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西风之穆茗 上(穿越空)+番外————丹鸟氏
丹鸟氏  发于:2010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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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以后你们之间不许靠太近,没我在,不许见面。”

  “你这样太霸道了吧。”

  “霸道?别人看上你了,你让我怎么能不霸道?”

  “你……你怎么知道……”

  杜少昊顿时有些被打败的感觉,“明眼的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就你还后知后觉。”

  “你说得好象我是笨蛋似的…”穆茗不满地皱了皱眉。

  “你是笨蛋。”杜少昊重新把他埋在怀里,“我也是个笨蛋。”

  穆茗一摔摔到了北宋,在那他爱上了冷酷又俊美的钻石王老五杜少昊,这段磕磕碰碰的爱情还未萌芽,就有第三者大理小王爷段祈来搅和。三角恋,最是伤人,也最是不稳定。

  ***

  自从开始喜欢汉服后,就对中国古代的文化历史迷上了。慢慢地,看的书多了,知道的东西也多了点点。因为是个腐女,又喜欢小受+酷攻这样的组合,那来个穿越之旅时来段BL也是顺理成章的。至于为什么选宋代,应该是中学时受席娟小说的影响。最近看的一本外国人写的宋代书,作者的想法时是,他认为宋代才是最代表纯粹中国文化的朝代。法国著名汉学家谢和耐在《南宋社会生活史》一书中说:“13世纪的中国在近代化方面进展显着,比如其独特的货币经济、纸币、流通证券,其高度发达的茶盐企业。……在社会生活、艺术、娱乐、制度、工艺技术诸领域,中国无疑是当时最先进的国家,它具有一切理由把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仅仅看作蛮夷之邦。”曾担任亚洲研究协会主席的美国学者罗兹·墨菲称宋朝是中国的“黄金时代”,在《亚洲史》中这样评价宋朝,“在许多方面,宋朝在中国都是个最令人激动的时代,它统辖着一个前所未见的发展、创新和文化繁盛期。……从很多方面来看,宋朝算得上一个政治清明、繁荣和创新的黄金时代。……宋确实是一个充满自信和创造力的时代。”美国学者L.斯塔夫里阿诺斯也认为宋朝为“黄金时代”,在《全球通史》中说:“宋朝时期值得注意的是,发生了一场名副其实的商业革命,对整个欧亚大陆有重大的意义。”因为南宋时的中国已经被占领了很多土地,所以我选择了面积比较大的北宋。

  至于什么政治与阴谋,因为本人水平有限,只能写些吃吃喝喝,风土人情,大家就当旅行小说看吧!

  主角:穆茗、杜少昊、段祈

  01.义父母的逝去

  穆茗跪在义父母的墓前,脑袋是空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自从那日他一个人把过逝的义父放进早已准备好的墓里,过去了整整一周。如果刚开始他觉得的是无助与孤独,那现在就是茫然。

  抬头了望这如同堡垒一样的树林,高大的树木,棵棵都伸向天边,天空很蓝,几乎没什么云。如果不是吹来的风中含着山里的冷气,他都忘了已入秋。

  已经五年了,从那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

  五年前的他还是在21世纪,那时的他才16岁,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和其它同龄人一样,上学,放学,回家。爸爸妈妈只是一般的工薪阶层,和千千万万的家庭没什么不同。只是当其它的男孩子在玩PSP时,他会站在博物馆里,对着那把唐代的古琴着迷不已。他喜欢写书法,喜欢古典乐器,更喜欢茶。在别人都报英语班时,他选择去学只有5个人上课的书法班;当同学们都弹钢琴时,他选择古筝;当星巴克已经是同学们聚会的场所时,他一个人在家学茶道,读《茶经》。

  他对中国古典文化的痴迷,连父母都觉得头疼:“那孩子,怎么年纪轻轻,却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活力。”

  穆茗好静,不爱说话。他长相只算清秀,却因为那股娴静,多了三分柔美。爱慕他的女孩子也很多,可惜他一门心思只在他的茶叶上。对于自己孩子没有早恋倾向,母亲却是心里庆幸了很久:“我们家孩子虽然古板了些,但至少心思不在谈恋爱上。”

  16岁的那年,高一年级组织去秋游。穆茗本对这些集体游玩兴趣缺缺,但意外听说这次去的地点是一个保护得很好的深山。那天,到了目的地,许多同学对这一没有漂流二没有现代游乐设施的景点没了兴趣,而穆茗却兴致高昂。

  穆茗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好奇心与冒险心也很重。他慢慢脱离了队伍,一个人去探险,期许能在这深山里找到不为人知的茶种。意外发生在一个山崖边,当时,他鬼使神差地想去摘一根开在崖边的树,那棵他认为是碧螺春的茶树。就只一瞬间,整个人突地向下坠,当他清醒过来时,他来到了宋代,见到了义父母。

  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义父母,其实已有五十多岁。他们隐居深山逾二十多年,对于穆茗说自己来自未来这样在古代听来简直是颠痴的说辞,义父只是笑笑。穆茗以为义父不相信自己,他却微笑地说:“茗儿,我相信你。因为,在这个山里我和你义母设置了许多机关,一般人是进不来的。你那日从天而降,义父亲眼所见,怎能不信?”

  后来,穆茗才知道,原来义父母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高手。他们结为夫妻后就决定归隐山林,这山中的多处机关也是不想世人过多打扰。现在想来,能够这样淡然接受这超自然的事情,义父母也是非一般的人物。

  五年里,穆茗跟着义父母学习自己耕种,自己自足倒也惬意,儒雅的义父更是教会了穆茗许多茶道及乐音。18岁生日,他送给了穆茗一把自己做的琴。那年,穆茗的琴术已经被调教得很好。

  穆茗曾有一次问义父:“您为什么不教我武功呢?”义父看着搂在怀里的义母,笑了笑:“因为你本来就不喜欢这些闹腾的东西。”

  义母拉过他的手,把一把短剑放在他手心:“不过防身还是必要的,拿着这个,总有一天你能用的到。”

  生活慢慢地流逝,穆茗偶尔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原本就该生活在这里呢?自己当初失足落崖为什么会到了这里呢?不知道自己的离去,父母是否伤心欲绝?现在是否已经遗忘了他?想着想着,半夜里枕巾湿了一片。

  五年来,原本的一头短发也慢慢长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完全没有了现代人的气息。素色的深衣,扎起的发冠,原本清瘦的身子也已经拔高到了一米七,褪去了青涩的稚嫩,只是娴静的气质依旧在。现在的穆茗,介于男人于男孩之间。

  半年前,义母过世,无子的义父失去爱妻后一直抑郁寡欢,不久就尾随其去了。义父临终前,告诉自己,他已经传书于一位值得信赖的人,他将带穆茗离开这深山。当穆茗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义父时,他还是那丝淡淡的笑:“傻孩子,你还年轻,我已经自私地把你留在这深山5年。去吧,去看看大宋,看看这个世界。你如果要再回来,便回来。”

  穆茗这是第一次看到死亡,5年前的坠崖在他心理留下过死亡的恐惧。而这次,临终时仍挂着安详笑容的义父,却告诉了他死亡的另一面,那是解脱与期待。

  如果他不是幸运地遇到义父母,那他能不能度过刚到这个世界的这5年?这个设想没法想,也不想去想。没有了他们,自己要怎么活这个世界?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

  眼泪再一次滴在了那些带着湿气的泥土上,透着秋天的悲伤。

  那天是秋分。

  02.那个人来了

  义父刚走那天,穆茗很害怕。虽然他好静,却不曾独自一人待过,无论是未来还是现在。以前觉得宁静美好的山夜,现在却觉得面目可狰。白天,穆茗照常一个人做饭,收拾屋子,打扫卫生,有时间就整理下物品,为离开做准备。山里黑得很快,在这没有电视,没有计算机的世界里。即使把全屋子的蜡烛也点尽也不见到有如白天的光明与心安。

  看会书,穆茗早早上了床。躺在被窝里,夜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任何的一点山风,都能惊醒穆茗的神经:有没有猛兽?有没有鬼怪?

  经常迷迷糊糊睡着了,却被窗户的一点点动静吓醒,然后抱着恐惧,爬下床,颤抖着身体去查看,再次把窗户关死。如此几番,一夜下来基本是失眠的状态。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怀念未来——如果害怕,把灯全打开,或者把能电视、音响全开。熬到了第八天,穆茗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

  庭院其实没什么好扫的,又没有垃圾,落叶在山里多的是,穆茗其实只是想让自己有点事情做。现在的他,因为失眠,面容憔悴,黑眼圈也爬上了嫩白的皮肤。尚在戴孝,他一直穿着白衣,头发也是以白布扎起,加上憔悴的面容,却也多一份楚楚可怜的病弱美。“不知道来接我的人是何人?”把通向屋子的路扫出来,望向只及腰的栅栏,呼,今天还是没人来呢!

  说穆茗懦弱也好,说他不成大气也罢,现在的穆茗已经充分理解了“人类是群居的动物”这句话的意义。虽然他曾有几次想自己冲出去这个深山,但又忍住了。从未出过这深山的他,别说会迷路,就是光义父母他们设计的阵法估计都解不了。一个未来的人怎样在宋代活下去,他不是没考虑过,现在义父已经帮他找好了快捷方式,还是耐心迎接更为妥当。

  收起扫帚,望向天空,已近中午了,还是去做饭吧!

  就在刚转身时,安静的山里忽然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擦着满山的落叶。穆茗带着惊讶与喜悦回头,远处,一个身影在急速向屋子方向靠近。虽然没有看清面孔,也不知道名字,但他知道,他就是知道——接他的人来了!

  “他在哪?!”来人虽然头发略显凌乱,面庞也带有倦色,但却是不折不扣的俊帅之人。好看的剑眉此时因为焦急而纠结着,漆黑的眼眸透露出一向冷静的他现在带着与往不同的情绪,刚毅的线条表明他平时不是个多话之人。看到他,穆茗才明白,在古代,个儿高不是什么奇特的事情。目测,他应该有一米九,比穆茗足足多了个头。

  穆茗皱了皱眉,虽然明白他的焦急,但也不必要这般无理吧!先是跃过栅栏不走大门,现在又用有力的手掌抓着他的胳膊,虽然他不是孱弱之人,但天知道为什么对方的手和钢铁一样,胳膊被抓得生疼。

  穆茗抬起头,瞪着对方以表达自己的不满。似乎接受到穆茗的抗议,他松开了手,但没表示歉意。

  呼,看来是个不习惯道歉的人。

  “跟我来吧!”带着他来到位于屋子不远处的墓前,穆茗走开了。

  穆茗知道,他想要一个单独的时间,关于他和义父。只一眼,穆茗就知道,他的焦虑是因为义父,而不是义母。

  准备着午饭,泡好茶。穆茗对着自己的直觉有点自嘲:从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个读心者,是穿越时进化了么?

  当茶到了第二遍时,男人回来了。

  俊美的脸庞上多了一丝悲伤,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在正午的阳光里,穆茗还是捕捉到了深黑的眼睛里多出的血丝——他哭过。这应该是个不习惯哭的男人,因为他没有泪痕,坚毅的他只是让眼泪在眼圈里打了圈。

  如果穆茗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那这个人就是真正的男人。先前匆忙,穆茗现在才有时间端详起对方。就算是穆茗这样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也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一股霸气。即使他衣裳上沾着灰,脸上也露出风尘仆仆的倦态,却丝毫未掩他的王者之风。对于这样的人,穆茗一向有些惧怕的。穆茗自小喜欢与面善,可亲之人交往。那样的人,与自己本质相同,相处起来很舒服。而眼前的男人,说不上为什么,却让他有了种很熟悉的感觉。好没道理,穆茗在心里撇了撇嘴。

  穆茗端起茶杯,递给眼前的男人:“先喝口茶,稍作休息,我们饭后再动身,可好?”眉眼里是带着笑的。

  男人接过茶杯,浅茗一口,一直紧绷的脸松了松:“苍山雪绿。”这是义父喜欢的茶。当见到这个冰山男人因为这杯茶而放松了神情时,穆茗也心松了少许。

  “穆茗。”穆茗想到该做自我介绍。

  男人把视线从屋子里寻找义父气息回到穆茗身上:“杜少昊。”意外地,他的名字没多少霸气。

  03.出山

  折腾了几天,穆茗最后只带走了义父送的琴及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那套衣服,这是他曾经来自未来的证明。打包时,杜少昊扫了一眼穆茗本想带走的几件换洗衣物:“到镇上再买。”男人的话一向简洁,穆茗突然想到,他有个同学的父亲是一家跨国公司的高层,每次说话时也都是这样简洁,点到为止。

  连续走了一大下午,看到的还是成片的树林,不由地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莽撞地独自走出去。穆茗虽然不知道义父当初设计的阵法在哪,但仅仅就是这成片如迷宫一样的树林,如果没有人的带领,他是不可能走得出去的。杜少昊一直走在他前面,从男人不太自然的脚步上看,他是强制地放慢了脚步来配合穆茗。

  刚开始走进树林没多久,一直抱着琴与包袱的穆茗一直跟不上杜少昊的步伐。这把琴,用上好的古木制成,近人高的长度,本就非常不适合搬动。走几步,穆茗就要停下调整姿势。一直走在前面的男人,健步如飞,穆茗就算身无一物也追不上他。由于一再发生男人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身后没人的情况,于是,在忍无可忍的表情爬上男人的脸时,他一把抓过穆茗怀里的琴,眼神里泄露出了他的潜台词:一个琴都带不好。

  穆茗用袖子擦了擦汗,掩饰自己的苦笑:早知道当初就跟着义父练下武功,至少把琴能像人家拿书本一样轻松都好啊!

  接下来路就是马拉松式的竞走,一模一样的树林,没有参照物,根本辨别不出方向。好几次,穆茗都想问前面的男人:这个路你确定吗?我看都是一样的啊!

  但还是忍住了,毕竟人家能进得来,应该可以出得去。至于对方是怎样在这一模一样的树林里又躲过义父的阵法,这无从得知。

  周围的天色明显暗淡下来时,终于到了树林的边缘。一条并不明显的路出现在眼前,这没由来地让穆茗有“重见天日”的感觉。这是他这辈子走得最长的一次路,不耐磨的鞋底也开始感觉有不舒服的感觉。虽然身上带有竹子筒解决了饮水问题,但他还是非常渴望能找到落脚的地方,好好洗个澡,泡泡脚。

  宋代没有霓虹,人们遵循的也是日落而息,日出而做。尤其是在这靠山林之地,基本都是一片漆黑。借助月光的照耀,在穆茗都能听到自己肚子的抗议声时,他们到了最近的镇子。

  镇子很小,稀稀落落地散布着一些人家的店家。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透出让人觉得温暖的烛光。杜少昊带着他来到一家算是客栈的两层小楼里。店面不大,却非常干净,没什么客人。店伙记殷勤地跑过来:“客倌,住店还是……?”可惜明显是大主顾的男人似乎没看到他,只是以飞快地速度向前走。穆茗收拾起参观的情绪,匆匆赶上男人。

  这是穆茗第一次踏出林子,对这个他向往的宋代有着莫大的好奇心。但,现在目前还是先把男人跟紧比较妥当。

  杜少昊走向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男孩子,经过时丢下一句:“交给你。”手里的琴也同时到了男孩子怀里,然后就直接踏上楼梯离去。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停顿。

  穆茗是真的愣住了:这个人也未免太过分了吧!好歹自己是义父所托,就这样交给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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