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 第二部————颠狼
颠狼  发于:2010年0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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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却听没下。
擦干全部的眼泪,但泪落下的痕迹还是让脸颊隐隐作痛。
生痛的皮肤,站起来,我瞒着父亲偷溜进太医院,偷偷地翻阅了有关处理伤口的书籍,在昏暗盈弱的灯光下,一开始不知道要如何去找有关治疗伤口的书,从一开始看到的《济阴纲目》中妊娠之事,羞红了脸,在翻了〈本草纲目〉〈神农药典〉〈唐本草〉这些太医们常常挂嘴上的医术,一夜下来居然也把医术方面的知识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然后偷溜回给夜晟治了身体。
那日过午,夜晟开始发烧发热,太医们们急急赶来,检查了他,我正站在边上。
白胡子老头检查后,又问了谁给他处理了伤口,我唯唯诺诺地说是自己。
他们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问,一个从来没接触过医术的娃娃懂什么,但做的还算有点道理,是哪里学来的。
我怯怯低头,在抬头看他们,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是昨一个晚上偷看来的。
老头们看了我,又互相看看,然后直叫荒唐。
我问他们夜晟没事吧,他们说我虽做了荒唐之事,但是也算救了他一命。
后来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情,把太医院的太医狠训了顿,而我与夜晟也从那个时候开始被慢慢的隔离疏远了。
那以后,对我的保护与看管更加的严格,几乎每个在我身边的人都成了哑巴,绕有在想宠我的人也在礼教的谦让中失去玩乐的兴趣,而开始静淡下来,越来越胆小软弱,越来越不爱说话,我成了只可能让人指点的孩子,除了蝶迦,在没同领的人跟我说话,直到十二生日的到来。然后流浪到这里。
久违的药香,在苦涩的心中荡漾起一片涟漪,在绝望中记起夜晟为了去做莫姬那女人的侍从,我不能死了……如何可以让他的付出变地毫无任何价值?朝着黑暗行走的脚步停下,我转过头,看着厌恶的光明,然后困难的抬起脚,一步步的返回行经。
热的发烫的自己,身遭却不是麻木的冰冷,我早就忘记热是什么滋味,寒冷的天把我的烧都给压下,压制的结果是,现在如猛兽一般统统跑出身体,吞噬了我自己。
“我告诉过你,要让她活着。”
“死就死了,她死了那个帝夜晟也不会是你侍从了。”
“我扁要她活着,我要让那个帝夜晟痛苦。”
“莫姬……痛苦的人还有我。”
“我管你,你是我弟弟。”
“你……”
“给我好好的看着她,希望太医不要在进你的观月台。”女人的声音远离,也好,讨厌的女人的声音,少听点,我少不爽。
“什么意思嘛,让我堂堂王子看个小丫头……她自己身体不好还赖我身上,我……”
声音停下,我蹙蹙眉头,觉得身体好象很痒。
“可恶……”
怎么了?这个白痴又怎么了?
“臭丫头。”
他的声音中,我到觉得有更多的笑意。
怎么了?
唇上有药汤合入,沾了沾又被持勺子的人厌烦的放开。
“搞什么,为什么是我喂你药。”
那就不要喂啦。
勺子又递上来,药又灌进嘴里。
“不是因为你以后会给我快乐,我才懒得喂你吃药。”喃喃的声音让我的眉毛又蹙起来,很不快乐,以前别人是抢着照顾我,现在却被说得像个负担一样,是人都不会高兴的。

 

15
认知这东西是从生活的习惯中慢慢积累的。困顿在黑暗中的我预想不到将来还会有如何的命运在等待。
成为别人的玩具,更不是从小养尊处优的皇长子所能预料的。
但是,从醒来后,我在不觉得那是不可能。
他立在我的面前,一身月儿色的锦衫,裘狍背心衬出他的修长。眉心素净,眸若狐媚,我张开眼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样的人难怪在乎别人说他的美丑。
“好了就别霸着我的床。”还怀疑是不是又来个陌生人,一听这尖酸的声音,不得不承认人还真不能貌相。
撑着床爬起来,是自尊不让自己甘于他的奚落。谁爱趴你的床,心里倔强,其结果是手肘一软自床上滚到地上。
痛,我一没力气,二没骨头,趴在地上起不来。然后又变成屁股敲的老高,单手没力气的做伏地起身。
“呵呵呵呵……”得到的是边上的一阵闷笑,但是屁股上却没又被一脚踹下,好跟地板做相亲相爱的亲吻游戏。
“噗……跟断了腿的青蛙好象……”能想象他现在的面孔定抽筋抽了一半,在维持王子尊严的同时,也嘲笑我的丑像。
又努力的几把,无奈奇迹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整个人就在他的脚旁,贴着地板冰凉,然后唉唉的呻吟开来。
他又是笑笑,然后单手勾起我的腰,把我从地上撩了起来。
立好在他的怀里,顿了顿,然后一把推开。
他退了几步,我眼中高靴退后几尺,接着手被其扣住,人跟着被拽走。
“看你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去街上逛逛。”我正抬头想质问他要做什么,一张笑的甚欢的面孔一点没有忧愁的纳入我的眼中。
搞错了?他的态度变的也太快了吧。
眨眨眼,脚步颇凌乱,但不得不跟着走,他想做什么,脑袋里也乱的一团团,像结了头的绳线在找不出结束的那头,更不要说开头。
阳光好刺眼,正迷茫的眼神被忽然乍入眼睛的强光消灭,抬头蹙眉看去,低头又看帮我挡去了部分阳光的他,还是心儿空空,不懂,接下去自己要被如何的处置。
夙风的皇宫比之流觞的要宽广,但没精致到处处表着玄机,大气中的庄严,秀媚中的浩亮,是她整个的感觉。所以走出去真得很快,快到侍卫还没参拜,就被抓着手一路彪弛而出,还好没拉我受伤的那只手,不然只能死给他看了。
出了宫,自然不会单只是走路,宏伟的门口早有软矫在等候,他放了我手潇洒的坐进,然后自顾着命令矫夫抬轿子走人。
我愣在那里,呆呆的脑子里还是对他突然改变的态度,迷茫,在迷茫。
倏然,轿子的窗布被拉开,他探出头,满脸欢喜的对我说。“跟好了,别丢了。”耍下帘子,然后吩咐矫夫走人,去街上。
怔怔,然后意识他完全把我当侍侯他的奴婢在对待,眉又蹙,满是不甘,但是无奈无处话心酸,只得跟着徐徐慢行的轿子前进,心里想的是堂堂王子居然还要让人抬,他夙风不是以武取长的吗?三岁小孩就练扎马打拳,他一个王子却学什么斯文书卷气,做给他看吗?
至于自己也不会骑马的事情,我则归罪与从小不让我出宫的父亲母亲。
有些地方,这个月息是幸福的,最起码他是有自由的,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比之自己要幸福多了。
大雪刚覆盖过的大地是洁白晶莹,虽然我会摇头说不是,但走进平民百姓却是平生的第一遭,即便是在别人的国家,还是张大了眼睛兴奋了好半天。
街上的情景就跟过去帮宫妃出去买东西的小宫女说的一般,热闹吵杂而且好玩。
我跟在大轿子边上,目光却在四周游荡,东看看西看看,甚是好奇这些黎民百姓生活起居的变化。
倘若自己闯进了另个世界,新奇级了,我的眼睛拼命的吸收着,把看到的,听到的,一切一切都吸进肚皮里,为以后要在出不来做好回忆的准备。
“停下先……”轿子里的人仿佛忽然良心发现。
被打开的帘子,我好奇的睨过去,想看他又要玩出什么花头来。
“我们两个走走吧,你们都退下。”他看着我,微笑地有什么阴谋。
矫夫退下后,他站在我的边上。“走走好吗?”一脸的讪笑,我点头,但是左右看了下,该往哪里走??
他是个漂亮的人,当他不顾及我的走在前,我走于后,我从边上女人们不时流过来的眼神中不得不承认刚醒时就知道的事情。
小姑娘,年轻的女郎,连少妇,大妈,在经过他边上都会看上他两眼,才肯罢休的离开。他也不过十几岁啊!!哪来的魅力让她们痴狂?
同是浮躁少年,同是皇家出身,但是我却觉得自卑。低头拉拉自己身上的衣服,暗自咬着唇,靴子在地上踢出两粒小石子,走了几步在踢了两粒,凭什么,凭什么……眼睛又开始酸了,哎哟,鼻子撞到了。
“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前头的人回过头来,弯腰,他笑着点我的额头。“发现你很笨哎。”还在想的面孔突然窜到我面前,张嘴,为惊咋的美丽心脏停罢。
“啧啧,好大的嘴巴。”笑眯眯的,跟猫一样。“如果放块石头进去,或者当街吻下去,不知道你会有什么反映?”他越笑越贼,我利马捂手把嘴巴合上。他说的两种方法我都不想尝试,张大眼睛,瞪回他的取笑更多面部表情。
两个人近距离的相持,得到的结果是回头率更加的高涨。
我被他一步步逼后,这只猫,昨天还张着他的爪子对我,今天却把我当成了玩在掌间的耗子,玩乐的很开心嘛?
呵呵,原来,我以后的个性都是他培养出来的,从小的教育,让小耗子翻身成了以后的大野猫。
他是猫,带着阴谋的猫,而我喜欢猫,不可否认,对猫一直有独特的恋情,但爱猫,不见得会允许自己在光天化日下,被如猫的人玩耍。
他就不害怕别人的目光??越来越靠近的身体,我也越来越往后的靠。不下半晌间,腰就抵上背后的铺子上。
他开始哈哈哈得大笑起来。
“原来你胆小成这个样子,我又不是大老虎,你怕什么怕啊??”很没形象地趴地上,很没形象的垂着地板,然后他的没形象引来边上一圈更多人的观看,没围上的原因是,远处呼啸而来的马蹄声。
骏马奔驰,两旁的人为自己小命地分开让出道来,如雷鸣,马吁声在他身后,喘来,赤红宝马上跳下的男人有一头同样红的长发,嘴角弯起一笑,唇边的酒窝若隐若现,煞是可爱。
“王子殿下居然独自出宫,全皇宫的人都勒紧了脖子在找你呢?”潇洒的落马后,他走到月息的边上,拍拍他的肩膀,弹弹上面的灰,笑着继续调侃。“不想明天午门多出几具尸体,你观月楼飘几幽魂,还是速速回家的好。”
月息扬眉把肩膀上的手挥开。“要回去你自己回去,他们死不死不管我的事。”
“任性的王子你也要有个限度,我们不在这里争论,选别的地方谈吧。”牵着马的千秋,在冬日的辰阳下一点也不冷气,反而温柔阳光的很。“小公主也跟来吧,最近的酒楼……啊,就那家了。”
他拖着月息往前走,月息嘴里挣扎,但是脚也没停下,我犹豫地在他们身后,走了几步停下。
正好的机会,你们快点走,我慢慢的走,然后走丢最好。
见他们根本没搭理我的意思,一路朝酒楼彪进,我则悠心地转头对旁边的小摊子,目光又被吸引了去。
东摸摸西摸摸,好玩的拿起来看两眼,老板一问要不要买,又笑笑放下,然后换个摊子在看看,在摸摸。
“姑娘,你头上的蝴蝶簪子可真漂亮。”不知摸了几家,被亲切问候了几声,一个珠宝摊子的老板忽然喜滋滋的问。抬头,看他依旧在笑,摸摸自己头上的簪子,点点头。
“我们这的饰品珠宝也很不错的。”他摊着说给我介绍。“要不要来几件?这个很衬姑娘的……还有这个……姑娘是带什么都漂亮啊。”
要叫我小哥那该多好,我心想,但嘴上却什么都没说。
瞄了一眼,确实不错,可是……“我没银子买。”这个问题比较实际,虽然在宫里长大,但是我还是很清楚,一份价钱,一份货的道理,天下没白得的大饼。
“姑娘说笑话了,你簪子上的一颗黑曜可是能让我们小老百姓吃上几个月的饭了……怎么能说没银子呢?”
黑曜?什么东西?我在摸摸簪子,看他越来越欢,越贪的面孔,索性把簪子拿下来,问他。“那颗是黑曜了?”
“就这几粒啊,黑中带绿,有猫眼是黑曜,啊……这还是彩虹黑曜。”他的两眼忽然闪光,我拿着簪子有些慌的退后,很危险的样子,还是……头回过去朝着酒楼。
却一把被抓住。
“你要干什么?”
“姑娘别走啊!我们慢慢谈……”
“别拉我……”挥开袖子上的手。“你说吧,还有呢?”
“呃……像这个就是虎眼石,黑中带青,似雷电在黑夜中击空,到是像如此纯粹黑中带青的虎眼,与刚刚说的黑曜实属罕见啊……姑娘,小摊上的东西一点不比其差,你要不要选样……”
“可是我没银子啊……”
“姑娘看不起我们小本生意人家吗?”
“我真的没银子啊……”
“姑娘……”
“她都说没银子了,你还烦她做什么?害我们在那里等了半天,不就是一支蝴蝶簪子吗?”一声令喝,月息飘到我身后。“什么黑曜白曜的,不就是破石头。”夺过我手里的簪子,他放眼下瞄了瞄,抓住我肩膀,帮插回我的头上。
“大爷,你可不能这么说,这石头可是有灵性的。”老板依旧坚持己见的做生意。
“我呸,还不是想赚钱,地上随便捡颗石头都可以买钱。”
“月大爷你吵什么吵,既然是破石头就少管他,不信不就好。”千秋正好也过来。“不过劝你还是相信比较好,这些石头其实还是蛮神气的,是不是煜兄?”拿起摊子里的一块石头,抛了抛,在对老板笑笑。(夏侯雷煜买石头了!!!!)
老板笑笑。“好眼力,本铺最好的绿发晶,发财,壮阳必备之物。”
“发财还好,壮阳就免了……对了,月大爷,你真不相信?”
他看眼千秋,在看看一直没说话的我。
半晌停顿,在看看老板,在看看我。
“如果想要的话,就挑吧。”最后他对我说,我又眨眨眼,有点不懂。
“姑娘,看来有人会为你付帐了,过来挑吧,本小摊的石头绝对是货真价实的……”
不置信的在看他一眼,没说话,不懂现在的情况,但点头,走到摊子前,低头开始挑起来。
“我说月息,你要不要自己给自己选串?说不定弄到一串可以帮你达成伟大心愿的石头??”
“我的事情才不会靠石头来达成,我要靠我的能力。”
“你有能力,那干吗朝前走啊……”千秋的笑声很浓,而这时我边上多了个人。
“老板真有能实现愿望的石头吗?”十四岁的少年,还是很容易上当的。
“这一切随缘。”显然属于狐狸的老板,说出一句听起很满意,但实际上很不付责任的话。
十四岁的少年很好骗,低头跟着我一起选起来。
两个人看上同一串只能叫眼光相同。
两个人看上了同一串又同时下手,那要叫狭路相逢。
我们注定是致死的冤家。几乎是同时,抓住一串青蓝夹红石的长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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