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皇上，您怎么来了？”正在用晚膳的东方醇被突然启门而进的龙怀玄吓了一跳，用筷子夹菜的右手停在半空中。

东方醇正欲起身，龙怀玄已经坐到了他身边的位子，一手将他搂进怀里，刚毅的下巴亲昵地蹭着他额头上的柔软黑发。

“不要这样。”瞥到站在一旁的闻人曜的在意的目光，东方醇不自然地拒绝着龙怀玄的拥抱，冰凉的掌心抵在龙怀玄的胸膛山，将他向远离自己的方向推开。东方醇不知道自己在乎什么，只是不习惯被龙怀玄这样对待，况且还有一个曾经和自己交欢过的男人在旁边看着，虽然那次自己是被强迫地。

“你先出去。”龙怀玄注意到了东方醇望向闻人曜的目光，明明是难堪地神情，在他的眼中却成了东方醇在向闻人曜求救，心里满满的酸意涌了出来。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在忍耐着什么，骇人的目光直直扫向了闻人曜。

“是，皇上。”闻人曜不情愿地走开，还不时望向东方醇，英俊飞扬的眉宇微微锁着，无不透露出担心。

他离开的速度太慢了——慢得有些不正常。

东方醇感觉到龙怀玄现在处于发怒的边缘，搂住他肩膀的手掌正在发力，捏得东方醇单薄的肩膀，尤其是凸出的锁骨的地方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他迅速向闻人曜使了一个驱赶的眼色，示意他快走，同时也暗示他不要担心，自己能够应付。

闻人曜稍稍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向东方醇展露一个少年独有的纯真的微笑，说不清其中包含了多少感情，似乎有安慰，似乎有鼓励，似乎有放松的意味，还有让人无法忽略的——深刻又真挚的爱恋。

更加令龙怀玄的脾气濒临爆发的还有两人之间的默契——他分明看到——东方醇无意地也向一步三回头的闻人曜投去柔和的眼神，这种温情是龙怀玄从来不曾看到过的。

他深深地知道，此刻搂着东方醇的身体的——是自己，可是已经得到他的心的——却另有其人。以前他还以为叶琮琤是那个人，难道说自己猜错了？而每天和东方醇朝夕相处，即使自己都不能陪着东方醇的时候也能够陪着他的少年，才是自己既憎恶又恐惧，又没有理由去伤害他的人呢？

一刹那间喷薄而出的强烈的嫉妒让龙怀玄的脸色涨成了难看的猪肝色，他开始后悔于当初允许闻人曜作为东方醇的贴身仆人一起进入后宫的决定。难道短短几天的相处，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消失了吗？而且已经超出了朋友的感情？

“你们通通给朕出去！”龙怀玄不寻常的一声怒吼令寝宫里的人都被吓掉了魂儿，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虽然皇上的命令是叫他们出去。

“没有听到吗？朕数到十，还在这里的人当心人头落地！一，二……”

下一秒，寝宫里的所有侍女和太监几乎是落荒而逃，就差没有绊到脚。也没有人敢绊到脚，万一因为摔倒了而耽误了时间，超过了十秒，他们怕小命真的保不住了。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龙怀玄向来是一个仁慈的君主，下人们犯一些错误他连一句责骂都不会有，更不用说无缘无故地发脾气，还下了一道死命令。他们只知道，自从这位叫“华醇”的主子住到皇上的寝宫以后，皇上变得越来越喜怒无常，房间里的气氛也充满了令人说不出的——危险。他们打心底有些怨恨华醇，又不敢又任何怠慢或者不敬，除非有人故意想要惹恼龙怀玄，除非有人认为自己活得够久了。

空荡荡的寝宫只剩下了沉默不语的两人。

东方醇听到耳边粗重的喘气声，一声比一声急促。他悄悄地抬起头，却看到龙怀玄那双充满掠夺光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仿佛那光芒随时可以将自己刺穿和撕裂。

东方醇知道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他曾经在叶琮琤和闻人曜的双眸中也看到过——无法浇灭的情欲的火焰。可是在龙怀玄的眼睛里，浓烈的情欲中还夹杂着五分愤怒，以及眼底深处，即使东方醇也看不出，只有龙怀玄自己感觉得到的——可怕的占有欲。

“皇上，放开我好吗？”东方醇轻轻地提醒道，试图改变这个保持了很久的僵硬姿势。

“让你叫朕的名字有这么困难吗？比登天还难吗！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的话你通通不要听的是吧？你只会叫叶琮琤的名字，还有那个利用过你，还差点害死你的闻人曜！你到底喜欢他们哪一个？你告诉朕实话！”龙怀玄一口气吐出了憋在心里过久的话，笑容却始终没有褪去，只是冰冷得慑人。

“不是的，华醇不敢！”东方醇慌忙解释道，跪倒地上，本来因为喝了酒而染上绯红的脸蛋霎时血色尽失。

“朕没有说错吧——你有更好的理由吗？”龙怀玄稍微俯下身，食指和大拇指死死捏住东方醇尖削但依然看得出些许男人味的下巴。

清脆的骨头声响将危险而紧张的气氛渲染得一发不可收拾，被强有力的手捏住下巴的东方醇痛得直抽气，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他特别害怕，不可避免地感到恐惧。眼前这个脸色铁青的帝王随时有可能翻脸，自己的命也被他攥在手心里。自己死了也就意味着芊洛也白白送了性命。这种事情，他绝不允许发生！

东方醇想想自己已经非常注意言行举止了，难道对待君王不该毕恭毕敬的吗？如果是因为嫉妒——东方醇想想就否认了这一点，在心里自嘲了一番——东方醇啊东方醇，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皇上犯得着为整个后宫里最丑的人而打翻醋坛子吗？

东方醇的手摸向自己的脸——我也不丑啊……

东方醇竟然发呆了，眼睛疑惑而茫然地望着龙怀玄，像是在思考某个问题。

龙怀玄不得不承认，这个一直清冷至极，仿佛没有感情又处处谨小慎微的男人，极其难得犯起迷糊的模样——让他全身上下的血液烧得更沸腾了。

“醇儿，朕命令你——绝对不准再让除了朕以外的任何男人碰你一下！”事到如今，龙怀玄只能想到用权力锁住这个让他爱到快疯掉的男人了，“朕可以不计较你有怎样的过去，但是从你进入后宫的一刻开始，你彻彻底底是属于朕一个人的！你还记得朕送给你的那瓶药吗？”

“皇上早就已经知道了，又为何……”东方醇的嘴被捏得嘟起，口齿不清地问道。

“为何不厌恶你，反而想要得到你是吗？”

“嗯。”东方醇不解地点点头。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朕就算杀了你们两个也没有用。朕只知道，如果我不快一点得到你的话，那样的事情还会发生。朕不能保证自己再次看到或听到你和别的男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时候，我不会崩溃……朕只想能够一直看到你，能够有理由地占有你，甚至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而且你也只有我一个男人该多好……即使得不到你的心，朕也可以找到一些值得欣慰的地方……”龙怀玄有些颓废到自暴自弃地说，手指也放开了东方醇的下巴，无力地垂放下来。

“皇上，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一直以来……我以为我只是你的一个玩物。”东方醇满怀歉疚，手心鬼使神差地覆在了龙怀玄的脸颊上，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此刻的歉疚是为了保命而故意装出来，还是真的不忍心——不忍心一个男人又白白浪费了他的感情，因为这段感情是永远不会得到回报的。更何况，这个语气算得上是哀求的男人——是万人之上，霸道骄傲的堂堂君王。

“醇儿，你愿意让朕——抱你吗？”龙怀玄搀扶起跪在地上的东方醇，一把将他拉进自己的怀抱里。

坐在龙怀玄的大腿上，即使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那结实柔韧的肌肉，滚烫的鼻息喷洒在他的后颈上。

东方醇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跪得发麻的膝盖不听话地抖动着。

“你还是怕朕，醇儿。朕该如何是好……如何才能让你不怕朕呢？”龙怀玄用舌尖灵活地舔舐着东方醇的颈项，在同一块皮肤上来回摩擦着，厚厚的一层水渍下面映出了淡淡的红色。

亲吻着东方醇的肌肤，如同在品尝美酒，特别的醇美酒味儿在龙怀玄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醇儿，朕想抱你了，无论你今晚愿不愿意。”

“嗯。”东方醇闭起双眼，表示默许。反正身上那些吻痕和淤青完全看不见了，私密处的伤口也早就痊愈了。

寝宫里的温度急速上升，热情一触即发……

第二十八章

寝宫里的温度急速上升，热情一触即发……

一双修长的手温柔却又不可抗拒地在东方醇的身上游走，将他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地剥离。不一会儿，东方醇便一丝不挂地站在了龙怀玄的面前。

东方醇下意识地想要转过身去背对着目光在自己全身上下肆意打量的男人，但龙怀玄快一步上前，一手扣住了东方醇的肩膀，一手扣住他的腰肢，按得他无法动弹。

“我们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龙怀玄蛊惑般地在东方醇的耳边说道，一口含住他不薄不厚的耳垂。

“就是因为我们都是男人，才觉得奇怪。”

“你是朕的妃子，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但是这个寝宫的主人——非你莫属。朕已经想到办法应付大臣和其他嫔妃了。”

“皇上，你有什么方法？”

龙怀玄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一开始来的目的。他神色复杂地从袖管里拿出红木小匣子，把它托在手掌心里，有些怯怯地看着东方醇说，“你先把这颗药丸吃了。”

要吃药丸？

东方醇自然知道这颗药丸不是毒药。可是根据龙怀玄的表情不难看出，吃了这颗药丸绝对没有好处。

东方醇不自觉地后退着，想要离小木匣越远越好。

“你果然不相信我。醇儿，朕不会逼你的。”龙怀玄一脸受伤的样子，无奈的表情让人看了不禁有点心疼，从而不忍心拒绝。

“皇上，你把药丸给我吧，我吃！”东方醇主动伸出了手。

“真的？”龙怀玄欣喜若狂，脸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柔和开朗，“你真的相信朕吗？”

“我相信。”东方醇心里想的其实是“我别无选择”。转而想想，既然龙怀玄是真心爱他，起码是喜欢他的，那么顺从取悦龙怀玄一定是明智之举。大不了吃些苦头，龙怀玄是绝对不可能害死他的。

“朕不想瞒你，这是可以让男人逆天怀孕的药。朕欺骗众大臣说你是天娈，而且已经怀了朕的孩子。所以现在，朕别无他法了。”

“怀孕？皇上想要我为你生孩子？”东方醇难以置信地问道。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龙怀玄对他的爱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令他在受“宠”若惊的情况下感到了无穷的恐惧。

“不好吗？朕现在也没有子嗣，连公主也没有。而且朕很确定自己——只想要我和你的孩子。”龙怀玄的神色异常坚定，让东方醇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对不起眼前这个强势的君王的错觉。

“好，我答应你。”东方醇认命地张开嘴，直到一颗棕褐色的药丸被放在他的舌头上。

东方醇慢慢咀嚼着嘴里苦涩而芳香的药丸，混着酒味儿的药末儿到喉咙口的时候感觉一阵甘甜。

自咽下药丸的这一秒开始，东方醇就完全清楚自己没有退路了。他暗暗下定决心，若真的顺利生下龙怀玄的孩子，他一定要拿这个孩子作为对付韵妃的筹码。

想到这里，东方醇的嘴唇弯起一道优美的弧度，嘴角久久向上扬起。

“醇儿很开心吗？”龙怀玄将东方醇打横抱起，在他眼中，那一抹算计的笑容也变成发自内心的绝美微笑。

被呵护般地放在大床中央，东方醇做好了一切准备。感觉到龙怀玄的身体渐渐地覆向自己，东方醇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和男人……

渐渐地，东方醇感觉身下的床单变得好冰凉，而自己身上的温度由冰凉变得暖和，再从暖和变得滚烫，仿佛身体内有一处热源在源源不断地向各处传递着热量，甚至可以看到苍白的肌肤冒着热烟。

过了一会儿，东方醇就不仅仅感到热了，浑身瘙痒难耐，特别是后面那处地方，无论他怎么扭动身体，用那难以启齿的部位用力摩擦着床单，依旧没有丝毫的缓解。更让他面红耳赤的是，一直单薄情欲的他，前面的欲望竟然有了半抬头的迹象。

他明白了，自己吃下的那颗药丸还有一个作用——催情。因为男人要想怀孕，单单吃药丸是不够的，最重要的还是……

东方醇觉得顺从身体的愿望，主动伸出纤长的手臂环住了龙怀玄的脖子。反正，着也是龙怀玄所希望的。

龙怀玄一边亲吻着东方醇的全身各处，一边用手帮助他的变硬的欲望释放。抚摸着灼人的温度，龙怀玄知道是药物支配着东方醇的理智。可是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寻求解脱，也表明他接受自己了。

借着手上的白色液体，龙怀玄的手指毫不费力地侵入了那紧致狭小的入口，指尖在内壁划刮着，撩拨着。他渴望看到东方醇更加迷乱的表情，想要看到他清澈如水，可以把人的灵魂吸进去的黑色眼眸变得浑浊而迷离。

“啊——嗯哼——”

想要更多！东方醇的身体一遍一遍地显现出羞耻的欲望，抑制不住。

“醇儿想要的话就说出口来，否则朕怎么知道该怎么做。”龙怀玄恶意地挑逗着，想要诱骗东方醇说出与他的气质完全相反的话。

“皇上——啊——”不断被撩拨着的地方想要更加粗暴的对待。东方醇仰起头，嘴里发出着一串借着一串的轻哼，不时声音变响，音调也变成怪腔。

东方醇此刻是明白了，龙怀玄的骨子里是个擅长折磨人的主儿。他这样对待自己，是在报复吗？报复自己曾经让他伤心，对他冷漠，不了解他的心意……

“叫我的名字，朕只听你叫过一次而已。”龙怀玄不满地说道。

“嗯——怀玄——哈——”

“告诉我，你想要朕怎样对你？”龙怀玄报复似的揉捏着东方醇胸口的小红粒，原来淡粉中掺杂着肉色的乳首被蹂躏成深色的玫红，好像能够滴出血来。手指尖玩弄的小红粒早就硬起来了，烫得几乎能够灼伤他指肚上的皮肤。

龙怀玄知道东方醇已经忍耐到极限了，而他又何尝不是呢？他甚至忍耐得更辛苦，早就在东方醇被圈在他的怀中的时候就把持不住了。可是不听到东方醇说出难堪的话，龙怀玄觉得不甘心。

“我……我想要——皇上快点进来……到我的身体里来。”东方醇豁出去了。比起身体上的折磨，说些令人羞耻的话的确不算什么。

“还说“皇上”？刚才说的不算，再认真说一遍。”

“我……我想要……想要怀玄你——快点到我的身体里来！”东方醇快要哭出来了。

龙怀玄坏笑着，慢慢地将已经渗出液体的欲望一点一点推入被好好扩张过的入口。干涩的甬道之前被东方醇自己的体液湿润过，龙怀玄的进出就变得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