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郎(FZ)——聊城
聊城  发于:2011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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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见过这么小的一见钟情咩?

最患得患失的那一个却是先被爱上的那一个,只不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不知道罢了。

一个是从一无所知到渐知人事,

另一个是从逃避到面对,

这其实就是一场纠结的父子之恋……

内容标签:怅然若失 不伦之恋

主角:江沅,字思玄;十郎

配角:江淮、周霖

其它:误会、甜蜜

第一章

五月,夏至这一天,天气热得不得了。青州城外一座大宅内,一片静悄悄的,但见一班奴仆丫鬟老妈子聚集在一起,静

候在一处紧闭的房门前,大气儿也不敢出,众人皆微微偏过头去,往房门的方向张望着,待听得半丝动静,俱转过头来

深深低着头唯恐引起注意,如此三番,房门仍然没有要开的意思。

裁衣服的张么么对旁边做饭的王么么嘀嘀咕咕:“王爷怎么还不来?”王妈嘴皮微动道:“估计不会来了。”

突然,里面传出“哇”的一声啼哭,打破了这一片静谧,一个老妇旋风似的从屋里出来,怀里抱着个红嘟嘟的刚出生的

娃儿,大声报喜道:“恭喜!恭喜!是个公子!”老管家紧张的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塞给她一包银子,就要打发走

人。

老妇蓦然被止住了声音,待要发问,见老管家抱过孩子递给了刚请的奶妈刘婶,便吩咐小厮送客,连问也来不及,已经

被送出了王府。

刚才接生无暇多想,此时慢慢的回味才觉得很是奇怪,这王府里能让这么多下人候着接生的不是王妃也是王爷纳的贵人

,但是王爷却似乎未见,此是其一;王妃也罢贵人也罢,偏偏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刚才生产的当口,硬是疼痛难当也

叫不出一声儿,虽然她接生无数,也觉得可怜的很,此是其二;按说是王府,就是个寻常百姓家,生了个小子也该欢喜

的不得了,却只有个老管家神神秘秘的接应着,众人皆未见喜色,你说怪也不怪。

这老妇正想的出神,马夫已经招呼着到地儿了,她连忙打消念头,这王爷家也许跟寻常百姓是不一样,自己见过世面不

少,今日怎么想这么多,拿着银子下车回家。

这边王府里刚才候着的一干奴仆已经散去,惟留下两个小丫头伺候着房里的人。小丫头碧春端着燕窝进房的时候,见床

上的女人仍然紧紧的闭着眼,泪珠从绝色的脸庞缓缓的滑落下来,放下碗,上前安慰道:“姑娘快别伤心了,小心伤了

身子,生了个公子,也许王爷就此转过心来也未可知。”

那姑娘只闭着眼,动也不动。碧春招呼翠夏来扶着她的背,好容易才喂进去半碗,就再也不吃,只得细细收拾了床上,

让她靠在床上,沉沉睡去。她反手轻轻关上房门,翠夏早已等候在外,走到远处,两人才悄悄说起话来,无非是说王爷

不给个名分也就罢了,怎么生了孩子也不露个面,和王爷不清不楚也不过如此。两人渐渐走得远了。这边老管家才渡了

出来,望着两人的背影摇了摇头。把孩子安顿好了之后,他仍然不放心,过来这边看看。

那个人生下了小王爷,王爷却一整天都在书房里,他大着胆子去禀了一次,也只得到一个“知道了。”的回答,丝毫没

有来探望的意思,不悦之情更是十分明显,老管家还敢多说什么,转身差人赶快去找一个奶妈,王爷不喜欢可不代表不

要这个孩子,万一哪天他转了主意,他可担待不起。算起来,这个孩子也算是皇室血脉,生的本是富贵的命,怎奈落在

这个王爷家里。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摇了摇头。可喜的是,这个孩子的母亲虽然不大健康,孩子却是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的

,也哭的出声音来,不似他的母亲。

书房里,江沅拿着本书,半天也没有翻动一页。虽然几天未出房门,外面的事他一清二楚,下人们议论什么他更是听的

明明白白。直至三天之后,老管家又来到门外请示,孩子得起个名字才好,不然小人儿称呼尊贵了,恐招祸端。他沉吟

片刻,叹了口气,合上书放在桌子上,走了出来。

老管家低着头说道:“王爷,孩子始终是无辜的,就算您不拿他当自己的孩子,总算是先帝的一支血脉,看在先帝的份

上……”江沅抬手阻止他说完,向前走去。

老管家会意,赶至前面带路。他身后的这个人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风姿俊朗,神貌出众,十九岁之前他的神情都

是明朗的。老管家虽然跟着他也不过几年时间,但是他的转变就是在这几年之间,尤其是现在,王爷整个人变得十分阴

沉,连他这个老奴仆也很难猜测到他的心思,何况这些刚买进王府不久的小丫头。

眼见江沅快要走远了,老管家快步跟上去,突然前面的猛一停步,他赶忙也停了下来。只听见江沅轻轻的叹了口气,说

:“他是先帝的第十个孙子,就叫十郎吧。住到天一阁。”老管家连忙毕恭毕敬的回答:“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天一阁并非一座楼,乃王爷初到此地建的一处藏书群楼,主楼共分四层,东南西北各有一门,四门外又各有一两层小楼

,楼群之间以回廊连接,绿荫环绕,奇花异草数不胜数,时时芳香扑鼻。这算是王府内造价最昂的建筑,也承蒙先帝体

恤旧情,资金的拨付上自然宽容了一些。现主楼与东、南、北三座小楼储书俱满,王爷所说的自然是西楼,未央楼。

看来王爷虽不愿去看望小王爷,喜爱之情自然是有的。想到这里他笑呵呵的去交办事情,将小王爷并奶娘搬至未央楼,

同时拨了六个丫鬟过去伺候。当他办妥一切,向江沅禀明一切安排事宜的时候,他也不过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心里越

发认定了王爷是喜欢的,只是面子上过意不去罢了。

孩子的奶娘刘婶本带着孩子住在老管家临时安排在后院一所三间小院内,看着怀里抱着的这个粉粉白白的孩子十分喜欢

又不免暗暗纳罕,从老管家口中已经得知这个孩子是这个王府的主人的小公子,但是却不见王爷来看过一次,门庭更是

冷清异常,就是王爷的私生子也不至于如此。

想到这里她又笑自己多心,如果是私生子怎么还敢在王府里接生,也不怕王妃生气,那天接生的光景她也瞧见了,下人

们个个小心翼翼的,虽不是欢喜异常也是当作一件大事在办,只是老管家安排的这处院子,冷冷清清的,下人也没有几

个,看她是新来的,问什么也不敢回答。不过这个孩子倒是相当讨人喜欢,她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又十分乖巧

,不饿的时候不哭也不闹,让她省心不少,也免得主人怪罪,都知道达官贵族不好伺候。

刘婶心肠本是十分好,老管家也是紧急关头打听过来她的人品,所以这几天的待遇不如她心中所想,也十分尽心照看孩

子。直到老管家命人来搬东西,并换地方,她才按怪自己多心,哪有不疼自己儿子的王爷,一定是有什么急事耽搁了罢

,一面也替孩子高兴,抱着他喃喃的说:“可不是没人疼的孩子了。”那孩子像是听懂一般,咯咯的笑起来。

第二章

江沅,字思玄,明帝第二子。其母李后育二子,其兄江漓早亡,明帝顾念他丧母失兄之痛,疼爱异常,加之他天资聪颖

,见识独到且为人善良,有意将他养在身边待时机成熟立为太子。

不料江沅六岁那年,贾丞相之女贾南风入主后宫,次年诞下明帝第七子江淮,便十分嫉恨颇得明帝宠爱的二皇子。贾后

屡屡为难于江沅,然其本性纯良并未放于心上,惟明帝不堪其烦,又忌惮贾丞相一门势力,趁势将城北一方十分富饶的

郡县赐予江沅,并赐精兵数千,并恩准其可入宫言事,之后江沅内为朝臣、外掌兵符,反倒成了实力派皇子,令贾后悔

恨不已更欲除之而后快。

建嘉二十五年,江沅十九岁的时候,贾后趁明帝寿诞大宴群臣并接二皇子入宫小住的机会,将其哑妹贾瑗接入宫中。一

日,江沅醉卧于内室,贾后施药将其妹迷晕,置于江沅床上,并灌下烈性媚药,遂哭诉于明帝,帝震怒之下将二皇子流

放于青州,夺其兵符,并赐婚于贾门,责令江沅无诏不得回京。

半年后,明帝驾崩,七皇子江淮即皇位,生母贾后为太后,半月后突发恶疾薨于景阳宫。——这是朝廷内乃至京城世家

熟知的争议非常大的一段往事。

对于在青州的江沅来说,当然已经是往事了,除了明帝驾崩他奔丧去过京里,实在也不想呆在那里了。十九岁之前父皇

一直把他呵护的很好,好到让他忘了皇权的纷争,也许以为胜券在握,太子之位非他莫属。他想,如果父皇九泉之下有

知的话,必定恼恨不已。他离京那天,明帝摒退左右,拉着他的手万分不舍的说:“沅儿,是父皇害了你……”

江沅跪在他面前已是羞愧万分,听见明帝这样自责,更加不忍,强作笑容说:“父皇,太子之位并非我所愿,这几年膝

下承欢无非是为了略尽孝心……事已至此,孩儿不想让父皇为难……”

明帝凝视他片刻,终是不忍,眼泪划过他不再年轻的意气风发的脸,他哽咽着说:“父子分离只是其一……贾家有了这

个把柄岂肯罢休,加之贾南风将此事上下宣扬,已是内外皆知,你势必不能不娶贾瑗了……父皇本打算待你登上太子之

位后,选一位你自己喜欢的姑娘作为将来皇后之选,不料……”

然江沅虽纯良还不至于单纯的以为此事可以不了了之,贾家贵为名门,虽贾瑗口不能言,身份还在,知道这个结果,江

沅跪拜在地,泣道:“孩儿无能,使父皇蒙羞……”说毕一拜到地,不肯起来。

明帝越发不忍,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面前,用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低声说:“沅儿不怕,我会把你安排到青州

去,贾家的势力触及不到那边,而且那里还是你舅舅的领地,你那几千精兵,我会让他们分散布于你周围,再挑几十个

武功高强的扮作仆人置于府中,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第二天,明帝下旨给二皇子江沅赐婚娶贾门之女贾瑗为妻,大婚三日后离开京城,朝中上下以为明帝此次震怒不小,谁

敢多言,贾后虽窥到几分端倪,也无话可说。

三天后,江沅带着贾瑗并几十个仆人和十几个侍卫离开了京城。原来在京中所用的下人一概辞去不用,独留下老管家豹

叔一人。

豹叔原名金豹,人称金钱豹,是江沅奶娘的丈夫。江沅的奶娘在宫里带过江沅几年后来便留了下来,照顾他的起居,之

后随江沅迁至宫外,豹叔也随之住在王府里照管家业,十分尽心,后奶娘不幸病故。

江沅到了青州十分清闲便用明帝私下赏赐的金银大兴土木,建造了这名噪一方的天一楼,又收集各种书籍放于楼中,闲

时便邀约三五个流落至此的文人骚客吟诗赏花,好不快活,以前在京中时,尚不知道日子可以如此惬意。正在江沅十分

得意之时,忽然传来明帝驾崩的消息。由于此前并无先兆,江沅疑心是贾后所为,然而无从查起,七皇子顺理成章的登

上皇位。江沅虽然惧于贾后的诡计,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奔丧。

贾后的态度自不必说,倒是七皇子,现今的皇上十分热心,与江沅亲密异常,起则同食,卧则同床,寸步不离,贾后屡

屡派人来请皇上移驾景阳宫议事,都被拒绝了。江沅十分不安,十天后,推说先帝遗命不敢违,再三请辞了。回到青州

,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所以前尘往事王府众人一概不知,惟豹叔心里一清二楚。先帝便是王爷的软肋,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触碰。

话说贾女随二皇子到了青州,一直本分得很。本来豹叔因为她是贾后之妹,十分厌恶,但几个月来,私下观察她的为人

,竟然与贾后截然不同,不但姿色无双,而且温婉可人,虽口不能言,但亦聪慧敏捷、善良讨喜。初来乍到时,竟也每

晚痛哭不止,仔细看来,栽赃之事竟似与她毫不相干。那贾瑗本因亲姐姐陷害正痛不欲生,几欲寻死,但事关贾家门风

,也不敢贸然而行,又见江沅除了不愿与之同房外,并没有为难她也渐渐放了心。

安定之后,再看江沅,其性情、其容貌、其品格,竟比娘家那些个过往走动的人好上百倍,也开始倾心于江沅,暗暗的

留心这心上人的一举一动。然而江沅对她视若未见,且二人居住之所一东一西,平时交集都有限。王府中人见惯了江沅

的态度,也不敢贸然以王妃相称,只称姑娘,贾瑗的地位便十分尴尬。

及至后来贾瑗发现自己怀了身孕,还暗暗欢喜,比划着让人报于江沅知晓,不料他仍然不肯一顾,只是单派了两个手脚

利索的丫鬟过来伺候,贾瑗便也灰了心,打算将孩子生下来之后就结束这一段孽缘,那日生产之后流泪正因为如此。

江沅哪里知道这些,各种事件接踵而至,刚从京城回来就接到下人禀报,说贾姑娘怀孕了,他呆了片刻命请府里的大夫

仔细诊治,落实了结果,更不知所措。原以为两人从此以后再无瓜葛,事情的发展简直始料未及。他不愿去面对,只吩

咐安排人手并置办补品,就再无下文。豹叔恐触及他的伤心事也不敢多提,一直到生产的头一天才匆忙禀报,但见江沅

一头扎进书房就再也没出来。

贾瑗坐在床上,眼泪始终没有干,碧春一遍遍的劝慰着,无奈她口不能言,没法诉向碧春道清个中缘由,碧春渐渐的也

无从劝起,只翻来覆去说一些旧话。孩子交由奶娘带着,她一次也没有看过,十分挂心,也没有办法,在她看来,更不

知孩子是死是活。碧春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知道做母亲的心思,也没有给她说明,只道她是感慨于王爷的无情。

那日无意之间在贾瑗面前提到王爷已经给孩子起了小名,叫做十郎,住进了天一楼,看样子很喜欢呢。贾瑗听了,终于

放下心来,心中最后的牵挂也没有了,当晚便一根白绫上了吊。

第三章

第二天王府上下炸了锅,众人议论纷纷,惶恐不已,第一个发现贾瑗的碧春被豹叔带到江沅面前,哭哭啼啼的连话也说

不清楚,还是豹叔代为禀明一切。江沅皱着眉听完豹叔的话,见众人聚在门外等王爷发话,挥挥手让大家都散去,碧春

也随之退下。他转过头来问道:“她这又是为什么?何苦来!”豹叔因为贾瑗的出身一直对她的一举一动很在意,自然

心知肚明,这时候说出来王爷岂不是更惹王爷难过,于是决定什么也不说,只答道:“许是思念家人。”见江沅神色一

变,正合心意。

江沅又道:“以王妃之礼把她好好的安葬了吧,三天后修书一封送至贾家。”沉吟片刻,又问道,“那孩子呢?”

豹叔恭敬的回答:“小王爷现住在未央楼,奶娘带着。”

江沅说:“带我去看看。”

豹叔忙前面带路,二人来至天一阁前,还未进门进听见里面传出响亮的孩子啼哭的声音,往西楼未央楼走去,但见奶娘

正带着孩子在走廊上来回的走动,不住的哄着孩子,那孩子不知怎么了,只是哭个不停。

那奶娘抬眼看见豹叔带着一个青年来,还在迷惑,豹叔忙说:“还不快拜见王爷。”奶娘慌忙跪下。

江沅连忙说:“你抱着孩子就免了吧。”见她怀中的孩子仍然啼哭不止不免好奇瞧了瞧,看见一张粉粉嫩嫩的笑脸,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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