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舞————出流
出流  发于:2010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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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舞-01

      ──OVERTURE──

      I could not look back , you’d gone away from me .

      I felt my heart ache .

      I was afraid of following you .

      When I had looked at the shadows on the wall .

      I started running into the night to find the truth in me . 

                         

                        ───YOSHIKI.

          ◇◇◇◇◇◇◇◇◇◇◇◇◇◇◇◇◇◇◇

      人生是场舞

      而我们的相遇

      更是一场双人舞的续幕

      我转了个圈,你却住了我的脚

      你向右滑了大步,我们两人却撞在一起

      善於跳舞的两人,却不善於带舞

      一场舞结束

      我们亦遍体鳞伤

      最後──

      忘了什麽是舞了

        

          ◇◇◇◇◇◇◇◇◇◇◇◇◇◇◇◇◇◇◇

      ──东京都 千代田区  大手町──

        在东京这个繁忙的东会中,大手町有著全都内著名的办公街,处处可见大楼林立,每个镶著反射玻璃的建筑外墙,在相互印照下,更犹如阳光直射湖水般的波光粼粼,使得大楼前的外堀大道更加闪亮耀眼。


        

        在这里不乏有全日本属一属二的大型企业在此设立,而大多数更是总公司的所在地。

        其中鹤立於众大楼的,便是国分寺集团所属的办公大楼。此集团对於全日本的经济颇具影响力,举凡医院、建筑、百货业或是新一代的科技皆有涉足,以致於成为堪称经济龙头的大集团。


        然因其这一代当家主事者为新一代的後辈──国分寺凤和国分寺凰兄妹,故素有凤凰集团的称号。

        现在正值上午六点半,此时离上班时间甚有一段距离,所以只隔一站之远的东京地铁站中还未涌进大批人潮。一早的大手町仍稍嫌安静了些。

        然在这甚为安静的时刻,国分寺集团的办公大楼中却未与外堀大道相呼应,隐约传出些微弱的声音。

        国分寺的办公大楼十三楼中的会议室里,一阵强力拍打案桌的声响就这麽传遍整个密闭黑暗的会议厅。

        「爸!你这是在说什麽…?」国分寺凤头一偏,原本压在桌上的双手也逐渐放松。他苦笑著回答,语气稍有和缓。但仍不难看出自己对此的不满及抗议。

        「…现在说这些不觉的太晚了…?我都几岁了…才突然说我还有一个哥哥?这不是笑话吗?」

        「这不是笑话,现在说这也不会太晚。」广大的会议桌上与凤相对而坐的人终於严肃地起口了。

        两人所处的会议室呈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门窗关著,连窗帘也拉上。会议室中空调的运转显示灯成了这空间中的唯一光点。

        但这小小的亮度却不足以照亮这偌大的议场,所以两人眼中的对方只是个模糊不清的人像罢了。

        「…不会太晚…?什麽意思?」心思向来敏锐的凤没逃过方才父亲未句话的语意尽深。

        「医院院长的任期即将届满,所以说现在把他找回来正是时候。」他说得头头是道、有条不紊,彷若是只单纯的上司与下属间的对谈,平淡无感觉。

        「等一下…你是说…找他回来是要继承医院?」这真是天大的笑话!难道他自己会不明白继承医院代表什麽意思?

        凤将他置於额前的手掌倏地收紧,想到父亲竟要将对自己而言与陌生人没两样的「哥哥」来继承医院,他心中不税的情绪便当下高涨到极限。

        他与妹妹凰虽然已经开始掌理一切相关企业的经营逵了三年多,但始终没有真正继承接掌,他素未谋面的「哥哥」竟一跃而成为最大家族企业医院的院长,心里说有多不服就有多不服。
      [墨]

 

      乱舞-02

 

        忆起自己从小被迫放弃享受童年时期应有的玩乐权利,就只为了培养继承国分寺集团应有的素质,他接受了种种训练,使得自己早已不像其它的小孩。

        除了言行方面愈趋成熟,也渐与同年纪的小孩渐有差距隔阂。於是,他就是这样孤独一人的渡过他本应无忧无愁的学生时代。

        然现在呢?自己附出了他大半时光的结果又得到了什麽?父亲要找回他所谓的亲「哥哥」来,不就是要剥夺属於自己的一切吗?

        那他与凰幼时的牺牲又算什麽?换到了什麽?竟然让一个空降步队来否决他们的一切努力,真是太可笑了,到头来全是一场空…。

        「注意你的言辞,他不是别人,是你的亲哥哥。」

        父亲微愠的出口指责自己的言语,著实更令凤大为气结。但碍於小时已然形成的无形制约在约束著自己,不然他将会把忿怒的心全然发泄而出。

        「好,他是我哥哥,但凭他一个空降部队何以让全医院的同仁所信服?一个毫无经验的人是无法担当院长这个重责大任的吧。」

        凤说出自己认为最官冕堂皇的话来反驳父亲的提议,并没有把自己最深层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这也是从小时便养成的习惯性压抑行为。

        「他社会经验多,医院的实务工作更没有比别人差,凭这点就足以继承,这并无不妥。」

        闻言的凤艰涩地微微抽动嘴角,「爸…你这是说…你从小便让他『微服出巡』於社会中,随时等待时机成熟便可回来接管国分寺集团?是这样吗?」

        「你要这麽说我也不反对,不过他自己对身世的问题尚未知情。」

        听到父亲根本没有反驳的说法,凤的心当下毁了一半。他纳纳地开口道著。

        「是尚未知情,不过打从一开始你就了若指掌了,对吧。」

        这是凤从父亲的话中推敲出来的结论。

        正因为这是由凤从小即训练出来的敏感,以致於两人的对话往往不明说便可意会言外之音。

        凤的父亲两手一搭,置於下巴前,「我们明眼人不说暗话。」

        语毕,指边的按钮一按,幻灯系统便瞬间起动,打亮了整间原本无光的空间。

        但因角度打光的关系,两人的睑孔将终没有清楚的显现,好似隐设著两人间的亲子关系是如此的平淡。

        「这就是你哥哥,我已经将消息发出去了,不久便会住进我们国分寺家。」

        幻灯机自动地运作著,整个室内空间360度的落地大布幕中,便在机器的运转下打出一张张的照片。生活照、毕业照…从小到现状的一应俱全,可见多年来的调查详尽之至。


        然随著一张张看似快乐的笑脸被印照出来,凤的眉头便愈向内聚拢。那笑容是如此地发自内心喜爱著自己现有的一切似的,原是这麽地如沐春风,但看在凤的眼中却愈发不平衡──那笑脸简直是笑著自己的傻。


        为什麽自己努力了大半天,换来的会是将眼睁睁看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被夺走的命运?而他,这个他叫做哥哥的人,何以可以过著自己想过的生活,掠夺自己努力得来的一切?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几年来他所做的,全是充当哥哥的烟雾弹,替他完成所谓的登基前的铺路罢了…。 [墨]

 

      乱舞-03

 

        凤可以感觉的到自己内心的怨恨正如排山倒海般侵袭著自己,就快淹没了他的眼里仅存的理智。

        正当幻灯片在四面墙上打出最後的四张照片时,一份资料从长桌的另一头滑向凤,不偏不倚地停在凤的眼前。

        「你们以後是要住在一起的人,这些你有必要了解一下。」说完,他一转身,便没入了黑暗之中,维持著他一贯神秘的作风,让人不知是否消失在这空间中。

        凤斜向一眼,瞥著那份父亲传过来的资料文件,态度甚为不屑地拿起,藉著幻灯系统所散发出的光亮来看清资料上的文字。

        像是轻视般,凤微微上斜的唇角喃喃念著,「你的社会经验还真的很多…深津龙…」

        资料中的内容不外乎是些出生地、出生年、经历…之类的东西,他几乎把这文件当成是平日在公司里看多了众多的履历表之一尔尔,非旦没有什麽特别的感觉之外,似乎又多了点个人主观的排斥与恨意。


        凤烦乱地本想将眼前剌眼的资料丢置在一旁,但他馀光这麽一瞥,好似看到了什麽特别的事…。

        仔细一瞧,出生地一栏竟清清楚楚地写著「北海道新千岁空港」几个汉字。他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俊颜此时竟多了些嘲讽似的笑容。

        想不到父亲是这种人…。

        不,他早该知道,父亲是那种可以为了公司,而去做任何他能力所及之事。

        包括著从小便让他的「哥哥」当个彻彻底底的弃婴,放任他在机场出生,自己则冷眼旁观地等著好心的认养人,从此让他过著纯纯正正的平民生活,就此靠著他人养成了自己所理想的继承人素质…。


        再往下看下去,便是开始了他真正多采多姿的生活。

        在机场被深津孤儿院所收养,国中时依照著规定离开了孤儿院,先是来到了群马县吾妻郡开始半工半读,高中时辗转来到东京,因缘继会地在领导能力上展露头角,被天原商事所相重,招揽成为管家,从此便住在天原家。大学时与天原家的独子一同被派到了大阪,就此从东京医大转学至兵库医大就读…。


        当然,其间的经历尚可洋洋洒洒地写上万字仍嫌过少,但他看来看去,就是不明白父亲所谓不比人差的医院实务工作。

        文件上清楚地写著自学校毕业後,接触和医这方相关的,充其量只有在间还算大的医院待上两年的时间罢了。其後不知何原因,辞了医院的工作,考取了国家一级公务员测验,进入邮政省当个事务官直至今日。


        虽说他心里不得不佩服他这个「哥哥」一举考上难考的一级公务员考试,但回头想想,他做医生的经验不过两年,加上他现在所从事的工作是个和医院八竿子打不著边的邮政省事务官,这样的他可以接掌一个医院?这实在是个令人心生质碍的问题。


        持继著那道轻蔑的目光,拒绝再思考的在凤在步出会议室前,视线先是围绕著四面墙上放大百倍的照片,宣示般地说著。

        「别想我会承认你与国分寺家的血缘关系,永远别想…」 [墨]

 

      乱舞-04

      ──东京都 霞关──

        日本官署重地的霞关到现在晚上十点多仍是光亮闪闪,没有像常人说的公务员朝九晚五般的正常。

        一栋栋矗立在中央官署街的行政机关大楼把街上点缀的彷若不夜城。由其是通产省才方落成没多久的十七层镶砖大楼,连在一旁有著古老建筑、号称一级官署的大藏省都相形失色。


        然在这进步的时代中,掌管通讯事业的邮政省地位一连三跳,从以前人人眼中麻布狸穴村的三流公务员变成现在的准一流的行政机关。

       

        而这种连三跳的结果,虽挽回了邮政省员工的信心,但相对处在重要地位之下,仍不免於加入加班的行列中。

        位於邮政省十楼的放送行政局现在如同其它官署一般,灯火通明,员工们正彻夜加班著。

        整层办公室依课别区隔,七名课长坐在窗口边的位置,是个可以藉著地理形势来好好监控十五名左右部下的好位子,看似刻意安排。

        而主核发卫星放送执照与监督指导的卫星媒体业务一课当属这数位多频导时代最忙碌的单位。

        现在此课里的员工各各如弹性疲乏似的,十多个人全离开了座位,挤到了课里唯一的电视前。

        「过去点过去点…这次倒底该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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