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罪----deva
  发于:2010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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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我记得曾听侍女提到过这件事,真难为左近能找到这种地方。
  “可是,阿妙嫂就不害怕吗?万一被雷打到……”
  妇人笑了:“不是我说大话,在这住了几年,也碰到过大雨几天不停、电闪雷鸣的时候,可奇怪的是,没有一次击中我……好几次,雷都将我身後或身边的大树劈断……”
  我听得心惊肉跳:“那、那是阿妙嫂运气好……”
  “所以,现在这里只留下我一个。”妇人微有得意地笑起来。
  她是因为心地善良才会受到上天的眷顾的。
  我隐约有这种感觉:又或者,阿妙嫂是被上天选中的人,因为还有使命,所以,她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为什麽我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呢?
  我自己都不清楚,暗自纳闷著。
  
  又过了两天,在一个风刮得很厉害的深夜,我从睡梦中醒来,跑去关紧快被吹开的房门时,意外地看到了门外孤零零立著的身影。本来还向茅屋走来的身影在看到我出现在门口时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就那麽痴痴地望著我,半天没有动作。
  我望著月光下那具活生生的雕像,也哑然了半晌,才猛然甩开门,冲入风中,奔进期待了很久的怀抱中。
  “左近……”一见到本人,我就再也克制不住,一边想哭,一边却又抱紧他狂乱地亲吻著。
  “彦十朗……”左近似乎是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环上了我的腰,开始回应我的吻。
  唇和舌像被无形的力量紧紧封住般细密地贴合交缠著,宁愿窒息都不愿松开口,我执著地霸占著男人的口腔,直到渐渐没了气力,倒进男人怀中。
  被抱进屋中放到床铺上,稍微清醒一点儿立刻就搂住男人不放,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但是,面对这个让我朝思暮想了很久的人,再羞耻再难堪的事我都做得出来。
  我把男人反压在身上,像上回他对我做的一样扯开他的衣襟,在健壮的胸膛上亲了又亲,充分挑逗起男人的欲火後,才慢慢除下我的衣物。
  “彦十郎,你……”左近被我大胆的举动震惊了,在我凑近他已然高耸的欲望中心时,按住了我的头,“你不用为我做这个……”
  我笑了:“我没有勉强……”说著,挣脱他的手,张口含住那带给我无数痛苦和幸福的象征。
  我说的是实话,这不是勉强,而是报答。
  我希望左近也能感受到他曾给予过我的幸福和快感,在吮吸爱抚著与我相同的东西时,我没有丝毫抵触和厌恶感,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渴望。这在数月前,就在我们有了关系後,对我来说,都还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但是现在,却很轻易地跨越了那道界线。
  为什麽呢?
  因为我很清楚,自己深爱著这个男人,爱他的全部,也爱他给予自己的全部。
  因为爱他,才会让同样身为男人的我毫无顾虑地吞下那些散发著雄性气味的液体。
  “够了……”左近一把拥我入怀,轻拍著我的後背,又心痛又温柔地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了,所以……别再挑逗我了,不然,後悔的可是你……”
  ──他明白我的心情了吗?明白我想传达的意思了吗?
  无论他怎样对我,我都不会生气,尽管是在我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强行发生了关系,但我的心中,依旧没有丝毫芥蒂。所以,不要为了那种事就疏远我、就不敢来碰我。要知道,你在忍耐的同时我也同样在忍耐,你渴望著我的同时,我同样也在渴求著你的爱。
  被认为是放弃了身为男人的自尊也好,被认为是毫无羞耻心也罢,我都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此刻的我已经充分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十来天没见,已经不是三秋那麽简单了。
  我搭著左近的肩膀,在他身上微微欠起,现後,用我的身体吞下了火热的欲望之源。
  “唔──”撕裂感瞬间传遍全身,但是,紧随而来的则是喜悦与幸福,就在我完全坐下後,我身前的欲望也饥渴地抬起了头。
  “你可真是不听话……”
  左近一边抱怨一边又在眼底涌起火焰,双手搭在我的腰上,同时开始上下起伏。
  “慢、慢一点儿……”虽然是我自己要求的,但对我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被男人用力向上顶著,每一次都有一股压力蹿入大脑,意识又开始模糊。
  左近边动边吸著我开始敏感的胸尖,同时,一只手还挪到前面,揉搓抚弄起来,很快,我的前端就泌出泪来,快感如潮阵阵涌起。
  “不、不行了……”我闭著眼开始抽泣。
  “还敢说,明明是你先挑起的……”
  男人如他所说般没有放过我,一轮过後,主导权被他抢了回去,我被压在下方,双腿搭在男人肩头,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想到隔壁还有阿妙嫂时,我压抑住了声音,可左近一下就发觉了,将我捂著嘴的手扳开压在两边,恶意的笑容之後,便又是一波如狂风巨浪般抽动。
  “不要啊左近……嗯、啊──”
  叫到嗓子像身体一样麻痹了,嘶哑著声音,但精力旺盛的男人依旧没有止境地索求著。很快,我只剩喘息的气力,手脚都再无力反抗,只有那相连的部位,依旧敏感异常地感受著左近带来的种种感觉……
  怎麽样都无所谓了。
  最後,我放弃般地在迷离中笑著,呢喃著,诉说著──
  “我爱你,爱你,无时无刻不在爱著你……”
  男人也叫著我的名字,将最後的欲望灌注在我的体内。
  虽然很累很困,我却没有昏迷过去,因为不想让他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我强打精神,并且死死搂住他的脖子。
  和我钻入一个被窝中後,男人小声地道歉:“对不起,是不是太勉强了?”
  “才没有……”
  “嗯,我明白了。”男人咬著我的耳朵,“彦十郎的心意我都明白了……”
  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但是,却无法相信未来。时间绝不会为我们的爱情停止,世上的一切,也不会因我们而停滞。困境、危险依旧存在,只是现在的我,全当视而不见罢了。
  “比赛的结果……”
  左近可能以为我很想知道外面的事,有意提及,却被我及时制止了:不听的话可能我还可以忍耐下去,一旦听到了,我怕我自己会克制不住感情。
  “不用说了,外面的事我都不想听,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回头也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你的家还有我的家,那些人,不会因为我们现在的关系而改变对立的事实。而且,一旦我们的关系被发现,特别是对你──左近,你就会失去一切……”
  只有一点我不想放弃,那就是,直到现在,我也不愿成为左近前进的绊脚石。不管我有多爱他,多想和他在一起,只有这个,我不会让他为我而改变。
  “我……会乖乖地呆在山里……哪也不去,也不会让别人发现,就算左近你不来看我也没关系……只要、只要你偶尔记起我,过来看一眼,我就很开心了……”天光发亮时,左近不得不离去的时刻,我抓住他的衣袖小声地说著。“我只希望,你绝不要放弃家族的使命……我没有背负上光大家门的使命,因此,还有逃跑的余地,即便如此,我也是背弃了父兄、抛弃了慈母的罪人……所以,罪人只有一个就好,左近无需为此承担什麽……你只要好好接替当家的职位,谋求更光明的前途就好……如果你因为想和我在一起而放弃了名誉、地位和前途的话,我说什麽都不会原谅你……真到那个时候,我就会离开你,永远地离开……”
  像梦呓般的坚决之语被男人的吻截断,眼前,是左近坚毅的面孔,眼睛中射出坚定的光芒,执著得令我的心在颤抖。
  “我答应你,彦十郎,我可以答应你,在外面,我会扮演好‘阪田左近’这个人物……但是你也记住,不管怎麽样,我都不会放弃你,不会放开你,不会舍弃我们之间的爱……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会追你直到地狱,就算是神,也无法把我们分开!”
  我当然相信他的话,可是,却没有料到,终究有一天,我们的誓言会成为现实。

 


三十一

  季节进入深秋後,左近来的次数渐渐多起来,但每次来我都会发现,他比之前越发消瘦,不仅如此,体力也明显比以前差。抱在一起时,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掌比从前粗糙得多,在他睡熟後我翻开他的手掌仔细看,才发现他两只手上尽是水泡和茧子,手臂上还有多数划伤,像是一直在干著什麽粗活儿。
  在赢得比赛後,他在将军府的地位应该只升不降,怎麽可能会做那些工人才会干的粗活儿呢。
  难道他又瞒著我去做什麽危险的事了?
  一想到此,我的心就提了起来,推醒沈睡中的男人,拉著他的手质问他。
  男人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迅速把手藏到身後,企图用微笑瞒天过海。
  “左近,你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不管不问,只要你告诉我你绝没有做危险的事……”
  “我发誓,绝没有做危险的事,但是,却是非常重要的事,对我来说……”
  他很真诚,不像在骗人,我只好点头认可了。
  接著,我被他扑倒,在休息过後积蓄的激情中将这件事淡忘了。
  
  天气渐渐冷下去,当树上最後一片叶子落下,山间的清晨已经可以闻到冬天的气味了。阿妙替我准备了厚一些的棉衣,将屋里的火生得更旺,还替我加上厚些的棉被。
  我告诉她自己并不是个怕冷的人,因为长年练剑,身体相当结实,上回生病只是意外罢了。但慈祥的妇人却似乎别有隐情,不停说著“没关系、不麻烦”,替我打理好一切。
  经过我身边时,阿妙迟疑了片刻,终於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左近少爷虽然脾气有时会有些急躁,但他是个心地非常好的人,对彦十郎少爷也关爱有加,所以……”
  我微微纳闷:她究竟想说什麽啊?
  “所以,有时他的行为是过分了些、粗暴了些,还请您不要介意。只是,山中不比城里,冷起来可不是闹著玩的,真到感觉到生病时就晚了。”
  我眨著眼,似懂非懂。
  阿妙最後笑了:“和左近少爷在一起时,辛苦的不是彦十郎少爷您吗?所以,您要更珍惜自己一些才是,万一您真有什麽闪失,左近少爷会伤心的……”
  啊?
  我终於明白她所指的事了,顿时面红耳赤,羞得浑身直冒汗:我和左近几次的疯狂不仅被阿妙听在了耳中,恐怕也看在了眼中吧!我局促不安起来,可是,虽然很羞耻,却没有反驳。
  不管怎麽说,她说的是事实。
  “所以说,穿暖和一点没有错了……就算是男人也不是不会生病的神,注意点儿好。”
  妇人像长辈般语重心长地告诫著,我只能垂著头,不住在心里埋怨左近,同时也暗骂著自己:明自己阿妙嫂就睡在旁边的柴房里,茅屋的墙壁那麽薄,再小的声音都会传过去,更何况是激情中的大叫。
  红著脸,我轻声说著:“知道了。”
  和阿妙相处久了,我倒不把她当作一个下人,而当成了长辈甚至是朋友,虽然年龄、性别上都有差异,但如果真有心事想吐露的话,阿妙其实是个很好的听客。只是,我已经带给她很多麻烦了,至於那些烦恼,还是留给我自己吧。
  傍晚时分,左近忽然来了,在看过我并且说过话後,他似乎又有什麽急事,要赶著离开。我自然没有将他硬留下的想法,只是有些话很想对他说,但阿妙在场的话我又难以启齿,於是,一直把他送到山路上,才拉住了他的手。
  “彦十郎似乎有什麽心事……”见我沈吟不语,左近有些担心,“有话就直说啊,看到你发愁的样子我也不好受……”
  其实也不是什麽大事,只不过……
  我犹豫了片刻,低声道:“我想离开阿妙嫂的家……”
  肩膀被猛地抓住了,感觉到左近的力量越来越大时,我呼痛之余急忙解释:“我不是想离开山里离开你……只是,这样住在一起,虽然受她照顾我的生活很方便,但是,总还是会有不便的时候……特别是你来时候……阿妙嫂就睡在隔壁,有点儿、有点儿……”
  我说不下去了。
  抓住我肩头的手减轻了力度,随後,我就被男人拥入了怀中。
  “对不起,我差点儿又误解你了……”左近在我额头吻了吻,仅是这样,我的腿就有点儿软了。“彦十郎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那样真的没关系吗?一个人生活的话,很多事都要从头学起……”
  任何事开始都是有困难的,如果不想著去超越困难的话,困难就永远都会在那里等著你。
  “开始我会让阿妙嫂教我的,也许不容易,但我会尽力的……”听到左近在我耳边“扑哧”笑出声来,我又窘又气,“怎麽,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是,我当然相信彦十郎的决心。只不过,当你说这话时,就好像刚刚嫁人的新媳妇一样,为了干好家务而下著决心……”
  这个人,又在拿我取笑了。我轻轻给了他一下,故意赌气道:“少拿人家的真心当玩笑。”
  “嗯,我明白。所以……”左近忽然搂紧我,在我把头靠上他肩膀时轻轻道,“和我结婚吧……”
  声音虽轻却如同一把大锤砸到了我似的,让我从他怀里猛地惊跳起来:“结婚!怎麽可能啊!”
  “我知道世俗是不允许的,但是,我想像普通的婚姻一般,得到彦十郎的正式承诺。”
  左近的表情是认真的,只是我对他突然的异想天开有些生气,咬著牙半天没有回答,最後,则是幽幽地回答道:
  “聘礼……”
  “嗯?”
  “结婚的话,至少要有像样的聘礼吧……两手空空的,谁家的白痴也不会跟你啊……”

 


三十二

  其实对我来说,那些东西才是虚幻不真实的,我一丁一点儿都没有想过。我知道结婚这种事只是左近的奢望,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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