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郎(FZ)——聊城
聊城  发于:2011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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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涣听了忙回过头来解释道:“楠儿,我真没有……”

风之涣淡淡一笑,也不理会他,穿过众人走到十郎面前,双手解开他的衣服,又把他中衣扒开,从他脖子上摸出一块青

色的玉来,又轻轻的解了下来,拿在手里细细的看。

赵娥和小林在一旁都听得呆了,又见楠儿从十郎脖子上取下了一块玉,都围上来看。

楠儿看了一会,又递给风之涣看,但见此玉晶莹剔透,精美异常,玉的一面刻着一个“江”字。 他看了一会,道:“我

没看错的话,这块玉价值连城,能够佩戴的起的人恐怕不多,何况又是给一个小孩子带在身上,也不怕遇到劫道的,除

非他根本就不出门。”又问,“他的家在哪里?”小林答道:“据他说是青州,我们遇到他的时候距离青州城也不过一

百多里。”

风之涣听了反倒笑了,说道:“我来作个大胆的猜测,能够佩戴的起这块玉的豪族,又是姓江,”赵娥插嘴道:“难道

是皇子?”风之涣白眼之,道, “皇上在京城呢,而且他也才二十二岁,生下这么大的儿子太早了吧,何况他是住在青

州城里,就只有当今皇上的二哥江沅了。”众人听了都点头,又来问十郎他父亲可是江沅。

原来他平日不是听府里的人叫他王爷,就是听周霖叫他思玄,又哪里听人叫他江沅过,又没有想起去问过,因此众人竟

不知道,只有摇摇头答:“不清楚。”

众人也无法。

风之涣道:“他不知道算了,等过些日子楠儿的病好了,我带着他回青州去寻寻他的亲身父母。如果真是江沅的儿子,

耽误在我们这儿可不太好。”

十郎听他说带他回青州还十分高兴,又想到兰亭还在府里,爹爹又不知道还要他不要,犹豫道:“不知道爹爹还要不要

我了?”

风之涣笑道:“不要你会给你带个价值连城的玉在身上,恐怕此刻已经急得到处乱找了。”

楠儿道:“那你还要等我病好了才送回去,不怕他父母等得心急吗?”

风之涣道:“自己的孩子差点被别人弄死都不知道,又负责到哪里去,就该急急他们。”这才商议定了。

赵娥带他们去吃了饭,又安排住处,幸而都是孩子,一处挤挤也无妨。想着十郎也许住不惯,小林是一个人住的,遂安

排他与小林同住。

第二十八章

十郎本性谦和善良,出身虽高贵却没有架子,在山上和这些孩子很快混得熟起来。尤其是这群孩子基本都出身贫寒,小

小年纪都已十分懂事,华山的人除了给他们提供一些吃的穿的,其余都不用操心。十郎从小是奶娘等人带着,哪做过这

些事,见众人如此,自己少不得也要学学,免得被人厌弃。

小林还算比较照顾他,然而人多事杂,难免照顾不周之处,后来见他自己在学着做事,想着这样倒好,也不加阻止,随

他去了。后来见众人练武的时候他也在旁边看着,就问他可愿意学习一二,他欣然答应了,便跟着他们学起来。

以前在家学习东西的时候,江沅对他并无要求,又无人可比较,所以他都是随性而学,能学多少算多少罢了。现在二三

十个人一起,倒激发了他几分争强好胜的心来,因此学的格外刻苦。华山素以剑法见长,他练了几日,手上握剑的地方

血泡也磨了出来也不吭声。小林倒暗暗的看在眼里,对他也多了几分赞许。

再说那楠儿本来也是赵娥带上山来的,后来机缘巧合下与风之涣互生爱慕之情,成了一段佳话。谁知他半年前从胎里带

了的病发了,以致一病不起,后来风之涣用内力替他镇住了才又好些,然而终不长久,病根未除,常常复发。发病时痛

苦异常,每次都是九死一生,风之涣看了不忍,下定决心要寻一位名医替他好好看看,以断此病根。因前些日子赵娥去

收华山在南方的一些帐,山上除了他再无可以当家的人,只好修书一封催促她快快回来,自己才好带楠儿去看病。

然而赵娥这次又带了数名孤儿,山上人口又增加了许多,诸事烦乱,他尚且料理不过来,培养赵娥又岂在一夕之间,因

此在赵娥回来半年之后,风之涣仍然没有办法动身。虽然楠儿时时安慰他,自己的身体并无大碍,他心里却是十分清楚

又过了半年,见楠儿的病仍无好转,拖延下去不是办法,才决定亲自带他出去寻访名医了。他召来了赵娥、小林及华山

上较为得力的几个人来,向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赵娥因自己才能有限,又不能服众,自己是自在惯了,本不愿意,无

奈见风之涣去意已决,且楠儿的病实在不能再拖,才答应下来。

倒是小林想起来问,十郎怎么办。这一年来倒是小林照顾十郎最多,自己把他的事挂在心上。

十郎刚上华山之时,还不时向小林讲他父亲又如何,仍有挂念之意,半年之后却绝口不提。小林心中纳罕问起他来,他

支支吾吾的倒说不出什么来。这又是为何?原来上山之前的十郎,每每忆起父亲都不过是一些朦胧的感觉,加之江沅又

刻意禁止了他染指这些风月情事,他自然不懂,纵然爱着他父亲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思念之情说出口来也不

会觉得不好意思。本来见风之涣与楠儿十分亲密,看似父子一般,他还见怪不怪,及至后来从赵娥和小林口中知道了事

情的真相,异常震惊。况且华山之上皆是些江湖人士,风气也开化的多,哪像在家里那般瞒他,大家打情骂俏的虽不是

当真,却是毫无顾忌的,加上他也十岁了,虽不聪慧,又不愚笨,渐渐的自然明白过来。因之前毫不了解,越发要弄得

明明白白,及至明白了别人,反倒更明白了自己,才知道,他原来对他爹爹的感觉,哪里是父子之情,更像是男女之情

,只不知道他父亲是作何感想了。因此,他心里的羞愧更多于忧虑,哪还愿意更人提起,就是小林,他也不愿意再说了

。又疑惑莫非他父亲知道才送走了他,更不提回家的话了,遂安安心心的在山上住着,心中苦闷时只苦练剑法,身体倒

强壮了些。

风之涣见小林提到十郎,也矛盾起来。一年前他想着就要下山,虽不能肯定是不是江沅的孩子,就是白走一遭也无妨。

谁知今时不同往日,如先带他去了青州,万一不是江沅的孩子又怎么办,总不至于在城中慢慢寻访,况且当日他险些被

杀,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父母还愿意接受不,待要细细的明察了他父母的心意再走,又实在耽搁不起,一时竟难以抉择

倒是楠儿在旁边说道:“带上他也无妨。我们可以先去寻了那名医,等完了事再带他去寻他父母,万一父母是不堪之人

,也可就带回来,免遭欺凌。况且也不能肯定他父母是何人,若是疼爱他的,不见了他,岂不要担心。”风之涣才答应

下来。

小林又去告诉了十郎,问他可愿意回家。十郎心中正迷惑不解,纵使有千百种理由,还是抵挡不了思念之情,当然十分

愿意。

第二日三人便出发了,风之涣又叮咛了一番,虽然仍是放心不下,也顾不得许多了。一路南下,却是奔江州方向去的。

原来他早在山上就派人四处打听了一番,许多名气极大的大夫遇到楠儿这个病也不中用了。又听人说在那蓬莱仙岛上住

着高人,传的十分神奇,他想着或可一试,才带了楠儿直奔蓬莱岛而去。

三人风餐露宿一路南行,因楠儿病着也不敢走快,驾着马车一天也不过走几十里,到江州足足走了一个月才到,又碰上

暴雨天气不宜出海,在江州耽搁了下来。雨直下了半月,天才放晴。这半月里风之涣早已打听清楚,江州也有这种说法

,蓬莱岛上的高人倒像是真有其人,只是没人见过。毫无办法之时也少不得要搏一搏了。见天晴了,买了艘船,准备了

些吃的,就要去寻访,又怕不安全,要十郎和楠儿留在江州等他的消息。楠儿当然不同意,只愿和他生死都在一处的。

他又想着十郎不惯外出的,一个人恐丢了他,只得带上他们两个一路通行,是生是死听天命罢。

第二十九章

风之涣在江州耽误了半月有余,才买了艘船趁着天气放晴,带十郎和楠儿出海去寻那蓬莱仙岛。谁知他运气不错,盛夏

季节本是逆流而行,中途遇到一股顺风的洋流,船才又行的快了些。行了一天渐渐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看地势又无

法靠近的样子,正在踌躇,后方又驶近一艘大船,见一艘小船在岛附近盘桓,早靠了过来。待两只船靠的近了,大船上

却有人在招呼风之涣,他仔细一看,原来是周霖。

大船上的周霖忙叫人将小船上的人挪至大船,才看清楚,岂止是风之涣,还有一个十郎。这一年十郎又长高了不少,刚

才因没想到他也在此,也没看见。此时一见,吓了一跳,想着他父亲绝不会放他一个人外出,忙问他为何在此。还是风

之涣代他一一的回答了,才知道他确是江沅之子。周霖听罢叹了一口气。

老掌柜陶范也在船上,此时见周霖和这几人极熟的样子,忙来问询。周霖才将事情缘由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周霖在京城时遇到的那个剑术高明的师傅正是风之涣之师,他因偶遇周霖又和他谈得极为投缘,心里爱才,想

让他投到自己门下,又想到自己山上已日渐衰败,恐委屈了他,想传他一套独门剑术,他又不是华山弟子,况且那套剑

法是只能传与继承之人,不能外传。因此只得隐了自己的名号,将那套剑法传了周霖,又嘱咐他不可传与外人。当时周

霖在他那里学了半月,身旁伺候的正是风之涣,所以认得。

时过境迁,风之涣也不再隐瞒,报了自己的名号,又说道:“师傅两年前已不在了。”方才明白师傅的出处。

周霖见他三人都有些疲惫了,况且那楠儿病着,早已承受不住小船的颠簸,刚才还忍着,此时却有点不能忍耐了,嘴唇

发白,额头直冒虚汗,忙叫他们歇着,等到了岛上再详谈吧。

又过了几个时辰,才到得岛上,周霖又安排住处让他们歇着,又请出风之涣来,问他为何到这里来。

风之涣道:“我因楠儿病着,遍访名医也无效果,听人说蓬莱岛上有高人,才带了他来。”

周霖笑道:“我在这也有一年多了,眼见的无非也是普通的人,况且岛上住的都是些避世的人,却没听说过什么高人的

话,怕是谣传吧。”风之涣正要答话,忽然屏风后走出一人,道:“确有其事。”一看,原来正是前岛主的二儿子,半

年前才接替他哥哥当上岛主的陈遗。

周、风二人忙起身见过了,才又坐下来。

陈遗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样貌沉稳、风度翩然,此时坐在二人面前,才细细道来:“刚才听风公子说起世外传说的

蓬莱岛上的高人,我却略知一二的。其实不是高人只是一味治病的药。想当初家父刚带人登上此岛时,无意间发现岛上

有一味草药,这草药为岛上独有,可治体内的病,想是有人用过,才有此话传出,我却没有见过。风公子既是子云的朋

友,我便集岛上的人力去寻了来就是。”说罢只看周霖。

周霖听他在人前叫的亲昵,脸上早已红潮涌动,此时更不敢答话。风之涣只记挂着楠儿的病也不在意,还只是问陈遗那

味草药的事。

原来周霖当初刚到岛上时,老掌柜本是想将他推荐给当时的岛主陈纪,不曾想陈纪素来狂妄自大,在岛上自在为王惯了

,哪里将外人放在眼里,更不听老掌柜的话,当时并不召见周霖更别提重用。老掌柜因已对周霖说了那番话,无奈之下

,只好将他又举荐给了陈遗,才得安置。周霖本就才华出众,那陈纪听闻了些风声,又对陈遗万分猜疑,陈遗险遭了他

哥哥的毒手,又在周霖的计策之下,才保全了。见陈纪尚不死心,又百般为难,索性不顾那兄弟情义,一不做二不休,

结果了他。岛上的人正不满陈纪,见此情况只说好,又推陈遗做了岛主,才有今日。陈遗又因周霖帮了他,身边正愁一

个足智多谋的人,况且他机智聪颖,又生的风流妩媚,暗暗动心,百般讨好,周霖只是视而不见。因此见周霖和风之涣

聚在一处说起岛上的事,忙站了出来,也是讨好的意思。

三人又商议了一番仍无结果,只好先放出话来,着人先找着。况且找寻草药也非易事,叫他们先住着。

晚上周霖放心不下,到他三人歇息之处来看十郎,见了面又问他些缘由,仍不得所以。回房之后心下想到,江沅纵然娶

了亲,绝无将十郎抛弃之理,此事怕还有些复杂,他出来一年有余,青州的事丝毫也不过问,还不知道他父亲焦急成什

么样子呢。风之涣又耽搁在此处,一时也难以走开,自己少不得替他走走了。又见那十郎有些江沅的影子,触动他的心

事,辗转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去见陈遗将自己的想法说了。陈遗不舍,要派人代他前去江州。他只说放心不下,原是旧主之子,旧主对他有

恩,他又岂能无义,还要自己亲自跑一趟才是。陈遗见他去意已决,也知道他的主意无人能改,又不忍强留下他,只得

随了他。

周霖又将风之涣的事托付于他,陈遗自然满口答应,赠了他许多东西,都被他谢绝了,只取些路上必须之物,又说了许

多关切的话。

第二天周霖带了十郎别了众人登上大船。待要启航时,陈遗又叫慢行一步,奔到船上对周霖道:“我在岛上等你回来。

”周霖脸红只不答,他才回去了。

这船是走惯了这条路,因此一路顺畅,天黑就又到了江州,周霖携十郎登岸之后吩咐他们回去,自己雇了一艘小船,逆

流而上奔青州而去。

在海上时,十郎不惯颠簸,一路无话,此时江面平稳,他才起来和周霖说些话。他素来知道周霖和他父亲极好的,却不

知道周霖是何时走的,此时才又问起。周霖不好回答因由,只说道:“在青州也待了十几年,有些厌倦罢了。”

十郎笑道:“还记得周叔叔在家时不爱理人的。”

周霖笑笑不答,反问道:“你也不与我亲近啊?”

十郎道:“那时总觉得周叔叔不喜欢我。”

周霖道:“你爹爹已经够喜欢你了,还差别人来喜欢么?”见他有黯然之色,又问道,“听说你也学了些华山剑法,你

爹爹那般疼你,如果还在家中,断不允许你吃这些苦,想必你这一年在华山过的也辛苦。”

十郎答道:“也没有什么,娥姐姐他们待我很好。”

周霖道:“我看你比先前倒成熟了许多,也明白了些事理吧。那时你爹护着你,什么都不要你懂。”

十郎苦笑道:“确实如此,只是,有些事我还是不太明白。”说毕也不解释。

周霖见他不想深谈下去的样子,也不好再问他。况且他心中也是百般迷惑,一口闷气忍到如今。原来离开青州想着再也

不要回去了,没想到过了一年多反而又回来,也是百感交集。想当初乘着船顺江而下时何等失意,然而时过境迁又经历

许多事,心中只是茫然。又看见离青州越近,十郎脸上的表情越是古怪,倒不是高兴,反倒是一副不安的样子,更加疑

惑,因十郎不知何故从小和他并不亲近,也不好问他,只暗暗留神,想着把十郎送还了江沅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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