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是真的爱他啊……这到底有什么错……”我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滚……你给我滚出去！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卓然……！”我妈最后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伴随着关门声，永远地将我隔离在了门外。

当我满身伤痕地站在凌霄驰面前时，他瞪大了双眼，然后一下子蹦了起来。“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你明明是那么在意我的，对不对，可是为什么你就不能选择和我在一起呢。

“我爸打的。”

“你爸？！你爸为什么要……”他突然停住了。“你……你……”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扯了扯嘴角。“我只是告诉他们，我没有办法按他们的意愿和女孩子谈恋爱，没有办法正常地结婚

，也不能给他们传宗接代。我不想骗他们，被骗的滋味太难受了……”

“你他吗发什么疯！！！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我被他晃得全身的骨头都好似要断掉。

他放开我，深吸一口气，一脚踢倒了身边的凳子，然后点燃一支烟，坐在床上抽起来。

我一直静静地看着他。

最后，他捂着脸，痛苦地说：“卓然……我不可能放弃他们的……我不能像你那样决绝，我还要养活他们，养活这个家

……”

是的，就是这样了。

我抛弃了最亲之人的报应，就是他什么也不能为我做。

就因为我是个男人。

凌霄驰，你对我再喜欢也只是喜欢，可我爱你，你知道吗？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前途，放弃自尊，甚至放弃家人，可你呢

，你连最基本的一心一意的爱都给不了我。

你知道吗？你他吗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脸在我眼前慢慢模糊，最终变成一片漆黑。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又是白花花的天花板，看来我和医院还真是有缘啊。

手臂上突然一阵刺痛，转过头，原来是护士小姐在给我打针。

她一抬头看到我醒了，连忙问我：“你有没好点？”

我吃力地摇摇头。“是谁把我送来的？”一说话，才发现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碾过。

“哦，你同学吧，一挺帅的小伙子，送来的时候急得跟什么似的，结果后来就没了人影。”

我点点头，不再讲话。

那之后，凌霄驰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出院手续是什么时候办的我都不知道。

我回到了久违的寝室，暖暖的阳光照进来，却只有我一个人的人影。凌霄驰把他的东西全搬空了。

我颓然地倒在床上，到底是怎么了，不过短短的几天，为什么都变了。

坐了很久，我站起身去洗了一个冷水澡，徐卓然，清醒点，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不能就这样放弃。

我去了趟公司，把这几天失踪的原因讲了一下，幸亏那上司好说话，看我全身上下的确都是伤，就没怎么为难我，只是

让我后面几天把工作都补回来。

我又去凌霄驰寝室找他，结果三儿说他这几天都没回寝室，我只能悻悻而归。

我就不信我等不到他。

整整一个月，我每天都去他寝室拦截，最后连三儿都不耐烦了，甩甩手说，卓然，追债的都没你那么敬业，诺，他貌似

有说过，去什么XX酒吧，你要不去那找找看。

“兄弟，谢了！”

“哎，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他这几天暴躁的很。”临走前三儿还不忘嘱咐我一句。

“恩，知道了！”我朝他挥挥手，就急忙往XX酒吧赶去。

站在酒吧外面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毕竟这种地方我从来没去过，可一想到凌霄驰在里面，我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走

了进去。

没想到外面看上去又小又旧的一扇门，一走进去就望不到头，震耳欲聋的声音和闪光灯让我有点难受。

跌跌撞撞地躲开一堆堆跳动的人群，我终于挤到吧台边上。

“需要点什么？”服务生瞄了我一眼，继续低下头做他自己的事。

“那个……请问你认识凌霄驰吗？”

不知道是我的声音太轻还是酒吧里的音乐声太响，那个服务生连头都没抬一下。

于是我又扯着嗓子喊了一遍：“你知道凌霄驰在哪吗？”

这次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你找凌霄驰？你谁啊。”

“我是他同学。”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深怕一不小心被别人丢出去，在我的印象中酒吧一直是一个不好的地方。

“那边。”他用下巴朝某个角落点了点。

我踮起脚尖看了下，果然看到凌霄驰的脸，连忙朝那个服务生说了声谢谢就往人群里挤了过去。

“凌霄驰……”好不容易站到他眼前，我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怎么来了。”他皱皱眉头，又灌了一杯酒。

“我……”

“哟，你朋友？怎么没看见过，来来，喝两杯。”

他身边的一个男人率先开了口。

我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凌霄驰，犹豫了下把酒杯接了过来。

结果酒杯还没碰到嘴唇，就一下被抢了过去，大半杯的酒洒在了我的衣服上。

“徐卓然你他吗的不会喝喝什么酒？！”

一桌子的人因为凌霄驰突然的脾气都有点懵了，我更是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先走了！”他站起身，绕过我往外走去。

“凌霄驰！”我有点吃力地跟在他身后，“我……我有话想和你说……”

“以后再说吧，我要回去了。”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追得那么辛苦。

“我什么都没了，只有你了……凌霄驰。”

“你他吗别拿这个威胁我！”他一把把我拖进一旁的弄堂狠狠地按在墙上。

“我只有你了啊……”我使劲地抓着他的手臂，重到自己的指节都发疼。

“我让你别再说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都是你，都是你的错，是你的错！”

嘴被重重地咬住，有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两个人却都舍不得松口，反而更加用力地回吻彼此，与其说是吻，不如是

咬。

“等……等等……”我有点惊慌地阻挡住凌霄驰正在解我皮带的手，这里可是大街上啊！“回去再做吧……唔……”

他又吻住我的嘴，并且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直接伸进裤子一把握住了我最脆弱的地方。

身子一下就软了下来，喘着气扶住他的肩膀。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是惊慌到了极点，弄堂外就是川流不息的人群，随时都可能有人走进来。但就是这样的刺激，让两

人都有点不可抑制的兴奋。

“啊！”我痛呼一声，凌霄驰竟然就这样挺进来了。

“凌……你……你慢点……好痛……”我终于忍不住求饶。

但他非但没有放慢速度，反而越加大幅度地动起来。

“凌……霄驰？你……你怎么了？啊！……”

这样的凌霄驰太不正常了，一言不发，只是喘着粗气不停地在我身上驰骋。

我的背与粗糙的墙面一下下地摩擦着，下半身也是黏糊糊的一片，不知道有没流血。虽然现在比一开始适应多了，可即

使他做很久的前戏，我还是会痛，更别说直接进来了。

我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把痛呼声都吞进肚子里。

就这样，起先是对着他，然后又被翻过身按在墙上做，直到自己的意识模糊，最后，我已经不在乎是否有人会发现了，

脑子里几乎是空白一片。

印象里自己被扶到了车里，然后似乎一拐一拐地回到寝室，躺倒了床上，接着便没了意识。

过度纵欲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我连床都下不了，后面撕裂一样地痛，我有点悲痛地想，这一下又得多久好啊，估计谁见了

我都以为我得痔疮。

环顾了一下寝室，凌霄驰不在，心里难免有点难过，这小子是做爽了，可怜我又要吃上一个月的苦。

不过……是不是代表我还有希望？他还是放不下我的？

我美滋滋地想着，倒也有了一点力气，唉唉，还是先想想怎么去公司吧。

可没想到后面几天，凌霄驰又像人间蒸发一样没了踪影。

我有点恼怒，凌霄驰，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次我直接去了上次的酒吧，但连续蹲了几天的点都没看见他，看来他是真的在躲我。

不过我很轻易地找到了上次和他一起玩的几个人。

在KTV包厢看到我的时候，凌霄驰的表情活像是便秘了一个月，盯着我神情变了又变。

这次我索性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唱了起来，大家都玩得很高，除了凌霄驰。只不过这一折腾就是大半晚上，像我这么平常

大门不出一步的人来说确实有点吃不消。

等后半夜人一走光的时候，凌霄驰马上把我堵在了角落里。

“徐、卓、然！”

“怎么了？你还不困啊，我可是要回去睡觉了。”我打了个哈欠，开什么玩笑，明天还要上班呢我。

“你！”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你这是在逼我！”

逼你？我苦笑一下，究竟是谁断了谁的后路？

看着他转身要走，我一把抓住他。

“凌霄驰……不要离开我……求你。”

他回过头错愕地看着我，而我不顾他再次的惊讶，凑上前缠住了他的舌头。他稍稍抵抗了一下便不再动，低低地叹了口

气，环住我的腰。

凌霄驰，除了我爸妈，这是我第一次求人。

第二十五章

“喂，早饭。”我笑眯眯地将豆浆面包递给凌霄驰，然后背着包准备往公司赶，就快迟到了。

“卓然！”

“恩？”

“……算了……你先去上班吧……”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没说什么。

转过身，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我当然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可难受的又何止他一人？之前一直是他在逃避未来，而现

在却换成了我。

谁爱得更深，谁就输了。我却宁可一直输下去。

“最近很忙？”我看着他疲惫的脸庞，有点心疼。

“恩……我们系里可能要在毕业前开一个毕业化妆舞会，挺烦的……”凌霄驰从电脑前抬起头，揉了揉眼睛。

叹口气，我走过去开始帮他按摩肩膀，结果没按几下就看他抖得厉害。

“干嘛？很痛？！”

“……”

我低下头一看，才发现他竟然是在忍着笑。

“你笑什么？！”

“哈哈……卓然，你一个大男人，还帮我按摩，你说你那动作僵硬的……哈……”他干脆大笑起来。

“……要不是看你累，你以为我愿意啊！”我狠狠地打了他一拳，心里却轻松不少，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在我面前

笑得那么放松。

“卓然……我有话和你说。”他笑着笑着，抓住了我的手。

“……”我的心“突”地一跳。“明天说吧，我今天有点累了。”

“你明明知道我想说什么的。”他还是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轻声地说，挣脱了他的手。真是熟悉的对话啊，可如今说话的人却换了一个位置，

多么讽刺。

这时候我的实习期已经快满一年了，公司也很满意我的工作成绩，说愿意与我签合同，而更让我开心的是，这家公司在

我家的那个城市有分部，这样一来，我既能继续工作下去又能和凌霄驰一起回去。

另一件开心的事就是最近凌霄驰对我的态度也慢慢地好了起来，不再像是之前那样不冷不热的，虽然还是没有搬回来和

我一起住，但至少没有躲我，拒绝我。

想想我现在的脸皮也确实够厚，说的好听点那叫痴情，说的难听点那就是犯贱，可我已经把赌注都压了出去，又怎么能

不做最后的拼死一搏？

今天晚上就是凌霄驰策划的化妆舞会，我原本也想去凑个热闹，但一想，自己一不会跳舞，二不会打扮，况且为了这个

请假也不怎么划算，就作罢了。

可一想到到时候凌霄驰一定会被一群女人围个水泄不通，心里难免不是滋味，一个大男人长那么好看的脸能当饭吃？！

偏偏今天公司还让我加班，等我出公司的时候已经10点了，期间打了两通电话给凌霄驰还没人接，真是恨不得马上飞回

去。

赶到学校礼堂的时候，人基本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剩几对带着面具的男女在那谈笑。

人呢？难道已经回去睡了？

“喂！！！”

“啊？！”就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身边突然蹦出一带着面具的人冲我大吼一声，吓得我一跳。

“哈哈哈，卓然，被我吓到了吧。”那人得意地大笑着，拿掉了面具，竟然是三儿。

“我靠！有你这么吓人的么！”我对着他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诶哟！你下手还真够重的，最近都没怎么看到你，过得怎么样啊。”

“还不就是这样，诶，凌霄驰在哪呢？”

“你这兄弟，当得可真够称职的啊，三句话不离他，他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这下我有点急了，明明昨天说好今晚一起出去吃宵夜的啊。“他去哪了啊？”

“嘿嘿……他现在估计逍遥着呢。”三儿冲我挤了挤眼，不怀好意地笑着。

“什么……意思？”

“你可别跟别人说啊！”他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凌霄驰他带着柳洁回我们寝室，哈哈，两人都有点喝高了。”

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再也听不清楚他说了些什么。

“卓然，卓然？你没事吧？”

我机械地转过身去，我想我现在的脸一定很苍白。

“我有事找他……”

“现在？！人家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刚跨出两步，就被三儿一把拉住了。

“放手！”估计是我的表情真的很可怕，三儿愣住了，而我朝寝室楼狂奔而去。

站在他寝室门口，我定了很久，终于还是颤颤巍巍地掏出钥匙。手抖的太厉害，连钥匙孔都插不进去，四月份的天气，

我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房门轻轻地被打开一条缝，寝室里没开灯，暗暗的，但我听到了细微的鼾声。

凌霄驰，是你吧？

慢慢地走到床前，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以及睡在他怀里的柳洁。

真是太好笑了，在这张他第一次上我的床上，他现在抱着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