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男人狠狠一拳打到他脸上,将他打翻在地。
“早就看这小子不对劲,”男人将录音笔交到胖子面前,“原来真得跟咱们玩阴的。”
胖子原本一直在看笑话,等到录音笔搜出来,顿时面色不善,打开听了一段,刚才所有的对话确实都录了下来。胖子勃
然大怒,挥手命令,“X他妈的,把这小子铐起来!”
徐伟平还正坐在地上揩嘴角的血,很快就被人反剪了双手,铐到椅子背上。
“给狗X的放点血,”斗鸡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抽出一把水果刀,双眼中满是凶残和兴奋的神情。
胖子却拦住他,仿佛有所顾虑。阴沉沉的盯了徐伟平一会,带着斗鸡出去了,只留了几个小弟在屋里看着。
徐伟平脑袋昏沉沉的,不知道会被怎么样处置。来之前,就已经无数次设想万一被发现的下场,如今真得遭遇最坏的情
况,徐伟平反倒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大概几秒种的工夫,无数个念头仿佛燃放的爆竹般噼哩叭啦忽然一下子同时
在脑子里响成一片,轰得他双耳“嗡嗡”乱响——
这些流氓会不会干掉自己?
目前看,不会,胖子明显另有考虑。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不管如何,只要能撑到明天早上,徐二哥等不到自己的电话,就会通知周克。
离明天早上还有一夜,整整一夜的时间,这群黑社会能轻饶自己吗?估计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徐伟平低着头,双手铐在椅子上,心里面忐忑不安的想了很多,也没人理会他。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斗鸡带了几个人
走过来,松了他的手铐,押了他站起来,喝:“走!”
徐伟平问:“到哪去?”斗鸡踹了他一脚,说:“让你走就走!老实听话!田哥就会放了你!”
穿过走廊,被押着坐电梯,走到另一间房间,象是一个客房。一张很大的双人床相当引人注目。
徐伟平正在疑惑环顾左右,斗鸡手持一根针管走过来,笑嘻嘻的打量了他一下。徐伟平看到他眼中闪烁的不怀好意的淫
邪光芒,忽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却猛得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口鼻,挟持住了双臂。
斗鸡看着他惊恐万分的双眼,得意的说:“田哥知道你是个舔XX的货!今晚上打算让你爽个够!”
徐伟平被几个人一起使力强压到了床上,“呜呜呜”的喊不出来,上半身被箍得铁桶一样动弹不了分毫,只有两条腿疯
了一样的乱踢。斗鸡叫人过来压住他的腿,强拉了他的胳膊,捋上了袖子,寻到青紫色的静脉,将针头扎了进去。徐伟
平如同丢到油锅里的泥鳅,全身猛得一阵抽搐。
“啧啧”,斗鸡淫笑,“龟孙子还真够白的!摸着也挺嫩乎!”
“大哥,这小子还在挣呢,现在能松手了不?”有人问。
“等一会,等药劲上来了,他就挣不动了。”
五六分钟后,斗鸡命人松手。徐伟平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象被抽空了似的,四肢的肌肉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劲。他奋力
咬紧牙关,断断续续的吐出一句:“你……你们……犯……罪……”
斗鸡哈哈大笑,摸了把他的脸,“你要是个女人,老子还真乐意干你一炮……”,抬头一看,立刻站起来,说:“田哥
,都弄好了。”
田金海指头间夹着雪茄走过来,视察了一下徐伟平的状况,正对上他直愣愣盯向自己的双眼。田金海抖几抖雪茄灰在徐
伟平的脸上,后者呆滞而缓慢的眨动了下睫毛。田金海知道药物确实起作用了,很满意,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在
门外等着!叫你们再进来。”
斗鸡带着了打手们出去。田金海将雪茄搁在床头的烟灰缸上,慢条斯理的从柜子里掏出一架DV,对着徐伟平调好角度,
搁在柜子顶上。安排就绪后,田金海脱掉浴袍,露出肥胖的躯体,爬上床,先揪起徐伟平的衣领,赏了他一个耳光。徐
伟平的脸甩向了一侧,上面立时浮出五道血红指印。田金海推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正面朝向柜台上镜头的方向。
“看镜头,”田金海说,“把你的脸拍下来,别弄得不知道你是谁!”一边说,一边剥下徐伟平的外套,撕开里面的衬
衣,裸露出他的胸膛。
田金海粗暴的扭捏了两把,兴致突然高涨起来,扑上来又舔又咬又亲,气喘吁吁的说:“老子那天见到你,就知道你是
个什么货色!玩起来准TMD的够劲!老子一开始还真被你唬住了,不敢动你!前儿个才知道你TMD的也就是个被玩腻的鸭
子,你傍过周盛是吧?周盛这个狗X的口味还真够可以,玩得都是你这种细皮嫩肉一掐一个印的,他以前身边有个叫苏易
的,老子看他一眼就X,做梦都梦见他躺在床上等着挨X,今个老子拿你解解馋,你TMD跟他长得还挺像……”
徐伟平耷拉着眼帘,任凭田金海污言秽语、气喘如牛的摆布。他四肢无力,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然而脑子里却清醒的
很,一边惊怒得冒火,一边绝望得冰凉。只能暗地力运足了全副的力气,咬牙切齿,一个一个的从齿缝里吐出几个字:
“你……有……本事……就……全拍下来……都……是……罪证……”
可是他的肌肉松弛,舌头僵硬,绝望中摞下的狠话也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量,就象在田金海耳边飘过一层棉絮。田金海
捏紧他的嘴巴,眼中凶光毕露,狂妄道:“你听好了,老子X你这段是老子留着没事自己慢慢欣赏的,等一会四个人车轮
大战X你一个,老子录下来留着当你把柄。老子派人X了你,留你条性命,放你出去,你要是老实听话,出去不再给老子
惹事,老子就疼你,录的东西老子自己在家里看。你要不识抬举,拾条命回去还敢跟老子对着干,老子就不客气,录的
东西卖网上去全世界一起看。”
徐伟平拼命睁大双眼,喘口气,断断续续说:“你……杀了……我……我……就……不去告……你……”
田金海阴森森冷笑,“我不杀你,你别急,我的小弟都在外面排队,有你喊爷爷饶命的时候!”
第十七章
当徐伟平被扯光了时候,压在他身上的田金海突然在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白毛巾。
那道白毛巾来得凌厉,田金海蠢笨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凌空一悬,紧接着,白毛巾被狠狠的绞紧、再绞紧。田金海顿时面
色紫胀,双手在脖子上乱抓,喉头中发出“咯咯咯”濒临窒息的恐怖响声。
田金海双眼圆睁,拼力挣扎,全身的肥肉都在剧烈颤抖。他庞大的身躯轰然从床沿滚下,正在他身后绷紧了双臂的肌肉
绞紧白毛巾的男人,赫然出现在徐伟平的眼前。
杀手!
那个徐伟平雇来杀掉周盛,后来又取消了任务的杀手!
竟然出现在这里!
既使在杀人的时候,杀手仍旧穿着他那件唯一的黑色皮夹克,轮廓深刻的面孔照旧毫无表情。也许他的眼神更加凶残,
紧抿的嘴角更加冷漠,可徐伟平已经看不出什么变化。由于药力的作用,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所
以徐伟平只是形容呆滞的望着眼前的凶杀场面。
田金海已经象条光秃秃的癞皮狗一样拖在了地上,他脖子上的白毛巾深深的嵌进了皮肉,仿佛一道耀眼的钛金颈圈。杀
手绞紧毛巾的有力双手并没有松开,直到田金海犹在虚弱抽搐的双腿猛得一蹬,再也没有动静了之后,杀手再腾出一只
手,试了试田金海的鼻息和脉博。
等到确认了手底下的胖子已经是个死人时,杀手松开了毛巾,塞到怀里。他听到“砰”得一声响,回过头,发现床上赤
身裸体的徐伟平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具然自个儿滚下了床,正企图向门口的方向爬行。
杀手没有理睬他,而是从柜子上的DV里取出了记忆卡,撇成两半,揣到口袋里。等他收拾完了,走到徐伟平的身边,蹲
下来。
徐伟平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他想抬头看到对方的眼睛,可是办不到。他的脸贴在毛绒绒带着一股子清洗剂气味的地
毯上,很不舒服。他试着左右摇摆了一下,却正对上不远处死人的眼睛。
死不瞑目的胖子,面孔涨成了一种让人做恶梦的紫黑色,舌头拖出嘴外三寸长,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赤条条的躺在地毯上
,象一只褪干净了毛皮的猪豕。而他那双血红的眼睛、目眦尽裂,直勾勾的瞪视着徐伟平,似乎一直盯住他,马上就要
张口说话。
徐伟平的心脏顿时缩成了一团。他不知道是因为死人的眼睛、还是药物的作用,抑或干脆出于对于杀手会不会杀人灭口
的恐惧,一阵恶心作呕的感觉突然盈沸在了胸口。
“哇——”
徐伟平禁不住张口吐了出来。徐伟平晓得自己这时候样子很蠢,很不堪入目——光着身子,脸孔埋在地毯上自己吐出的
一堆秽物中。就如同吓得失禁,也许此时自己已经失禁了,但却完全感觉不到。
杀人始终一言不发,观察了他一会,从床上抽条床单,扔在他的身上。徐伟平的眼睛被遮住,脑子里与视线中一样茫然
。突然脑后挨了一记重击,徐伟平眼前彻底一黑,昏了过去。
两天后,徐伟平被从市公安局的刑侦支队里接出来,周克、老陈还有一个保镖,一路护送他到了市中心的一座酒店。住
了两天,转到老陈的一位朋友家里,当夜十二点,又转移到城北的一座小区公寓中,小维已先他被接来,此时早已睡下
了。
徐伟平先去看了看小维,看到他睡颜香甜平静,就悄悄退出来。老陈在客厅里对他说:“这套房子是我朋友的,刚装修
好,我临时借来。位置在干休所大院里,门口有岗哨,很安全,一般可疑的社会闲杂人等进不来。你和小维先住在这里
避避风头,不要外出,我留个人在这里照看,要吃什么用什么告诉他替你们买上来。”
徐伟平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委靡。过了好一会,才象是反应过来,说:“老陈,谢你费心了。你说的我都知道
了,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陈看他精神不好,就没再多说,只留下保镖,交待了注意的事项,就走了。徐伟平跟保镖点点头,就回到小维的卧室
,衣服也不脱,挨着他身边躺下了。
睁着眼睛躺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坐在床沿边发呆。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他转头一看,发现小维已经醒了。
小维一睁眼看到徐伟平,很高兴,笑呵呵的躺在被窝里说:“哥,我做梦吃韭菜饼。我们今天去找小萍姐姐摊韭菜饼吃
吧。”
徐伟平不知道小萍姐姐是谁,但猜测是徐有树二哥家里的人。看样子小维在徐有树二哥家里过得还很开心,回来了还惦
记着姐姐和韭菜饼,见到自己也不象以前例次久别重逢后,又搂又抱又哭又闹的。
徐伟平有一点失望,但更多的是欣慰。他希望弟弟过得快乐,不要太依赖自己。自己目前的状态,真得无法带给弟弟更
多幸福无忧的生活。
所以徐伟平只是摸了摸小维的头,微笑着带着满眼关爱的注视着他,听他喋喋不休、词不达意的叙述过去几天里在乡间
的美好时光。等他讲累了,徐伟平才说:“起床吧,准备吃早饭。”
保镖已经买好油条、包子和豆浆,放到客厅桌子上。到了下午,周克与老陈一起过来看他,约好晚上就在小区对面的一
家饭店吃晚饭。吃完饭,老陈先走,周克送徐伟平兄弟与保镖一起回来。安排小维去洗澡后,周克与徐伟平坐在阳台的
藤椅上喝茶聊天。
徐伟平长叹了口气,说:“周克,我现在能完完整整的坐在这里,没有缺支胳膊少条腿,全靠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
么说,这个时候说任何话都显得特别虚假。可我这几天……”
周克拍拍他的手背,说:“那就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想。安心调养一段时间,避过外面的风头再说。药物检验报告出
来了吗?”
徐伟平说:“老陈说出来了。”
周克说:“但愿对身体不要有什么后遗症。这群丧心病狂的恶棍,什么发指的手段都能做得出来。”
徐伟平默默的瞧着桌上的玻璃杯,一片碧绿的芽叶在水中上下不安的沉浮,最终停驻在了杯底,与它的伙伴们归为一体
。
徐伟平现在已经不再喝茶,所以他看得是周克的杯子,他自己面前的只是一杯白开水,平淡、苦涩、无味。
周克转头看了看他,说:“你不用担心。我和老陈都在全力保护你,还有保镖在这里,你和小维的人身安全肯定能得到
保证。不要去管外面谣传的什么白道、黑道的人都在找你,还有什么20万赏金,不过是田金海同党放出的烟雾弹,他们
抓不到真凶,就想拉了你做垫背。田金海号称只手遮天,到底有多大能耐?他一暴死,他的那伙子同党爪牙能嚣张多久
?哼,你耐下心来,静观其变,等风头过去,就没事了。”
徐伟平用手指揉揉太阳穴,无奈的摇摇头,说:“脑子里太乱,一闭上眼睛就想,却怎么都想不清楚。”
周克担忧的看着他,说:“明天让老陈带你去看看医生吧,开点安神养气的中成药,你现在瘦得就象只鬼!”
第十八章
徐伟平苦笑一下。
他们又聊了一会,周克眼睛朝向阳台外幽深的夜色,墨黑的天幕被城市中霓虹闪烁,遮蔽得看不到一粒星光。他不由自
主的叹了口气,说:“我明天就要回J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过来看你,你好好保重。”
徐伟平说:“我很快就会没事。”伸长手臂越过桌子搭在周克肩头,反过来安慰他似的用力按了按。
周克说:“伟平,上周末,周盛回国了……”
徐伟平象是被电了一下似的收回手臂,默默的看着他。周克突然笑了,说:“你怎么象个刺猬一样。我想说什么,你都
知道啦?”
徐伟平耷拉下眼皮,手指尖下意识的划过玻璃杯的杯沿,说:“我不知道。怎么?”
周克说:“下周李阿姨生日,就在我家里摆个家宴,到时我来接你和小维到J市,周盛也会参加,大家好长时间没聚一起
,见个面聊一聊,就象小时候那样。”
徐伟平的手指尖划过玻璃杯,涂着桌面上的水渍,一道一道又一道。
周克说:“有人说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后一句我不敢苟同,前一句却一直觉得很有道理。去年
周盛对你,是做得很过份,我很替你抱不平。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我哥,我肯定就要一气之下与他断绝关系了。呵呵,开
个玩笑……伟平,其实从小一起长大的倒底不一样,几十年的情谊,铁哥们,哪能转眼间就忘得干干净净呢!就比如你
这个事情,要不是前几天周盛回国的及时,你也不能出来得这么快。再说,相信你也理解,名义上是我帮你吧,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