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凑集到宫中的盘缠,早就将屋子贱价卖了。那屋子上不了台面,可能是那买主一时兴起,现在已经被拆了也说不准。”
“哦,原来是这样。”龙怀玄也无言可问。
“醇儿在宫里对亏你们几位照顾了,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他若有什么出错的地方,还希望几位多担待。”
“徐大婶,你说的太多了。”东方醇扯了扯徐大婶的衣服。
“没事没事,我们应该的。”龙怀玄笑脸相对,“老人家,您也坐下一起吃吧,否则令我们怎么好意思。”
“对对对,徐大婶,我扶您坐下吧。”
徐大婶在叶琮琤的搀扶下坐在东方醇身边。
“对了,徐大婶,这个房子只有您一个人住吗?”叶琮琤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徐大婶的碗里,一边问道。
“我那老头子死得早,子女们在县城里住。我在山野里住习惯了,不想搬到县城里。每次逢年过节时,子女们会来探望我。平时的话,醇儿时长来陪我聊聊天,帮我干干活儿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老人家,你一个人生活得辛苦吗?”
“没什么辛不辛苦的,自得其乐嘛。”徐大婶随便吃了几口饭菜,站起身来,“几位饭后洗个澡吧。别看屋子小,后面有池子,一年四季都有活泉水流动。姑娘的就在房间里洗澡吧,那里有个木桶,我现在去烧热水。”
“有劳老人家了。”韵妃愉快地说道,想想自己是白白担忧了。
“还有,你们的房间也收拾好了。一共有两间空房间。”徐大婶看着龙怀玄说,“公子和姑娘,你们夫妻两个住一间。”
“老人家怎知我们是夫妻?我似乎未尝说过。”
“我……”徐大婶自知语病,不得不继续撒谎,“我看你们挺有夫妻相的,便妄自猜测。若有不对,还请原谅我这个老婆子,呵呵。”
“那醇儿就和这位公子住一间。”
听到东方醇要和叶琮琤住一间房,龙怀玄的脸色显得异常难看。嘴里吃着的菜肴顿觉失了滋味,手中的筷子也放下来了。
“徐大婶,我帮你去烧水吧。”东方醇放下碗筷,拉着徐大婶匆匆走进了厨房。
“那块手帕是谁的?”叶琮琤注意到脚边的肉色帕子,俯下身子捡起来。
“是老人家的吧,可能是她不小心掉的。”
“那微臣去把它还给徐大婶。”叶琮琤向东方醇刚才走的方向走去。
“徐大婶,谢谢你。”
“你怎么总是在撒谎啊,醇儿?你不过是进宫酿酒,为何要欺骗皇上他们?你做了什么事情,快告诉徐大婶啊!”
“我……我说了你也不明白的。”
“你是不是还对芊洛的死心存芥蒂啊?你这样接近皇上是要……”
“徐大婶,你别乱说话,被他们听到不得了!”东方醇捂住了徐大婶的嘴,见她平静下来,才慢慢松开手。
“醇儿,你千万别做傻事。你要是落得和芊洛一个下场,叫我情何以堪。”徐大婶苍老的手轻轻抱住东方醇。
东方醇轻拍徐大婶的背以表示安慰:“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公子,你们可以去洗了。”徐大婶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姑娘,你随我来房间。”
三个人来到水池边,潺潺的清水不断地流淌着,水清把环境熏染得如同仙境。
“皇上,您先洗吧,我和琮琤等会儿再洗。”东方醇放下给龙怀玄换洗的衣服,和叶琮琤正想要走。
“等等!”龙怀玄大声叫住他们。想到他们两个要睡一个房间就够郁闷的了,他们还要一起洗澡?
“皇上还有何事要吩咐?”
“你们就留下来一起洗吧,别费事儿了。”
“华醇不敢。”
“微臣不敢。”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龙怀玄心里的火更旺了,还好四周都有流水,清凉的温度把他的火气压下去不少。
“我们此番在宫外,无须恪守君臣礼节,朕想和你们一起洗,你们不愿意吗?”
东方醇和叶琮琤都莫名其妙地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是。”
第十六章
三个人站在三处,和另外两个人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并且被对着,才慢慢地脱掉衣服。
三个人都没有脱完,而是穿着底裤。谁都不想太过于随便了,即使都是男人。尤其是东方醇和叶琮琤,他们怕洗澡时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一夜的亲密接触。
东方醇快一步地踏进水池,选择一个角落站着。龙怀玄大大方方地走到水池中央,闭起眼前养神。
东方醇和叶琮琤尽量不看对方,特别是对方的身体。虽然只光裸了上半身,而且还浸在水里,却依然让人浮想联翩。
“你们都窝在角落里为何?朕又不会吃了你们,快点靠近朕一些。”龙怀玄注意到两人尴尬的样子,更加证实了那天自己无意中听到的事实。
朕看你们到底准备如何!
“哦。”
两人怯怯地向龙怀玄靠近。
“配朕说说话吧,这样干洗着很无趣。”
越靠近龙怀玄,越是有一种压迫感席卷而来。东方醇不自觉地向叶琮琤身边多靠了靠,尽量拉开自己和龙怀玄的距离。
很好,你就这么喜欢叶琮琤吗?
龙怀玄决定给他们一点刺激。
“皇上想说什么?”
“华醇啊,你说两个男人之间,能产生感情吗?”
“啊?”东方醇险些被光滑的水池底给滑倒。
叶琮琤及时扶住了东方醇,不紧不慢地回答说:“亲情和友情,还有仗义之情,男人之间的感情确实非常珍贵。”
“朕是说——爱情。”
“那怎么可能呢?皇上为何会忽然问起如此怪异的问题?”
“朕和你们一起洗澡,不经意间想起朕的祖父。他年轻时身边有个长相清俊的贴身侍卫,祖父与他情同手足,喜欢共浴。孰知洗着洗着,这种感情就变了味。众大臣竭力反对,祖母和后宫嫔妃们也向祖父施压。你们知道最后怎么了?”
“额——皇上还是不要卖关子了。”
“祖父等父王长到十四岁,就对外宣布病重退位,和那侍卫私奔了。你们说,是不是从未听过的事情?”
“华醇确实不知道还有此等事情。”
“你们会赞同两个男人在一起吗?”
“华醇并未经历过此事,不好妄言。更何况这种事情也极为罕见,我认为不该太过于不尊重他们。”东方醇的反应并不像龙怀玄料想的那般慌乱或者难堪,如事不关己般淡漠,没有丝毫的感情。
“琮琤也不敢胡乱评论先祖皇帝,否则会犯了不敬之罪。”
龙怀玄对于这样的结果很失望,只得再另找话题。只是无论他们在说些什么,气氛越显凝重。
龙怀玄没了心情,再洗了不到一会儿,就走出水池开始擦干身子。
见龙怀玄不再洗了,两人也不敢再洗,匆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天色不早了,皇上好生歇息,微臣回房间睡了。”
“皇上请早点睡吧。”
东方醇和叶琮琤虽没有一同走去房间,而是一前一后,还是让龙怀玄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你睡里边还是外边?”东方醇觉得无话可说,只能说起这个。
叶琮琤不回答,他将门拴上,一步步朝东方醇逼近。
东方醇被他异样的举动弄呆住了,竟忘了朝后退,直至肩膀被叶琮琤狠狠地扣住。
“你想干什么?”东方醇警惕地问道。
“我倒想问你想做什么?”叶琮琤的眼神犀利起来,“东方醇!”
东方醇被他口中说出的称呼吓懵了,脑子一片空白。
“你隐藏得很好,把我们骗了这么久。若不是我无意间听到你和徐大婶的谈话,我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琮琤,我……我老实告诉你,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吗?”东方醇的眼睛噙着些许的泪水,带着哀求地望着叶琮琤。
叶琮琤从未见过东方醇这样的表情,他见过的只有东方醇冷漠的,平静的表情,还有罕见的笑容。这一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招架,只觉得心底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深深触动了。
“我——我会考虑帮你保密的,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你的理由。”
“琮琤,既然你待我真心,我相信你。”东方醇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说,“我是进宫来找仇人的。”
“仇人?你的仇人是谁?”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她)是害死我妻子的凶手。”
“你是说童芊洛是被人陷害的?”
“芊落的脾性我最为了解,她从未怨恨过皇上,一直称赞皇上。她只想要过平淡的生活,绝对不可能下毒害皇上的。我改名进宫,就是为了不被那个凶手注意到我,否则我自己也要丢了性命。”
“你说的是真的?”叶琮琤放开了手,有些歉意。
“你不相信我?”东方醇装过身来,背对着叶琮琤,“罢了罢了,你想要告发我,我也没办法,毕竟你是皇上的手下,与我何干……”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我说过我喜欢你,不是在说笑!你为何不愿相信我呢?我不奢求你也能违背世俗喜欢上我,但是在你的心里,我都算不上一个朋友吗?”
“琮琤,就是因为我——爱上你了,所以才隐瞒着你,不想把你拖下水……”东方醇假意地说着,看似清澈的眼睛里隐藏着不被人注意的狡黠。
“你……你不是说……你不想和我再有不正常的……”叶琮琤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甚是惊讶,同样也狂喜地问道。
“我骗你的话你怎么听不出来?如果我不喜欢你,那晚在山洞里我怎么可能和你……”东方醇说不下去,连耳根都泛起了微红,“今天听到皇上的一番叙述,觉得自己太过于拘泥于世俗伦理,其实男人和男人又未尝不可?”
“你决定了吗?不会再反悔?”
“嗯。”
叶琮琤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才好。他双手捧起东方醇那瘦削的脸颊,用力吻住他凉凉的唇瓣。
“唔——”东方醇回吻着,主动地将舌头伸进了叶琮琤的口腔里,胡乱地搅动着,嘴角溢出来不及吞咽下去的唾液。
“琮琤,我想要……”东方醇找回一些呼吸以后说道,狭长的双眼魅惑地眯起来,平凡的相貌在昏暗的烛光下也愈发迷人起来。
“可以吗?”叶琮琤已经等不及答复,很容易地褪去了东方醇身上的衣服。
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扑面而来,东方醇身上的酒香也被清水滋润得更觉悠长,像一缕缕长丝,缠绕在周围。
“等一下,烛火还没有吹灭呢。”东方醇好不容易摆脱了叶琮琤的钳制,走到烛台前,轻轻吹灭了蜡烛。
房间一下子变得黑暗起来,看不见屋内的摆设,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叶琮琤凭感觉地抱起东方醇,极尽温柔地将他轻放在床上,便霸道地将自己的身体覆上去。
他看不见东方醇此刻的表情,只是在脑海中想象着。
东方醇弓起身子,单薄的胸膛向上贴近了叶琮琤那结实的蜜色胸膛。炽热的鼻息喷洒在对方脸上,使得身体里的火势越来越失控起来。
叶琮琤爱怜又不容抗拒地亲吻着东方醇细长的颈项,伸出舌尖来回舔舐,手指也不安分地玩弄着他胸前的两点樱红,直至它们被揉捏得硬挺起来,又红又肿。
“可以了,直接进来吧。”东方醇的身体被那一番细致的爱抚挑拨到颤抖,木床也发出“吱吱咯咯”的微弱声响。
叶琮琤在东方醇的身上摸索着,手指划过东方醇紧瘦的腰侧和臀部,瘙痒的感觉令东方醇无力招架,只得发出细碎的呻吟,轻得如同蚊子在叫。
“醇儿,醇儿……”叶琮琤呼唤爱人的名字时,声音异常性感又饱含深意。
他亲吻着东方醇的脸颊和嘴唇来安抚他,手指顺着股沟向下滑,刺进了那还闭合着的后穴中。
“哈——”东方醇被那突如其来的疼痛激起了一身冷汗,身子缩得更紧,似的叶琮琤的手指被夹在里面,无法进去,也无法出来。
“放松一点,我们不是做过的吗?”叶琮琤暂停了手上的动作,等到东方醇慢慢适应了,身子放松下来,又刺进去第二根和第三根手指。
等到第四根手指也能刺进东方醇的身体里之后,叶琮琤才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欲望,一点点地塞进去。
“疼吗?”叶琮琤轻抚着东方醇的脸颊,手心沾到了一层细汗。
他知道东方醇在忍耐着,摸到那紧锁的眉就知道。他不想伤着爱人,只好强硬地克制住滚滚而来的欲望,保持着进入的姿势不动。
“可以动了。”东方醇似乎隐忍着,抓着叶琮琤的手也更抓紧了一些,指甲快要嵌入肉里。
叶琮琤缓慢地贯穿着,却一下下地撞进了东方醇的身体最深处。
“嗯,呵——”两个人同时喘着粗气。
“再快一点,哈——”东方醇也忘记了只是为了拉拢叶琮琤的初衷,渐渐沉浸在了情欲之中。一时没有控制住声音,带着些变腔的怪调从喉咙口溜出来。
“轻一点,不要让别人……听到。”叶琮琤也在竭力抑制着自己的不至于失控,无处宣泄的声音只能化作一下有一下更加深入的顶撞。
陷入快感的两人完全没有想到,他们的行为让另外一个人一夜无眠。
“皇上,叶总领和华醇在做什么呀?刚才那一声奇怪的叫声……”韵妃带着困意地问道。
“没事儿,韵儿快睡吧。”龙怀玄强压着怒气,哄着韵妃再次熟睡。
他已经猜到那两个人在房间里干什么了,虽然之后再也听不到声音。
龙怀玄的脸色沉得比夜色还要黑。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难道一脚踹开他们的房间大门,把他们痛打一顿?
他没有理由,也不舍得这样做。一个是跟随他多年的侍卫,一个是——他渐渐在意,不经意间喜欢上的人。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他说的祖父的故事不是捏造出来的,为的是试探他们,可是没叫他们听了以后回房间就……
爱情向来都是自私的,即使是古人也无法避免。他两次忍耐纵容他们,但不代表他会把东方醇让给叶琮琤。
帝王生来就有的占有欲让龙怀玄做了一个决定——醇儿,我会得到你的,无论用什么手段,无论你愿意不愿意。到时候除了朕,你没有人可以碰你!回了宫,你就慢慢等着成为朕的人……
第十七章
一夜的缠绵过后,东方醇全身酸痛不堪,瘫在床上动也动不了。尽管叶琮琤已经尽量温柔地对他,可是后穴早就被蹂躏到翻出玫红色的媚肉,还有一点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