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蝶舞空蓝染秋(生子)——雪夜弦
雪夜弦  发于:2011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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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为我挨了一剑。”说着说着,怀瑾破涕为笑。

原来,只要坦诚相对就可以解开心结了。日后他再看到这道疤痕,最先想起的就是相伴在身侧的人到底有多爱他,而不

是那些无谓的愧疚。

怀瑾一把回抱眼前人。释冰春水般的暖意在心头慢慢填满。暖洋洋的……不对,怎么会越来越热?没等怀瑾想清双唇立

即被夺去,霸道的气息扑面而来。灵活的舌头滑过软绵的嘴唇,巧妙地撬开牙关,登堂入室一探究竟。

无心有意地搅动了一汪清凉,温柔而缠绵……

一不做二不休,任展翔抱起被吻得晕头转向的人走进寝室,目标自然是宽阔的大床。

“瑾儿,我想要你……”

流连在怀瑾的颈项间舐吻,唇舌卖力地在那片白皙的领地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一个又一个绯红的印记。双手也没有闲置

,一手撩拨身下的躯体一手解开两人的衣带。外袍、腰带、中衣、里衣……零落一地。

身上骤然一冷,怀瑾的意识渐渐醒来。木然地看看身上的任展翔,又看看自己……什么时候被抱上床榻了?什么时候两

人衣衫全褪了?什么时候被压在身下?这实在、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这怪样子你……你怎么还……心情干这种事……”怀瑾一窘全身都涨红了。怀孕四个多月小腹早就隆起来了,想必

是没有料到任展翔对身形怪异的自己还有这方面的需求。

“什么怪样子?”任展翔皱眉不满,伸手轻抚那小山一般的腹部。“瑾儿,在这里睡着的是我们的孩子呢,我怎会嫌弃

你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古怪,我觉得很可爱,真的。”或许是隔着浅薄的肚皮想象到孩子的模样,任展翔笑得如沐春

风,初为人父喜悦表露无遗。

“白叔说胎儿稳定后,适当的房事有利生产。我会很小心的,一定不会伤到孩子。我们多久没有亲热了,难道你不想要

,嗯?”说罢,将手探入怀瑾两腿之间,若有若无地逗弄着微微抬头的分身。

“啊嗯……”要害猝不及防被触碰,怀瑾不禁嘤咛一声。

“想不想要我,嗯?”任展翔忽然玩性心起,非要身下的人说出口不可,于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感到稚嫩的分身频临

爆发,起茧的指腹抵住了玲口,软硬兼施地哄道:“说吧,反正我们是两情相悦,床笫之间没什么廉不廉耻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怀瑾的身体变得比以往敏感,即使是普通的抚摸也撩起零星欲火。更何况此刻急需宣泄的

分身又被任展翔握在手中,心里稍为作些抗争,最后还是顺从了身体的感觉。

“我、我……想要你……”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怀瑾的脸已经红得滴出血来。

“乖孩子。”轻吻怀瑾的额角,任展翔好心地结束这场甜蜜的折磨。听得一声呼叫,暖液全数喷射到他的宽大手心里。

宣泄过后,怀瑾的精神涣散了,身体酥软无力。感到一根根手指循序渐进地侵入身后穴口,他尽量放松了身体。突然想

起孩子是不是从这个地方出来的问题,失神了。若不是欲望的突兀刺入,只怕他还神游太虚浑然不知。

“啊!你怎么不说一声。”虽然这回较于从前仅有些不适,不至于疼痛,但这种突然还是让怀瑾有点生气。

“是你自己走神了吧,当作小小惩戒。”待身下人适应了,任展翔俯身将硕大的欲望送进了温润的甬道。霎那间被紧致

的肉壁包含着、绞缠着,任展翔一时舒服得口不择言。“瑾儿,你内里好紧好热,可以就一直留在这里就好了。”

“任展翔你……快点动……”本来想掩饰自己的羞态嗔骂一两句。没想到眼中映入一抹邪魅的浅笑后,顿时心旌摇曳,

脱口而出的成了放荡的请求。怀瑾以手掩面,恨不得找个洞子钻下去。

“遵命,怀瑾大人。”难得听到向来羞涩的情人发出邀请,任展翔大喜。一语毕,埋在穴中的欲望开始一浅一深的抽插

。一下又一下,紧凑而有力,仿佛要将身下人捣弄成一摊软绵的春泥。

“啊嗯……慢一点啊……嗯嗯唔……”时快时缓的连续撞击下,不甘寂寞的诱人呻吟从怀瑾的口中逸出,如丝如缕。

“瑾哥哥,我来……”不知内情的任大小姐才刚踏入外堂半步,一阵暧昧的呻吟喘息立刻钻进耳中里,顿时“嗡”的一

声,脑袋一片空白。后退、后退、再后退,如木偶般一般生硬地挪移。任潇潇红着脸飞快地关上门,逃得跟心虚的窃贼

没什么两样。

“小翔真是的,大白天就拉着瑾哥哥干那个。干那个也罢了,居然不好好关上门,春光外泄了怎么办?”待远离了那鱼

水正欢的秋水轩后,任潇潇抱怨了几声。

“咦,要是小翔和瑾哥哥继续这样恩爱下去……”任大小姐自然地想象到一堆水灵灵粉团团的小孩子齐齐冲着年轻貌美

的自己喊姑婆的情景……心寒如冰。一边哆哆嗦嗦地打冷颤,一边嘀咕着师父知不知道修和氏后裔到底要怎样避孕。

20.

烈日如火的夏天已经归去,荷塘零落,华叶苍黄。好似短短一夜之间,广袤的天与地就迎来了萧条之秋。干干爽爽的金

秋气节,不如春暖花开时睡意缠人,却有另一番风味。

日近西山,斜阳下素亭里,有人正和衣酣眠。

定睛一看,哟,原来是个弱冠未及的青年。眉目浅淡如水,虽然远不如惊为天人,但让人看着顺眼。不过很奇怪,衣衫

掩盖下居然有这个大如箩筐的肚子,跟怀着接近足月身孕的妇人一个样。难道这个青年是个女子不成?

放慢脚步,连上乘轻功都毫不吝啬地施展了,为的就是不惊动亭中沉睡的人,他的瑾儿。静静地坐在怀瑾的身侧,任展

翔熟手地盖上一件和暖而轻盈的锦衾,温和的目光凝视着那张睡颜。

怀胎十月说起来也不过是四个字而已,但经历起来倒却是万分艰辛。先不说大着肚子的种种不便,单是孕吐呕心之类的

症状,任展翔在旁边都看得心疼。他甚至想过倘若没有这个孩子,或许会好一点。但怀瑾对他说,这个孩子他是心甘情

愿怀的,从来不曾后悔。因为这个是他俩的孩子。如此浅白的爱语,任展翔听了自然是满心欢喜,但那些担忧并没有因

此退减,特别是日渐逼近临盆。

“展翔……”就算不必睁开惺忪的睡眼,单凭那熟悉的气息怀瑾就知道来者何人,也正因此,本来浅眠的他才会真正睡

得踏实。

“我在,你看你竟然穿得那么少,当心着凉。”见怀瑾坐起来后锦衾滑落了,连忙将它拉上盖好。

“嗯。现在秋高气爽还好一点,先前小鬼时不时在肚子里打闹,加之天气炎热,那时候才难受。”

“好,等小鬼出生后我帮你打他屁股一顿。”

“这笔不着急,先记在账上。我倒记得有只大鬼缠着我做那些事情,你说这个该怎么惩罚好?”挑眉斜视身边的人,口

中的大鬼是谁,不言而喻。

“这个么……”任展翔伸手温柔地搂着怀瑾的腰身,装模作样地想了想。随后凑到他的耳边深情地说:“就惩罚他一生

一世好好侍候怀瑾大人,行不?”

“行,拌嘴我从来不是你的对手。”怀瑾的语调有几分自认倒霉的意味,边说边下了软榻,任大教主马上扶上去,一手

拉着怀瑾的手,一手护着他腰腹。

任展翔固然知道怀瑾不是一个弱女子。不过,但凡一个人疼爱起另一个人来,就连对方喝一口茶水也会怕他塞牙缝,所

以任教主大人并不是杞人忧天,而是由爱生怜。怀瑾也晓得这个道理,习惯成自然后就没有再说他瞎操心什么的,反正

说了也没有用。

路没有走到一半,迎面走来一对男女。均是不惑之年,但男的仍有潇洒风度,女的依然风韵犹存,哪里有半分老态龙钟

“哟,不错不错。云哥,我们家的笨小子会疼人了。”没等两位晚辈先拜见,生性随和的傅薇娘一见儿子对“媳妇”爱

护有加就立刻拿来调笑。

“爹、娘,怎会突然回来了?”熟知父母的脾性,任展翔也就不多客套。

“笨小子就是笨小子!我两老不辞劳苦赶回来当然是为了看媳妇抱孙子,难不成看你?”傅薇娘叉腰挑眉佯装生气,还

动手戳了戳儿子的脑袋,混然不把任教主的威名当一回事。随后转头望向“媳妇”,左看看右看看,都快把对方盯出个

窟窿才啧啧称赞。“你应该是怀瑾,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孩子,难得我家笨小子三生有幸捡到宝。乖孩子,来来来,叫声

爹娘来听听吧。”

被傅薇娘的随和个性感染,怀瑾丝毫没有“丑妇见家翁”的窘迫,倒觉得这两位长辈非常亲切,一见如故。他微笑着对

傅薇娘喊了声“娘”,又对任潇云喊了声“爹”。既符合礼数又不过于拘谨,如此落落大方自然也讨得两长辈的欢心。

“好乖好乖。瑾儿,我家笨小子有没有欺负你?尽管跟爹娘说,有爹娘当你靠山别怕他!”傅薇娘一把推开碍手碍脚的

儿子,拉着媳妇的手问长问短。

“展翔对我很好,没有欺负我。呃,其实……是我欺负他。”怀瑾不由地开个玩笑,任家的人都不爱拘禁,特别是家人

之间。

“不打紧不打紧,欺负他就欺负他呗,谁叫他皮厚肉厚,无事儿揍上几拳当情趣。瑾儿呐,娘亲给你说说小翔的糗事好

不好,保证你笑翻天。”没等怀瑾回答、也没等儿子和老头子反应,傅薇娘拖着怀瑾就往外走,只留下一句话当做交代

“小子,你的媳妇娘亲我先借走,你跟你爹下下棋聊聊天吧。”

目送爱人走远了,两父子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不约而同地抬头望着对方,不约而同地沉默片刻,不约而同地笑了。

“爹,要不要下一盘棋?”

“好,你可别让我杀得片甲不留,哈哈。”

两道相似的身影肩并肩,有说有笑地走开。他们哪里知道自己的另一半正躲在不远处偷看他俩的一举一动。

“我们一直觉得亏欠了翔儿。”傅薇娘语带愧疚地向身后的怀瑾解释。“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离开他的时候,他才三个

月大,还没有云哥的前臂长,真的好小好小。”

“翔儿是小叔教养大的,跟我们并不十分亲近,记忆中他从来没有撒过娇。我曾经害怕他不原谅我们,毕竟是我们没有

好好尽父母的责任……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傅薇娘转过身来展颜一笑,清愁尽退,她伸手轻轻摸了摸怀瑾的脸

。“因为有你在,所以没有问题了。”

“因为有我在?”怀瑾不解地重复道。傅薇娘笑而不语,没有解释的意思。

二十年前,傅薇娘生产时不巧碰上难产,足足在鬼门关里打转了两日两夜,险些一尸两命。虽说这事与孩子无关,但几

乎痛失挚爱的任潇云仍对孩子生了些怨恨。产后傅薇娘的身体落下了病根,怎么治理也不见效。因此,任潇云把尚年幼

的孩子和本应长子继承的教主之位一并交给胞弟任潇风。借云游四海为名带妻子寻访名医,直到找到了天下第一药师。

二十年后,即将为人父的任展翔终于体会到个中的酸甜苦辣。现在的自己就是当年的父亲,而眼前的父亲,或许就是二

十年后的自己。

血缘,玄妙的地方就在于互为影子。

如今父子相见,一笑泯恩仇。更何况,父子之间哪有什么仇不仇的东西,有的仅仅是那时年少轻狂,因不了解而堆积下

来的浅薄云翳罢了。清风一吹,散得干干净净。

夜里,秋水轩,夜半无人私语时。

“瑾儿你笑够了没?从进门的那一刻你就在一直笑。”

“哈哈……没没法啊,哈哈……你小时候好可爱,娘说你抓周的时候……哈哈哈,抓了一只烤鸡翅,为了圆场所以起名

‘展翔’……太好笑了,你好可爱……”

“我觉得你更可爱,乖,来亲一下。”

“别闹了,小鬼都这么大了,我不笑可以了吧。”

“对了,你颈上挂着的是什么东西?”

“是娘给我求的平安符,据说很灵验。”

“啧啧,有了媳妇忘了儿子,也不见得给我求一道符。”

“就算给你也用不着,因为……是保佑安胎顺产的。”

“……”

任展翔日后想起,方晓‘得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平常’。

“瑾儿,今年我们再去燃枫涧狩红叶好不好?”

“嗯……”睡意正浓,怀瑾含糊地应了一声。

一个没有落实的诺言就该叫做谎言。

怀瑾无意之中撒了一个谎。

风高气爽,本该是赏菊饮酒的好日子,但此时秋水轩里外的奴仆乱成一团。碍于那股泰山压顶般的诡异气息,除了匆促

杂乱的脚步声外,没有人敢多说一句闲话。

匆匆忙忙,奴仆手中端捧着的又是热水又是干净的白布,源源不断地送进寝室内。里头传出来的痛苦呻吟清晰可闻,连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外人都要捏一把冷汗,更不用说身在其中的当事人。

“啊……”胎儿的猛烈蠕动令怀瑾惨叫一声。如今他两腿大张,不断地有羊水鲜血从穴口流出,汇聚成一道骇目惊心的

红河。生产的痛苦让他无暇顾忌廉耻礼教,任由白染尘和任潇潇两位大夫摆弄,一心只想把孩子生下来。

“潇潇,看到孩子的头没有?”有帮男子接生经验的白染尘熟练地按压怀瑾蠢蠢蠕动的肚子。

“看到了,可是穴口开张不足孩子出不来。”

“羊水都流尽了,催产药的效力就快过了,眼下最保险的方法是割开后庭。”

“有把握吗,白叔?”任展翔声音哽咽心急如焚,差点连拳头都握成粉碎。

“一半一半,稍有不慎或者小瑾坚持不下去只怕一尸两命。”

“一定要以瑾儿的安危为先。”任展翔坚决地说。他始终没有松开怀瑾的手,两人的脸色一样苍白。他边小心翼翼地用

白布拭去怀瑾额头上涔涔大汗,边说:“我们还年轻,孩子日后可以再有,就算没有捡来养也不差多少,我就是害怕失

去瑾儿你。若果……”

怀瑾摇摇头,强忍着生产的剧痛,艰难地摊开左手露出一块粹白玉玦。任展翔的只顾着盯着怀瑾的脸,哪里有心思察觉

到,不过任潇潇有。

“小翔,瑾哥哥就交给我……”

任展翔还没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砰——”的一声莫名地倒地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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