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殇 上(兄弟)————极闲攻
极闲攻  发于:2010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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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哭,我,我的意思是我,我呢,我的意思就是劝你先写点什么我好帮你交给亚连,直接约会,不,直接见面恐怕会有些唐突……”

  米塔儿抽泣道,“其实,其实亚连已经答应和我约会……约见了。”

  我直接把腮帮咬破了,艾朵跟我一样吃惊,她甚至从座位上跳起来。米塔儿接着道,“只是,那个地方我去不了。”

  她上句话我还没消化得了,下面又来了一句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什么叫那个地方去不了?米塔儿除了男士温泉和男厕所不能去以外……

  “什么地方?”

  听到星兰酒店的vvip健身房时我心底一沉。这么巧合?出门前亚连才要给我一张贵宾卡,现在米塔儿就得我拿这个帮她了?如果卡在我手里也好说,可问题是……这,这是个陷阱吧!

  “请你帮帮我,我——”

  星兰酒店的vip不少,但vvip却不多,全学院数不齐十个,米塔儿没办法才请艾朵找我帮忙。怎么帮?无非两种情况:一,我请亚连换个地方。二,我腆颜去把那张贵宾卡要回来然后交给米塔儿。哪一种对我而言都困难至极。

  因为晚上有宿舍大会我只能一肚子心事先走。夜里的风凛冽刺骨,我收紧领口可冷气还是呼呼灌入衣服里。走了一段路艾朵追了上来,她担忧地问我,这件事情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如果米塔儿不经由艾朵来寻求我的帮助那还能找借口恕我爱莫能助,但……艾朵插手了我能让她失望觉得我一点用都没有么?况且在外人看来,我作为亚连的哥哥这么简单的事情该是水到渠成才正常。

  面对我颓丧的神情,艾朵却还尽量安慰我,她越说没有办法也没关系我的压力就越大。她还强调,亚连这回很反常竟然接受了女生的约见,是不是另有原因,我作为亚连的哥哥是不是有那个义务了解清楚。

  宿舍三层大会议室外的走廊上,我看到奥兹正和贝索尼并肩走着,抬手一看表快到七点了,于是连奔带跑要赶超在他们前面走进会议室,谁知奥兹见我以撞墙的力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竟大步追来拎住了我的后领,笑眯眯道,“嗯,抓到个迟到的典型,得好好拿出来教训一番,你说呢贝索尼?”

  “……迟到的人应该受到点教训。”

  贝索尼明显记恨我下午失约的事情,笑颜里夹杂着愠色,我自知理亏也只能闭嘴。奥兹本没有真想把我当迟到者严刑酷法论处,但他说了,这事儿私下“商量”。我当即便说你还欠我一顿饭呢,奥兹涅着我脸颊吼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咱俩没完!

  不待我求救就被扔进了会议室,我绝望了。

  宿舍长学生会长一前一后走进后会议室安静下来,我突兀地站在那儿浑身不自在。亚连坐在后面,他看到我随即斜了一眼挂钟,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地说道,“这个位置。亚拉。”

  奥兹本想罚我,却听到亚连这么说了一句,愣是没有拦我。

  我赶忙入座,到奥兹宣布会议开始时才彻底放心了。

  “跑得这么匆忙,你很害怕他们?”

  “……”如今我有求于亚连,他说一我不说二,有了这样的决心我点点头,“俯卧撑那种东西我从来没做全六个。要是等我把100做完可能要到明天早上了。”

  “七个。”亚连目视前方似乎很用心在听奥兹布置的工作,“从来没有超过七个。”

  我一愣,好吧,对我而言六个七个本质上都很丢人。我接着话茬继续道,“所以我想了想还是搞好体育锻炼对我今后的发展……我是说对我的健康大有裨益,人不能光了解书本上的知识……总是把时间打发在图书馆对眼睛也不太好……”

  亚连故作不明白,还用困惑的眼神看我,终了问道,“你想说什么亚拉?”

  我只能压制怒火,道,“米塔儿,这个女孩生你认得吧,能不能把约会地点稍作改动?”

  “嘘——”亚连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却没有放低嗓门,“有事会议结束了再说。”

  奥兹唠叨了什么我没注意听,冬年会之前的校庆要以宿舍为单位布置,内容由宿舍长抽签决定,去年13号楼的主题是水族馆,奥兹带领我们把宿舍弄成了一座水城不说还租了两条大鲨鱼以供参观,艾朵她们很幸运抽到了花园这项,我私下告诉了她不少花卉的保养知识,不然那些花儿大概都会死在冬天吧。

  我耐心熬到了散会,紧跟着亚连下楼,他却再次打断我,“我现在有些忙,抱歉。”

  我知道亚连是在惩罚我对他的失敬,咬着嘴唇看他越走越远,心里在煎熬挣扎,我不能让艾朵失望,这样的执念催动我追上前,听到身后的贝索尼在叫我,我没办法回应,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跑入了夜色中。

  坐在前往山顶的缆车上,亚连抱怀看着我,还是那样的淡漠。忽明忽暗的灯光在他脸上留下阴影,我自嘲地笑了笑,问道,“我需要告诉奥兹外宿么?”

  “无法决定?”

  “我是怕你一会儿赶我出门。”

  亚连前倾,笑道,“除非你现在关机并且——睡在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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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律似乎看得出我精神状态欠佳,得到亚连的许可他去给我准备夜宵。瞥见了桌子上那张vvip金卡,我咬紧牙关鼓足力气要谈米塔儿的事情。

  “我和她们见面一向选在健身房,她为什么要例外?”

  原来亚连并不是闭门不见客的,能出入那种场所的女生大概都不是普通人,可怜了米塔儿。也许这份爱恋也会无果而终吧,女生明明知道结果了可还是选择继续下去,是什么在支持她们这份勇气呢。米塔儿怯懦胆小怕生,但为了见到亚连也愿意把自己的秘密给外人说清道明,比起她我差太多了。

  细细想了一番,突然觉得米塔儿这么执著的女生也很可爱,心里钦赞慨叹,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丢人。我差点玷污了一个女孩最纯洁的爱情。

  “……对不起。我为中午以及过去对你的态度道歉。”

  亚连背对着我,外套脱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一动不动。我觉得自己态度诚恳真情涌动,我发自内心希望他能原谅我,作为鲁特亚家族未来的主人,亚连要求我绝对服从他并不过分,因为我们都很清楚一旦他的身份得到完全的肯定后兄弟这个词,或许是哥哥这个词就毫无意义了。那时候我也只是家族普通渺小的一员。我一直以来有那样卑微的期待,我和亚连的关系不会走向断裂,无论未来如何,我们还应该是兄弟。但这么多年来我几乎已经放弃了这样幼稚的想法,这就是宿命。我可以反抗,可要付出的代价会有多高昂呢。

  “不得不讨厌我……不得不……”

  亚连喃喃走近我,他缓缓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用一种近乎颤抖的声音说话,生气愤慨时的神情,眉头就像纠结的伤痕,我恍惚间又看到从前那个爱哭的小男孩儿躲藏在我身后无助恐惧地叫着哥哥两个字,我保护他宠爱他想把全世界都给他,为了什么呢?暗淡灰败的生活和狼狈尴尬的境遇,这就是我得到的么?我理应拥有更好的结果么?只因为我曾经比任何人都爱我的弟弟么?

  神明的唱诗人说,

  用我的信仰铺一条血红的荆棘之路

  用我的痛苦做杖

  用我的记忆做指路的星辰

  用我的幻想做驱散毒雾的雨水

  可我能用什么来为你擦拭眼泪

  我能用什么洗去你身上的尘埃

  我能用什么为你的双脚止血

  我能用什么令你绽放出永恒的微笑。

  你将永生走在我的信仰之上

  直到万物归于尘土。

  〈学院篇完结〉

  (巴巴拉的微笑篇)

  18 色情人贩事件

  我坐在驶往克罗亚娜郡的列车上望着远处白雪皑皑绵亘到天之极的山脉,它像一座巨人巍峨屹立,扎根在黑色的大地中擎起天空,它满目沧桑写尽了欧里帕索的生命,我久久凝望着,思潮翻涌无法平息,我默默背诵着唱给神明的赞礼诗,即使无法成为神明的仆人,我也依旧渴望着受到眷顾和庇佑。

  推拉门咔嚓一声被推开后,亚连走了进来,见我手里抱着一本赞礼诗集微微一愣,上前坐在小茶几对面,伸手抽出了不厚的书,“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站。我给你半天的时间,晚上八点来酒店找我,底律会提前在大厅等你,这是酒店地址。明天早上我们就回学院。”

  “好的。”

  前几天亚连得知我请假去克罗亚娜郡后便单方面拟定了一同前去的计划,因为冬年会会邀请不少上层名流高官要员需购进一批高档酒饮半点都马虎不得,所以亚连必须代表学生会去与赞助商洽谈。以姓氏为酒名的沙特奈公司去年被鲁特亚家族收购了80%的股份,现在已成为其产业中一个重要的品牌。沙特奈如今的负责人是与我们年纪相差最小的巴欧克叔叔,只有32岁。他是爷爷的外婚子,相貌英俊为人谦德,在家族的声誉很好。我小的时候在度假山庄见过他几次,均是模糊不清的印象,唯独让我难以忘怀的是不小心撞到他在和一个男佣……接吻的画面。那个时候,亚连在我身边。

  中午一点半,列车渐渐驶入了克罗亚娜郡首府——克罗亚娜城的央北车站,这儿人潮涌动汽笛声声非常繁忙,因为临近西北繁盛强大的贡拉地联盟共和国且药品加工业发达,坐落于山脉外缘冲击平原的克罗亚娜便成为了一个药品出口的交通枢纽,所以此地有钱人不少,我要找邮票的买家很简单。我翻看了一下记录在手机备忘录里的电话号码,一会儿就尽快联系中介然后去商洽卖价,据我保守估计,外公寄给我的那一套名为“巴巴拉微笑”的纪念邮票价值在80w左右,当然如果买家是个生手我还会加价。巴巴拉是大赦都帝国历史上非常有名的女王之一,多哥联邦分裂后,其中大赦都帝国在巴巴拉女王的斡旋下和欧里帕索订立了友好协约,她虽相貌平庸却极富涵雅,也是有名的外交官。但她在三十五岁那年因遭到暗杀去世,仅存于世的肖像画“巴巴拉的微笑”被翻印成100套邮票,后来肖像画毁于火灾,能保留女王微笑的就只有这些邮票了。

  “亚拉,晚上八点,别迟到。”

  我目送亚连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他吩咐开车前再次叮嘱我别迟到,我乖从地连连点头。

  根据中介给我的联系方式,我很快便联系到了买家,一个自称迈克力的男人请我下午三点在一家名为天使的酒吧会面。见时间充裕,我便跑去给艾朵买酒心巧克力,不知道女生们为何一边讨厌却一边上瘾地喜欢巧克力。我在结账时不经意瞥到橱窗外有个穿洋群的小女孩儿眼巴巴望着这些造型可爱味道醇香的巧克力糖,便随口问了老板一句,他说那孩子就住在附近,每天都会来看看却从不买,大概是没钱吧。说到没钱,我又多看了她几眼,洋装旧了却很干净,巴掌大的脸上只有一双星辰般漂亮的大眼睛格外引人注目。虽说我从来不是什么慈善家,但不免可怜这些童年有太多渴望的孩子,至少我曾经衣食无忧不劳而获。于是我走到她身边,半蹲下来,从盒子里掏出了两块酒心巧克力,可还没递上去,那小女孩儿突然转身跑了,我手里的盒子掉落在地,巧克力全都落了出来,任我脾气再好见到这个状况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可更糟的还在后面,我张罗着要收拾残局,背后突然一重,不知什么狠狠将我推倒在地,我的提包被一只小手抓起,待缓过神回头时,只见两三个个头不一的小孩儿抱着我的提包风也似的朝街的另一端跑去,最后拐入了一个巷子里。糖果店的老板提着木棍匆匆赶出来,将我扶起,吹着两撇小胡子吼道,“小兔崽子!抓你们去喂鱼!你,客人,你不要紧吧!”

  我大惊失色,这也发生的太突然了,怎么不要紧,我的手机钱包还有那一套邮票都在提包里面!可恶!

  老板也不多安慰我催促道,“您快去追追看!这帮小孩儿是惯犯啦!”

  二话不说我扶着方才被撞疼的腰一路赶去。心里开始咒骂,这群小孩儿把我半条命都偷走了,还撞坏了我脆弱的老腰!

  结果可想而知,我没头没脑在复杂如迷宫的巷子里转悠了半天连个鬼影儿都不见,气得浑身打颤不能言语,跌坐在墙根前我气喘吁吁发誓一定不能轻饶这些家伙,太过分了,我的身家性命哟……

  我冷静了一会儿,心想当务之急是先取消和迈尔的见面,然后报警,急也没用,既然这些小孩儿都是惯犯,我还有可能找回丢失的东西。四处瞧了瞧,我陷入了一阵迷茫和紧张中……目前更糟的情况是……我仿佛在这深深浅浅没有方向的地方……迷路了。不管那么多了先出去走到大街上。不过我兜兜转转绕了大半天也没看到人,这片城区岔道口繁多真把我转晕了。正在发愁之时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男人,连忙跑上前询问,听他说带我去大街上我还说了声谢谢,路上没聊几句他便递给我一罐没有开启的汽水,不疑有他我口干舌燥了便大口大口也不客气,结果眼前愈加迷蒙,脑中沉甸甸灌了铅水似的,我的意识告诉我这罐汽水作了手脚,可全身瘫软,不过几分钟便倒地不省人事。远处一个岔口,我模模糊糊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儿粉红色的洋装……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常常经不起亚连的央求带他去外面玩,回来后总是会被父亲好好责骂一番,我这个主犯通常会被关一晚上的黑房子,亚连就呆在屋外和我说话,黑暗,静谧,窒息,原本应该畏惧的黑房子却让我拥有很多快乐的回忆,亚连被人发现后会大哭大闹耍赖一定要跟哥哥在一起,父亲拿他没有办法,便把他也一同关进来。我们抱在一起咯咯地笑,互相挠痒痒,打打跳跳后来玩累了就睡在一起,那是五岁我们分床后唯一能够一起睡觉的时候。再后来上学后这种机会便完全没有了,亚连的极度优秀逐渐将我抛在了阴影中,我有时还会因为一些事情被关黑屋子,但身边再也没有亚连了。黑暗成了黑暗,寂寞成了寂寞,我是怎么睡着的呢。

  迷药的作用没有完全退去,我浑身绵软没有一丝力气,挣扎着睁开眼皮,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两个男人正在商量什么,其中一个就是给我汽水的那人。

  “今晚就拿他来表演了,喂,你查看清楚有没有病?别让客人找上门不好跟老板交待。”

  “放心吧,不信你去瞧瞧,还是个雏儿,这回赚翻了!”

  “我来检查检查。”

  一个男人走近,见我醒了拍拍我的脸颊,嘿嘿奸笑,“哟,长得真不赖,今晚就看你的表现了,哈哈,让我看看——”

  我浑身乏力一点都挣扎不得,男人揭开我身上浴衣下摆,握住我的分身,凑近了伸出舌头从根部一直舔到前端,我连喊叫都做不到,只能嗬嗬喘气,眼角挤出了液体,全身像燃了一把火,骨头也在疼。

  “很敏感嘛,后面真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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