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赖啊，哈哈。”

“不是我们不是……”邹维有点慌乱地解释着。

我明显注意到女人的脸色有点难看。

“你还是跟大学一样害羞啊！”我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上前轻声说，“你怎么连女人的脸色都不会看啊。”

邹维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卓然？！”

“哎哎来了！先不说了，我还得上班呢，喏，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空一起出去吃一顿。”我草草地在纸上写下一串号

码递给他。

“恩，好！”他还有点不舍地看着我。

没想到当天晚上邹维就把我约了出去。

好是好，只不过乔又要三天不理我了，谁让邹维好死不死地在我们做了一半的时候打来。

“怎么那么心急啊。”一坐下，我就抽出一支烟。“要吗？”

“卓然……你以前都不抽烟的。”他愣了会，还是接了过去。

“你都说是以前了，人总是会变的嘛。”

“也是，不过，你的变化还真大，我一点都认不出来了。”

“你不也一样，现在穿着西装，男人很多啊。”我们相视一笑，都有点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对了，你走的时候说，你压根没女朋友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当时没法问清楚，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还有机会问。

“啊，你还记得啊……”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就是我大学从没交过什么女朋友……”

那你干嘛躲着我。我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没问出口，这么久以前的事了，没必要现在还拿出来翻旧帐。

“别说我了，你呢，是和凌霄驰一起来的吗？”

手突然一滑，玻璃杯掉在了台面上，发出重重的声响。邹维似乎被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我。

“没，很久没联系了。”我淡淡地说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只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会以为我是和凌霄

驰一起来。

“没联系？……”

“怎么，想见他？”看到他错愕的样子，我有点好笑，我不和凌霄驰联系有那么奇怪？

“不是，我还以为……”他喝了一口啤酒，没有说下去。

“你女朋友今天被你气得够呛吧。”不想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我随口说道。

“她真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单位一同事，本来只是好心帮帮她的，结果揪着我不放，非拉我出来喝什么咖啡……”说到

这个，邹维有点懊恼地皱了皱眉。

“人家摆明了喜欢你啊，要对你没意思谁来管你。”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无奈地耸耸肩。

“感情这事又勉强不来。你呢，现在有没……女朋友？”

“算有吧。”

“什么叫算？”

“……”我被他炙热的视线盯得有点发毛，也没见这家伙以前那么关注这回事儿。“行行，我说了你别歧视我就行，我

们只是床伴而已。”

他张大了嘴“床床床”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不用那么震惊吧，你不会还保留着改革开放初期的保守心态吧。”我被他滑稽的模样弄得哈哈大笑。

“卓然……你还真变了。”他垂下头，叹口气。

就在我要反驳他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徐卓然！你还准不准备滚回来了！”一看时间，竟然已经12点了，完了，这下真把乔给惹毛了。

“回来了回来了，千万别锁门啊！不然我只能睡门口了。”

“呸！”那一声呸还在我耳边旋绕，乔已经把电话挂了。

“你……女朋友？”邹维神情复杂地盯着我。

“呵呵……抱歉啊，真得走了，不然我的性福生活都没了，下次我约你吧。”我讪笑着站起身，总不能说是男的吧，我

可不想连这个仅有的兄弟都失去。

那之后，我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个邹维，不是和圈内朋友偶尔出去疯，就是和他去饭馆聊聊天，喝喝酒。

乔说我比之前笑得多了，我想我能不笑么，除了爱情我该有的全有了，当然得满足了。

星期六晚上，和以往一样去G2。

从洗手间回到包厢的时候，看到乔正一脸古怪地拿着我的手机看。

“怎么了？”

“刚有人找你。”他把手机放回了桌上。

“找我？谁啊。”

“说是你大学同学。”

邹维？！我一惊，连忙去拿手机，谁料被乔一手挡住。

“不用打过去了，他说不定都快到了。”

“你跟他说我在G2了？！”邹维在北京混了这么久，没道理不知道这是家同性恋酒吧。“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搞同的，

你他吗没事和他说这个干吗！”

这还是我第一次对乔爆粗口，但我现在确实很冒火，要是这个人不是乔我说不定早就一拳过去了。

“那么怕干什么，迟早都会知道的。”相对于我的焦躁，他反而一脸淡定。

我被他一句话噎的找不到词反驳，只能一边骂着该死的一边踢开包厢的门。

果然，一出去就看到了在吧台边左顾右盼的邹维。

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看到我松了口气。

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叹口气，我打破沉默。“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公司缺少一个电脑编程的员工，本来想问问你的，结果你……朋友接的电话。”他喘口气，继续扯着嗓子说，“

可以换个地方讲话么，这太吵。”

“……去厕所吧，那里隔音效果好点。”看来邹维没怎么来过酒吧。

一推开厕所的门，就看到两个男人坐在洗手台上抱着接吻，我到是看习惯了，到是难为了邹维，一脸尴尬看来是吓得不

轻。

那两人看我们一眼，又接着刚才的动作，吗的，不会回家做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里就是闷得慌。

“麻烦出去下行吗。”

“不愿意看就出去，没人拦着你。”

靠，还来劲了是不。我撩起袖子就想上前教训他们一顿。

“卓然……我们去外面说吧。”邹维在后面拉住我，低声地说。

下次碰到有你们好看的！我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才不甘心地走了出去。

“卓然……你……”

“我就是个同性恋，一直都是。”既然他都看到了，我也没瞒下去的意思，顺手点燃一支烟，推开了走廊上的窗户。

似乎没想到我承认的那么快，他愣了愣，很久，才讪讪道：“我知道。”

这回轮到我惊呆了。“你知道？你知道我是同性恋？！”

他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嘴张了好几次都没说出口。“恩……我……那天看到凌霄驰吻你了。”

我张大了嘴想了很久才想起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原来那天他真的回来过。

“所以后来你一直避着我，连被我碰一下都觉得很恶心？”

“不是！我一开始是挺惊慌的，也觉得有点……恶心，但从你问我还拿不拿你当兄弟的那时候起，我就没再计较这些了

，我当时说的也都是真的！”

有点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都哪跟哪啊。年纪大了，到底是经受不起刺激了，不过这也好，

省得我以后担惊受怕地过日子。

“行行，我相信你，你现在还能拿我当兄弟我已经很开心了。”这话是实话。“你先回去吧，呆这也不方便，明天我来

找你。”

他点点头，跟着我往外走。

“卓然。”

“恩？”

站在酒吧外面，邹维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还是冲我摆摆手。“没事，我回去了，明天见。”然后转眼消失在来往的人

群中。

嗨，这家伙什么时候学起深沉了。

第二十八章

“那家伙就是你说的在北京的那个大学同学？”完事后，乔靠在床头一边抽烟一边问我。

“恩。”坐起身，也点上一根烟。

“长的怎么样啊。”

“怎么，对他有意思？他可是正常人，都快有女朋友了。”

“你急什么，好像怕我去抢一样。再说了，我看他可不像正常人，那天来找你的时候急得跟什么似的。”

“你什么意思？”我扭过头看着乔，有点不满。

“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你找到新的床伴或者是比床伴更亲密的。”他永远是这幅模样，不急不缓的，也只有他在我生

气的时候还能那么冷静。

“别开玩笑了，我们都拿对方当兄弟。”

“不信？那我们来打个赌好了。”他笑着一下扑到我的身上。“如果他喜欢你怎么办？”

“呵呵，那如果他不喜欢我怎么办。”

“那我就继续和你在一起。”

我愣了下。“你是说他要喜欢我我们就分开？”

“怎么，你不会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乔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当然不是，只是我很难再找到那么默契又可爱的床伴了。”我笑出了声。

“徐卓然！唔……”在他爆发前，我率先堵住了他的嘴。

“那就赌一下吧。”

第二天见到邹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哎，都怪昨晚精力太旺盛，早上起都起不来。

“中饭吃过了没。”

“当然吃过了，你以为我是你啊。”哈哈，看来他喜欢和我贫这点还是没变。

“对了，你年纪都那么大一把了，什么时候结婚啊。”可能是由于我自己这辈子没法做到，我就特想看到自己的兄弟结

婚时的样子。

“结婚？要结婚干什么。”

“你不结婚我和谁的喜酒去！”

“我根本就没想要结婚。”他缓缓道。

我愣了会，突然想起昨晚的赌，心里一下有点不自然。

“昨天和你说的你考虑过没？到我们公司来工作。”

“……不了，我还挺喜欢现在这个工作的，轻松。”

“可是，你现在的工资不高啊，住的还只是30平米的阁楼，到我们公司可以马上给你安排单位住房的。”邹维的情绪有

点高。

我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生活，挺好的，简简单单。”

他的神情变了变，没再说什么。

回去以后，乔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和邹维发展的怎么样。

我有点好笑又好气。“我说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滚蛋啊。”

“还真是，跟你呆一起那么久都有点腻了。”乔摇摇头，一副委屈了他的模样。

“看来我技术还不够好啊。”我奸笑着扑了上去。

不知道是被乔的话影响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我后面几天一直不敢见邹维，偶尔也就打打电话。

想想又觉得自己好笑，没做亏心事怕个屁。

邹维怎么会喜欢上我呢？

可我没想到，邹维会亲自到G2来找我。

当邹维站在包厢门口的时候，我很明显地察觉到自己的嘴可以放下一个鸡蛋。

“你，你怎么到这来了？”

他明显还不是很习惯这里的闹腾，一张脸皱的紧紧的。

“有话要对你说。”他说着瞪了一眼我身边的乔。

“……出去说吧。”这下我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让他马上走吧。乔在我身边轻声笑了下。

这小子还真把那赌给当真了。

“怎么要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给我啊。”

“你这几天怎么都避着我？”

我一下说不话，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这两天忙着呢，抽不出时间。”好吧，我承认这谎撒的确实没水准。

“别跟那人在一起了。”他说的粗声粗气。

“谁？”我愣了半天也不知道邹维是什么意思。“你说乔？”

“我前几天看到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哦，他男性朋友是挺多的。”

“可他们，他们在……接吻！”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邹维，我们只是床伴，所以我们都不介意对方找其他人。”

“可是，可是即使是……不也要一心一意的？！”邹维有点急起来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个圈子太复杂，你不懂。”我开始不耐烦起来。“这儿太乱，下次别来了，要有事找我就打

电话，恩？”

走出两步，才发现邹维还愣在原地，像是没反应过来。

“喂，傻了啊！”

看他呆呆地走上来，我又扭过头快步地往外走。

“卓然……”

“恩。”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我不记得邹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包厢的，我只记得后来他还说，卓然，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

自己明明知道你是个同性恋了，看到你和凌霄驰那么亲密却反而变得嫉妒起来，我真的害怕，我以为我不正常，可是现

在我懂了。卓然，那是因为我喜欢你。

他那张坚定的脸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我突然想起了从前的我。

我问乔，你是不是早就发现邹维喜欢我了。

他点点头。“他那天打电话的时候，问我喜不喜欢你，我就知道他一定对你有意思。”

“所以你也是真的要和我分开？”

“是，我最痛恨被当成别人的替身。”乔挑眉，眼睛里却露出我从未见过的忧伤。

我哑然。

“你不止一次的在床上喊凌霄驰这个名字了，从你一开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喝醉还是清醒，你好几次在高潮时叫

的都是他的名字。”

是，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乔长的那么像凌霄驰，无论是细长的眼，高挺的鼻子，同样英挺的侧脸，

还是曾经的刺猬头，就连皱眉的动作都那么像。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早在4年前就听够了那三个字！什么对不起，什么我爱你，通通都是狗屁！”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乔失控，他从来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温顺模样，即使生气也闹不过五分钟。

“好好，我不说了。”我上前将他轻轻地拥入怀中，为什么我就是没看出他痛苦的过往呢，为什么我还要让他再一次回

忆起过去。

“卓然……你是一个好人，就算你装作那么狠心那么不在意，我也看得出你很善良，不要再勉强自己了，爱他的话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