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她就不会去揣测我的那些失神,不会去费心的猜忌我的那些不在状态,她只要她想要的那种幸福就好了,如果
换做一个深思熟虑的女人,我们两个既不能相爱,由相互折磨,何苦来的呢?”
顾勒点点头,也是啊,这样,起码痛苦的只是一个人,而且是个痛苦惯了的人,欧西林慢慢的说,“我一直在努力的摆
脱某种东西,又想追求一种东西,因为这两种都太刻意了,所以两种状态带来的后果其实很像,那个东西如影随形,一
刻也未离开过,以至于,在我真的见到我想要的时候,已经支离破碎了。”
医院的走廊里安静的很,欧西林的话淡淡的淹没在白色的墙壁里,开出那些挂着的小油画儿,一帧一帧的从走廊的这头
儿,一直延伸下去,这些画儿,有意义吗?对于一个医院来说,顾勒想,任何东西,你努力的想,就是有,你不想就没
有,生活是一条河,有的人不会去理会那些礁石和石碓,所以,生活从来没什么涟漪,也没什么不好,有的人,则偏偏
的去关注这些,所以,总是激起千层浪花,也许,放下就好了。
珊子睡到了傍晚时分,因为,她在睡前,问自己的老公,“你爱我吗?”
“爱。”
“你那个女人,其实比不上我,只是你觉得她可怜对吗?”
“是啊。”
“老公,别怪我,其实,我也不想让她难堪,只是,这些事情,你早告诉我,我是不会怪你的,我不是个不懂事的人,
也不会乱吃醋。”
“睡会儿吧,珊子,静静再说。”
珊子醒来,看见顾勒,珊子问,“西林呢?”
“去给你回家做饭去了。”
珊子一笑,“顾勒,你觉得是不是我该找那个女人谈谈?给她些钱好还是给她买点儿礼物好?她也怪不容易的,那么大
的年纪,连个男人也没有,哎,我倒是想和她做个姐妹,帮她找个好老公。”
“你?”
“有的女人觉得自己找不到好老公,觉得天下好男人死光了,其实,是她们自己的错嘛,一个女人打扮的像个男人,男
人又都是变态,也难怪她抓住我们家西林这根稻草不放,怪可怜的。”
顾勒拉着珊子的手,“姐,你难过就说嘛,你说出来,有什么心里话都说出来,别憋在心里,没必要做圣人的。”
“神经啦,谁要做圣人啦,我实事求是嘛,现在多好,我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两个人之间不猜忌才是婚姻的正道。你陪
我跟那个女人去谈谈怎么样?我自己说的到不到的。”
“可是,你不担心她和我姐夫?”
珊子一笑,从床上下来,“不要乱想了,你姐夫不是什么人都会爱上的。”
顾勒觉得,有种很失重的感觉,就这么简单?珊子换了衣服,“嗨,你别打愣了,你们就爱乱想,你姐夫遇到的女人,
比她强的可多了去了,如果真去喜欢,那你姐夫累死了。”
“那你岂不是冤枉了格格?”
“他?怎么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我拿他当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把那么私密的事情都和他分享,可是他却这么
欺骗我,他自己是个GAY,却并不告诉我,让我来评判他到底是不适合做我的朋友,继而,又帮助高晗来掩藏行踪,他把
高晗弄过来,就是为了搅合西林,他从头到脚都知道,却没有向我透露哪怕半个字,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珊子说完了,拉起顾勒的手,“你考虑考虑还要不要在叶鼎尧的公司干了,闹的这么僵,说不定会牵连到你,跟我们一
起出去走走吧,我本来打算去日本的,现在,接了暖暖,我们去日本度假。”
顾勒很想知道答案,可是,答案的样子也太四三不靠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搁浅
珊子回家,和老公还有顾勒一起吃了晚饭,说了许多许多的话,欧西林弹钢琴,两位女士唱了歌,一起坐下谈了许多关
于艺术方面的事,然后,珊子说要和高晗谈谈,欧西林一笑,“你何必呢?她本身就是个把自己封闭起来的人,本来就
是个把自卑掩藏在心里的人,你明亮,美丽,拥有我,拥有暖暖,拥有美丽的生活,你这个时候去找她说话,那不是让
她心里不舒服吗?其实错不在她,在我,我早就告诉你就好了,我总觉得,那不算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实是我
错了。”
珊子坐在欧西林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心疼的说,“老公,你别这么说,今后,你千万别不理高姐了,你该怎么样就
怎么样,该给她寄钱就寄钱,不然,她那个团体也不景气,女人年纪大了,生活尤其不容易,没钱更是难上加难,这个
世道,没钱一步也行不通啊,我看她也没个住处,这个地方,反正我们也搬家了,再也不回来了,何必不就让她搬过来
住呢?房租还好长时间。”
欧西林微笑着看看珊子,“你同意?”
“哈,你把我想的好小气,怪不得骗我,不理你了。”
顾勒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晒幸福是很恶心的,我上楼去了!”
说完,顾勒就上楼了,在上楼的时候,看见珊子幸福的靠在自己老公的怀里,顾勒忽然非常想念叶鼎尧,非常的想念,
只能用想念这个词儿,顾勒好像明白了,好多伤是自己找的,你只要认清了一个男人的本质,你就知道,他根本是无害
的,只要你不多想,就根本没有伤害。
今天的夜晚,天空晴好,漫天的星星像深蓝色的水晶魔盒里的钻石一样,在漂浮着,闪烁着,天空越是一片海吧?那里
头谁在游弋?和那些美丽的星星?又企图摘取里头最美丽的月亮,到哪里都有这样痴人说梦的事情,又是谁在岸边,透
过这深蓝的海面,看着地上的这片海?看着这海边的人?猜测这海里的故事和岸边人的故事?那里头也有个月亮,美丽
的水蒙蒙的,是谁自不量力的企图摘取他?
大井子,茹佳,杜欲晓坐在露台上喝酒,这是杜欲晓的家,就在海边儿,私家别墅,真正意义上的杜欲晓的家,曾经,
杜欲晓也有梦想,就是娶个管得住他的老婆,跟她一起在这海边的房子里吃饭,睡觉,过日子,现在,这房子他一个人
住着,邀请朋友来喝酒,三个人都喝醉了,醉的哭,杜欲晓哭的最厉害,谁的故事打动了他?又是谁的心灵刺激了他?
茹佳和大井子也掉眼泪,生活一场场的过去,如同一盘散沙,我们总想总结出哪怕一个阶段的故事,可是,那些事,竟
然都拿捏不起来,任凭我们觉得怎么有意义也好,无意义也罢,千头万绪组合在一起,不过换来一声叹息,这叹息谁的
谁拿着吧。
梁梦舸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重新接受介入治疗,看看需要手术不,高晗坐在病床前,两个人慢慢的说话,梁梦舸笑着说
,“姐,你又何必呢?何必替我挨一刀呢?”
高晗抓着梁梦舸的手,“不为你,为的是我自己,算是我给自己的过去一个了解,格格,你别多想,说真的,如果没有
这件事,也许我会用别的方式跟过去告别,有这件事,最好了,格格,今后,你得照顾一个老姐姐了,又老又没用,而
且还多事儿。”
梁梦舸笑了,“如果我爸妈回来,你就去问问,我一直说我爸妈没本事给我生个妹妹,其实我一直想要个妹妹或者姐姐
,你别嫌我烦人就行了。”
叶鼎尧这时候进来,和梁梦舸相视一笑,“喂,死小子,你要是再给我跑掉,我不打你个皮开肉绽,我跟着你姓。”
“知道了,老爸,你回家忙你的去吧。”
叶鼎尧对着高晗说,“高姐,麻烦你了。”
高晗站起来,“走吧,正好儿我想出去买点儿零食,知道吧,重新活一回,从吃零食开始。”
高晗出来,意外的接到欧西林的电话,高晗看看叶鼎尧,叶鼎尧挑了挑眉毛,高晗接起来,欧西林只是说,他和珊子要
走了,他的房子留给自己先住着,高晗爽快的答应了,叶鼎尧一笑,高晗拉住他,“小尧,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瞒得住
别人你瞒不住我,你对格格用情很深,现在正是好时候,格格现在最需要安慰。”
“哈,姐,格格不是个脆弱的人,他自己犯的错误,从来不会乞求别人帮忙渡过,他知道该怎么办,而且,乘虚而入不
是我的作风。”叶鼎尧说完就向车的方向走去,在车子旁边忽然回头说,“高姐,昙花从来都不说,但是,韦陀只属于
昙花。”
高晗笑着点点头。
欧西林和珊子已经订好了机票,马上就准备走了,茹佳,杜欲晓,大井子,顾勒都来送机,茹佳拿着那些娃娃,“妹子
,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思,在这边的事儿,别往心里去。”
珊子笑了一下,挽着自己老公的手臂,“姐,要是真心的为我好,那就好好的对待高晗姐吧,她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
真心的帮助,娃娃我不要了,暖暖的娃娃太多了。”
欧西林接过娃娃,“谢谢你,茹佳,感谢所有的人,这么久对我们的照顾,我的电话你们都知道,有事打给我,我们会
回来的。”
这些人笑了笑,珊子看看顾勒,“你真的不和我们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顾勒摇摇头,“等我想清楚我会去的。”
“恩,你姐夫认识很多人,工作的事情很简单的。”
欧西林和珊子上了飞机,茹佳看着飞机飞上了天空,心里不是滋味,大井子拍拍她的肩膀,杜欲晓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高声的唱着:
紧打鼓来慢打锣,听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这十八摸,伸手摸姐脸边丝……
大井子和茹佳面对顾勒也不知道说什么:“一起走吧?”
“不,我开车了。”顾勒礼貌的说,她开了叶鼎尧的车过来,顾勒不想和大家一起走,顾勒还不能把现在一切发生的事
情落地,因为,这算什么呢?根本什么都没说清楚嘛,根本好人没得到应得的,坏人也没得到惩罚,对的没有得到论证
,错的也没有改正的态度,可是,这就是生活的本身吗?
顾勒慢慢的往回走,却在这个城市的建筑标志浪花中的明珠那儿看见了梁梦舸,他靠在那儿,叼着烟,看着已经看不见
的那架飞机,低下头来,正想转身离开,却正好看见顾勒,梁梦舸露出一丝微笑,“勒勒……”
顾勒觉得心里的怒火终于爆发了,眼前的梁梦舸显得那么虚伪,凭什么把事情搅得一团糟,却还能像没事人一样来送机
呢?谁都可以来,而梁梦舸是最不应该来的,来了就说明他此心不死,顾勒忽然觉得不可思议,叶鼎尧怎么会喜欢一个
这样不惜福的男子呢?这怎么可能呢?相对于自己可怜的完全不知情的表姐,甚至可能永远都不知情的表姐,这个男子
,从头到尾都使始作俑者呀,顾勒为叶鼎尧不值。
梁梦舸看顾勒这么看着自己,不知道哪里不合适,“呃……勒勒……”
“梁梦舸,你觉得做出一个爱情天使的样子来有意思吗?我不介意你是个GAY,可是,你不能因为宽容就去做第三者,而
且,你知道吗?做第三者的时候,越是悲壮,越是装可爱,就越龌龊,就越恶心,你知不知道,你根本就不必要去破坏
别人的感情?你知道不知道,就在你身边就有值得你珍惜的人?”
梁梦舸一直保持着微笑的状态听顾勒说话,梁梦舸知道自己不该微笑,可是,自己应该哭?顾勒看着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的梁梦舸,更加恼火起来,“你知不知道?你非得把人都伤遍了,才回头吗?叶鼎尧一直爱着你,比任何人都爱你,为
了你他连工作都可以不做!”
这句话,把梁梦舸震得倒退数步,本来清白的脸色变得惨白,“勒勒……不要……这么说……”
“你看看你,到现在还要装天真吗?你和叶鼎尧那么多年,你会不知道?为什么你要伤害他,既伤害他又伤害我姐,又
伤害我姐夫?然后一脸天真的请求回头!”顾勒推了梁梦舸一把,转身离开了。
梁梦舸置身于白亮亮的大太阳地儿,海和天练成了一片,海上没有风,就像一条通向天地的大路,身边满是相聚别离的
人群,每个人都在茫茫中奔向自己的航向,这里头,一定有一条航向是去寻找幸福的,相比于这茫茫广阔,每个人都是
渺小的,梁梦舸心里明白,在这值得称道的世界里,自己注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任何经历都显得平淡无奇,最终消失
,而最终,终于轰轰烈烈的,是我们对爱情的百折不回,越战越勇,可是,这里头是否也能算自己一份儿呢?执着,寻
觅,吃着苦,受着伤,流着眼泪,犯这错误,仍旧带着笑容,决不放弃。
梁梦舸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觉得天旋地转,该去哪儿呢?在这迷惑中,梁梦舸习惯性的露出一朵笑容,自己乘着
满潮而出,却仍旧搁浅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