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里，也只是把程淼当成是一个细心而严肃的哥哥罢啦。

淼淼为近段时间的不算太正常的管制行为总结出一个理由来，那就是不想让小格受伤。他觉得小格那样的人脑子笨也就

算了，如果连身体也残疾了也就太丢他们程家的脸面了。所以在身体上小格不用再给程家丢脸之后，淼淼就开始实行了

对小格头脑的改造行动，行动的目地只有一个，考上2中。

其实以小格的平时成绩，最多也就能读个由街道分配的第8中学。淼淼也跟妈妈讨论过小格考上2中的可能性，妈妈本来

就在2中当教员，走点后门交点所谓的借读费还是有门道的。但是如果小格的分数太低了，一来让妈妈开不了口，二来就

算小格真进来了，成绩也跟不上大家。所以从篮球比赛结束那一刻起，小格悲惨的补习日子开始了。

小格发现自己发呆的时间少了很多呢。从早上刚起床，以往都比他晚起床的水哥却已经坐在他的床边，打开某本课本某

页就让小格念，念到了一定时间才让小格洗漱吃早饭。晚上回到家之后的时间，水哥也会一起贴着自己，吃饭的时间不

能太长，不能帮妈妈收拾碗筷，不能看动画片，不能再到球场去打球。洗完澡后就得坐在书桌前，水哥会拿出一套套的

题目来，小格也就只能不停的做。平时要到晚上10点才困的小格，现在是9点不到头就开始不停的点头了。每到这个时候

，如果是程妈妈给自己补习，程妈妈就会让他上床睡了，但要是水哥，他一定会扯着自己的耳朵大叫：“程！格！你敢

给我睡着看看？！”小格马上就会醒过来，先是委屈的看看淼淼，但对上淼淼冷冰冰的脸后，也只能是低头继续看书了

。

偶尔的淼淼也会带小格出去打球，有时还会和淼淼的那些朋友在一起打。小格打球的时候当然很开心，但回来后会发现

习题好像比平时多一些呢。小格当然不会去想为什么多呢，只是想着今晚又得很晚才睡了。

这样熬到了来年7月份，在小格的2中通知书下来的那天，一家三口总算了呼了一口气。于是程妈又以小格考上2中为理由

，带着两个小孩追着程爸到了西北某地。

小格也上初中啦，他初一，淼淼初三。

开学的那天两兄弟都很开心，小格开心当然是因为又可以跟着他的水哥一起上学啦。而淼淼开心则是因为自己的尾巴又

回来啦。

可是，很开心的兄弟俩依旧是分开得远远的走着。淼淼走在前面，吹着口哨脚步轻松。小格跟几年前一样跟在后边，大

约3米左右的样子。小格还是用他那不太对焦的眼睛看着前边，淼淼走得快了，自己也得加快脚步走快点。要是淼淼突然

慢下来或是停在一边，那小格就只好原地罚站一样等着，等淼淼走到离自己快三米的地方了，自己才挪开步伐。到了车

站，两人也是一左一右的分开等车。车来了，淼淼先上，小格等别的乘客都上了自己最后一个上。在车上，3米的距离依

旧维持着，一直到晚上淼淼带着小格在球场上跟大家伙一起打球。到了初三了，淼淼晚饭是不回家吃的，因为晚上要上

晚自习。小格跟淼淼打完篮球就自己回家去。

兄弟俩的初中生活就是这样开始的，感觉应该是关系密切的两人了，表面看上去却还是那么生分。对于小格来说是不会

有什么特别感觉的，以前上学不都是这样嘛。淼淼却还是希望跟小格能和一般兄弟一样聊天开玩笑的。但自己一直高高

在上，一时也拉不下脸面来。

契机不出多久就出现。

这天上学，兄弟俩还是一前一后的上了公车，不想以前都是满满当当的车箱里今天却异常的人少。等大家伙都坐下后淼

淼发现最后一排还空出两个位置来，自己便走过去坐下了。现在的情况是，公车在呼呼的向前开，车箱里只有小格一个

人在傻傻的站着，而淼淼则坐在最后一排一直死死的盯着小格，身上的位置也冷冷冰冰的空在那里。

淼淼心想，你倒是过来呀。你就不觉得自己一个人站在前面让大家伙都盯着你奇怪吗？非得要离我那么远吗？

而小格却只是直直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根本就不想要走近淼淼的事情。

公车离下一个车站越近，淼淼心里就越火大。好你个程格，架子那么大，还非得要我请你才肯过来坐？哼，你爱站就站

着吧，活该受累。

可公车在到了下一车站快到停下开门的时候，淼淼还是出声了：“喂！后边有位，过来坐。”起先小格还有点犹豫，水

哥是不是在叫别人哇，看看身边没有老弱病残呀，就张大眼睛看看淼淼，发射出“是我吗”的信号。淼淼其实也挺无奈

，心想我还想什么脸面降格一类的呀，对象不就是一傻子嘛。这下声也不出了，先是看着小格然后扭头向自己右边上位

置，最后叹了一口气直接向左转身去看车窗外景了。意思够明白了，你爱来不爱吧。

车到站停下，上来人，关门，再继续住前开。这次上来的人不少。淼淼虽然整张脸都是对着车窗外，但心思却全都放在

旁边的位置上。他是感觉到有人坐过来了的，听步子的声音也像是他家的小格没错。但是眼睛看不到吧心里的想法就老

是悬空着。忍不住之后淼淼还是扭头看看了他边上站的人，没有小格的影子。淼淼马上就转身看向自己边上的位置。这

一看又让他起一把无名火。

小格是乖乖的坐过来了没错，但看看他坐的样子，活像淼淼是个传染病体似的。两个位置间能有多大的距离，小格就坐

开多长的距离。半边屁股都不在自己的位置上，跟边上的另一位乘客挤得就恨不全贴上去。

淼淼伸手一把搂住小格脖子就向自己身边拉，小格也没多注意就倒过去挂在淼淼身上。淼淼嘴巴的位置正好抵在小格的

耳朵后边，虽然他马上下令：“你给我坐过来的！”这句话音量虽小却威力十足，小格马上就听话的把屁股挪回位置，

并打算坐直腰身。但淼淼的手一直扣着他的脖子不放，小格也就只能弓着腰坐了。

从这一路起，淼淼才开始心情大好。看着坐在身边乖巧的小格，稍稍长长的头发，校服领子里露出来的瘦瘦的脖子，还

有边上被书包压出来的红印。小格的一切淼淼看到都那么开心。而小格坐在淼淼的身边却紧张得不行，几年前淼淼讨厌

自己贴近的印象还深深的刻在小格的脑子里，想逃开他远一些又被他的手扣着，淼淼只好硬梆梆的坐在位置上，双手覆

在膝盖在，而眼神一直盯着自己肚子上的书包，就这样一动也不动。

小格想，坐着，下车后，让水哥先走。可公车到站起，一直到小格的班级教室门前，淼淼是一直拉着小格的手肘走的。

学校里知道这对兄弟的人看到这架势也许会想是不是弟弟做错事情了正被生气的哥哥强拉着进办公室认错呢。而要是走

近看才发现快步走在前的哥哥心情好得想要唱歌，而一直被硬扯的弟弟则是用一张比原来更傻的脸对着他哥哥。到了小

格的教室门口，淼淼帮小格整整被自己扯歪的上衣，然后正色道：“小格，走路离我近些。”

淼淼知道这句话够短够简单，小格一定能听明白。也不等小格回话淼淼就转身脚步轻快的离开了。留下茫然很久等会儿

依旧还是会茫然的小格一个人站在门口。

果然一到午饭时间，那个让小格茫然了一上午的人又出现了，还带着他的几个好兄弟一起。

上初中后很多学生因为家离学校太远，中午是不回家吃饭的，而是带好盒饭来学校吃。学校会为这些学生特别空出房间

来当进餐室。早上学生把写着自己名字的饭盒放在统一的地方，中午快放学的时间就会有校工来给他们加热盒饭。学生

们只需要到点来领就可以吃了。刚进2中那段时间的中午，程格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然后再跑到音乐室的长椅上午睡。

而今天刚刚下课，程格正离开教室的时候，却看到他的水哥，还谭佑楠周言之那群他也认识的人齐齐的站在班门口跟他

打招呼。

程格还在莫名其妙的发着呆，他的水哥就不耐烦的直接走进一年纪的教室把他给拉了出来，然后一群人到进餐室再坐一

块儿一起吃饭。除了程格之外大家都热热闹闹的，但大家也不奇怪了，跟他的相处方式本来就是这样。程格是不会变的

，平时安安静静偶尔说一句三三两两的话，做些可爱的发傻的事情被大家取笑了也只是挠挠后脑勺就过去了，打起球来

也如鱼得水。会变的只是他的哥哥程淼，时而对程好时而又欺负人家，以前还嫌弃人家是张狗皮膏药，现在却天天扯着

一起上学。但这是人家程家自己的事情，人家有点点傻的自家人程格都能习惯格淼对自己的善变了，大家伙还有什么好

说的，而且跟程格相处又是那么愉快的事情。可这一次程淼态度转变的结果，除了习惯和大家愉快相处外，还有一样是

程格不能习惯的。那就是女生。

显然的，到了初中，大家都不太会觉得某人的爸爸是个科学家是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然而在这个学校里，程淼优异的

成绩，挺拔的外形，出色的球技，在这样高的基础上再加上有个科学家爸爸的家庭背景，还是使得程淼成为了校园里的

风云人物之一。再说说程淼身边的这群伙伴，智商142的优质生谭佑楠，年纪轻轻却已经能给人做接骨的医学世家子弟李

明启，听说幼稚园起就开始拍电影，现在连广告都能接到小帅哥明星周言之，戴个眼镜身材高瘦却常常扛着十几斤重的

长焦单反数码相机到处拍照的宁云袈。这几个人一起出现在学校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成为所有女生和一部分男生的焦

点聚集地。

那天他们出现在程格的班级后，他的小小的桃花运就跟着来了。程格刚入学时，大家对这个谣传中程淼的弟弟是嗤之以

鼻的，怎么可能？谣言还是谣言嘛。可那天程淼进教室把程格拉出来后，又能天天看到两人一起上学，才人传人的都相

信了。大家都没有途径能认识程淼，但却感觉程格好接近多了。于是就会有不少女生在课间跑到程格边上问东问西，问

题不外也就是那几个，程淼喜欢什么，谭佑楠喜欢什么，李明启，周言之，宁云袈喜欢什么。但过不了多长时间大家也

就放弃了程格这条途径了。稍想想就知道，程格本来就不聪明也不太会说话，虽然这几年年岁增长经历增多人好像也变

得正常了一点，但突然间那么多女生都挤到自己面前辟哩啪啦的嚷嚷，小格从小到现在接触过的女性除了程妈就是女老

师，再不然就是小区里会打声招呼的李大妈张大娘，这让小格的脑子怎么反映。所以啦，这些女生在程格这里得不到自

己想要的信息，又不能像程妈那样有耐心，就纷纷像早上的海水一样，退潮了。

而有一个女生却留了下来，也入了程格的眼。

程格注意到邹子璇，是因为她那双猫一样的眼睛，程格觉得她长得有点点像李大妈养的那堆猫咪当中的一只。当一群女

生围在程格周围的时候，邹子璇只是站得远远的从外边向里边看，程格好像能感觉到她的耳朵为了能听到里边的声音都

立起来了。当别的女生都离开后，邹子璇也只是在边上稍稍的观察着。有时正要安静的靠近程格，而边上有别的人走过

来，她就会马上转身当作没事一样的坐在一边，就像猫咪在吃食前会观察周围的环境一样，有一点声动就会马上躲到边

上的阴暗处。程格觉得这样像猫一样的邹子璇可爱极了。那天，邹子璇终于坐到了程格的身边，程格才正式的看到了邹

子璇的脸。那真是一张极漂亮的脸，猫一样精明的双眼，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小嘴，再配上白皙的皮肤，这样的姿色让

程格不住的脸红。邹子璇说话的声音和善，并不像别的女生那样一上来就直接问他哥或其它人的问题。而是有一句没一

句的聊着学校的一些事情，这让程格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程格这年14岁，青春懵懂，也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了。晃

晃忽忽的就觉得自己喜欢上了邹子璇。

程格这样性格的人，喜欢一个人可真的就是喜欢。对别人谁也不说，但眼里可真的是时时都在注意着邹子璇。他们俩同

年级同班，程格个子矮所以坐在了邹子璇的左前方二排的位置，上课有机会就偷偷往后瞄。于是他发现邹子璇真是个聪

明的女生，老师问的问题她全都会。下课时也会时不时装着有事从她身边路过，于是他发现她还是个文静的女生，下课

也不和别的女生闹，只是在位置上看看杂志。上体育课的时候，也不忘向女生堆里瞅两眼，于是他发现她还是个灵活的

女生，老师教的软体动作她一学就会。放学跟水哥一起打篮球时，也能在观众群里发现邹子璇，这时他会表现得更为卖

力。可是都这样在意人家了，程格也不会跟人家表白。程格身上有来自于骨子里的自卑，即使现在能跟水哥那一群优秀

的朋友混在一起，也许别的人就会开始自我抬高身价了，而放在程格身上则是更对比自己的劣拙而已。程格只是一味的

想法儿对邹子璇好，帮身为组长的她收发作业本，帮做值日的她擦黑板扫地。两人交谈时，程格就认认真真的听，然后

认认真真的回答。两人多多少少也沟通了一段时间，但程格就是没有说出“我喜欢你”。

这天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两人又凑到一块说话。

“程格，我们算是朋友了吧。”邹子璇问。

程格想想，点了点头。

“朋友之间应该是相互了解的，对吧。”

点头。

“但我对你知道的很少呢。”看来邹子璇在这段时间里很快的掌握了跟程格的沟通方式。

“是。”

“我们玩个游戏吧？”邹子璇双眼发亮的说着。

程格还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每天出十个问题，同样的问题两张问卷，晚上我们回去填写，过两天交给对方。”

程格想想，想想，想想。哦，是要写试卷呀。于是再次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这是我们两个朋友间的小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哦。”

程格又想，哇，是跟邹子璇一起的秘密呢，心里马上甜滋滋的，并用力的再次点头。

邹子璇在得到承诺后马上从口袋里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两张问卷来，其中一张给程格，“这是第一张，你快收好别让别人

看到，回家后再填。”

“好！”程格也没多想就把问卷收了起来。

于是两人的问卷游戏就开始了。每天小格都会花很多时间在这个游戏上边。晚上回到家了，跟妈妈吃完饭，小小聊会儿

天，还是和以前一样帮程妈妈干点家务活，洗了澡之后，就跑去问程妈还有什么事吗。在得到程妈否定的答案后，就溜

回自己的房间并稍稍的锁好房门，然后开始作题。小格会先把题目都仔细的看上两遍，然后拿出草稿纸先写上答案，写

完后再修修改改。自己觉得不错了，再工工整整的抄到问卷上。有时淼淼晚上溜号，提早回到家，要打开自己的里屋进

去时却发现门是锁上的，便当当当的敲门。小格听敲门声马上就把问卷呀草稿呀收拾利索后，再跑过去开门。淼淼肯定

会问干什么呢，小格只是不出声，装没听到，拿起自己的课本就看起书来了。淼淼对此也奇怪，但又找不到什么苗头，

也就自干自的去了。

那么问卷里都是一些什么样的问题呢？一般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会有，还会问问家里都有什么成员，成员都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