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笑容 下——紫袍客
紫袍客  发于:2011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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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西林拍拍水面,平的好像果冻似的,“格格,我不相信的哦。”

正在说着,腿被拽住,一下子拽下去,欧西林死命挣扎,“啊,格格救命啊,有鬼啊!”嘴张的最大的时候被拉进水里

,呛了个七荤八素,梁梦舸却从水里出来,小时候潜水憋气总是最强的,欧西林扑腾了半天,总算出来,咳的天昏地暗

,梁梦舸却乐的在水里像个发羊癫疯的鸬鹚,欧西林扯着他,“死小孩儿……”说完了,又后悔,呸了几声,“生很大

的气!”

一边说,欧西林一边抖落耳朵里的水,眼睛红彤彤,继续咳嗽,不理梁梦舸,梁梦舸撅着嘴看看他,“老人家样儿吧…

…封建迷信。”

欧西林大大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梁梦舸偷眼看看,在水里往他身边儿蹭了蹭,又蹭了蹭,再蹭蹭,“啊呀,妈呀,

水里有东西!”说完,噼里噗噜的往岸边跑,欧西林也跟着吱哇乱叫,“是不是啊?那里啊?骗人的吧?”

梁梦舸光屁股跑到岸上,指着急赤白脸的跟着跑上来的欧西林,“走光啦,走光啦!”

欧西林在梁梦舸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胡乱的找扔掉的衣服,乱七八糟的穿上,糗字写在脸上,还拼命保持着冷静,“

再不理你啦,信不信啊?”

梁梦舸妩媚的穿上衣服,飞着媚眼,肌理散发着光彩,声音也是妩媚的,“那就不理喽……怕你呀……我顶你个肺呀…

…”梁梦舸摇摇摆摆的走向前,“果果,我是一只芒果……”

忽然想想,回过身来,“喂,你们那边的话,‘生芒果’是什么意思呢?生一只芒果吗?”

欧西林打了他一下,“呸呸,生芒果不许乱讲的。”

“怎么嘛。”梁梦舸贴在欧西林身上,欧西林一用力,他就搂住欧西林的脖子,就势被他打横抱着,“什么意思嘞?”

“得性病啦,小鬼,乱讲!”

“汪汪……”梁梦舸小狗似的对着欧西林叫了两声,欧西林怎么可能生梁梦舸的气呢,喜欢都喜欢不过来,用鼻子亲昵

的顶顶他的鼻子,“臭小孩,不许乱讲啦。”

“刚才没有担心我吗?”

“才怪,我担心我被女鬼抓去啊。”

“不是吧?看你老人家,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嘛。”

“哦?要不要把追求我的人拉个清单呢?”欧西林刚说完就大叫起来,梁梦舸吸血鬼一样咬住他的脖子,用力的咬,用

力的咬,几乎渗出血丝来,放开了,欧西林看着他,没有因为吃痛就放开抱着他,这是梁梦舸告诉自己,为什么,欧西

林没有勇气反驳回去?反驳他说,不用这么记住,我们会在一起。

梁梦舸并不想知道答案,从欧西林的怀里挣脱出来,刚才玩儿的有点儿疯,梁梦舸希望自己在欧西林的心目中,完美一

点儿,像样儿一点儿,发自内心的,不隐瞒的——梁梦舸希望,欧西林如果拿自己和珊子比起来,自己不会太差,能占

有一席之地。

可是,自己乱七八糟的习惯了,不这样怎么跟叶鼎尧斗啊,叶鼎尧是铜墙铁壁,软硬不吃,只能来混的,但是耍混蛋不

是小尧教导自己的本意,是自己的本性,不单纯,不善良。

梁梦舸大步的在前面走,大声的唱,忽而回头说了句,“西林,我今天还可以在这里吗?”

“你饿不饿?想吃什么?不要错过我的好手艺哦。”

梁梦舸大步的走回房子里去,去冲凉,刚才下水了一下,肚子又加倍的疼了起来,连着某些地方也疼,走进浴室,冲去

身上的海水,水有点儿凉,再加热一下,坐在浴缸上,片刻的离开心里都空落落的,梁梦舸自嘲笑了一下。

欧西林没有随后跟来,梁梦舸有点儿奇怪,这个家伙不会才幡然醒悟,自己衣冠不整,把自己埋在沙子里做鸵鸟吧?梁

梦舸叨咕一句,“那你老人家就安心做一会儿鸵鸟吧,少爷我洗完澡,捯饬利索了,就去揪你。”

这么想着,欧西林却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大把绿色的毛茸茸的东西,是狗尾巴花儿,没想到这么一大把放在一起还蛮讨

人喜欢的,欧西林的睡衣上弄的一塌糊涂,蹭的草叶子,沙粒子都有,他脸上却是笑着的,“送给你的。”

梁梦舸接过来,晃了晃,“讨好我的方式很特别嘛,看你乐的跟狗尾巴花儿似的。”

欧西林得意洋洋,冲水洗澡,然后坐在一边儿,快速的用这狗尾巴花儿编了个小狗出来,“小时候,家里没什么好玩儿

的,我妈就编这个给我玩儿,她说,只要你去看,世界是美好的,即使不美好了,也要努力做出美好的样子来。”

梁梦舸冲着水,带着浴液的泡泡,“妈妈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很重。”

“恩,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我却没能让她过上什么好日子,我不知道什么是好日子,子欲养亲不待,那个时候,你抓

心挠肝儿的难受,恨不得重新活一次,重新来过,把什么错误都改正,把什么好的都给她,让她安心,让她觉得幸福,

没经历过那个的,可能永远都理解不了,那不是孝顺,是无奈,没办法了,垂死的挣扎,不是为了父母,是为了让自己

安心,我成功的太晚,我妈妈为我的成功付出的太多,其实,这个世界如果不是有因就有果,不是有因为就有所以,也

许会快乐一点儿,人真的很怕忏悔的。”

梁梦舸拍了拍欧西林的肩膀,从莲蓬头下走出来,浑身的水还一缕一缕的往下流,坐在欧西林的旁边,“我知道,我想

过,从我自己知道我是GAY的那天,我就想过,这不是个职业,也不是革命,是我的属性,是我的地址,按照这个可以直

接找到我的内心,很难更改,我想,如果我父母知道,他们怎么办?我一个人的龌龊,怎么让他们也背负?他们因为了

我,我却不能所以出一个另一个因为来,我最终会妥协?会坚持?我妥协,是背叛,我坚持是伤害,伤害一个女子,但

是,是该为了我父母就伤害一个女子,还是为了我自己就去伤害我父母,我总在颠三倒四的想这个问题,小尧说,其实

,父母就是希望你幸福,但是,我们对幸福的定义不同,最终也许仍旧不会殊途同归,而是昊天罔极,所以,他说,作

为一个GAY,你更要有钱,你更要不在乎别人,你更要充满希望,我想想,他说的对,也不对,但是,最终我自己没有答

案,人不可能八面玲珑,我没有什么理智,只想做对自己有意义的事,这很自私。”

欧西林也笑了一下,“你会幸福的,我听到这个话,就知道这是个复制品,但是,复制的多了,也就相信了,因为,好

意是不容玷污的。”

再没有什么柔情蜜意,但是却仍旧柔情蜜意,两个人慢慢的坐在这里,浴室里,说话,说了许多的话,说起了珊子,说

起了小尧,说起了顾勒,说起了暖暖,说起了所有的朋友,说起了开始,说起了过程,就是没说结局,一个人,除了伸

腿瞪眼儿的时候,知道结局,这一辈子,很难评判对错。

没有谁撕开谁的伤口,因为,伤口是不存在的,梁梦舸说饿了,欧西林去做饭,他准备的很充分,似乎知道会有今天似

的,他的冰箱里放满了食物,各式各样的他得心应手的食物,他去做饭,梁梦舸想,自己应该在家里给小尧做饭,但是

,小尧一直给了自己一个平衡,自己突然打破了,不管是他还是自己,都该接受,小尧也许终于不用为自己操心了,也

许更操心了,谁知道呢?

梁梦舸在画室里一样一样的看这里的东西,有欧西林的书法,有他的小文字,有他的相片,梁梦舸在日历上画了一个红

圈,没有画满,就像阿Q,终究画不圆,梁梦舸是主动的不画圆,他不信有圆满的事情,如果这个红圈全满了整个儿日子

,那是个奢侈的梦想。

在桌子上看到一幅小画儿,打开来,是梁猫猫,简直像梁猫猫的照片,用高档的相机,专业的技术照出来的,形神兼备

,这是欧西林和自己约定的对梁猫猫的描绘,梁梦舸拿着走到厨房,“这是梁猫猫?你这个骗子?”

欧西林耸耸肩,“那就是了。”

“真混蛋,我还真以为我画的比你好呢。”

“梁猫猫就是你画的那样,天真,善良,有点儿傻乎乎的。”

梁梦舸呸了欧西林一下,又重新去他的刺探隐私的过程。

欧西林做了丰盛而且漂亮的饭,去叫梁梦舸,他却在那睡塌上睡着了,凉被一半在身上,一半拖在地上,欧西林静静的

看着,忽然想,这是一个死去的天使,他死去了,被自己杀死了,他自始至终都不抱怨,安静的死去了,这是个不吉利

的想法,可是,死并不是不吉利的事情,没办法,只能坐在那儿画下来,迅速的,画下来。

第一百零二章:夜宴

梁梦舸睡够了才起来,起来就可以看见心爱的人,这是富贵荣华的一种,是真爱的一种,欧西林笑着看着他,已经是傍

晚了,没想到一觉会睡到这个时候,天空斑斓的色彩,把画室涂抹的绚丽无比,云层加厚了,所有的云都是夏天的颜色

,剩下一小片儿一小片儿天空,也不是蓝色的了,光芒遮蔽了本质,但是,属性不会变的,搜索一下就会出来。

“西林,你知道什么是诡计吗?”

欧西林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换个说法,你知道我了解你吗?你也了解我?”

欧西林仍旧不回答,梁梦舸撑起身子,不像刚睡醒的样子,那么明白,“不管遇到什么事,你只要知道你是知道我的,

我也知道你,深刻的知道,真的知道,并不是因为你好,并不是因为你坏,相对于时间和空间,你的属性对于我是刚刚

好,我的属性对于你也是刚刚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欧西林忽然明白了那个意思,我深刻的知道你,深刻的知道,比你了解的还知道,所以,你可以无所顾忌的,那样,不

会伤害我,不会误解我,不会指责我,劝勉都不需要,因为,那个知道,知道的太深了,剩下的就多余了,欧西林曾经

希望有个这样的朋友,或许可以成为人生的一个慰藉,结果不可能,因为每个人都有私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每个人都权衡自己的得失,你却企图那么深刻的知道,那不可能,甚至,自己都不能完全了解自己的这个愿望的真实意

图,现在欧西林醍醐灌顶,“我明白了,格格。”

两个人的话,都是刀,一刀就刺进对方的心里,虽然是心甘情愿的,但是仍旧不留余地,如果多想,就是多余,知道就

好。

欧西林把饭菜重新热了,斟上了琥珀色的葡萄酒,在温暖的露台上,一边看风景一边吃饭,没有阴霾,都是高兴的事儿

,有时候,时间太短的话,没时间拉家常,只能用火热的性爱或者激烈的不留余地的爱来表达,本来,两个人也是那样

的,现在,反而平静了,一天,和一个世纪的区别就在于,记忆犹新和白驹过隙,一样的长短。

晚上,两个人坐在露台上看星星,直到夜露上来,回到屋子里。

顾勒买了新装,穿起来,浅浅的粉色连衣裙,勾勒出完美的身形,顾勒偏瘦,但是三围很好,右肩膀上那手工缝制的珍

珠花摇曳生姿,再无其它的装饰,白色的细带儿高跟鞋,穿这样的鞋子,和叶鼎尧的身材配起来才刚刚好。

叶鼎尧出来的时候,一身黑色的西装,窄肩设计,收腰的款式,顾勒觉得他像个漫画里的男主角,一切线条都得体的不

得了,只是,顾勒没有从叶鼎尧的眼睛里看到任何一点儿对自己的赞美,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顾勒冷静下来,那么,

让叶鼎尧心生烦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自己曾经说过,不管叶鼎尧有没有恋人,都一定要冲锋陷阵,自己相信自己有能

力追求自己的爱情,不管那个人是谁,自己都要试一试,她没在叶鼎尧的身边,不是自己乘虚而入,而是,看他们的爱

情是否经得起考验,这是理由也是口号。

叶鼎尧开车,两个人都不说话,顾勒看看他,他已经恢复了平常,干扰他的东西已经消去,因为,他要开始工作了,界

限分明是叶鼎尧的一个本质,顾勒问,“格格自己在家吗?”

“没有。”

“恩?他去了‘看月亮’?”

“没有,一个生意你得不错眼珠儿的盯着,那是失败的生意,对别人对自己都不好。”

顾勒心有所动,一系列的事情忽然穿了起来,上次叶鼎尧的心不在焉,似乎也是梁梦舸不在家,这次也是,“格格和你

参加过宴会吗?”

“当然,对着菜单流口水,进门摔个大马趴。”

顾勒不评判这些举动,只是揣测叶鼎尧的脸色,“所以,以后就不再带他去了?”

叶鼎尧笑了一下,“勒勒,你说这个世界有不伤人的爱情吗?”

“有啊,爱情是甜蜜的,追求爱情也许很曲折,但是,真正拥有了就甜蜜了。”

“恩,很正确的说法,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

“先入为主?为什么呢?爱情是道德的一种,胜出的是道德。”

“恩。”

“喂,老板你太狡猾了吧?我在问你问题。”

“哦,不是,不是因为他出糗,就算他喜欢,他在那儿唱歌,大喊大叫,胡作非为,都没什么,顶多回家打一顿了事,

关键是他根本不喜欢那个,就这样。”

“你认为聚会不好?”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聚会又不是个词汇,无褒无贬。”

“你对婚姻,爱情,妻子,怎么看?”

“你说是参加聚会?”

顾勒不置可否,那个意思是你别装糊涂。

“他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想在家每天玩,那就随他去玩,他想做独立人,有自己的事做,那就去做,他想陪我参加

聚会,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只要他愿意。”

“你是个纵容感情的人。”

“只要爱着,都会纵容,当然,失手也在所难免,蹲监狱和放养都容易出现闪失,平衡的事,我努力在做,但是不算成

功。”

“你的妻子很幸福。”

“我努力让他幸福。”

“他在哪儿?”

“我心里,无法替代,任何人,任何事。”

“一般这么说,都是心虚的表现,爱情是不可言传的。”

“你说的对,不是不可言传,是因为表达不够,本来想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幸福,想炫耀一下,可是,怎么表达呢?那些

小小的温情,那些只有在爱人跟前才能做出的动作,声音,表情,在别人面前,是怎么都装不出来的,所以,根本无法

表达,我可以在爱人面前哭,可以睡没睡相,坐没坐相,乱发脾气,小心眼儿,使性子,在别人面前,装都装不出来,

人不是虚伪的,但是,有些东西,则是完全的只属于一个人。”叶鼎尧看着路,微笑了一下,还没见过他这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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