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吧。”
“呵呵，要怎么找，他都有老婆了。该挽留的早就挽留过了……”
“我们还真是同是天沦落人呢……可以的话，我们做朋友，好吗。”乔回抱住我，胸口凉凉的。
“好。”原来我的一切，都早被他看穿了。
第二十九章
那之后，我和乔算是正式分开了，但我们还是保持和之前一样的紧密联系，他或许是我在这个圈内最了解我的人了。
邹维连着两个星期没有联系我，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给他一个答复。可是我能说什么？他本就不是这条路上的人。
于是，我马上又找好了新的床伴，然后给邹维打了电话。
“卓然？你终于肯找我了。”他的声音里透着点欣喜。
我有点于心不忍。
“邹维，我只把你当兄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传出他的声音。“你要说的只有这个？”
“恩……你只不过是被我影响了才会有这种想法的，知道吗，你和我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你现在还能那么看得起我是
我的福气。真的，邹维，你要是还那样想，要不我们这段时间就不要联系了，省得你多心。而且……我也找到新的伴了
，挺好的。”我零零碎碎地说了一大通，也不知道究竟是说给谁听的。
那头又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出问题的时候，邹维开口了。
“卓然，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说不出话来。
“……我说你他吗大好的前途不要，日子不好好过，没事玩这个干嘛？！你家里人怎么办？你爸妈怎么办？你有没想过
他们把你养那么大为了什么，好好地读书，好好地工作，然后娶个媳妇生个胖儿子！同性恋呢！是要被唾弃的你知不知
道，啊？你要是选了这条道你就毁了你懂不懂？！”
我对着电话几乎是发疯一样地嘶吼，没想到这些话，有一天也会轮到我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喜欢徐卓然，我会和家里人说的，他们也一定会原谅我的，真的，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的啊。”
闷闷的声音让我没由来的心痛，邹维，你怎么那么傻啊，没有人会原谅我们的。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徐卓然了。”
“我也不是原来的邹维了。”
叹口气，不想再继续拖下去。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等那头讲一个字，我就挂掉了电话。
这下头大了。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邹维每天都跑到我工作的地方，我还是有点没法接受。
“老兄，你不用上班么。”
“现在是下班时间，需要放松一下。”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好吧，如果一天来三次这也算是放松的话，我们的店早就赚翻了。
我也不是没想过要对他狠心一点，好几次都当着他的面和我的新床伴公然地卿卿我我。起初他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我
有点愧疚，但也无可奈何，他的那个念头必须及早地扼杀在摇篮里，我不想看到再有人步我的后尘。可没想到，几次过
后，他又和没事人一样，一天三次地跑来蹲点，弄到后来我也觉得没趣，敢情我这戏是演给自己看呐？
我好多次像乔抱怨，他则是一副没事人的幸灾乐祸样。
“想不到啊，徐卓然，你魅力倒是越来越大了。”
“哪里哪里，和你呆一起时间久了的功劳啊。”
“呸！那是肯定的！不过卓然，他若真的喜欢你，何不给他一个机会呢，现在圈里很少有那么专情的人了。”
“他根本就不是这个圈里的！”
“OK，OK，我不和你辩这个，但他喜欢你总是真的吧，你是不是还是忘不了那个叫凌霄驰的？”
“……”
“卓然，只要提到他的时候，你就一点都不像现在的你。”乔叹了口气。“你总是不愿意给别人任何机会，也不给自己
机会。”
我无语相对，乔，那个才是真正的徐卓然，你知道么。不是不给别人机会，是没办法再给，只有凌霄驰，只有他才可以
。
“算了，别说我了，你呢，最近怎么样？”低叹一声，我转开话题。
“切，还能怎么样，最近天天被一个变态缠着，烦死了。”乔的脸上难得出现不常见的不耐烦，呵呵，看来那个“变态
”还真不简单。
“怪不得，这些天没看你身边围着一大群人，原来是被赶走了啊，哈哈，被人镇压住的感觉怎么样。”
“狗屁！谁会被他镇压住，看我明天就甩了他！”乔冲过来就给了我一拳。
正打闹着，他的手机响了，从看到来电一直到结束通话的整个过程中，乔的反映和神情简直让我下巴都快掉到地上，我
真怀疑那人是不是给他洗脑了。
“干嘛，下巴脱臼啊！”
“没……”嘴依然没闭上。
“看个屁啊！我要出去趟，吗的。”不得了啊，三个分句里两句脏话。
“乔，你脸很红啊，你确定你没发烧？”
“操，你才发骚呢！”
“我说的是发烧啊。”快忍不住了……
“懒得理你！我走了！”
我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原来你也有这一天啊。
下午心情很好地窝在家里看碟。邹维的事我暂时就让他放着了，反正时间久了他自然会懂，如果他还是那么坚持那我只
能告诉他我仍然忘不了凌霄驰。
我不想伤害他。
正看的兴致勃勃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乔？
“乔？”
电话那边一片嘈杂声，我叫了好几次都没应答，该不会是放在袋子里不小心碰到了吧。正准备挂了电话，那边传出的声
音让我的心一抖。
“快说，他在哪！”
“我都说了不知道。”是乔的声音。
“吗的说不说！”
什么东西击中的声音，然后是一声闷哼。
该死的，乔肯定是被谁堵住了。我一边套上外套往外赶，一边又仔细地听了会，可那边除了骂声和打闹声，就再没了话
语，吗的乔你快给我讲话啊！我不知道是谁堵住了他，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哪里，只能握着手机在街上疯了一样的乱
撞。
“咳咳……敢在G2这闹事，呵呵，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呜！”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
“还敢威胁我们？你先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吗的！”
我坐在去G2的出租车上不断地催促着司机开快点。
“你们在干吗！”电话里突然传出的熟悉声音让我愣了下。
邹维？！
“最好别给我多管闲事。”
“是你？！”
“我不认识他！……吗的邹维你快跑！”
那边乱成了一团，骂声和窸窣的脚步声混在一块，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握着手机的手发出“咔咔”的响声。
偏偏这时候还堵车，操！
掏出一张20的扔给了司机，我就推开门拼命地朝G2跑，幸好这里离酒吧不远。
据我了解，能够明目张胆地在G2附近打架的只有那条小胡同。一边跑一边给还在酒吧里的几个朋友打了电话，让他们赶
快找点人去找乔。
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两帮人已经打起来了，朝周围一瞄，很快就看到了乔和邹维。
只是。
邹维倒在一片血泊中，乔在他身边大声地叫喊着。
像是突然置身冰窖，全身一阵一阵地发冷，脑中“嗡嗡”地鸣叫着。
发疯似地提起拳头就冲进打斗里，有温热的液体洒在脸上，我却没有停下，只觉得满腔的愤怒，恨不得把他们都给撕了
。
“卓然！别打了！再打下去真要闹出事了！”有人上来拉住我。
“卓然，快点把邹维送医院去吧，他快不行了……”乔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音。
一句话让我突然清醒过来，连忙冲过去抱起了血泊中的邹维。
“邹维，邹维！我是卓然……你快他吗地给我睁开眼！你要是敢就这么……这么……我就跟你绝交！你给我醒醒啊……
”我的心像是被一下下地揪紧，除了心慌还有心痛。白衬衫上被他的血浸透了一大片，触目惊心。
他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慢慢地睁开眼。
“卓然……？真的是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什么傻话！再撑一撑，马上就到医院了……”
“你在担心我么……”
“废话！”
“以兄弟的立场……？”
我说不出话，只能傻傻地看着他。
“呵呵……那我也满足了……咳咳……”
眼眶突然湿了。
“邹维……不要说话了……不要再说了……”
他真的不再说话了，可我却觉得害怕。
“邹维……看着我，不要睡着，听到没？！”
“你怎么越来越霸道……又要我别说话又要我看着你……我很困啊……”
“不准睡！！”我颤抖着又楼紧了他一点。“你别睡……等你好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他的眼睛里刹时明亮起来。“你真的……什么都答应我？”
“恩……所以你快点好起来……”
“好。”他扯了扯嘴角，却没笑出来。
然后，不管我再怎么叫他骂他，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邹维！！！”车里响起我绝望的嘶吼。
第三十章
呆呆地坐在手术室的外面，我脑子里几乎空白一片。
如果邹维死了怎么办，如果他死了怎么办？！
虽然知道自己对他明明是兄弟情更多，可心还是止不住地发痛。邹维，你不可以死，不可以。
手术室的灯灭了，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门的乔连忙拉住医生。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害怕，想捂住耳朵，我没办法想象自己要是听到的是噩耗会怎么办。
“还好，刀没捅到要害部位，再深一点可能就真的救不起来了，患者现在基本脱离危险期了，再静养一个月应该就可以
出院了。”
我一下瘫倒在座位上。
后来，乔告诉我，那天他被人堵住的时候，邹维刚好路过，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会冲进来帮自己，最后还替他挨了一
刀子。
邹维，你怎么那么傻。
“还痛不痛！”我看着满脸淤青躺在病床上的邹维，没好气地问。
“废话，你去挨一刀试试。”
“让你他吗的多管闲事！”
邹维沉默着不再说话。
我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说重了，再怎么说乔的命也是他救回来的，自己什么时候那么没脑子了。
“咳，我的意思是……”
“我怕他出事了你会难过……”就在我开口准备解释的时候，邹维低声说了一句。
我登时说不出话，心里闷闷的堵得慌。
“那你以为你出了事，我就不会难过？”
他一震，把头低得更低了。
“吃饭！”
“我自己来吧……”
“你要怎么来？！全身都是伤！”用勺子挖出一口饭，放到他嘴边。“张嘴！”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做那么亲密的动作，脸一红，但只是一会，他还是张口把饭吞进口中。
我盯着他苍白的脸，思绪有点模糊，很久很久前，也曾有人这样给我喂饭，可那是多久前了呢，恍然如梦一场。
“卓然？”
“啊，没事。”我连忙把饭勺收回来。
“看来你爱发呆这点还是没变啊。”邹维盯着我，眼神出奇的明亮，嘴角噙着笑。
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是啊是啊，仔细看，你到是比以前帅多了嘛。”
他的脸一下变得通红。“你……你说什么呢。”
“夸你还不好？”我笑笑。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缓缓地握住他的手。
“邹维，我说过，等你好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么说，你和邹维现在算是在一起了？”乔的伤不重，现在已经出院了。
“恩，大概吧……再怎么说，你这条命……”
“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个和他在一起。”没等我说完，乔就打断了我。“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会还他的，你如果不是
真的喜欢他就不要答应他。”
我没有说话。
“卓然，邹维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习惯了无情，可他对你却是真心真意的，他愿意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我宁愿他无情，也不要他这么死心塌地。”
这回轮到乔说不出话了。
“卓然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
“放心吧，我不是因为你才和他在一起的，我给过他承诺，就一定会实现的。”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乔叹口气。
“倒是你，怎么精神那么不好？”
乔摇摇头，不再说话。
我们两个就这样陷入各自的世界中。
“你就不能给我消停会啊？！”要不是邹维身上还有伤没好，我真恨不得一拳把他给揍回去，和他大学了快三年怎么没
发现这人这么坐不住，才呆了半个月就吵死吵活的要出院。
“你饶了我吧，再那么躺下去我屁股都快起痱子了，而且我的伤都好的快差不多了，你真想让我当失业青年啊。”
“我养你啊。”
“……”
“傻了啊。”
“没……”
“所以你现在给我好好地养病，别到时弄个后遗症出来，我可不养残疾人。”看到他还在发愣，我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
。
“卓然，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隔了好一会，邹维才出声。
“恩？记得啊，那时候好几次被学校开除，都是你帮的我，生病的时候也是你照顾我，给我打饭……”一想起那时候，
我就停不下来，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每一件事都那么清晰。真想不到，已经过去三年了。“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
时候呢，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傻大个！哈哈，没想到后来就那么巧地去了同一个地方，还呆了三年……对了！有一
次你还把我的脚给捂脸上了，靠！”
邹维一下大笑起来，可能是牵扯到了身上的伤，一张脸一半想笑一半憋着，我也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