鱼篓里的鱼儿如同在水中游泳似的,游飞在空中,不少惊慌的公子哥因为没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鱼儿,一脚踩到而人仰

马翻。

整个大厅突然成了一片凌乱,鱼儿们代替了那位美人成了主角。

渔夫张大嘴巴,惊吓地看着自己闯下的祸。

终于,在一阵“人慌鱼乱”,“鱼翻人跳”下,厅内慢慢静了下来,只听得几声和鱼儿在地上时不时还会弹跳几声的“

啪啪”声。

渔夫呆住了,怔怔的看着一地的鱼,面如死灰。

突然,四周安静下来,渔夫抬起头,只见一男子缓缓向他走来,站在渔夫面前,看着他。

渔夫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那男子浑身被水桶里的污水淋湿,湿透的头发服帖地粘在白皙的脸庞上,犹在滴水,一身淡黄色的锦衣绸缎被污水糟蹋

,脚下还能看到一,两条求生而活蹦乱跳的鱼儿。

让渔夫害怕的是那双冰冷、摄人的眼神。

看着那双冷眸,会让人从脚底板寒到头顶心。

他,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眼神,好象能把个活人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被盯得头皮发麻的渔夫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出。

为,为什么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瞪我……我,我又不是有意的……

不过……还是先道歉比较好吧……

渔夫咽了口口水,思定后,正要道歉时,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哎呀!宇飞啊,你怎么全身都湿了?这什么味道啊?”

从搂上走下来了几个女人,为首的一个有些肥臃的徐老半娘扭着她那水桶腰走到楼宇飞面前,捂着鼻子惊讶地问。

身后的几个女人也用手上的帕子捂着鼻子皱眉。

“呀!地上怎么到处是鱼啊?宇飞,这究竟怎么回事啊?郑公子,李公子,你们怎么了?姑娘们,还不快扶大爷们起来

啊!”

转头突然瞥见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站在一边的渔夫。

“咦?你不是那个送鱼的,吴什么来着的?”

尖锐地嗓音让渔夫听了有些不适,他看了一眼刚才从里面跑出来撞到他的人,很瘦小的一个孩童,只有巴掌大小的脸色

苍白苍白的,此时正缩在一旁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看见这情况,渔夫犹豫了下,站了起来,低声说:“是,是我不小心

把鱼篓翻掉了,所以把这弄的一塌糊涂,还,还把他……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

“真脏!”

歉语还没说完,一道可比寒冰的音调打断了他。

而那两个字,便让渔夫宛如晴天霹雳般呆愣住了。

“好了,好了,算了,宇飞先上去换下这脏衣服吧,真是臭死了。”

林妈妈打着圆场,催促着楼宇飞。

再次嫌恶的看了眼吴海,楼宇飞这才转身。

被侮辱的吴海蓦的回过神,愤怒和羞愧感由然而升,气的涨红了一张脸,冲着正要上楼的楼宇飞大声说道:“你不脏!

一声吼暂停了一切的动作,屋内安静到连从衣服上滴下的水滴声都能听到。

楼宇飞慢慢转过身,冰冷的目光中夹杂着隐约的愤怒,对上吴大海泛着怒火的双目。

一冷一热的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恶。

两人各自在心中记下了这笔永不磨灭的“帐”!

第二章:喜欢?!

在吴阿海的人生里,生活就是打鱼,卖钱,把卖鱼的钱交给母亲,然后吃饭,睡觉,再起来打鱼,卖钱……

日子就是这样周而复始,单一,枯燥,而吴阿海却活的简单而快乐。

吴阿海的生活很白,白的就像一张没有色彩的纸,他的世界里甚至没有过女人。

是的,吴阿海的世界里没有女人,除了他娘,别看吴阿海天天往醉春楼跑,他甚至连别的女人的一片衣衫都没沾过,所

以至今25岁的阿海,还是处男一个。

和他一起长大的同村的阿牛和水根老是笑话他,都25岁了还没碰过女人,是不是那里有毛病……

吴阿海起初听到的时候是很气愤的,也曾发了狠的决定找一个女人,但是所有女人都嫌他臭,醉春楼里的那些姑娘,吴

阿海又不敢碰,因为他有一个很严厉的娘。

吴阿海没有爹,他的爹在他出生的那一天出海打鱼,就再也没有回来,吴阿海一生下来就没见过爹,吴阿海是他娘一手

拉扯大的。

吴阿海的娘很能干,也为了这个家吃了不少苦,阿海从小都记在心里,在阿海能拉的动渔网的时候就央求他娘教他捕鱼

,阿海捕鱼的本事全是从他娘那里学来的,阿海长大以后,就自己挑起了这个家,阿海很孝顺,他很听他娘的话。

当阿海开始往醉春楼送鱼的时候,他娘说了一句话,要找个好女孩,成个家,不准在外面乱来!

所以阿海很小心的守着这句话,往醉春楼送了五年的鱼,阿海从来没违背过他娘对他的忠告,从来不去和那些女人有任

何接触,反正也没人看得上他,更不会去关心他这种人,所以,在醉春楼里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就像是楼宇飞……

阿海老实,听话,孝顺,虽然自己到现在还没有过女人的事被朋友拿来开玩笑让他很羞愧,很懊恼,但是他知道那些朋

友是没有恶意的,久而久之阿海也不理他们的玩笑了,再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开阿海的玩笑了,阿海没有什么烦恼,

也没有什么复杂的事需要思考,所以阿海的简单快乐的日子就这样周而复始的重复,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就在那噩梦般的清晨,阿海简单快乐的日子结束了。

而终结掉阿海快乐生活的罪魁祸首,此刻正紧紧的靠着阿海,津津有味的吃着阿海带来的晒鱼干。

还是第一次有人靠自己这么近呢,好象自己身上的味道对他根本没有影响一样,阿海歪着头打量着少年,少年正吃的津

津有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小嘴被鱼干塞的满满的,估计是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了。

这个少年,就是前不久从厨房里跑出来撞翻他的那个小孩,少年叫小林,尖尖的下巴小小的个子瘦瘦的身子,浑身上下

加起来没几两肉,一看就知道是个受苦的孩子。

小林是楼宇飞身边服饰他的小厮,就是那天骂他脏的那个人,那天小林本来是打算来迎接回醉春楼的楼宇飞的,可偏巧

睡过头了,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只顾着低头冲了,连路都不看,结果就和阿海撞一起了。

楼宇飞,提到这楼宇飞阿海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明明就已经道过歉了,就算是自己的错,也犯不着说那样的话伤人吧!

他吴阿海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骂他脏,他觉得很气愤,其实他很干净的,每天的衣服都有换洗,只不过从小在

海边长大的,整天又和鱼打交道,身上难免会有味,说他臭他承认,因为他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咸咸的味道

的,但是说他脏,阿海就受不了。

明明就是一个以身侍人的牛郎,凭什么说他脏,还用那种语气……

想着想着阿海又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那个楼宇飞,真的很讨厌!

自从那天过后,那个楼宇飞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每天凌晨必定站在醉春楼的门口,只要阿海过来送鱼,那双让人讨

厌的眼睛就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从大厅一直盯到厨房,直到阿海走进厨房,才感觉背后不再那么烫,每天每天,那个

人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这样看着自己,那双冰冷的眼睛里透着说不出的厌恶,就像阿海被他侮辱的那一刻,阿海知道自

己那时候的话有些重了,娘也教过不能出口伤人,但是阿海那个时候就是忍不住,在被那样侮辱后,没人能忍的住,阿

海觉得自己没错。

所以这几天,阿海对楼宇飞的目光视而不见,每天从他身边经过时,连看都不看一眼楼宇飞,虽然楼宇飞很好看,自己

被这么好看的一个人盯着看也实在不习惯,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奇怪了,可是阿海就是咬着牙坚持着无视着楼宇飞,一

大清早阿海就这么绷着个神经和楼宇飞对持,连带着一整天的心情都不舒坦。

最让阿海奇怪的是,前前后后加起来,阿海往醉春楼里送鱼已经有五个年头了,直到那天之前,阿海根本就没见过楼飞

宇,虽然阿海每次送鱼停留的时间不长,但是这五年下来,醉春楼里的人无论男女几乎他都认识了,从没见过楼飞宇和

这个小林,感觉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后来从小林嘴里才知道,原来醉春楼不是三层,而是四层,只不过这一层修

的及为隐秘,一般人从外面是看不到的,当然,一般人也绝不会上到第四层,因为,住在第四层里的人,据小林说,都

是极不简单的。

阿海不知道这楼宇飞的身份有多不简单,小林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这几天,小林虽然和自己不生疏了,不过来来回回说

的也就是那两三句,楼宇飞住在第四层,楼宇飞很不简单,但是要问起如何不简单什么的事来,小林就不说话了。

算了,不说就不说了,反正他对那楼宇飞也没什么兴趣,只不过有一件事他需要问清楚,否则……

“小林啊,”阿海扯扯从刚才就一直在埋头苦吃的小林。

“啥?”

小林抬起头,嘴里被鱼干塞得满满了,咕哝的应了句。

阿海顿了一下,在脑子里搜到一个比较恰当的词,“楼宇飞……是不是很闲?”

“啥?”

小林睁着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是说——”

阿海皱了下眉,又想了想,才道:“我是说他每天早上是不是都起的很早啊……啊,不是,我是想说,他是不是习惯早

起啊?”

“早起?”

小林歪着头想了想,“少爷没这习惯啊,以往少爷都是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肯起来呢!”

……

阿海愣了片刻,“那他最近——”

话没说完就被小林截去,“最近啊,我也纳闷着呢,以前华荧少爷邀我们少爷去看翠云峰的云海,那会可比现在起的迟

多了,少爷只去了一天后面几天就说什么都不起来了,为这事华荧少爷还和少爷大闹了一场,最近少爷连叫都不用人叫

早上自个儿就起来了,楼里的人都以为少爷撞邪了呢,后来我一问才知道,原来少爷起这么早就是专门为了来看你的—

—”说到这里小林突然一顿,露出坏坏一笑,冲着阿海挤挤眼,“我说阿海大哥,少爷是不是看上你了啊!”

话音方落,阿海顿时傻了眼,下巴掉下来——

“啥?!”

第三章:不懂

“阿海,阿海?”

看着不知道魂飞到哪去的儿子,周金美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吴阿海的肩。

本来就是神游的吴阿海被这么一拍,反应过大的他差点把手中的饭碗给摔了出去,定睛一看原来是周金美叫自己,慌忙

扶住饭碗,“啊?啊?娘,娘您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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