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笑容 下——紫袍客
紫袍客  发于:2011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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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不缺傻瓜省省吧

两个人为了不惊动小区的人,把车推出小区,开到了人迹很少的环海大路上,坐好了,在同一个起跑线上,骑在各自的

车上,一黑一红,都开始轰油,彼此看了一眼,各自的车子离弦而去,空旷大路上响起了刺耳的油门儿轰鸣的声音和发

动机咆哮的声音,梁梦舸擅长飙车,叶鼎尧很少飙车,但是,叶鼎尧这个人,很难推断,很难理解,也很难摸清楚他的

脉,他的技术好的不得了,两个人你超我赶,互不相让,两辆车就像两条带着火星的箭,在黑夜画出两道光,在环海大

路上留下拐弯处的胎痕,在笔直路面上留下带着轻雾的油烟味儿,梁梦舸向前指,叶鼎尧点头,终点定在灯塔的地方,

没有胜负,两辆摩托车几乎同时冲了过去,在前方的暂停区打横,两车相对,彼此掀开摩托车的头盔的挡风盖。

“怎么样?”

“还行。”

男人的血管里生性就留着冒险的血,不管他看上去有多乖,除非真的荷尔蒙分泌不正常的。两个人下了车,摘下帽子,

分别坐在望海的栏杆上,远远的望着海,风很大,两个人的赛车服都不容易被风吹透,只是头发飒飒的飘扬起来。

“格格,知道这样飙车除了痛快还有什么吗?”

“送命。”

“还是喜欢。”

“恩。”

“你总是固执的让人流连忘返。”

两个人再也不说话,只是坐在下面就是悬崖的栏杆上远远的看着海,真的,这些事,没什么话可说,彼此太了解彼此的

为人。

“回家吧?”叶鼎尧看着梁梦舸,梁梦舸点点头,叶鼎尧跳下来,伸手给梁梦舸,梁梦舸笑了起来,“特享受这个感觉

吧?啊?叶鼎尧你这个人,活的忒格局,忒霸道,可惜呀,找个妞儿跟你飙车吧?然后也来这么一下子。”说完,梁梦

舸蹦下来,推上车,跳上去之后,扬长而去,叶鼎尧一笑,这个人总是固执的让人流连忘返,也推起车,跳上去,尾随

而去。

在大路口被设卡的交警拦住,大队长晃了晃手,“梁梦舸你这个小瘪三儿,你又飙车是不是?你找枪毙呢吧?”

梁梦舸冲扬手扔过去一盒中华,“哥,这么晚了干啥呢?又过大人物啊?”

“滚,滚,多晚了,你就带着好孩子学坏吧。”

叶鼎尧和梁梦舸笑着过去,回到家里各自睡觉。

第二天,梁梦舸早起,去他的工作范围转一圈儿回来,回来的时候,叶鼎尧一袭白衣,在经过自己院子的小溪边的阳伞

下看报纸,真是斯人可如画呀,梁梦舸哼哼哈哈的嘀咕,“哎,真像个爹呀,真像啊,打110报警吧,瞅瞅满小区都是发

情的气味儿,叶鼎尧色诱少女少妇啊,没人行行好给他一枪呢……”走进屋子,梁梦舸从冰箱里拿出一大堆东西,平时

都是叶鼎尧自己调制沙拉酱,给自己做水果沙拉吃,现在自己有权利震慑震慑他。

梁梦舸换了件无形无款的大T恤,一直过大腿,所以,省短裤了,内裤都省了,调沙拉酱得拿出药剂师的精准来配料,拿

出白痴一样的态度来忽略卡路里,再拿出精神病患者一样的疯狂举动来搅拌,才能调制出完美的沙拉酱。

梁梦舸自打在老母的授意下决定做厨娘以来,已经多次挑战了自己的极限。

叶鼎尧在外面安心的坐着,日子就是这样的,一直都是,正这个时候,叶鼎尧听到有个温润的声音:“哦?小尧?好清

闲。”

叶鼎尧不抬头也知道来的是欧西林,抬头看他,叶鼎尧得承认,这个人,万里挑一,不容易遇见,“哦?你也很清闲,

坐。”

“格格在家吗?”

“在。”

欧西林没有要越过叶鼎尧的意思,“最近很忙?”

叶鼎尧倒了一杯茶给欧西林,推过去,“是啊,俗人嘛,怎么有空来我家呢?你老婆给你放假?”

欧西林并不介意叶鼎尧的态度,微笑了一下,“好像我们不该这么对立。”

“本来不应该,但是你我都知道原因。”

“不,叶鼎尧,你在后悔。”

叶鼎尧的目光电一样的射向欧西林,“我们彼此彼此。”

欧西林笑了起来,但是很短,目光就幽深起来,“我们都在寻求对抗的方式,但是,不能否认,我给格格的,你给不了

。”

“哦?你的艺术气质?你的桀骜不驯?你的龙章凤质?你的随处爆发的灵感?欧西林,没有别人的时候,咱们两个最好

坦诚一点儿,别拿你那一套跟我说话,别以梁梦舸来激发你的人生灵感,你们的那些激情来的燃烧一切,并且以此来成

就你们自己伟大的作品,而你的模特儿怎么办?你想没想过结局?想没想过风光背后,你怎么收场?”

叶鼎尧的咄咄逼人已经超出了欧西林可以想象的范围,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坐视不管,“小尧,其实,这也感谢你,

你潜移默化,不动声色的影响了梁梦舸,你是个高手,你不断的修正梁梦舸的人生轨迹,你不觉得他太寂寞了吗?”

叶鼎尧承认被说中,“哈,寂寞?你寂寞了太久,所以不顾一切,梁梦舸远比你想象的丰富的多,而你的出现让他更加

寂寞。”

“这样看来,我们两个,没有相互指责的理由。”

“是吗?是男人就别给自己撇清。”

“我不会伤害梁梦舸。”

“哦?我可不钟情于艺术,别拿你艺术展的那一套糊弄我。”

“喂,公正一点儿怎么样?是男人就该能面对自己的感情。”

“这句话是说你自己还是说我。”

“是啊,那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希望他快乐。”

“路不同不相为谋,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我说中了你的心事,你太自信,小尧,你放手让格格玩,但是线永远在你的手里。”

“这是你永远无法做到的。”

“是吗?你看,你这么说就像你的年龄了,你冷静过了头。”

两个人开始针锋相对,声音很小,但是,谁也不让谁,就这个时候,听到梁梦舸的声音,“呃……那个,欧西林你来找

小尧玩?”

欧西林和叶鼎尧一起停住,翻着白眼抬头看抱着水晶盆儿过来的梁梦舸,梁梦舸穿着‘禁忌的衣服’,白痴一样的站在

两个人的前面,欧西林率先打招呼,“嘿,格格。”

“你看,你真会赶时候,我给小尧做了水果沙拉。”

叶鼎尧隐隐的冲着欧西林扬了一下下巴,那是挑衅的,欧西林不予理会,梁梦舸端着水果盆过来,“来尝尝。”并且亲

自喂了一块儿给欧西林,欧西林在张嘴之前,用眼风示意了一下叶鼎尧,两个人同时吃了一块儿水果,然后,都停住了

,相互看着,保持着匪夷所思的微笑,梁梦舸期待的看着两个人,“怎么样?啊?怎么样?”

欧西林看着叶鼎尧,叶鼎尧看着欧西林,面部表情都很诡异,叶鼎尧微笑着说,“格格,给欧西林去拿杯啤酒,太热了

。”

梁梦舸大声的应了一声,“好嘞。”便重新跑回屋子里,叶鼎尧和欧西林看他走了,都迫不及待的吐出嘴里的东西,欧

西林淡淡的说,“哦?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讨人喜欢了,你的忍耐力惊人。”

“是啊——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讨人厌,你让一切变的混乱。”叶鼎尧一字一句的回答,眼神狠狠的,“你最好别

做情圣,一会儿对他说这是人间美味,我估计他把家里的水果都做了水果沙拉。”

欧西林惊住了和叶鼎尧相互看了看,达成共识真是容易的事情,梁梦舸重新回来,“来,弟兄们,喝酒,耶?怎么没吃

沙拉?不好吃吗?没事儿,屋里还有的是。”

再次——欧西林和叶鼎尧相互看了看,叶鼎尧摸了摸梁梦舸的大腿,“喂,去小花园那儿看看,有蜗牛。”梁梦舸很高

兴,蜗牛已经不是常见的动物了,小时候,梁梦舸,叶鼎尧,杜欲晓,大井子,就爱在墙角屋后的找蜗牛玩,现在,梁

梦舸决定去看看,欧西林喊了一句,“喂,你不穿……条裤子?”

梁梦舸看看他们两个,“我又不是个娘们儿。”

“回去穿条裤子。”叶鼎尧和欧西林同时吼了一句。

“操,真他妈齐。”

梁梦舸去弄蜗牛儿,他的鱼缸里养着蜗牛,都是他收集的,涂了不同的颜色,安静的在鱼缸里一动不动,很漂亮。

叶鼎尧迅速的倒掉水果沙拉,欧西林有些遗憾,“他会伤心的。”

叶鼎尧回头看看他,“这些伤心不算什么。”

第八十四章:小蜗牛

梁梦舸捉了好多蜗牛回来,欧西林和叶鼎尧似乎相谈甚欢,梁梦舸站在不远处露出了笑容,“喂,在这儿吃饭吗?”

欧西林回头看他,同样露出笑容,“可以。”

梁梦舸坐过来,三个人一起好像就没什么好说的,梁梦舸企图把气氛调整的好一点儿,可是,欧西林和叶鼎尧本身就是

气场极其强烈的人,都有些刀枪不入的意思,格格只好作罢,讪讪的拿来不透水的油彩,给他的蜗牛图颜色。

一边拿眼风瞟叶鼎尧,是询问终究有些怯,欧西林看得出来,笑着说,“中午吃什么?我来做。”

“啊?那你做小尧爱吃的,他最近比较累,怎么样?”

欧西林站起来,“那就开始吧。”梁梦舸也站起来,拉着欧西林往房子里去,“你好好表现哈。”

叶鼎尧冷冰冰的坐在那儿,并没有寒暄客套的意思,梁梦舸和欧西林进屋,梁猫猫坐在桌子上的一个大碗里,看见欧西

林好像认得的样子,咪咪的叫了起来,欧西林笑着说,“小猫爸,你的小孩好像胖了很多……”

“还长大了呢……”梁梦舸小孩儿一样把梁猫猫抱出来,“你看看,这是刚来的时候画的印儿,现在,长大了好多……

欧西林把梁梦舸圈在桌子边儿上,温柔的抚摸着梁猫猫,看着梁梦舸,“你给我画礼物了吗?”

“恩。”

梁梦舸示意在那边儿,欧西林拿过来,那个样子倒是有点儿像棕色的灰太狼的样子,古怪的狠,可是欧西林称赞他,“

梁猫猫就是这样有趣的小东西,格格,你画的真好。”

“你呢?你画的呢?”

“比不上你,不好意思拿出来,改天我画个好的,你看你的梁猫猫表情很丰富,它在感叹人生吗?”

梁梦舸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画的真不错,欧西林捏住梁梦舸的下巴,深情而直接的看着他,“这几天天气很好,不

如我们接着去看牙,怎么样?”

“我没什么事,你不去讲课了?我看你蛮受欢迎的。”

“哦?格格,你去看我的课了?是真的吗?我怎么没看到你?”

“美女如云,你会看到我?”梁梦舸说完了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诋毁了欧西林,背过身去,假装整理东西,心怦怦的跳

,欧西林揽过他的肩膀,“格格,世事无常,人潮汹涌,遇到你,已经是我的福分,别的,不会多想的。”

梁梦舸答不出来,深恨自己没有叶鼎尧的机变,也是心里太大的喜悦,满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欧西林深深的看着梁梦舸

的样子,心里同样满满的,“格格,带我看看你的蜗牛好不好?”

“你没见过蜗牛啊。”

“你的蜗牛就没见过。”

梁梦舸拉着欧西林去看他的蜗牛,硕大的鱼缸,里面布满了植物,鲜活的植物,在模拟自然环境的玻璃钢里,枝繁叶茂

,而这些枝桠上,安静的趴着蜗牛,染成五颜六色的,好像一朵朵的小花,两个人趴在玻璃钢的旁边,欧西林觉得格格

制造了许许多多平凡的奇迹,他自己,则完全不知道他是散发着光芒的宝藏,袒露在市井之间,光华夺目。

“格格,它们从来都不动?你怎么确定它们活着?”

“人间自有真情在,老兄,它们挺好养活的,吃叶子,你看这只胖的,它比昨天就前进了一片叶子,我觉得,它可能看

上这只粉色的了,因为,它总是不三不四的跟着人家,你看,粉色的这只在这儿,是不是离的很近?”

“哈,小东西,那不是说,这么慢的速度,永远都追不上了?”

“嗨,没事的,恋爱的事情,欲速则不达嘛,小尧不喜欢它们两个谈恋爱,它觉得胖的这只肥头大耳的,是俗气太重了

。”

“小尧把他可爱的一面都留给你了。”

“是吗?他是专门儿跟我作对,以证明我是个猪脑子,哎……你看你看,这个动了不是?”

果然,一只蜗牛慢慢的伸出脑袋来,先是脑袋,然后是两只犄角,欧西林觉得真是美极了,“格格,我从来没见过蜗牛

,除了餐桌上吃的。”

“是吗?你喜欢吗?”

“喜欢。”

梁梦舸看看欧西林,眼光挺犹豫的,想了想,嗫嚅的说,“但是,我不想送给你,我也挺喜欢的。”

欧西林把梁梦舸一下子揽在怀里,只是笑,不说话,梁猫猫趁人不备,企图爬到这大玻璃罩子上去,但是,没有成功,

梁猫猫的成功真是少的可怜,但是,它的自我归纳系统空前强大,自我修复安慰系统更是无人能及。

梁梦舸喜欢被欧西林拥抱着,觉得非常的安全,让人昏昏欲睡,仔细想起来,幸福又充满了色情的味道。

欧西林放开梁梦舸,“格格,我不能留下来吃饭了,我想把这些画下来,它是你给我的奇迹。”

“好啊,你要画我的蜗牛?真的会画?不会被人笑吗?”

“当然不会,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从容又安适的世界,这个世界,有爱情,有友谊,有进取,有放弃,有我们这个世界具

备的一切,但是,他们安静而内敛。”

梁梦舸微笑了起来,欧西林是个奇迹,他的世界丰富多彩,让梁梦舸自惭形秽,“那,我给你看看另一种,你能不能画

。”

梁梦舸说完了,拉开旁边的一张桌布,蒙到这巨大的玻璃罩子上,欧西林不知道这是什么,梁梦舸拉他猫下腰,掀开一

角,欧西林惊呆了,那个小小的世界开始发光,原来涂抹这些蜗牛的颜色是涂着荧光的。

“是不是没见过这么真实的萤火虫影像?可以画出来吗?”

“格格……”

梁梦舸在欧西林的眼睛里看到了巨大的,不加掩饰的爱情,火热的,燃烧的,那是无比的宠爱的眼神,从来没有人这样

对待过梁梦舸,喜爱的,无比的喜爱的,肯定的,赞赏的,“西林,从来没有人喜欢过我的蜗牛,你是第一个。”

“怎么会?小孩,记着,你是我们的奇迹,也许,有的人为了保护你,不被别人发现,才那么做的,但是,你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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