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从不属於我 上----轩音幽篁
  发于:2010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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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怎麽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说还有几天吗,怎麽不打电话给妈妈,妈妈好去机场接你!”
“天冷,省得你乱跑,我这不也一样回来了,我可舍不得我亲爱的美女出去受冻!”将矮我一个头的妈妈揽著走进家门,却在走到客厅的时候定住身形。
“怎麽了笑笑,连爸爸也不认识了?”妈妈轻轻的推我一把,我知道她的意思,可我不想看见他,松开她,从她手里接过箱子就往自己房间走,“我先去收拾东西!”
“哎笑笑,你怎麽连爸爸都不叫!”
“我没有爸爸!”
“笑笑……”
没有再理会我妈的叫唤,用力关上房门,将自己甩上大床。
真扫兴,原本好些的心情全给那个人破坏,听到我妈敲门的声音,我没有理她,抓起枕头就将整个头盖得掩掩实实。
感觉到渐渐消失的声音,才从床上下来,走到书架旁,我的书架很高,高到与天花板相贴,很宽,宽的与墙持平。
书架的下半层是用来放书的,而上半层却摆满了各种奖杯,各种当初为了博取那个人一个浅浅的笑容而拼命去夺回来的奖杯。
我以为只要我变得聪明,他便会多看我一眼,所以傻傻的我不像那些爱玩的小朋友一样,当他们在玩强盗杀人的游戏时,我正闷头在茫茫书海中为了那些荣誉的奖杯而奋斗,因为我希望他能对著我笑,我希望他也能像别人的父亲一样抱抱我,更希望他能开开他的金口,夸我一句,对我说:“笑笑真棒!”
可是没有,什麽都没有,他没有对我笑,没有抱过我,甚至连看都没看过一眼那些我辛辛苦苦赢回来的奖杯,他甚至吝啬我一个眼神,直到我後知後觉的知道我根本就是在白日做梦後,我再也没有去为那些个索然无趣的奖杯奋斗过一点点时间,除了篮球,只是……
敲门声又响起,我无奈得打开门。
“笑笑,吃饭了,坐了一下午的车,你也饿了吧,妈妈做了你爱吃的菜!”
振振精神,回给我妈一个大大的笑容,揽著她往饭厅走,再怎样,不能伤了我妈的心。
若无其事的扒著饭,吃著我妈精心烹制的佳肴,耳边则是听著我妈天南地北的闲聊,不过说的最多,问的最多的当然是我在学校的情况,我知道他是怕场面尴尬,不想让气氛太过沈默,当然关心我也是重中之重。
我妈真的很年轻,都已经四十好几的人,看上去却顶多只有三十出头,脸上找不到丝毫皱纹,白皙水嫩的肌肤,也难怪会让某些心术不正的混蛋看中,不过还好,我是遗传了我妈的精髓,没有遗传到那张扑克脸。
我一直很纳闷我妈是怎样保养出这麽一副娇嫩的容颜出来,可她却对我好笑的摇摇头,我从没看她吃过任何保养品,也不见她三天两头的去美容院,看来,还真有天生丽质这一说。
“笑笑,笑笑……”
半天才听到我妈叫我的声音,反射性的啊出声,疑惑的看著她。
“你这孩子,怎麽好好的吃著饭也能发起呆来,你爸问你话呢!”
她递给我一个眼神,让我赶快跟爸爸道歉,我却装作没看到,夹起一块里脊肉就往嘴里塞,连眼角余光都懒得瞥他一眼。
可能实在是被我这副无视尊卑的样子给激怒,他啪得掷下筷子,霍得站起身,朝著我妈低喝,“瞧瞧你生的儿子!”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立马气得头顶冒烟,以绝对不输於他的气势回敬他,“你有什麽资格骂我妈,没有你,她生得出我吗?”
“你……”我看他气得手指发颤,突然觉得很解气,我想我大概是变态了。
“你真该好好教教他!”他扔下这麽一句话,气得饭也不吃,跑回房间,我妈无奈得看我一眼,紧追那男人而去。
看著空荡荡的饭厅,心也空空的,眨眨眼,转身走回房间,突然很想找点事情做做,拾起箱子,开始将衣服一件一件放回衣柜,拿出最後一件衣服时,看见躺在箱子底的一块镀金奖牌,奖牌正面的MVP三个字正对著我闪闪发光。
我将奖牌轻轻贴上唇瓣,闭上眼睛静静得闻他的味道,很淡,是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乳清香,勾起唇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他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很安静,安静得我可以清楚听见另外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是我,你在家?”
“恩!”好简单的回答,好平静的语气,好拘谨的态度。
“没事,就跟你说一声我到家了,就这样吧!”
“恩!”
自嘲得挂断电话,将手机摔到床上,靠坐上床沿,拿起被我深锁在抽屉里的一张相框,静静得看著上面的照片,慢慢得,我失去了意识。
模模糊糊中,感觉到自己被移进绵软的被子里,耳边还有妈妈的轻声细语,“傻孩子!”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还感觉到有一滴温热的液体砸到脸上,然後迅速凉去。
第二天,我是被我妈的敲门声给叫醒的,他催我起来吃早饭,本不愿出去,因为不想见到不喜欢的人,可无奈於我妈长久的耐心度,还是乖乖的走出房间。
是我杞人忧天了,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在,我心情大好,拿起一个青菜香菇包就是一大口,可爱的豆浆也尚在冒气等著我。
“笑笑,爸爸中午回来後,你可别再跟他对著干,听到了吗?”
“噗……咳咳咳!”我妈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难道还没回去?该死的!
“你看你,怎麽搞的!”她一边递纸巾给我,一边将桌面擦拭干净。
我这还不都是被她给害得麽,谁让她在我喝豆浆的时候,说这些个狗屁倒灶的事情。
“你爸这次是来跟晨云谈合作计划的,他想将总部搬去你学校那个市。”
他就是把公司搬上天去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管他去死。
“本来你爸准备亲自前去拜访,正好晨云老总说要过来办点事情,让你爸在这与他会面,所以你爸还会在这住几天,笑笑,算妈妈求你,别再跟你爸对著干行吗?”
我最扛不住的就是我妈的眼泪攻势,所以在她的眼泪欲滴未滴之际,我及时止住了她。
“我答应你就是!”
不就是不跟他对著干吗,行啊,我把他当透明可以吧,再不行,我躲著他总可以吧。
咱还能被一泡尿憋死不成!
接下来的几天,我真的信守承诺没有再跟他挑起不快,因为只要有他在的时候,我不是躲在房间便是出去溜哒,我让他眼不见,心不烦,那样,他总该高兴了吧!
我妈也没再说什麽,她知道我现在如此,已经是很给她面子。
今天又早早逃出家门,到街上晃荡,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大街上,人潮涌动,摩拳接踵的,商场内更是一片喜庆,折扣不断,迎新年的势头是一家比一家旺。
我没趣的东走走西逛逛,期间还碰到一名高中同学,其实我已想不起他的名字,不过他倒是对我有说有笑的侃侃而谈,在分手之际,我们互换了电话号码,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叫李政,想破脑袋瓜才想起原来当初我救过他一命。
呵,说得严重了些,其实也就是当初他家没钱供不起他继续念完高三课程,那次我突然心血来潮就帮了他一把,替他将高三整个学年的学费给解决掉,那大概也是我唯一一次大发善心吧。
和他分手以後,我便回了家,客厅里没人,只有茶台上放著一大叠红豔豔的毛主席头像和两张附属卡,主卧室的门半开著,轻轻推门走进去,妈妈坐在落地窗前的贵妃椅上,虽然她脸朝外看,但我还是发现她通红的眼眶。
我走过去将她抱住,小心替她抹去眼角泪痕,在她耳边低语:“妈,别哭,你还有我!”
谁知她轻叹一声站起身,将我拉到床边坐下,自己则去抽屉里翻找东西。
“笑笑,知道你爸爸为什麽会看上妈妈吗?”
我疑惑的看著她,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是看上我妈妈的样貌,自古以来情人不都跟花瓶成正比的吗!
直到我妈拿给我一张照片,然後跟我说出一个名字──陈婉儿!
她是那个男人的青梅竹马,可他为了事业丢弃了她,害她难产致死,孩子也胎死腹中。
而这个女人跟我妈生就一副相同容貌,没有十分,也有八分。
好讽刺,好可笑,好悲哀!
原来我妈,居然当了别人一辈子的替生,可她却还甘之如饴,我不知该可怜她,还是气怒她!
也难怪当初他会愿意让我妈生下我来,大概,是怀著对他青梅竹马的愧疚,所以才没阻止吧。
原来,我还是因为那丝负罪感的存在,才得以生存下来啊!
“妈,你就不恨吗?”
“恨,怎能不恨,可我更爱他,爱得我已经忘了该如何去恨他!”
“妈,就没有别的出路吗?”一定得这样无名无份跟著他,一辈子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吗?
“我只能想出两种选择,一是就如现在,二是杀了他,然後我自杀,这样也算是在一起了,可我做不到,我狠不下心,所以我只能选前者。”
“难道就没有第三种方法吗,非要如此!”
“没有!”
这一天,我又从妈妈身上看到另一种无奈,那是对明知是深渊却又必须往下跳的无奈。
原来爱,从不属於我(10)
第十章
年前的尾巴上,我接到一个电话,这让我被即将到来的新年喜气而影响的大好心情迅速降温。
那只千年老妖,听见他的声音我便恨得咬牙切齿,我愣是没想到那只老妖会如此聪明,当天下了飞机後,我想趁速逃去却被逮个正著。
他露著阴险的笑,朝著我磨牙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戏!”
妖怪都是如此鬼精吗?为什麽这也能被他发现,我被迫著让他抢走我的手机,拿走我的真实号码,他说我耍赖,为了公平,他又多要去一个条件,看著那副恶心的嘴脸,我真恨不得打烂他的嘴巴,我可以不答应吗?
不是说妖怪通常都喜欢晚上出没的吗,为什麽一大早的就来催命,我气得火冒三丈,却还是得万分无奈的来到他指定的地点,忍受那只千年老妖的妖气荼毒。
“瞧瞧你那迷糊劲儿,这都日晒三竿了,还没睡醒哪?”
日晒三竿?日头呢?太阳呢?我狠瞪著那厮,气得我胃气不顺,算了,身体重要,不跟他计较!
“说吧,要去哪?”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把他逗乐了,“这地儿应该你比我熟吧,你作主,我听你的!”
“不好意思,我一般不出来玩,还真不知道哪地儿有好玩的,我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电玩城,爱去不去!”
“去,谁说不去,我也很喜欢打电动,看来咱俩还真走一块去了,走走走,打电动去!”他一气儿推著我走出好远,无奈之下,只有被迫著陪他走进电玩城。
以前和岑一风去打电动,拿到游戏币的首选站,肯定是投篮框,投到爽呆,才去寻其它的。
那厮倒是客气,问我喜欢玩什麽,既然他如此绅士,那咱又何必给他面子,我抓过一把游戏币就来到投篮地儿,他也没说什麽,只是跟上前来看著我。
神经病,小爷有这麽好看吗,我塞进两币就准备开玩,谁知他却将我推走一点距离,抓起一球朝我笑了笑。
跟我合作?可别拖我後腿,我不屑得瞥他一眼,拎起一球正中篮框,2分!
那厮在我之後也正中篮心,我们开始一前一後往那小小篮框投注,我倒是没想到那只老妖还真有两把刷子,愣是跟我配合的有模有样。
从没想过能和岑一风以外的人玩的如此疯,直到双臂快要抬不起来才停下动作,篮子里的游戏币也已空空如也,我们相视一笑,捧著一大捆彩票换来一只大大的绒毛熊。
可是对於谁来拿这笨重的玩意儿我们又产生歧意,他把它扔给我後,我又扔回给他,他再回给我,我又回给他,僵持不下,我看见对面走过来的小女孩,心思一动,就将这个耗尽我们两人体力的东西给送了出去。
“你倒是大方,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你就这样拱手送人,也不心疼!”
“去你的心疼,你要是不舍得可以去向那小妹妹要回来,自己扛回家去!”这什麽人哪,让他自己拿不拿,现在又心疼起一个小小玩具来。
对了,他本来就不是人,他就是只老妖怪。
还好他没有继续纠缠我,放我安全回家了,这前两个条件算是完成,希望他说话算话,别去害岑一风那家夥才好。
姓岑的王八蛋,我在这替他受苦受难,他却在家安享美人窝,可别让我逮到他背著我胡搞瞎搞,我会挖出他的心去喂狗,哼!
大年三十,我妈早早的准备了一大桌好菜,几乎都是我爱吃的,这女人真是的,也不会多关心关心自己。
吃完饭,她又开始包饺子,我看不过眼,跑去陪她一起包,结果弄了我一身白面粉。
“得了得了,你快去看电视吧,在这只会帮倒忙!”我就这样被无情的抛弃了。
换好干净的衣服出来,正巧有人按响门铃,我刚好走过去开门。
“五婶,溪婆!”原来是这俩老人家,这两位就住我家隔壁,同属一楼层,人也不错,跟我妈都认识,我想她们大概是知道我妈身份的,可是她们从未表现出过什麽。
“笑笑啊,来来来,快叫你妈别忙活,我们打上八圈再说!”她们的老公都已去世,子女则都在国外,所以她们也都是孤寡老人一枚,隔三差五的,也会上我家串串门子。
“哟,大姐、溪姨来了,快坐,笑笑,快去倒茶啊,还杵著干嘛!”我妈用手肘轻轻顶我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忙去替她们倒茶。
“你在忙活什麽呀,就这麽两人还包什麽饺子,冰箱里速冻的要多少有多少,快去洗手,打八圈!”
我妈被那俩老太说得一愣一愣,杵在那尴尬得笑著,後来实在说不过她们,唯有缴械投降,净完手出来摆起架势。
最苦的还是我,要我这麽个青春无敌美少年陪著仨女人打麻将,真是欲哭无泪,还不如去杀一场魔兽来得爽。
不过面上还是不能表露出来的,咱不能伤了老太太的心不是。
“我说五婶,溪婆,待会儿输得脱裤子可别怪我这小辈啊!”我摸起一张东风,向外看了看,收了回来,打出一张三条。
“笑笑,怎麽说话的呢,没大没小!”
“没事,我说小兔崽子,你要是真有那个本事,尽管赢去,就当五婶给你的压岁钱!”这有钱人家说起话来就是牛,瞧瞧他手指上那宝石戒指,这闪出来的光都快把我眼睛给扎著。
“这孩子被我惯坏了,大姐可别见怪!”
“这是说哪的话呢,淑仪啊,你家笑笑这麽聪明的人可是少见,瞧瞧他房间那些奖杯,奖牌,都快可以用打计算了,咱家那几个小小兔崽子将来要是能有笑笑一半的聪明我就心满意足喽!”
哎呀这五婶也真是的,要夸人也别当著我的面往死里夸呀,害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事实的确如此,恩,脸上好像有些烫!
“瞧你把他夸得,小心他飞上天去了!”
“唉我说妈,哪有……”
还没数落完我妈,便被手机的短信铃给打断,打开消息一看,就四个字:“新年快乐!”
正想去看发信人,眼角余光却瞄到五婶打出的那只东风,我眸光一亮,大喝一声:“等等,我碰,不,杠!直杠,哈哈,拿钱拿钱,今天呀,我要吃你们三只全鸡!哼哼!”
“臭小子,不过糊了一把就得意成这样,小心乐极生悲,被五婶我来个极地大反攻,将你吃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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