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回来了。”那人听到脚步声，一回头，原来是邹维。

“靠，你怎么进来也不关门，我还以为小偷呢。”放下木棍，我也挤进沙发里。

“我刚去店里找你怎么不在？”他淡淡地问。

“啊……哦，有事出去了下……”

“是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邹维怪怪的。“你手机没带？”

“带了呀。”摸了摸裤带，诶？怎么手机不在了？该死，该不会掉在凌霄驰的办公室里了吧……

“别找了，在这儿呢。”邹维说着，从身边拿出我的手机。

“诶？奇怪，怎么在你这儿……”我愣了一下，伸手去拿，却被他避开了。

“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凌霄驰也来北京了，还找了你很多次？”

第三十三章

“我……”我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们……见过面了？”

“我给你打电话是他接的，就顺便过去拿了。”

“邹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北京，我根本没打算和他见面。”

“你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北京？”邹维突然一下站起来，声音也提高了一分贝。

眼前的邹维太过陌生，让我一下无所适从。

“算了……你以后有事也别瞒我，再怎么说我们……我们也是……”他停了一会，还是没说下去。“我先回去了，明天

再来看你。”

“邹维！”我一步跨上去，从背后抱着他，“对不起……”

“卓然，你要真不爱我，一定要告诉我。”

我想到了乔也对我说过这句话，可我现在却没有勇气再说出当时的回答，只能一遍遍地亲吻着邹维来安抚他。

那之后，就算老板以辞退来威胁我，我都没敢再往凌霄驰的公司里送一次外卖，我知道，他这次来北京肯定是事先调查

过我的，否则不会知道我工作的地方，我甚至一度做好了辞职的准备。

他不走那么我走。

时间久了，他倒也没有再指名让我送外卖什么的了，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失落。

就像高三的那年一样，我对他始终狠不下心。

星期天晚上，我从G2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了，晕晕乎乎地开了门，也没打算开灯，摸黑进了卧室就想倒下睡了，结果没到

五分钟，就有人跑来敲门。

我靠，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来窜门？！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自己的觉。

“徐卓然你他吗给我出来！”

结果这一声硬是让我清醒了一大半，是凌霄驰。

我一时愣在床上不知道到底是该开门还是当没听见。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徐卓然！”凌霄驰在外面叫得越发起劲了，大半夜的，没一会儿，隔壁已经有人开始

骂骂咧咧了。

我只能无奈地跑出去去开门，再让他叫下去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

一开门，一股浓重的酒气就扑面而来。

“你喝醉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给我开门的。”他傻笑着要走进来，却被我挡住。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要没事你就快走，别打扰这儿的人睡觉。”

“卓然……你以前不会拒绝我的……”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仿佛一个做错事期待原谅的孩子，可就是这幅模样，让我

再也不敢相信他。

“你都说了那是从前！”我冲他低吼，一边把他使劲地往外推。

“我不走！”

“你他妈发什么酒疯！”我狠狠地拽着他抓在门框上的手，却掰不过他。“你再不放手我就关门了！”

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总是这样，一副认定我舍不得下手的笃定样子。

深吸一口气，我一把把门关上，伴随着一声闷响和低呜声，我愣住了。

凌霄驰的手还是死死地抓着门框。

“你……你他妈傻子啊！不知道躲开吗？！”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到头来觉得做错的会是自己。“要

不要紧？”

“没事……”

“你……喂！干吗……”他突然一步跨进门，不由分说地就往我脸上一阵乱吻。

“卓然……卓然……”

他低沉的声音混着酒精的味道流入我的嘴里，有一瞬间，我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反抗，甚至在迎合他。

等一只手蓦地抚摸上我的臀部，我才一下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他。

“痛……”不知是我推得太过用力还是凌霄驰没站稳，他一下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

“卓然……你不要离开我……”我刚蹲下去想把他拉起来，就被他扑倒在地。

“凌霄驰你他吗喝醉了，给我起来！”

“我真的不会放手了……你回到我身边来吧……”

“狗屁！你现在说这个还有意思么？！”我拼命地想把他推开，可是两只手被他反扣在身后，脚又被死死地被压住，喝

醉的人力气大的可怕，我算是见识到了。

“你不要再走了……”

他现在整一个胡搅蛮缠，趁着他松开点的空档，我一把把他推开，对着他就是一拳。

“你给我清醒点行不行？！”

“整整三年了，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他也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我们俩很快就扭打在一起，像是两只困兽，不停地

发泄着这三年的痛苦。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拳脚变成了撕扯，先是衣服，然后是身体，再到嘴，男人被压抑的欲，望在这一刻全部爆

发出来。

我们喘息着在地板上滚来滚去，企图在对方身上留下更多的印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些年的怨恨，不快都忘记掉

。

当一段炽热的硬物在我股间摩擦时，我才猛地惊醒过来。

我是在干吗？！

“你给我滚开！”无奈这个时候的凌霄驰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已经完全听不进我的话，整个人都重重地压在我身上，

无论我怎么打他都无动于衷。

“卓然……我想你……”

硬物一点点进入身体的时候，我疼得只能张大嘴呼吸，已经很久没做了。

黑暗中凌霄驰的双眼出奇地明亮，透露着强烈的欲，望，汗水从他的额头低落。他看了我一会，慢慢地退出身体，就在

我松一口气的同时，他伏下身。

“凌霄驰！……唔……！”是我怎么样都想不到的，他竟然会为了我做这种事，他是……那么强势的男人。

想去推开他，可刚才那么一番打斗，身体早就没了力气，更何况这两年的放，荡生活，让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敏，感，

接受不了丝毫的挑，逗。

他见我有了感觉，便再次顶了进来，这次果然比刚才顺利多了，可悲的是我竟然有了快，感。

双手无助的瘫在身体两侧，背在地板上摩擦地很不舒服。

原来，我依然只是三年前那个即使恨也依旧爱着他的徐卓然，我骗得了任何人，却没办法骗过自己。多可笑多俗套的结

局，我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什么。

我是该信命还是信注定。

“凌霄驰，我恨你。”既然没有办法好好地爱你，就让我狠狠地恨你。

他一愣，随即更用力地抽动起来。

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

我光着身子从地板上爬起来，去厕所冲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满地的狼藉以及地上的凌霄驰，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

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犹豫了一会，我还是帮他清理了一下，然后把他拖到沙发上，顺便给他被夹到的手上了点药膏。

等一切忙完的时候，我疲惫地靠着沙发坐下来，点燃一支烟，看着那张曾经无比熟悉的脸，我苦笑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连摆脱你都那么困难呢……

就这样呆呆坐到六点多，然后起身，摇摇晃晃地去上班。

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再怎么平静地面对他。

头昏脑胀地工作了一天，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我真怕我会突然摔倒。

心里想着他肯定已经离开了吧，却在出去的那一刻愣在原地。

“你……”

“卓然，我……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凌霄驰站在咖啡店的门口，周围的地上散落着一摊烟蒂，此时正一脸焦

虑地看着我。

我当时真想狠狠地吼过去，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他吗为什么还要再和我扯上关系？！

“你走吧。”

“卓然！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你……还爱着我呢……”

“就算我承认了又怎么样？！你想让我怎么做？啊？做你的情夫吗？还是和以前一样偷偷地和你在一起，然后在你不要

我的时候被你一脚踢开？！”我大笑起来，以前是我太过理想化，现在我现实了，凌霄驰却变得理想化了，多好玩。“

凌霄驰，是，我还爱着你，那又怎么样，你打算和你老婆离婚，然后和我在一起么，呵呵。”

他哑口无言，惨白着一张脸看着我。

“放手吧……对你对我都好……”轻叹一口气，我从他身边绕过。

然而那时的我，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邹维。

之后发生的事也是我从未预料到的，生活，总是朝着我们所想的反方向走。

第三十四章

邹维失踪了。

与凌霄驰分开后的两三天，我一直处于游魂状态，好几次工作的时候失误，被老板勒令可以走人了。

而那时，邹维一直没来找我，当时我也没心情去在意这个，等到我意识到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

本找不到他了。

打他的手机永远是关机，直到最后话筒里传来一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事情根本没我想象的

那么简单。跑去他的工作单位，被告知他于一个星期前辞职了，去他的住处，已经人去楼空。

突然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找他，除了他的手机号码和他的工作地点，其他任何与他有关的我都不知道，认识的人

，朋友，平常去哪里，什么都不知道。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为什么他要离开我，为什么我没办法找到他，为什么……我现在才看清

自己的自私。

“邹维……邹维……”

我发了疯一样地穿梭于各个街道，旅馆，火车站，汽车站。即使理智告诉我，邹维很可能已经离开北京了，可我还是没

有办法说服自己就这样放弃。

我曾经有多痛恨凌霄驰就那样轻易地放开了我，而我现在，却成了这样的人，如此轻易地伤害了一个那么爱我的人。

多么讽刺，多么可悲。

期间乔也来找过我。

“卓然，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也不去上班，也不去G2。”

“……”面对乔担忧的眼神，我只能摇摇头，然后继续灌自己酒。

“你和邹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近都没有看到邹维？”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了，该说什么？说我逼走了邹维，说我不守承诺？无论如何，邹维都不会

回来了……

“你啊……”乔叹一口气，轻轻地拥住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死心眼的人，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

“不是的……只要给我时间，我，我真的会忘记他的……我明明已经重新开始了不是吗……”或许是酒精的原因，我开

始胡言乱语。

“徐卓然，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面对自己的心？！爱不爱只有你自己知道，你难道想以后还有第二个邹维出现吗？”

“第二个……邹维？呵呵……他不会回来了……他不要我了……”乔的声音开始模糊，我一直在不停地说话，也不知道

自己在说些什么，头一阵一阵的痛。

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天亮了，乔留了张纸条说去上班了。

对着空屋子发了会呆，头还是很痛，眼前总是一阵清晰一阵模糊，看来昨天晚上真的喝多了。换了身衣服，决定去店里

。

无故好几天旷工，免不了被老板一顿臭骂，现在的老板不比当时的大学老师，不是以为你好而来教训你的，出口的话当

然也难听的多，好在经过了三年，我脸皮也够厚了，点点头弯弯腰，态度好点倒也保住了这碗饭。

生活回归到了刚来北京的时候，咖啡店，家，夜店，只不过现在又多了样，找邹维。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找到他，我不想让自己后悔遗憾一辈子。

好几次从店里出来的时候，都看到了街角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然而我只能装作没看见，匆匆路过。

无论对于我还是凌霄驰，这无疑都是一种折磨，却也是最好的结局。或许这一年他不会放弃，下一年他也不会放弃，可

两年、三年、四年以后呢？他迟早有一天会忘了我，然后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这样想想，心里就好受多了。

一个月后，我收到邹维的信。

卓然：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真的没有办法笑着对你说再见。

这两个月个月，我去了很多地方，也经历了很多事，我想我终于可以好好地写下这番话，并且告诉你。

其实从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凌霄驰。只不过当时我以为你总有一天会忘记他的，或者，总

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后来想想，真是错的离谱。

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很开心，开心到我都忘了还有凌霄驰的存在。你知道吗，我原本已经打算和家里人摊牌的。

可我没有想到，还会再和凌霄驰碰上。为什么要让你和我回去呢，不过即使没有那次，你也依旧会和他碰上的吧……呵

呵，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大概这就是命运？

卓然，你和你家里人闹翻也是因为凌霄驰吧……？大学的时候，好几次进医院也是为了他，是么……你为了他什么都愿

意做，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可笑的是我还想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

还记得那次我去替你取回手机的事么，我当时真的很生气，我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你的世界里有那么多的人，而我的世界里却只有你。可我更没有办法接受的是，我竟然像一个女人一样扯着嗓子冲你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