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从不属於我 下----轩音幽篁
  发于:2010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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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眼神一转,又想到另一人,挣扎许久,让营业员多包两件,才付款离开。
玩具柜台里也是东西甚多,正拿起波浪鼓左右摇摆,配合当啷当啷得声音,卓阳的手机铃也响起来。
挂掉电话,他拉起我就走,搞不清状况,他愣是没有解释。
“怎麽了?”
被他塞进车里,我有些忿忿不平,这人怎麽还是如此专横,他就不应该先跟我说一声到底出了什麽事,再拽人。
“小晨打篮球摔伤了,现在在医院!”
“什麽,严不严重,摔在哪里了?”
对打篮球摔伤这个词我特别敏感,因为自身的缘故,只要一听到摔伤,我就会下意识得认为是摔在脚上,而且会很严重,严重得很有可能再也碰不得篮球,跟我一样,诀别篮球!
他大概想到那个层面,握著方向盘的手,伸过来覆往我捏紧的拳头,轻轻拍抚。
“别担心,医生说过,没有大碍,应该不要紧!”
是真不要紧才好,虽然他这麽说,可我依然不放心,这种事可大可小,没有亲眼见过无碍,我的心就不会放松。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还没彻底停稳我就打开车门,冲进医院,他很快追上来抓住我,领著我慢慢走到服务台,由护士指示,来到急诊室。
大老远就听到筱筱一抽一噎得哭泣声,心咯!一下,冲进急诊室里,却看到喷人的一幕。
小晨坐在检查床上,由护士替他包扎伤口,筱筱被他抱著像哄婴儿似得要她不哭不哭,可这妮子越哄却哭得越厉害,眼睛红红的像只小白兔。
到底发生什麽事,现在是在干嘛?
“爹地,娄笑哥,你们来了!”
他见到我们走进来,对我们耸耸肩,露出一个超级无奈的表情。
“怎麽回事?”
“有人欺负我,小晨为了保护我,跟别人打架,被他们用篮球砸伤了,干爹,对不起!”
砸……砸伤?刚刚还摔伤来著,现在又变成砸伤?这小子,已经会为红粉知己舍身忘己了?好样的,就快变情圣了!
“他们几人?你怎麽变得这麽没用,居然会被他们砸伤?”
“哪里啊,如果他们冲著我来,我又怎会受伤,他们是把篮球扔向筱筱,我才扑过去挡的,那几个小痞子,活得不耐烦了,不在医院躺个一年半载的,休想出门!”
我的头上一定布满黑线,这什麽父亲,居然怂恿儿子打架,还嫌他没用?难道中西文化的差异还不止我所了解的?
还是这卓家的教育方式另类独行,见解独到,从小教得就是以武取胜!
“你义父不是派人跟著你们的吗,怎麽会被人骚扰的?”
“是我嫌他们讨厌,让他们走远点的!”
因为我们的到来,那小妮子总算平息住哭腺,心疼得直替那小子揉腿,瞧他那享受劲,得意什麽呀,咱还会心酸不成?
医生说他的脚的确没大碍,只是轻微擦伤,没有伤筋动骨,加上他身体好,休息两天,便会没事。
得到准确答案後,我终於放下心来,卓阳开始吩咐善後事宜,我趁机出去洗把脸,刚才差点没被吓死。
走到过道里,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拎著几个袋子,居然著急得连袋子都忘了扔在车上,臭小子何德何能,让我如此重视!
摇摇头,也懒得重新拿回去放,将两个袋子并成一个,继续往前走,一抬眼,我定住了。
冤家路窄这句话,在我身上可谓是中肯至极,为什麽在哪里都可以碰到她?
“真巧,在这也能碰见!”
不知道是她面具带得太好,还是为了腹中胎儿真的转性,今天的她,很友善,没有一点危险,只是受过她多次残害得我,绝不相信这是真的,所以我没搭理她。
“我来产检的,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怎麽突然来医院?”
应该说跟她时间待得越长,就越不舒服,虽然这样很没风度,但面对她,可以忽略,抬起脚,我瞥她一眼就准备离开。
可才走出两步,就听见她惨叫一声,条件反射得转身,发现她脚下一滑,就要摔倒,这一摔肚子还不得摔没了,虽然恨她,可那孩子是他的,我不能让他出事。
急步扶住她,想把她拉回来,可她忽然使反力,生生把我给一起拽倒,我没法反应,唯有呆在那里,听她皱眉不停喊痛。
远处焦急得脚步声凌乱无度,声音也由远及近。
“罗彤,娄笑你是疯了吗?”
我被他一把拽倒,跌出很远,手心火辣辣得痛。
“好痛,一风,我的肚子好痛,为什麽,我没有得罪他,一风,我……好痛……啊!”
我很庆幸自己的判断力没有出错,这个女人,又怎麽可能转性,一个人,到底能狠毒到什麽程度,可以用自己的亲生骨肉做武器,来对付别人,她不是疯了,她是入魔了,她真的太可怕!
“别紧张彤彤,你会没事的,放轻松,我们马上去找医生!”
他抱起她,看到路过护士的推床,把她放上去就走。
她依然不停喊痛,紧紧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握,很紧,很紧。
急诊室外,他焦急得踱步,一步一步,很深,很沈,只是这次不如在电影院那次沈稳,而是焦燥的,不安的。
他的双手捏得很紧,捏得泛白,脸上急得已经冒出一额细汗,由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站在一边的我一眼。
“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推她的,是她自己……”
“够了……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只有心眼看到的,才是千真万确的东西,岑一风,这句话还是你告诉我的!现在你又告诉我,你只相信你眼睛看到的,多可笑,真可笑!
“我真的……”
“拜托你住口!”
“岑先生!”
关闭良久的急诊室终於打开,一身白大褂的医生来到他面前,凝重的脸上,让人不安。
“抱歉,岑夫人小产,我们尽力了,她现在的情况不是很稳定,你进去陪陪她吧!”
他浑身僵直,呆立数秒,而後,抬眼直直朝我看来,那个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很可怕,怕得我开始发起抖来。
他慢慢朝我走来,压迫的气流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距离一拳距离,他毫不犹豫得一耳光挥下,很响亮,很清脆。
他大概把全身的力道都使出来,我被他打得翻过一个身,撞在旁边的护士推架上,架子上的医药用品乒呤乓啷得开始直打架,一直被我捏在手里的袋子刷啦啦全部掉在地上,衣服脱滑而出。
记得在我跟他坦白和卓阳有过一夜的那天,我自愿让他打,那时我就知道,如果他一耳光打下来,我非痛上几天不可,那次他没舍得打我,今天,为了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妻子,他终於能够狠心打下来,很痛,真的很痛,痛得不是脸,是心!
“打得好,欠了那麽久,总算是还了,岑一风,我再也不欠你什麽,再也不欠,剩下的,都是你欠我的!”
也许我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吓人吧,我似乎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幻觉,肯定是幻觉,这个时候的他,又怎麽可能会来心疼我。
茫茫然然得乱走乱撞,找到一个房间就躲进去,胸腔中强烈的恨意窜得我想要剖开自己的胸膛,好好放放气,一脚踹倒护士推架,乒呤乓啷一阵响过後,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和四处奔流的液体。
倚墙滑坐在地,痛苦的抱住自己,蜷缩起来。
他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他居然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他只相信那个女人,只相信她说的话而已。
你知不知道,罗彤其实早知道我们的关系,她愿意替我们保密,她甚至还要帮我们。
结婚是双方长辈的意思,我们都是逼於无奈,她说只要给她一个孩子,她就有办法让二老同意我们离婚,好来成全我们。
她这麽善良,你居然还能对他痛下毒手,上次你掴她耳光,我已经很痛心,可这次你居然连未出生的小孩也不放过,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啊,你怎麽变得这麽残忍,为何会变得这麽可怕。
我说过我只需要时间,为什麽你不相信我也就罢了,还要处处针对罗彤,你就这麽容不得她吗?
若是孩子没事就罢了,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岑一风,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仰著头,莫明奇妙得笑,不停得笑,笑到喉咙开始发痛,笑到无力再笑,笑到眼眶里的泪水如洪水决堤般往外涌,我终於不再笑。
摸上左臂层层密布的伤痕,虽然疤痕交错,却依然能清楚得看见用刀痕组成的两个字,一个是山,一个是今,合起来,就是一个岑!
这会儿看这个字好碍眼,碍眼得想直接将手臂砍掉,描绘著字的线条,触感粗糙,有碍观瞻啊。
脚下碰到一物,低头看去,是一块玻璃瓶碎片,盯著它好一会儿,才捡起来,对著那个山字划下去,深深一道血痕冒出来,将大山一角给盖住,再划下一道。
没一会儿门把被人转动,却打不开,当然,因为我早反锁住,不为外音所阻,继续划那个字,我要把它掩盖掉,掩盖掉。
病房门大概不牢,他只踢了两脚,就被踹开,一进来,就死死握住我的手,痛心得看著我。
“你如此作贱你自己,他看不到,他永远也看不到,他照样和他的夫人快快乐乐的生活,不值得,不值得你知不知道!”
“不,我没有,我只是要把它盖住,我恨他,我要忘了他,我要忘了他!”
他把碎片扔出很远,紧紧抱住我,五指插进我头发中央,把我的头紧紧按在他肩上。
“别再伤害你自己,我会心疼,算我求你!”
“我想忘了他,真的想,可我忘不了,怎麽办,怎麽办?”
越痛越忘不了,越痛,记得越深,掩盖得了手臂上的字,无法除去心中早已刻在那里的名字。
他无奈的叹息声,让我难过,不想这麽对他的,真的不想,他拿出手帕,贴上我嘴角,感觉到痛才後知後觉发现,嘴角都被他打得出血。
他摸上我右边火辣辣的脸颊,轻轻抚触,心疼得看著我,“还记得我要你考虑的问题吗,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
看著他期盼的眼色,我很想答应,可是我……
“求你别拒绝我,你可以先把我当疗伤剂,我会等你,等你的心,完全恢复,我会在那上面刻上我的名字,答应我!”
刚刚停住的泪水毫无预兆的奔涌而出,紧咬住嘴唇,闭上模糊不清的双眼,我用力点头不止,他的唇立刻覆上来,舌尖只在裂开的嘴角来回轻擦,很神奇的,痛真得慢慢消下去,有一股暖流似乎将伤口慢慢愈合。
手攀上他肩头之际,突然有两声不合时宜得偷笑在门口响起,我惊得立刻转头看去,却见小晨和筱筱两只脑袋倚靠在门框,嬉笑得望著我们。
狼狈得转过头,抢过他手里的手帕,擦干眼泪,这俩小P孩,居然敢偷看!
“你们在这照顾一下你们娄笑哥,我去去就来!”
“喔!”
有必要回答得这麽异口同声,欣喜若狂,外加贼眉鼠眼吗?
“娄笑哥,不用不好意思的啦,瞧你脸红的,又不是第一次看见!”
什麽什麽啊,我娄笑怎麽沦落到让一个小P孩取笑的地步,还说什麽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天天蹲人墙角的吗?我斜她一眼,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专挖八卦!
“你误会了不是,你还记得上次在我家吗?其实那天晚上啊,我什麽都看见了,我就躲在门外,嘿!”
我想,总有一天我会被自己口水呛死,难怪那次她看我的眼神那麽暧昧,原来那小妮子根本就在外面偷窥。
“娄笑哥,是不是很疼?”
小晨少有得不嘻皮笑脸,蹲下来摸上我红肿的脸,被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心疼,不知该高兴还是无奈!
我对他笑笑,摇摇头,疼?自己知道就行,何必告诉别人!
“都怪那个混蛋,居然敢打娄笑哥,我非宰……”
“小晨,小孩子哪来那麽多话!”
卓阳回来了,手里还拿著一瓶药膏,涂在伤痕上,冰冰凉凉得,很舒服,尤其敷在火辣辣得脸上,真爽!
“本来就是,他……”
“卓思晨!”
看来,他还是有点威力的,瞪一瞪眼,连名带姓得怒吼一声,那小子就乖乖的闭嘴不说话了。
“怎麽知道的?”
手指在我脸上顿了顿,轻叹一声,还是乖乖跟我解释,“他碰上我,自己告诉我的!”
是吗,是不是打了我很了不起,还得到处宣扬,到处显摆,以示他岑总威信?
幸亏脸上没有跟猴子一样破皮,否则,我也得毁容,这趟医院之行,还真是收获良多啊。
离开医院,俩小家夥从坐进车里开始就叽喳个不停,把我的头吵得一个有两个大,还不忘偶尔打趣我,真该死,大人被小孩玩,我真是寒碜死了!
就在我快要忍无可忍得时候,开车司机忽然握住我的手,把我吓一大跳,立刻抽回来,车後座又是一阵嬉笑。
他是故意的,他又向後瞥一眼,不知按了个什麽键,中间立刻蒙上一层黑色玻璃,阻绝前後视线,手重新被握住,他朝我笑笑,视线转回前方。
“想不想去散散心?”
“散心?”
疑惑得转头,见他在认真开车,又转回头。
“Cornwall是英国西南部的一个郡,那里有美丽的大海,白色的沙滩,冰凉的海水,你不是喜欢大海吗,我们去那边渡假好不好?”
他转过头,一脸期盼的望著我,正想开口,车後座那对活宝已经忍不住开始手舞足蹈。
“好啊,渡假,好久没去渡假了,这次要去玩个够!”
“听说Cornawll聚集了英国最美丽的海岸,的确是个好去处!”
他恼怒得往後瞥去一眼,却发现有黑色玻璃挡著,没办法让他们看见他盛怒的表情,只能用声音来表达他的不满。
“闭嘴,你们乖乖待在家里学习,哪也不准去!”
“不是吧爹地,怎麽这样!”
一听那失望的声音,就知道他现在摆著一副怎样的臭表情,真爽!
“尤其是你卓思晨,我走了之後,你得帮我看著公司,这也是一次历练!”
“搞什麽,要我一十四岁小孩给你看公司,爹地,你也说得出口!”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不吃这套!”
车後座安静下来,真好,耳根终於清静,总算得意不起来了吧,叫你再嚷嚷。
握住我的手轻轻捏了捏,知道他在等我的答案,点点头,“好!”
散心!也许去外面待一待真的会有另外收获也不一定!
原来爱,从不属於我(45)
第四十五章
在Cornawll西部,有个海边小镇Hayle, 按理说,海边通常都是游客不断,喧闹嘈杂的,可我们住的这个海边,很宁静,只有三三两两的游客漫步在沙滩上,是我所喜欢的。
卓阳带著我几乎将Cornawll大大小小的景点都跑了个遍,应该说,这是我这一生第一次出国,以前虽然也有过想法,可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去成。
这次出来是对的,不同环境,不同的生活方式,让我领略了不同国家的异域风情,让我的视野大大开阔了不少。
半个月来,跑东跑西,我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卓阳知道我的脚不能走太多路,所以玩得很慢,有时候一个小景点,我们几乎需要花费一整天,才能玩遍。
我们去看过蝴蝶梦的故乡,逛过上帝的後花园,世界上最大的温室花园,那一个个白色的半球体状物,我怎麽看,怎麽像蜂巢。
我以为只有中国才有天涯海角,那个坐落於海南三亚的天涯海角,却没想到,英国也有一个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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