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从不属於我 下----轩音幽篁
  发于:2010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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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不还很主动吗,现在怎麽就不要了!”
他很用力得咬著我脖子上的青筋,很痛,难以忍受的痛,我以为我的经脉会被他咬断,可是没有,只有清晰的刺痛冲击著神经。
“不要,放开我,你别碰我,快放开!”
我没有其他办法,只有用双手使劲推他脸面,不让他靠近。
“装什麽清高,不要我碰?为什麽别人碰得,我碰不得,为什麽对别人这麽主动,只会拒绝我,为什麽,为什麽?”
他把我双手牢牢抓住,肩膀用力往後一按,我很清楚得听到一声咯嚓声,肩胛骨一阵闷痛,痛得我额上立刻冒出一排冷汗,冷冷望著那张修罗般的脸,我冷冷一笑,“因为任何人都可以碰我,只有你不能,唯有你不能!”
尾音还未完全消去,我被摔上隔间门板,脸面一阵生疼,鼻骨尤其厉害,没有喊痛的时间,下身一凉,臀部被迫抬起,然後,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让我眼前出现片刻黑暗。
“装,你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何时!”
“你会後悔的,卓阳!”
他的动作粗暴得跟野人有一拼,每次都刺到最深处,抽出一点点,又深深刺进,直没入根部。
岑一风曾经说过,他说我後面天生紧窄,怎麽做都不会宽松,这是我的优点,也是缺点!
因为如果碰到不懂得疼惜我的人,我会很痛苦,到了今天,我终於深深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无休止的痛沿著奇经八脉渐渐没顶至天灵盖,彷徨无助的寒意渐渐冷至心底,我的双手只能贴著隔板无力抓挠,斗不过他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斗不过他,才会想远离他,无奈总是事与愿违,让我们纠缠不清!
“我这麽爱你,为什麽你就是不懂,为什麽?”
後面已经麻木,所有的痛全转移到身体四周围,很痛,真的很痛,眼睛可以模糊得看见一滴一滴红色液体不断往下落,洁白的瓷砖上现出一副很漂亮的泼墨画。
等待良久,我觉得应该有一个世纪那麽久,腰上终於一松,早已不是自己的双腿一软,直直往地下跪去,可他还是及时接住我,让我倒进他怀里。
“为什麽,告诉我到底为什麽?”
他用手很轻柔得触摸我的头发,手指替我掠齐刘海,指尖擦过额际,温温的。
我勾起唇角,轻轻喘气,“因为只有你,才不是他!”
忍了一个世纪之久的眼泪,终於顺著眼角划落,闭眼之际,看到他脸上震惊又懊悔的表情,我什麽都无法再回应。
我妈做了别人一辈子的替身,我很明白那种痛苦,那是切肤之痛,是剜心之恨,我可以把任何人当成岑一风,却无法将他变成另一人,无所谓路人甲乙丙丁,因为不在乎伤害他们,可我却无法伤害他。
他予我的情,这辈子还不完,只有等下辈子再来还,不想伤害他,不想把他当成岑一风的替身,所以不去找他,可他却偏偏要将自己划归为那一类人,可笑,可笑!
原来爱,从不属於我(37)
第三十七章
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床沿边坐著哭红眼睛的妈妈,这女人,除了哭就知道哭,哭得我的心也跟著疼!
“妈,怎麽又哭了!”
“笑……笑笑,你终於醒了,怎麽这麽傻,什麽事不能好好商量要去打架,要是有个万一,你让妈妈怎麽办!”
打架?呵,亏他想得出,是啊,可不就是打架吗,不过性质不同而已。
想抬手替他擦擦眼泪,只一动,钻心的疼痛就袭遍全身,我妈急得直按住我,“别动,肩膀脱臼了,医生说只要乖乖躺两天,很快就好的!”
王八蛋,好狠的心,是不是上辈子欠他,这辈子要如此折磨我,纠缠我。
“这次,你还真得谢谢卓总,这上下都是他在打点,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这麽快醒来。”
谢他?开什麽国际玩笑,要不是他,我什麽伤都不会有,还用在这吃苦?装得真像!
“是那些人太讨厌,没良心的东西!”
“妈妈知道若不是对方实在没道理,你也不会如此,真是太没道德了,一样是爹娘生的,下手怎能这麽狠!”
“是啊,岂止是没道德!”
我斜眼看门口一眼,咬咬牙,又重新转回来,脸部表情极度难看。
“若是能抓到他们就好……”
“恩哼……咳咳……”
听到装样的声音,我妈立马转头,一见是那禽兽,立马起身露出笑脸,“卓总,又麻烦你跑一趟!”
“顺路而已,谈不上麻烦!”
什麽叫猪鼻子里插大葱,我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他居然能像没事人一样来到我身前,他就不怕我身上藏著一瓶硫酸,泼到他脸上去。
“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倒杯茶!”
看我妈那友好样,我就没来由得气,她这可是在为凶手服务啊,她有没有一点常识。
“妈,人家有手有脚的,你干嘛把人当残废得伺候!真正残废得正躺床上呢!”
“笑笑……卓总,你别介意,这孩子都被我给宠坏了!”
“夫人说笑了,娄笑……理该怪我的!”
我妈这後手生得也太长了,出去倒个茶干嘛还把门关上,这不送羊入虎口吗。
我这外壳里子都已经被他伤了个透,难道还要我再承受一次不成,我现在是宁愿死,也不会让他再对我做些什麽,受够了!
他在摆弄药物,不知道他拿来的是些什麽东西,有可能还会毒死我,这只禽兽,总有一天,我要将他的恶行公诸於众。
他捣腾半天,就倒了五粒颜色不一的药丸出来,长圆不一的药丸安静得躺在他手心,平举在我眼前,我咬紧嘴唇,瞥过脸不看他,谁要他假惺惺。
“等你身体好了,想骂我打我,悉听尊便,但现在你得吃药,别任性!”
我呼得转回头,他说什麽,说我任性?他有资格吗?没有他,我何需这麽辛苦得躺在床上以药度日?
“滚!”
不想看见他,这个人可恶至极,跟他多一分纠缠,我就多一分危险。
“娄笑,这次我是真伤害了你,我愿意接受你一切的惩罚,只求你别为难自己,吃药吧!”
我没有理他,他现在说的话,只会让我觉得虚伪,做作,假惺惺。
他坐上床沿,眼神灼热,似要将我身上烧出一个洞来,瞥过头不理他,现在的他,全身上下都令我厌恶。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只要你吃了药,我马上走!”
因为最後四个字,我终於转头,拿起他手上的药,一口气吞下去,连水都省了。
他看著我动作,自嘲得扯扯嘴角,“看来我这次,真的是大错特错,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装的,我知道他是装的,一个可以对我如此暴力的人,他以为装装落寞,事情就解决了吗,门都没有!
我妈是真会做人,老妖前脚一走,她後脚就回到房间,她怎麽不送他到小区门口,看他上车後再回来呢?
“妈,其实你知道我没有打架!”
她见我说破,还是轻叹一声,停止捣腾那些药物,坐上床沿,摸著我头发。
“你是我生的,你有没有打架,我又怎会不知,我不知道你身上的伤是怎麽来的,但我知道卓总这麽说,总有他的道理,笑笑,别老是跟卓总抬杠,我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好!”
才怪,你是没看见他对我逞凶的时候有多吓人,他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要是真如你所说,他根本不会强我,根本不会!
王八蛋,真会作戏,把我妈哄得一愣一愣,直为他说好话,现在我倒变成坏人了,这天地是倒著转了吗?真不知道我妈心里在想些什麽,为什麽他会对老妖如此偏袒,她不会被他收买了吧?
小蕊打过电话给我,听说我受伤,著急得连活都不干便跑来看我,真是嘴贱的可以,一个不慎说溜口,其实已经没事了。
医生说得很准,只要乖乖在床上躺两天,肩膀就没大碍,也许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轻微拉伤而已,现在连吃饭都没问题,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後面了,虽然可以走路,可还是有些不适。
“哥,怎麽会伤去的!”
接过她递给我的水杯,照旧五颗药丸一口吞。
“被狗追得跌倒在地,就变成这样了!”
她气瞪我一眼,明显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也明白我只能给她这麽个答案,坐到我旁边生闷气。
“小妈呢?”
“知道你大小姐光临寒舍,这不急著去买菜招待你麽!”
这句话应该没有不妥,可这妮子愣是又赏我一白眼,又哪得罪她了?
茶几上摆著几片柠檬,是我妈早上切起来泡蜂蜜水用的,还剩下两片没收拾,对这种酸不拉叽的东西我一直都很感冒,佩服我妈吃得消吃这东西,但她就算吃至少也是将汁挤进蜂蜜水里混著喝,可小蕊这妮子居然就那麽捡起来塞进嘴里,我蒙了!
“这玩意这麽酸,你也吃得消吃?”
我傻傻得盯著她一脸享受的样子,酸的我牙也疼,眼也眯,我记得以前她喜欢吃甜食的,什麽时候改味口的?
“还好!”
艰难得咽下一口唾沫,我用牙签挑起一块苹果递到他眼前,“可别把牙给酸下来,吃块苹果漱漱口吧!”
她感激得对我笑笑,接过苹果就扔进嘴里,刚靠上沙发後背,还没吐出一口气来著,忽然就抢过垃圾筒大吐特吐,不,是干呕才对!
“怎麽了你,身体不好?”
她一边拼命呕著,一边对我直摇头,看著她呕得连气都快喘不过来,我都开始心疼了,她身体一向都好,怎麽回事?
好半天过後,才抽过纸巾抬起头,我看她脸上红红的,不敢正眼看我,羞涩得样子让我心里一咯!,她该不会是……
“小蕊,你告诉我,到底怎麽回事?”
“哥……我……医生说……差不多一个月了!”
“什麽!你真被那臭猴子给吃了?”我吃惊得连嗓子都变调,感情著他俩早已暗渡成仓,亏我还在那想七想八,原来人早已生米熟饭几轮回了!
“哥你别怪金猴,是我自愿的!”
瞧瞧瞧瞧,我这还没说道人家呢,她倒是已经替他说上好话了,真是女生外向。
“他知道了吗,你有没有告诉他?”
“恩!”
“那你们现在怎麽办,总不能等孩子出世还让你无名无份吧!”
他要是敢如此,我一定把他们娘俩藏得远远的,让他一辈子也找不到。
“他说过些日子就跟他家里人说,无论怎样,他都会要这个孩子!”
幸好如此,否则兄弟也没有情面可讲,非揍死他不可!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妈,因为自身的关系,她对这种事有些感冒,知道小蕊未婚有孕,她一定又要想七想八,不得安宁。
她自己妈妈那边就更加,一旦知道她怀孕,这父亲必定得知道,父亲知道後,指不定那泼妇就拿著这个把柄去敲诈猴子家里,这样的话,那小蕊就被她给害死了。
不过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猴子得尽快想出办法才好,否则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真愁人,我这自己的事都复杂万分在那里,那妮子也闯出如此大的祸,真是让人不省心。
其实在小蕊之前,卓思晨和筱筱那俩小P孩也来看过我,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他们是受老妖指使而来,尽替他说好话来著。
虽然表面像是在骂他,可真正意义,根本就是在替他说情,真无聊,居然连小孩都利用。
娄笑哥,你是在怪爹地吗,很抱歉,那天,其实是我和筱筱在外面玩,看见你跟一个陌生男人有说有笑的去了酒吧,这才打电话让爹地过来的,我们不知道那是你朋友,都怪我们。
是啊,干爹是著急娄笑哥,谁知道他那天会吃错药,啊!我记起来了,他那天好像跟我爸喝了好多酒,他一定是误会你了,恩,对,娄笑哥,其实干爹已经很内疚自责了,那天他抱你出来的时候,我和小晨就把他骂了一顿,他真得知错了,类笑哥就原谅他吧!
爹地这两天都没去上班,一直把自己闷在家,我狠狠骂过他了,真的,怎麽著他也不能伤害娄笑哥,我差点想替你打他一耳光,可一想到这一耳光下去,我会被雷劈,这又打不下去了!
娄笑哥,原谅干爹吧,求你了求你了,筱筱很喜欢娄笑哥,娄笑哥这麽好的人一定不会跟干爹这种小人计较的,是吧,娄笑哥!
真被他们打败了,这又是雷劈,又是小人的,他以为让他们说两句扁低他的话就行了?他做过的事就能当没发生过?太天真了!做梦也别再想我原谅他!
有些事情,是该做个了断,既然不该纠缠,还是离得远一些比较好。
想家了,现在回去,正好赶上回家过年,我妈应该也会开心的。
拿著辞职信,推开总裁室大门,乍一见到我,他有些局促,等看到放在桌面的辞职信,才有所顿悟,忙起身拦在我前头。
“娄笑,有气你尽管朝我发,我随你打骂,就是别走!”
“卓总,奉母命来跟你道谢一声,感谢你给予我的关照,感谢你让我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拨开他,拉开办公室大门,我没有再看他,径自离开公司,这里,已经跟我无关了!
回家,打算趁早整理完东西,去机场,这个房子是晨云的,既然已经辞职,还是趁早搬走为妙。
打开门,我妈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回房间整理完衣物,走出来,她还是老样子坐著,正奇怪著,走到她面前,却发现她眼睛红红的,感觉不妙,我立马坐到她旁边抓起她的手,好冷!
“妈,怎麽了,身体不舒服?”
她将脸一寸一寸转过来,直直盯著我,眼眶里的泪水也越积越多,半天,终於轻轻开启嘴唇,“我刚才碰见你大妈了!”
什麽!心里一咯!,直觉事情不妙,可又不敢多说,万一弄巧成拙,更加糟糕!
“她告诉我一个消息!”
眼睛一眨,两滴黄豆般大的水珠砸上我手背,右手也慢慢从身後移出来,“她说你爸爸……死了!”
发抖的右手上捏著得,是一本杂志,一本那个男人跳楼自杀的杂志。
“妈,我……”
“为什麽不告诉我,为什麽要瞒著我?”
被她一阵抢驳,我呆得居然不知该如何回她。
“他是你爸爸啊!”
“我是怕你受不了,所以才不敢告诉你!”
她霍得站起身,将杂志捏得窸窣作响,“那你也不该瞒……”
“妈……”
慌忙接住她,又是顺气,又是掐人中,可丝毫无用,她依然昏迷著,我惊恐得发现,她的嘴角居然溢出一缕血丝,慌乱之下,我拨通120。
原来爱,从不属於我(38)
第三十八章
我妈病了,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属於前者,才倒下去,整个人就瘦了一圈,而且至今尚未醒来。
我一直守在她床边,医生说,如无意外,今天应该会醒来,检查报告还没出来,医院也无法进行相关治疗,对症下药。
她的脸很白,以前我总是会戏弄她,水嫩的小脸白里透红 ,不用化妆依然粉脸红腮,永远都像个二十岁的大姑娘,她听後总骂我没大没小,不分尊卑,居然敢这麽调戏妈妈,可今天,她的脸居然变白了,是病态的苍白,毫无血色,我看不见她粉脸红腮的样子,我很怕。
病房里的一切陈设都很熟悉,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墙壁,熟悉的仪器,熟悉的病床,这是我上次住过的地方,昂贵的私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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